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依旧,厮杀不停。
    双方主将的眼神,仿佛在虚空之中的碰撞起来了,光芒闪烁,火焰都在的燃烧,让人感觉周围的气息仿佛都在上涨。
    “功亏一篑!”
    吕布不得不承认,自己小看了敌人,这蓄谋已久,破空一杀,没有能斩杀张任,也没有能让张任倒下。
    张任还站着,他还是明军主将,主将不夸,他想要斩首而破敌军之军心的图谋就火落空了。
    “一力降十会!”张任此时此刻,看上去镇定,其实是心慌的一匹,吕布在数十步之外的破空一杀,差点就让他得手了。
    这一招,要是把自己的斩杀下来了,那么明军溃败,不过只适合旦夕之间。
    即使之间如今还站着。
    因为中军主战旗被撞断,倒地之下,也引起了战阵不少的骚乱,明军困杀魏军的的战阵布局,已经出现了慌乱了。
    “撤出去!”吕布当机立断,既然一杀不得手,那就完全没有机会了,这一战,自己的失去了机会,不能继续这么耗下去了。
    他下令之后,眸子深深的看了张任一眼:“那厮,算你命大,好好保管我的武器,他日战场上,吾当亲自夺回,顺便把你的脑袋带走!”
    他掷出了手中的武器,以方天画戟上百斤重的重量,加上他的天赋神力,才有了破空一杀。
    这时候,他的兵器,已经落在了敌军主营之中,想要拿回来,就要杀回去,但是如今可不是一个好时候。
    他必须要撤出去了,耽搁半分钟,都能让他麾下先锋主力折损大半在这里面。
    “想走!”
    张任憋着要溢出来的鲜血,体内五脏六腑都在沸腾,这一击,虽然没有能杀他,但是的确让他伤上加伤,他如今,不过只是硬撑着,但是主将就是军心,他很清楚,他不能露出半分受伤的心思。
    反手拔起了插在地面上方天画戟,他怒啸全军:“儿郎们,给我杀,把他们全部留下,一个不留,杀!”
    “杀!”
    “杀!”
    一阵阵的呼喊声,已经传遍了整个战场,明军低落的士气,在主将的呼应之下,开始渐渐恢复。
    但是这时候,魏军已经抓住了空隙,强行撕裂了一道缝隙。
    明军虽有床弩。
    但是不可能四处布阵,也没有整个条件,吕布加上许褚的战斗力,想要突围,找一个突围方向,也不难。
    “杀出去!”
    吕布没有了方天画戟,还是吕布,他手中一柄普通的铁枪,胯下是纵横四方的赤兔战马,仿佛如同一个人形野兽,杀意惊恐数里之外,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杀出去!”
    “杀出去!”
    魏军的战意,也在凝聚之中,越发膨胀的斗志,双方都在强烈的碰撞。
    ……………………………………………………
    大战前后维持了不足四个时辰而已,还不到下午太阳落山,就已经停息下来了,开始双方收拾战场了。
    明军是赢了,但是最后却没有达到自己打这一战的目的,不仅仅没有攻破先锋军营,还魏军先锋都没有击溃。
    而魏军,在这一站之中,也算是损伤惨重,可他们守住了先锋军营的位置,并没有让先锋军营被明军攻破,而导致魏军战略部署的要重新来过。
    所以说,双方只是打了一个平手而已。
    收兵回营不到一个时辰之后,两军使者交谈,然后开始收拾那狼藉不堪的战场,明军将士收明军儿郎的尸体,魏军将士收取魏军儿郎的尸体。
    而战场是属于明军的,毕竟这一战,以战场而言,是明军赢了,所以武器,战甲,都是掉落的战利品,包括魏军尸体上的任何物品,属于明军。
    在双方收拾战场的时候,两军主将,也开始因为这一战的结果,而重新开始了部署。
    宛城,城中指挥部。
    “张任情况如何?”
    牧景神色有些低沉,夕阳的光芒从窗外投影进来,把他脸部轮廓,勾勒的栩栩如生,让人看了,多了几分威严。
    “伤的不轻,但是问题不大!”
