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景面色灰白的说,“皇兄,不必自欺欺人了,镯子都已经粉碎,马儿也被野兽吃掉。她一个柔弱女子,难道比一匹马还要壮,摔下来哪里还有可能活命的?”
    上官翼脸色难堪,被这样指出真相,破碎天真的想法,使得他一时失语。
    “还是再去找找。”最后,上官翼低声说,“总要将她的尸骨找回来吧?”他心中有一种,无法言语的痛苦,“若她能够活着,朕一定会好好待她,她从来都是个好的。”
    上官景小心翼翼的将碎玉收起来,也不顾被碎玉划破的掌心,踉踉跄跄的站起,“是该要找到她的尸骨,总不能够让她暴尸荒野吧。”
    他错了。
    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该这样待她。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在盛宴的时候,他一定会先答应皇兄,把她留住再说。那样她也不会,因为山匪袭击,马儿受惊,直接摔下山崖没命。
    或者,更早以前,他就不该将她换进宫里。
    他与皇兄从小一起长大,哪能够不清楚他的性子,对厌恶,不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冷酷无情。
    他要去找到她的尸骨,将她带回景王府安葬,以景王妃的名义。这是他,欠她的。
    皇兄有一句话说的对,她从来都是好的,她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不得他们喜欢,最终,她香消玉损了。
    上官翼也跟着去找尸骨,“不管她或者还是死,朕都会将她带回皇宫。”他的双眼有些红,脑子里不断回放着与她相处的场景。
    那声声入耳,缓缓动听的琴音,仿佛一直响起在他的耳旁。
    那入口即化,香甜酥软的小食,好似昨日才吃过。
    那枕上去就能够安眠的药枕,不知道陪伴了他多少个日夜。
    他后悔了,不该一时冲动,将她送给他人。
    她是个好的,可以说没有什么不好。若她还活着,他一定会给她无限的荣宠,该给她的,都给她。
    二者怀着心思,寻找着唐果的下落。
    他们找了许多天,也没有找到人,只在路途中,发现一些血衣。
    半月之后,他们拼凑齐了衣裙,找来陈国的人一问,正是她那天所穿的。
    他们无法再自欺欺人,说她还活着的话,他们脸上无一丝笑容,麻木的骑上马,带着她的血衣,回到皇城。
    上官翼回宫之后,下了一道旨,追封“姣妃”为贵妃,后以贵妃之礼下葬。原本的姣灵殿,被改为贵妃楼。禁止任何人出入,安排了人把守,定时清扫。
    上官景回到府内,立了唐果的牌位,牌位上的身份是景王妃。
    牌位被他放在书房隔间,日夜供着,在旁边,还挂着他唯一为她画的画像。
    上面的她,眉目如画,好似一位垂眸沉思的仙子,动静皆美。
    她与唐姣是不一样的,她的美也是不一样的,她的好令人沉醉,等发现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唐姣知道上官翼给唐果立了牌位,心里嗤笑几句之后,就来书房找他,她还记得对方带她去江南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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