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咱们主动和他们提出合作怎么样?”程若珂提议。

    “李氏……和展氏不是死敌吗?他们会和我们合作?”左丽有些担心。

    “正因为是死对头,才要主动提出合作,你放心,我去联络。你只需要准备好相关手续,找两个业务水平高一点的员工去谈就好。”

    “这……”左丽有些为难,但是却也没有提出反对的意思,“好的,程总,我立即就去办。”

    “麻烦你了左总监。”程若珂道谢。

    左丽立即吓得不得了。

    “别别别,这是我应该做的,您可千万别跟我道谢!我惶恐!”

    说完转身出去安排工作去了。

    人才一出去,程若珂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左总监真是个很有趣的人。”

    “那是你没见过他在员工面前的样子。”林生意味不明的笑。

    “哦?在员工面前什么样子?”程若珂倒是好奇了。

    “正好刚来,我要不要带你去转转。”

    “也好,熟悉一下工作,也好去和李氏谈合作的事情。”

    听程若珂这么说,林生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程若珂自然是看出来了。

    “我一直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帮李氏?”

    程若珂顿了顿,才说道:“有些事,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也罢,反正我不过是来做你的保镖的,只要你安全,别的我就不多问了,走过吧,程总。”

    两人刚转悠到策划部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大声的怒斥。

    “怎么搞的!字体不对,格式不对,落款难道不是要右对齐吗?还有你,上班吃什么零食,都胖成那样子了,难怪嫁不出去!都给我踏踏实实的,别整幺蛾子,赶紧给我做出一份和李氏合作的合约出来,都给我加班!”

    程若珂终于明白林生说的,左丽在员工面前的样子了。

    简直和刚才那个毕恭毕敬的左总监完全判若两人嘛!

    “咳咳……”林生站在门口轻咳,以引起大家的注意。

    左丽回过头,看到程若珂站在门口,脸上的气愤和严肃立即被谄媚取代了。

    “程总,您怎么来了?快进来,看看咱们的策划部,这可是公司的核心部门,全都是精英。”

    程若珂觉得自己今天尴尬癌都犯了。

    她走进来,员工们都起身相迎。

    “大家都各忙各的吧,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她尽量不去看左丽,才能保持住脸上表情是正常的微笑。

    “咱们和李氏合作的事情,就由这个部门的员工来策划,我会在销售部找两名业务骨干去和那边的人谈。”左丽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了。

    看来,他是个行动派,程若珂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辛苦大家了。”程若珂对办公室里的人说。

    “不辛苦不辛苦,程总才辛苦。”左丽赶紧说。

    于是一众员工也跟着附和。

    “我们先回去吧,别打扰大家工作了。”程若珂转身出了办公室。

    这种氛围的工作环境,不知道展勒言是怎么忍住那张冰山脸不尴尬的,反正程若珂觉得,再待下去,她的尴尬癌就要加重了。

    “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她找借口离开公司。

    林生带她去了酒店,果然是为她准备好了豪华套房,对程若珂来说,这是有些奢侈的,但是既然展勒言都安排好了,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反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还不用为展勒言剩下住酒店的钱吧。

    “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林生站在门口,指着旁边的房间说。

    “你也休息一下吧,最近为了看着我,都没怎么休息好吧?”程若珂自然是话中有话的。

    林生也不辩驳,只是在离开之前笑着说:“哦,忘了告诉你,你这间房,是展总专用的。”

    看到卧室里的床,程若珂才发现自己是有多累,毕竟开车开了那么久,昨夜又因为展勒言的到来而失眠到后半夜,在公司折腾了老半天,现在自然是累的只想睡觉了。

    她洗了个澡,将自己扔在宽大柔软的床上,沉沉睡去。

    醒来已是天黑,程若珂看看时间,晚上七点多,她已经睡了将近四个小时了。

    豪华套房的床果然舒服啊,展勒言可真会享受。

    想起林生的提醒,这是展勒言专用的房间?也就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有展勒言的痕迹?那么……床呢?被褥枕头?

    越想越觉得到处都是展勒言的身影。

    程若珂将自己蒙在被子里,随后突然将被子掀开,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抓过手机,拨通了展勒言的电话号码。

    好吧,就给他打个电话又能怎么样!

