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分卷阅读200

    七根凶简 作者: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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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架,她一气回娘家了,屋里就我一个人,窗关着,门闩着,被子都没掀开过,什么征兆都没有,一只脚就这么没了。”

    好在他是医生,知道怎么样急救,赶紧找家用的绷带捆住腿上部,第一时间止血——这一处疼的太厉害了,以至于背上的那一片异样,他只以为是瘙痒,几天后洗澡的时候才发现。

    罗韧问:“当天,睡午觉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丁国华想了想:“有个女人来找……就是你们想问的,艾滋病诊断的事。”

    “那个女人,情绪不稳定,前一秒会苦苦哀求我给她治病,下一秒忽然心性一转,又会跳起来唾你的脸,踹门,拿砖头砸你家的玻璃。”

    “这样的病人是有的,你治不好她,她把一切都算在你头上,找不到发泄的口子,拿医生出气。”

    “那天中午,她到我家门口闹,又是敲门又是砸,我不理她,自顾自上床睡觉,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听到她挠着门哭嚎。”

    罗韧的眸光渐渐收紧。

    根据经验,凶简离身时,下一个被附身者往往就在附近,这一条对上了。

    木代忽然问他:“我们之前,让人打听过你,信息少的可怜,甚至根本没有提过你被砍过脚,其它人不知道这回事吗?”

    木代居然问出这个问题,罗韧有点意外,他自己都没往这方面想。

    丁国华苦涩的笑:“我没有对外说……伤口都是我自己处理的,起初我请病假,后来迫不得已要出门,自己装的假脚,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走路别扭,我就说是摔的……”

    罗韧定定看住他:“为什么?”

    丁国华的精神有点恍惚:“我也说不清楚,那一阵子,发生了很多……怪事,被砍了脚,我居然觉得,像是报应。”

    怪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也说不清楚。

    起初,只是一点诊断上的小问题,比如,遇到个相熟的病人,在取药窗口等着买药,他经过时顺便看了一眼药单,会建议说:你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吃xxx,药性烈,反而容易出问题。

    病人比他还惊讶:“丁医生,这药是你开的啊。”

    我吗?怎么会?可能是处方开的太潦草了吧。

    他要了处方单来看,确确凿凿。

    还以为是自己太累了,无人处提醒自己:老丁啊,干医生这行的,脑子可不能迷糊啊,随便一句话出去,要人的命呢。

    可是,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从起初的开错药,到后来对病症的肆意曲解、故意渲染、无中生有。

    丁国华的声音无比艰涩:“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着,明明知道,也无力反抗。也就是那段时间,我和我爱人的关系渐渐紧张,她觉得我脾气暴躁,像变了一个人……”

    罗韧陆续接触过凶简的附身者,要么是死了,要么是无法沟通,这还是第一次,去听当事人叙述回忆。

    他想起叔叔罗文淼,想起他那句不知道动用了多少力量才说出的“罗韧,不要让我杀人”。

    丁国华的挣扎,应该比叔叔还来得强烈吧,因为他算得上是一个有医德的医生,医者父母心,每天把绝望带给病人,他的内心煎熬可想而知。

    而且,当时的南田还很穷,县医院的诊断几乎是定案了,很少有人还有那个财力和不甘去更大的城市再碰运气。

    那个女人他也记得,姓项,项思兰,她得的是性病,对艾滋病也根本不了解,头次听到的时候,还问他:“要吃什么药啊?”

    再后来,知道了这病是绝症之后,她就有点疯狂了。

    听说,她把血滴在邻居烧饭的锅里,恶毒地嚷嚷说,凭什么只我一个人死,要死大家一起啊。

    丁国华提到项思兰这节时,罗韧担心地看木代,目光相触时,她微笑了一下,好像在说,我没事。

    丁国华咳嗽了两声,把话题拉回来。

    “所有的这些,那种控制,在我丢了一只脚之后,好像就忽然消失了。”

    “但是我觉得,我这个人,也不配再做医生了,我也很怕再见到那些被我诊断过的、耽误过的病人。不喜欢见人,也不喜欢人家来拜访我。”

    他低下头,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脚:“有时候看到这只脚,觉得像是天谴一样,去补自己造的孽了。”

    又看罗韧:“你说你叔叔也跟我一样——我始终想不明白,那一阵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罗韧不可能事无巨细地给他道出凶简的由来,顿了顿模棱两可:“是一种病,无法自控的,言行失常的病,我叔叔没能挺得过来,他自杀了。”

    “自杀之后,莫名其妙被砍了一只脚?”

    “是啊,没法解释,可能真像你说的那样,天谴吧。”

    从丁国华家出来,已经是半夜,群里有消息,炎红砂接了曹严华的班。

    曹严华在医院枯守一天,也是长日无聊,交班了之后反而夜半兴奋,就想找点刺激的事做。

    ——去腾马雕台吗?有心跳哦,运气好的话能看到红色的高跟鞋哦。

    没人回复他,他也没再发,炎红砂不可能陪同,曹严华估计是私底下纠缠一万三去了。

    罗韧留意看木代,没法不担心她,这么久以来,她怕是第一次正面得知她母亲的消息。

    原来她母亲叫项思兰,原来她并没有得艾滋病,这等同于昭示,项思兰很有可能还活着。

    木代这个名字,是霍子红给她取的,那之前,也不知道项思兰有没有给她取名字,木代依稀提过,很多人叫她囡囡。

    囡囡,这个家常熟见的名字,念起来也蛮上口的。

    路灯下,两个人的影子都被拉的很长,木代踢飞一块脚边的小石子:“听丁国华说了那么多,有头绪吗?”

    罗韧反问:“你呢?”

    木代说:“我想到一些东西。”

    她停下脚步,掰手指头:“张光华,是被我红姨推到水里淹死的,凶简离开他之后,找上了刘树海。”

    “刘树海在济南的小旅馆里病死,凶简随之找到了你叔叔,罗文淼。你叔叔自杀之后,凶简又附上聘婷。”

    “然后我们得出结论,上一任宿主死亡之后,凶简会寻找新的宿主,我们甚至基于这个结论,成功地把第一根凶简从聘婷身上逼了出来。”

    罗韧猜到她要说什么了。

    木代说:“但是我们因此陷入一种思维定势,觉得只有宿主死亡,凶简才会离开。”

    如果凶简是有自由选择权的呢?

    “我妈妈……项思兰,是比丁国华更好的附身对象。”

    还没有被凶简附身时,她已经怀揣了那么大的恶意:凭什么只我一个人死,要死大家一起啊。

    第一根凶简,张光华、刘树海、罗文淼,都类似随机选择,这些人,本性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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