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卿停,19岁,属龙,女,老家吉林,来到徽州省庐江市上大学,今年大一,学医,读临床。

    吉林和庐江在地图上看的话,纵贯了我们国家的一半版图,飞机要飞半天,动车十几个小时。

    离家千里异地求学听起来的蛮可怜的,其实之所以选择这边的大学,倒并不是为了这所学校,主要是因为我的小姑定居在这里,自会照顾我的生活,爸妈放心,我也享福。

    小姑和我老爸关系很好,我从小就被她捧为掌上明珠,就连我的名字也是她起的。

    我爸姓徐,是个自己开个小饭店的厨子,没念过什么书,小姑就不同了,才高八斗是满腹经纶。

    据说我的名字来源于一句古诗“徐卿徐卿且停手,呼儿割鸡酌春酒”。

    我一直觉得小姑是因为我爸是个厨子才想到在这句诗里有什么“割鸡,酌春酒”所以给我起这个名字的,不过不管怎么说,特别又好听,我也就没什么意见。

    说的这么热闹,其实我小姑和我爸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所以我爸姓徐,她姓岳。

    至于他们是怎么结为兄妹的,好像跟东北暗中存在数百年的堂口出马仙什么的有点关系。

    据说俩人是投胎路上遇见的,而我的父亲机缘巧合刚好帮了她一把,后来又认了同一个“仙儿”作干娘,自然也就兄妹相称了。

    这些都是我出生以前的事啦。

    虽说兄妹相称,可他俩无论从长相,气质,内涵,谋略哪一点都没有一丁点相似的地方。

    小时候,他俩在一起谈事的时候,我在一边观察过:小姑的眼角眉梢怎么看都是带着仙气的。

    可我爹呢,反倒像是火德星君的妹子私通了灶王爷生下来的孩子,一股子烟熏火燎饭菜香啊~

    每次我这样说的时候,都要挨我爸弹脑门,呵斥道:倒霉孩子一边去。小姑听了也乐。我就去饭店门口和小朋友做游戏。

    然后他俩就会继续谈事情,过不了多大会,小姑就会一拍桌子站起来,到了饭店门口一摔帘子,冲里面说上一句:靠,傻逼!拂袖而去。

    没错,准是我爹又把小姑惹急眼了。不过也不用劝,他俩很快就会忘了这茬,一切照旧。

    小姑一直没有结婚,当然也就没有孩子,一直把我视为她理所当然的继承人。

    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给我最好的,为了方便给我零花钱,一早就教会我使用支付宝。

    在我眼里,她一直活的像神仙般潇洒,当然,长的也像神仙一样。

    这么多年,在她的脸上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找不到,今年她有四十吧好像,可是看着就如同25.6岁刚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姑娘。

    比如接我去学校办入学手续的时候,不少同学都偷偷看她,学生会负责接新生的学长还问她是哪个系的。小姑也不多说,笑笑就过去了。

    办完手续,领被褥,到指定的宿舍去,小姑好像对我们学校特别熟悉的样子,一步冤枉路都没走,还给我介绍学校布局,沿途各栋楼的名称用途。

    小姑说我们挺走运的,学校因为扩招,新建的宿舍楼,一切都是全新的,一直把我送到宿舍,然后说你去收拾吧,有事给我打电话,然后就回去了。

    想问问小姑为什么对学校这么熟悉的,也忘了问,下次见面再问吧。反正她以后肯定经常过来带我出去吃大餐。

    我进了宿舍开始收拾东西,六人宿舍,独立卫生间,空调,走廊还有大卫生间和盥洗室。

    一般来说四人间宿舍有独立卫生间,六人间就是用走廊大卫生间了,可据说校方在建女生宿舍的时候是考虑到女生胆小,六人宿舍比四人的更热闹,更安全,有独立卫生间也是考虑到女生胆小。也确实这种设计挺好的。

    和同宿舍的姑娘们都认识了一遍,都是挺活泼开朗的姑娘,我的床铺在中间的上铺,下铺的是身材娇小玲珑的本地姑娘冯少洁,左边是一个圆脸中等身材的江西姑娘薛瑶,睡她下铺的是瘦瘦高高皮肤比较黑的杭州姑娘李静琛,右边是体型“魁梧”,却有这一头瀑布般长发的湖南姑娘束婉,睡她下铺的是短发朴实的河南妹子谢欢欢。

    收拾好以后,我们一起去买日用品,在食堂第一次宿舍聚餐,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啦。

    医学院的临床本科是五年制,如果本硕连读是七年,本硕博连读则是八年,课业的繁重也可想而知。

    所以刚刚步入大学生活的新鲜感,立即被厚厚的教材,排满的课程,一大堆要考的资格证冲淡了。

    我顿时觉得压力很大,开始有点后悔读医科了。不过麻烦事好像并不止于此。

    入驻宿舍的头天晚上因为有点不适应,我们六个都没有睡好,聊到快天亮,这倒没什么,都是第一次离开家,睡不着很正常。

    过了一个星期左右,大家都慢慢适应了,可是我却遇到了问题,就是无论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我在宿舍睡觉,就一定会被梦魇,动弹不得,哪怕是中午艳阳高照也是一样。

    我是学医的,我知道怎么处理梦魇这回事,认为是自己不适应新环境,压力太大导致的。

    只要稳住呼吸,不要胡乱挣扎,凝聚意志把所有的力量用在一根手指头上,让手指头动一下,就可以很快的从梦魇中解脱出来,恢复意识和活动了。

    可奇怪的是,我的梦魇一直不见好,一开始梦里还有点紧张,到了后来简直轻车熟路,完全不把它当回事了。

    心越来越大,有时候睡梦中感觉被魇住了,都懒得动手指头,直接睡过去了。

    就这么着过了一个月,突然的一天后半夜,隔壁宿舍开始喧哗起来,接着整层楼都沸腾了,不一会宿舍楼下来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睡最外面下铺的李静琛打开宿舍出去看了看,也没打听到什么,只知道隔壁宿舍的一个女孩被送到医院去了。

    不一会,楼道安静了下来,我们接着睡觉,一宿无话,次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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