    电话响了很久,久到程若珂以为展勒言不会接了,那边的嘟声才变成了展勒言低低的“嗯”的一声。

    “嗯。”他说。

    程若珂倒是不好接话了。

    “是我。”程若珂犹豫了一下,也只说了两个字。

    这样的开场,让她有些心跳加快。

    “嗯。”展勒言又嗯了一声,没有下文了。

    程若珂一脸吃了苦瓜的样子。

    “暖暖还好吗?有没有好好吃饭?”她只能先转移话题了。

    “嗯,吃了。”展勒言这次说了三个字。

    程若珂仰头看屋顶美轮美奂的吊灯。

    “这吊灯,有些太花哨了。”她说。

    那边沉默了几秒,展勒言才说:“不喜欢就换掉。”

    “不用了,能住上这么豪华的房间,谢谢你。”她总算把谢谢这两个字说出了口。

    “还有么?”展勒言突然问。

    “还有就是……谢谢你提前安排了这边公司的人,和林生。”她说。

    “还有呢?”展勒言又问。

    还有?

    “什么?”程若珂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了么?”

    程若珂听得出,展勒言的声音里带着些愠怒。

    他还是生气的,对于自己的擅作主张和不告而别,她一定让他很失望吧?

    “对不起……”程若珂有许多话,但是却不能说,最终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展勒言低沉着嗓音说。

    程若珂甚是能想到他现在的表情,一定是黑着脸,皱着眉,目光冷冽如霜,一副想要 冻死她的样子。

    “我……”

    “你最好给我争气一点,要是搞不出什么名堂,看我怎么收拾你!”展勒言却打断了程若珂的话,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些。

    就像是一向学习很好的孩子被严父发现去报了舞蹈班的感觉。

    怎么似乎有些期待的成分在里面?

    “哈?”程若珂呆住了。

    展勒言这是在对她说话吗?还是在和电话那头的别人说话啊?

    “我会盯着你,所以,你最好给我努力。”展勒言说。

    程若珂突然热泪盈眶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好像用力点头就能让展勒言看到似的。

    “可以哭,但只能在没人的地方哭。”展勒言继续说。

    “我会努力的,展勒言……”程若珂抬手擦掉眼泪。

    她觉得自己好傻,展勒言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落泪了。

    “可以给我打电话。”展勒言的声音软了下来。

    “除非我成功了,不然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程若珂这是在逼自己。

    毕竟,能给展勒言打电话也算是一个动力不是吗?

    展勒言正帮暖暖检查今天的算术题,听到程若珂说不会打电话,愣了愣。

    可以打电话,难道不是要经常给他打电话的意思吗?

    为什么她理解成没事儿别给他打电话!

    感觉到爸爸的情绪突然不对了,暖暖抬起头,看了看他。

    展勒言看到暖暖的那双眼睛,就想起此时的程若珂正坐在自己在B市睡的床上,眼含热泪的受委屈。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把,有些不太舒服了。

    其实不过是思念么……

    刚想要稍微解释一下,却发现程若珂已经挂掉了电话。

    展勒言无奈的看了看手里还在嘟嘟响的手机,摸了摸儿子的头。

    “展俊烨,15除以3加2乘9为什么等于11?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么简单都听不出来!”

    暖暖无辜的看着爸爸。

    “爸爸,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展勒言实在是被程若珂给气到了。

    “别转移话题,这道题错了,重新做。”

    路过书房听到展勒言又在发脾气的展亦扬走进来。

    “大伯晚上好。”暖暖甜甜的打招呼。

    展亦扬拿过暖暖手里的算术题,惊讶的张着嘴,随后像是看变态似的看着这对父子俩。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才四岁吧?你给他出这么难的题?还有你啊暖暖,你才四岁没错吧?怎么全都做对了?”

    暖暖和展勒言同时指着其中一道题说:“这个做错了。”

    展亦扬放下小本子,十分忧心的看着这两人,随后摇着头,嘀嘀咕咕离开了。

    展勒言还是听到了他的话。

    “成精了,这俩人都成精了,展家后继有人,我儿子可以去逍遥快活了。”

    展勒言觉得下次有必要把葛俊良也叫来一起做算术题。

    程若珂挂掉电话,倒在床上,抱着手机,想起刚才展勒言说话的语气,突然就破涕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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