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客令送走凌白,九洛准备收拾一下去玄初那报到上工。也就是他脾气好,处处宽容她,要是遇到其他仙使,手下人睡到日上三竿不见人影,还不早就跑来踹门拎人了。
    做人不要得寸进尺,一只准备做仙的妖更不能蹬鼻子上脸欺负老实人。
    九洛想起玄初眯着小眼睛,双手背后语重心长教训人的样子,不由莞尔。
    灵歌和小仙参一夜未归,应该还在上官君千那里,她想顺路去瞧上一瞧。
    九洛从平时装零食的柜子里翻了半天,塞进乾坤袋里一堆好吃的东西,打算带给那两个把她一个人扔家里的白眼狼。
    出门时,看到窗台上的两盆花相依而立,九洛脑海情不自禁浮现出凌白那张苍白容颜。
    她爹说过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欠债总要还的。
    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她可以接受,虽然凌白之前对她的好,她只记在心里还没找到机会补偿。可这并不代表她要把自己献出去当魂器。她可没这么高尚。
    友情与利用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他对自己所有的好都是有目的性的,九洛心里就不舒服。
    在院子里,她毫不犹豫摘下珊瑚珠串、唤出幻魂龟坚持把他送的所有东西一一退回,要和他撇清关系,免得有一天他用这些来要挟自己逼她做魂器。
    凌白似乎很生气又很无奈。
    “这些东西已经认主,我要回去又有何用?你这是在跟我赌气。”
    “那好,当我欠你的,以后加倍奉还。但不代表你可以塞别人的魂魄进来。”
    “那不是别人。那就是你。还有,我不用你还。这些本来就是你的。”
    “那好,我跟你无话可说了。”九洛想跟他咆哮,为什么他就是不明白,她不是他的小瑶。
    九洛逐客,凌白心乱如麻。不过,他并不气馁。待他找到其他魂魄,总有一天,他的小瑶会回来。
    一路上,九洛脑海里翻滚的都是这些事。
    她答应凌白不对任何人透露关于小瑶的事,她说到做到。这算是对他的补偿之一。
    可是,她心里装着事,越想越理不出头绪,那点纠结的情绪全反应在脸上。
    曾不弃都站到她跟前了,九洛差点撞上他。
    “九洛,你有心事?”曾不弃问。
    “没有呀。你找我有事?”九洛看看曾不弃,他手里抱着一摞文书,双眼泛着青色,显然没有休息好。
    “我帮你。”九洛伸出胳膊想把那摞文书接过来帮他减轻点负担,曾不弃退后一步避开道,“我自己可以,不沉。玄初仙使让我告诉你今天给你放天假,明天正式上工。要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曾不弃说完,低着头从九洛身边走过,向轩正殿方向走去。
    九洛道了声谢,扭过身看着曾不弃的背影,仿若他抱的书有千斤重,都要压弯了他的腰,看起来仿若他比自己还要心事重重。
    本想着关心几句,可看着他疏离的态度又作罢了。毕竟每个人都有不可对外言说的心事,谁都不能分担。
    她叹了口气,心中的压挤并无缓解。
    既然玄初给她放了个假,那她索性不着急了,径直向上官君千的庭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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