    陈宫禀报说道:“他被吕布破空掷出的武器,隔空而伤,又引发了之前的一些旧伤,伤了肺腑,五脏六腑都有移位的迹象,而且因为在战场上,不敢露出半点虚弱,所以强行咽下了一口淤血,伤势加重,最少要是修养一个月一样,幸好的是,他本身武艺不凡,体内罡力因为这一次的压迫,反而让他迈进了半步,练武者,体魄强盛,体内罡力,能自动修复脉络,倒是不会让他留下旧伤,只是月余之内,最好不要再受伤,也不要动武,不然伤势重叠,哪怕现在不会有问题,老的也会有后遗症,甚至一辈子都会因为这样的疼痛而折磨!”
    但凡战场上的武将,鲜少有能安然的渡过晚年的,即使有,恐怕晚年也会承受身体上一些旧伤的折磨。
    身体但凡受过伤,始终会留下一些痕迹,你年轻力壮,气血强盛之时,看不到这些伤痕,但是一旦你年迈,气血回落,罡气不足,那这种伤痕就会显露出来,而且因为日积月累之下,形成了烙印,没办法静养和以药物克制,会倒是一些疼痛,没办法克制住。
    “让他好好养伤!”
    牧景低沉的说道:“这一战,他打的很好,孤很满意,孤希望,他不要灰心,安心养好伤之后,再接在励,为明国立功!”
    “待会某亲自去看望他,必把大王之言,告诉他!”陈宫点头。
    “方天画戟!”
    牧景看着案桌上摆着的武器,眸子闪烁一抹冷芒:“吕布啊吕布,天下人唾弃你,可真不应该小瞧你,孤也犯了同样的错误,还真是小瞧你了!”
    整个战局,从开始道结束,牧景都亲自的观摩,对于身在战场上的将领而言,他以局外人反而更看的透彻。
    整个战局,一开始是被张任控制的,张任的确做的很不错了,步步为营,不管是战术,还是节奏,都把控的很好。
    如果按照张任的部署,魏军要么就是短尾求生,要么就是一步步的被拖入泥潭,活活的拖死的。
    可是张任面对的是吕布。
    吕布,并州飞将,草原上能纵横四方的猛将,自入中原以来,以超强绝世的武道而称雄天下。
    那他先后投靠了丁原,董卓,曹操,得一个三姓家奴之名,亦没有办法忽视掉他绝世无双的武道之力。
    一力降十会。
    张任有千般算计,而他吕布只有一戟之谋,却依然破局。
    他那掷出一戟,是蓄谋已久的。
    不用弓箭,就是不让张任有防备,他以手中上百斤重的方天画戟以投掷的方式砸出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也就是他天赋神力之下,才能做得到,要是换了一个主将,如同牧景这等修为能力的人,恐怕已经被这一戟给穿透了。
    突袭的一招,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这也是吕布明知道张任是在拖住他,却依旧要深入,当所有人都小看他的时候,就是他张开獠牙的时候。
    他这掷出一戟,也幸亏张任挡住了,不然的话,整个战局瞬间逆转,明军必然会以为吕布的凶狠而被压住,最后被击溃。
    这也是张任强行受了他一戟之后,却并没有半分敢露出虚弱受伤的态度,拼命也要在战场上保持风度,才稳住了这一战的胜利。
    可怕的吕奉先啊。
    “这样让吕布猖獗下去,必然损我军战意,可不行!”牧景来回踱步,他深沉了思考了一下,问马超:“孟起,如果是你,你有绝对的信心,能挡得住吕布吗?”
    以前觉得吕布虽强,但是也未必能主宰战局,但是现在看来,吕布还真是有可能改变整个战局走向。
    一个武将,再强,最后也会被床弩强弓克制住。
    然而这个武将,不仅仅强,还灵活,懂的应变,那么就难对付了,他能躲避过床弩,而近身杀过来,哪怕是牧景,都会畏惧三分。
    “挡住没问题,但是……”马超摇摇头:“不能持久,僵持下去,败的一定是我,吕奉先此獠,武艺已经出神入化,不仅仅罡力雄厚,而且天赋神力,加上他骑术,身法,皆然绝顶出众,我不是他的对手!”
