“虚之奥义…”

    “天地啊!!命运啊!!给我…”

    “重置吧!!!”

    “弥天…大谎!!”

    喀啦,有什么东西碎裂掉的声音。

    是吕子乔手上的戒指吗?确实,七颗华贵的戒指,瞬间就有整整四颗变成了粉末。

    但是…还有什么别的…

    吕子乔的脖子猛地向后一仰,口中喷出了数尺高的鲜血,然后倒地昏迷不起!

    然而,即使吕子乔付出了如此之大的代价,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是的,正是这种什么都没有发生!!

    清真寺外,街道上,哀鸣和求饶声已经停止了,就好似刚才的暴行根本没有发生。

    远处,樱石引擎爆烈的轰鸣声也停止了,就好像布里塔尼亚根本没有开始这次行军。

    身边,小黑手上的法杖也消失了,和付帅一起,正在低着头继续一些相对简单的绘制,也好像…付帅根本没有看到那支军队,没有通知他们,小黑更没有使用大预言术!!

    直至听到吕子乔倒地的声音之后,小黑才愕然地抬起了头,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疯了一般地冲了过去。

    “子乔!!你做了什么对吧?!是吧?!你一定是用了那招对吧?!”

    虽然不像小黑那从爱情公寓中以来直到现在,对吕子乔是无数次生死之间的交情,但付帅的反应也不慢,单手一抬,他现在能使用的最强治疗法术,就已经从空气中凭空落在了吕子乔的身上。

    然而…那股水桶粗细,满盈着强烈而茂盛的生命能量的圣光,在落在吕子乔身上后,居然会像阳光照在镜子上一样,以根本不应该出现的弯曲轨迹,生生地“滑”了开去!!

    付帅瞪大眼睛,愣住了,这样的景象好像有点似曾相识?但又是…

    “子乔!你疯了啊!!”

    小黑手忙脚乱地拿出了一大堆的医疗器具,又是打针又是包扎…这货可是轮回者中使用圣光之力的巅峰之一!!居然就好像知道这一切一样,直接就选择了这种“原始而低效”的方式来进行急救!

    但即使是万能的小黑,动作也明显不是很熟练,逼得一旁只是把医学作为“兴趣”的付帅都看不下去了…不过至少在他闪身上前,用包括替身在内的四只手臂和闪电般的速度,同时进行了匪夷所思的多线应急处理之后,吕子乔的血已经被成功停住了,呼吸也趋于平稳。

    取出移动医疗站中的便携式医疗舱,把吕子乔放进这个看起来就像棺材一样的金属器具,正在付帅熟练地注入了维生液,准备阖上盖子,全功率启动维生系统的时候,小黑挡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让情况不再恶化就是我们能做的所有事情。”

    “所有‘加速恢复’的努力,都绝对会变成徒劳。”

    “我们能做的,就只有让他的状况不再恶化,等着时间让他‘自然’恢复而已。”

    “那个…”付帅已经是一张彻底的问号脸了,“这到底是…”

    小黑疲惫地瘫坐在了地上,说起了好似完全无关的事情。

    “一切道路的终点,基本上都是朝着那么几个地方的。”

    而且,从没有过的话唠。

    “殊途同归。”

    “地风水火,在普通的世界里是唯心主义的古人的瞎猜,在某些西方玄幻体系的世界里,它又是力量的基础之一,确实存在的超自然能量,被称为‘元素’。但它们的说服力也还是不够,因为以这四元素为能量基础的世界也不是全部,在其它的世界里,还有包括了雷、光、暗、金、生命力等等的其他体系。”

    “就算雷可以归为风或者气元素,金可以往土元素上扯,生命力是多种元素的复合等等解释…但这样还是有些牵强。”

    “但在轮回者的眼里…”

    “地,是有着‘固定’的形态的,代表着‘存在’,它是物质。”

    “风,它是永恒存在的‘流动’,它是时间。”

    “水,它会自然而然地‘填充’,它是空间。”

    “火则是最容易理解的,能量而已。”

    “这就是所有世界存在的基础,但是在有了身为‘观测者’人类这个要素被加入之后,又多出了两项…”

    “因与果。”

    “对于轮回者来说,因果律武器就是能在任何前提下发挥作用,‘最不讲道理’的武器,而在拥有信标的情况下,这也是前面几项里门槛最低的一个。”

