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晓回到旬州,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旬州依旧,可是自己却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人了。

    刚到权督军府,府内管家早就匆匆忙忙出来迎接,现在的张破晓可不是亲卫小兵,而是占据半个彰云州的将军,手下两万多兵马可不比督军差。一路阿谀奉承,把他迎到厅上,面见权督军。

    权兴阳坐在大厅喝着茶,听说今天张破晓要回来接义女回彰云州隆县,他心里确实不痛快。原本想着张破晓离开踏天盟一定会四处碰壁,吃进苦头后必会灰头土脸的回来哀求自己。

    哪想他就像野草一样顽强,凭一百人硬是闯出一片天。现在破晓军如日中天,名气大得旬州街上随便拉个人出来都知道的地步。

    自己呢?起义以来,一年多的时间就只稳固了武临县,后面虽然占据旬州,也是张破晓的功劳较大。对于这个女婿他是既妒忌又害怕,现在虽然他的地盘跟自己不冲突,但以后呢?

    大家都在南诏郡,都是造夜朝的反,这是一条没有后路的路,无法回头只有往前,大家都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

    无论如何,女婿上门他怎么也得先招待好,先藏住所有不快,笑脸相迎。

    “老爷,老爷,姑爷回来了。”

    “哦,是破晓回来了啊,快,快进来,让我看看长胖些没有。”

    张破晓走进督军府就受到大家热情相迎,有点受宠若惊。不过想到婉婉就是督军义女,自己最近又闯出些成绩,这些人的嘴脸就不言而喻了。看到权兴阳相迎,他急忙行礼:“岳父大人康健,小婿最近还好。”

    “嗯,嗯,不错,不错,出去没有几日还是长胖了点,看来过的不错,婉儿好几次找我打听你的消息,知道你在外面有了基业,欣喜不已,就说要去找你,不是我拦着怕出意外无法与你交代,怕早就去隆县找你了。”

    “多谢岳父对婉儿的照顾,小婿感激不尽,特从隆县带回两株五百年野山参给岳父补补身子。”

    “哈哈,破晓你就是见外了,照顾好婉儿是我作为义父的责任嘛,听说你现在取得了隆县,贵县,勾县三地,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可比斌儿有出息太多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能有你一半本事我就算烧高香了。”

    “岳父大人说笑了,大哥是个少年英雄,只是在岳父手下畏于您的威严不好放手施展罢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的这个儿子,我心里还是清楚呢,算了,不说这个,你一路旅途劳顿,就先回房歇息吧。”

    张破晓施了礼,退出大厅。赶往昔日的婚房,一路心急如焚,回家好半天了也没有见到婉儿,是不是出了啥事?

    到了房间发现没有人,又找了一圈府上还是没有人,最后问到一个婢女才知道,婉儿还在军营伙食房做饭。

    刚听到这个,张破晓整个人都炸了。自己一路艰辛,努力拼搏,为的就是能过好一点,让自己在乎的人不再受苦,现在自己心爱的人没能保护好,虽然有手下两万,可媳妇还在伙房,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叔忍了他也不忍,抽出佩刀就要去找权兴阳理论。

    怒气冲冲的穿过几个院子后,他冷静了下来,现在的他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单身汉,是一个有家,有两万兄弟的统领,去找权兴阳没有任何用处。

    叔叔还是婶婶也只有忍了,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悻悻的还刀入鞘,沮丧的走向兵营去找老婆。

    还没走到伙房就听到争执和哭泣的声音,一个声音吼道:“看你笨脚笨手的傻样,真把自己当成督军的义女来看了?要不是你的死鬼爹对督军有恩,早就饿死了,督军就是心善,收留你这个笨丫头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王大厨,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我家小姐手都伤了,你还说这样的话。”小草弱弱的出声。

    “死贱婢,老娘说话你插什么嘴,跟笨丫头跟久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张破晓隔的老远就已听得怒火中烧,几步走进厨房,妻子婉婉蹲在地上小声哭泣,看到有人进来抬着泪眼望去,原来是日夜思念的夫君,心中的思念和委屈混在一起,眼泪哗哗的直掉。

    泼辣的王大厨看到有人私闯伙房,转过肥胖的身躯,用沾满油的手指着来人正要开骂,张破晓怒吼一声:“滚!”运起全身力气用力踹出一脚,现在的他学习了九兵天书,力气大得吓人。

    这位平时作威作福的王大厨在空中做了个完美的抛物线,重重落在地上如团死肉,整个伙房都吓呆了,继而惊叫声响起,伙房一片混乱。

    张破晓没有管这些,她的眼中只有那个蹲在地上哭泣的女人,充满了愧疚和怜爱,都怨自己,早知道她受这样的苦,不如让她随军,就算战死两人也能有伴,胜过在这里挨骂受气。

    他看都没看那堆肉,走过去扶起婉婉,这才看到她手上被刀划了很大的伤口,血不断涌出,他急忙扯下衣袖勒住手臂不让血流,又简单的包扎了下。小草也走来身边擦着眼泪,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王大厨是权督军的一位表亲,看到婉婉被喊来伙房就经常冷嘲热讽,她是伙房的主管,平时就经常拿东西回家,婉婉告诉了义父,她知道了后就变本加厉收拾主仆两人,今天就让婉婉切了一天的菜,不小心切伤了手就开始发难。

    破晓越听越怒,这样的人恨不能千刀万剐,踢死她全是便宜了。小声安慰了几声就要带着她俩回府,没想门外一阵喧哗。

    “伙房重地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闹事,滚出来!”一个锦衣男子双手叉腰,大声喊到。

    破晓听到,出门一看,原来是权兴阳的儿子,权文斌。

    “大哥,你是让我滚出来么?”张破晓看着面前的男子,淡淡的说“这有点难,要不大哥示范一下。”

    “哟!我还以为是谁胆大包天,原来是最近风头正盛的破晓军张大将军。你是不是以为这里是你破晓军营?告诉你,在这里,我说了才算,你也就是我权家养过的一条狗,这么快就忘记了啊,哈哈哈”锦衣男子放肆大笑,一众手下也附和。

    “哦?狗么,真是让人生气的比喻,如果你败于你口中狗之人手下,是否证明你狗都不如呢?”破晓眼中寒光一闪,杀意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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