    能让马超如此坦然说,自己的不是对手的人,放眼天下,屈指可数。
    但是如果是吕布,那就不一样了。
    “公台!”
    “在!”
    “让汉升回来!”牧景咬咬牙,武关虽重,但是战场还是在宛城,一旦宛城被攻破,那么武关就无足轻重了。
    他需要有猛将在战场上,抵住了吕布。
    “那武关呢:”
    “告诉陈叔至!”牧景眯眼,眸子闪烁一抹决绝:“这是孤给他一个独当一面的机会,让他不要去打听外面所有的战况,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孤没有下令让他撤的时候,他就是死守武关,景平第一军只有一息尚存,武关就不容有失!”
    他是在给陈到压力。
    陈到,那可是当初他在汝南收在麾下的嫡系大将,这些年来,伴随他南征北战,乃是嫡系之中的嫡系。
    他的能力很明显,但是的缺点也很多,如果想要独当一面,其实还差一点经验积累来的。
    但是如今,没办法了,只能提前让他成长起来了,坚守武关,是他的任务,如果武关风平浪静,自然最好,但是如果关中战场出现问题,那么所有的压力都在武关,到时候他能不能撑得住,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诺!”
    陈宫点头。
    “我军伤亡,情况严重吗?”牧景这时候,才问起了战场上的损伤。
    “伤亡不小啊!”
    陈宫说起这个,脸色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神情,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硬碰硬的战法,不管胜利还是战败,都会带来巨大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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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光芒,同样映照在了魏军军营之中。
    大帐之内,众将左右站立。
    吕布单膝跪下,双手拱起,一副请罪的态度:“末将击溃敌军,导致我军先锋军损伤惨重,请大王责罚!”、
    其实吕布这些年,有何不能说白混,最少他已经磨去了当年在草原上的那种倨傲之气,学会低声下去。
    不然他在中原,也未必能混得开。
    这时候,不管如何,他认为,先认错,是没有大错了,虽然这一战,他的确输了,但是也没有输的很难看。
    曹操只要不是有意,不会因为这一战,而把他打落十八层地狱的,而且他先认罪,也多了几分印象分。
    果不其然,他的请罪,让曹操面色好看很多了,他深处了一口气,亲自上前,扶起了吕布:“此败非罪,战场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必胜之战法,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孤军而入,差点把敌军主将的斩下马,最后哪怕功亏一篑,亦惜虽败尤荣!”
    这一战,让他看到了吕布的强大。
    哪怕是他身边的典韦,也做不到的一种强大。
    如果在单打独斗的情况之下,典韦或许还能和吕布打一打,但是在双方统兵的情况之下,典韦不是吕布的对手。
    这一点,他有很深刻的领悟。
    吕布此人,不仅仅是武道称雄,还是战场上的战神,他有绝世武艺,亦有把控战场机会的敏锐。
    当吕布在战场上,投掷出方天画戟的那一幕映入了吕布的眼底之下,他非常庆幸,当初吕布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毅然决然的把他收取在了帐下。
    投掷出这一戟,可没有这么容易,首先武艺上要绝顶一流,毕竟上百斤的方天画戟,不是一般武者能投掷出去了,哪怕凝聚元罡的武者,都未必能掷出多大杀伤力。
    第二,那就是时机上的把握,步步为营,亦步步危险,为了投掷出这一戟,吕布前后的那种忍让孤身深入,没有几个人能得到。
    “奉先,不必把此战放在心中,我们没输,先锋军还在,他们就没有逼迫我撤主力返回的能耐!”
    曹操这时候安抚吕布的话,多了几分真诚,吕布的能力,在他是心中,提升的一个档次了,收复此将,已成为了他心中的目标。
    “多谢大王的宽恕,日后吾必亲率先锋主力,把张任此獠,斩杀在马下!”吕布咬牙切齿说道。
    “嗯!”
    曹操点点头,他欣赏吕布的斗志。
    “大王,此战明军虽未能攻破我先锋主营,但是也把战线往宛水以北推出来了,我们要想办法应对才行,不然……”
    郭嘉担心:“他们可能出兵,斜着东北角拉出一道防线,这样会斩断我们和东部战场的联系,这样一来,我们会陷入被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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