    “物质具现化,在某些特定的世界中,也不是特别难得到的力量。子乔更是早就通过幻术的由虚化实一道,触碰到了这一领域…”

    “空间系的能力,能以空间碎裂时‘切割’的特性,带来无以伦比的破坏力,而折跃、闪现之类的应用,则是意味着可怕的机动性。”

    “至于能量一道,在许多技术的整合已经完成之后,单个轮回者的上限,也很难超过一座聚变反应堆,就算不行大不了两座…单纯地堆砌自身能量,是最没有前途的路线。”

    “不过时间…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也正是因为信标的存在,我们轮回者,统统都被‘锚定’在了时间这条长河之中,任何剧情世界里的时间机器都对我们无效!即使是强如心协,或者像我这样,就算在这条路上走到极致,最多也就只是能看一眼‘过去’和‘现在’而已。”

    “但是还是有办法,比如心协就已经做到了。”

    “虽然不能改变过去,但是,他们制造出的‘定祥’,作为一台彻底可控的因果律武器,却可以随心所欲地设定事情的‘果’,然后自动生成相应的‘因’…虽然不能改变过去,但是能够改变现在!!”

    “你是说…”

    付帅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虽然一直有点缺心眼,但身为研究者的一员,所谓的“科学工作者”,最基本的归纳总结的能力和直觉还是不错的,所以他很快就抓住了小黑这些废话最终指向的东西。

    虽然中间的大部分他还是不太明白。

    “子乔哥他也…”

    “是的。”小黑重重地点了点头,“只不过相比于有近乎于无限的能量供应的定祥,子乔他虽然已经由幻术之道触碰到了‘真实’,虽然他估计是除了刘江涛那个怪物之外,第一个从头开始原创出新的因果律能力的人,但是作为一个单独的人,使用如此强大的因果律能力,所伴随的‘代价’…”

    “在刚才…不,应该是在另一个‘现在’的刚才,一定有什么彻底威胁到我们,或者我们计划的事情发生…于是子乔他用自己的幻术能力创造了一个谎言,然后又把这个谎言…”

    付帅喃喃自语地接了上去,“变成了真实是吗…”

    小黑默默地点头,“因果律武器所付出的代价,和它的效果一样都是不讲道理的。所以…”

    不讲道理的?等等…付帅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冒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吕子乔突然从医疗舱里像诈尸一样地弹了起来!而且还像失心疯了一样地突然放生大笑!!

    他脸上的表情,是连小黑都没见过,前所未有的狂热!!

    从任何心智正常的人眼里,这都已经达到丧心病狂的等级了!!

    “没错!!没错!!就连‘障碍’也是…也已经…”

    语无伦次地吼完这一段之后,吕子乔就又如同他诈尸时的那样,突然倒回了维生液里去。

    小黑脸上的肌肉抽了抽,“梦游?!子乔他以前没这个毛病啊…”

    而付帅则是终于想起了什么。

    特别是刚刚那张一闪而逝,狂热的脸…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

    还有那种会直接让圣光被折射开,任何治疗效果都只能维持现状,甚至连受伤时都毫无道理的伤势!!

    导演莫名其妙瘸掉的那一天!!

    导演在提出那些毫无道理可言的鬼扯建议的时候!!

    小韵死掉后的那个休息周期,那张欠打的脸!!

    诶?不对啊?付帅又倒回去仔细地想了想,导演那时候也没有成为轮回者啊?!难不成他是像黄旭东局座马亲王那样的人形因果律武器?!

    不对啊?!还是不对啊?!吕子乔的那张脸又是?他梦话中的语气似乎是在强调“障碍”这两个字,那到底是字面上的意义还是…

    说起来按照小黑的解释,在吕子乔发动他那强行改写世界运行方向的能力之前,估计确实是存在着什么八成会坏事的阻碍的…可是这种事也值得兴奋吗?!神经病吧?!

    ????????????

    付帅的整个脑袋里已经只剩下了问号。

    “别想太多。”小黑甩了一瓶冰锐过来,看来就算是这个在原作中从没露过脸,八成只是个梗的角色,也摆脱不了植入广告的影响,“先休息一下,就继续工作吧。等我们把我们能做到的都做完,子乔也差不多…”

    远处,在英明强大而又神圣的公主,柯内莉亚殿下的领导之下,布里塔尼亚的机甲编队启动了,向着预定18区的方向驶去。

    预计路线上,没有三人所在的这座清真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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