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岸书武艺不凡,才和冯怀恩一交手,已察觉对方根本没有中毒,前面是装出来的。

    孙岸书察觉不对,瞪着敖玄瑛怒道:“你这贱人,是不是吃里扒外了?”

    敖玄瑛回道:“请你嘴巴放干净点,等你看到一个人,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孙岸书闻言转身看向密室的入口,只见有一人走了进来。

    “夫人?!怎么是你?”孙岸书惊讶不已,难以置信的看向敖玄瑛,见她脸上浮现着笑意。

    夏玉蝶看着夫君,冷笑道:“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一直以为可以瞒着我。没有想到吧,和你相好的人,其实是我的人。”

    孙岸书惊道:“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反叛朝廷,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十多年前,你和江南六岛勾结,成为他们的内应。可惜不会掩饰,被平南王拿住了痛处。”夏玉蝶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六岛在内地的供给一向是你暗中负责,这样你才有了张宗舟的文书。平南王让你交出来,借机打压张宗舟。”

    “如今变本加厉,依附于平南王麾下。妄想成为武林的盟主,真是可笑至极。”夏玉蝶对孙岸书所作所为很是不屑,“你要知道中原武林盟主,一直以来没人能做到的。原因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具备,你不惜伤害亲人,杀害无辜,如此倒行逆施,我再不大义灭亲,天理何在!”

    孙岸书不甘束手就擒“你以为现身就能奈何我吗?我的武功还在,你不是我的对手!”

    冯怀恩哂笑道:“你运气看看,自己的膻中穴是不是隐隐作痛啊?”

    孙岸书依言深吸一口气,发现果然如此。指着夏玉蝶骂道:“好你个毒妇,竟然在我的茶水里下毒。”

    “谁是毒妇?”夏玉蝶厌恶的看着孙岸书,“你们男人在外面寻花问柳,自命风流,到了女人就说是下贱。怎么,就许你背叛朝廷,无君无父,就不许我对你不讲情义了?”

    “咳咳咳咳~~~”孙岸书感觉五脏六腑似火般灼热,连喷数口朱红,继而趴倒在地,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着枕边人,终于瞳孔扩散,呜呼哀哉了。

    夏玉蝶含泪长叹,走到亡夫身前,替他闭上了睁着的眼睛。

    冯怀恩惋惜道:“孙夫人请节哀,孙岸书是自己多行不义,招致恶果。”

    夏玉蝶擦去眼角的泪水,沉声道:“冯公公如今陛下很有可能遭人劫持,您需要马上赶回京城协助皇后稳定大局,江南自有张麒朝他们去费心。”

    “好,那我就不耽搁了。两位告辞了!”冯怀恩谢过后,径直出密室,北上京城了。

    此时,密室只有夏玉蝶和敖玄瑛。

    “上官青宇那边,你还能稳住他吗?”夏玉蝶冷声的询问道。

    敖玄瑛没有回答,反问道:“您是打算让夏弋担任苍阳派的掌门?”

    “不是他。”夏玉蝶摇了摇头,“我打算让史傲风担任掌门,所以才问你稳不稳得住上官青宇。”

    敖玄瑛终于明白过来“当初您让我煽动上官青宇反叛,原来不是想让他针对孙岸书,而是针对史傲风啊!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夏弋就有机会上位了。”

    夏玉蝶道:“你明白就好,如何应付回来的上官青宇,你要想好。”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敖玄瑛心有底蕴。

    许县外烽火正炽,三方人马对垒,谁能得到皇帝呢?

    形势逼人,已不容叶枫城丝毫的退让了。对上韦彻,战国阙再出鞘,已别与先前的温和,完全招式凌厉。

    韦彻拳掌配合,依仗着不灭金身,连连抵挡住叶枫城来的攻势。两人一会儿合一会儿分,卷起一地落叶,人影纠缠,分不清谁是谁。

    东方靖和楚望疏再度对上皮丽质,两人双剑配合,一左一右夹击皮丽质。一人剑法端正典雅,似是君子之风,一人剑法刁钻狠辣,似是鬼灵精。一男一女,一正一偏,两处配合令皮丽质不敢大意。

    燕凌平和胡泽再度对上甘不二等三人,双侠联手誓要牵制来人。燕凌平元气已然恢复,胡泽留白剑在握,斗三雄,各有奇招。

    湖广节度使范鹤龄,率亲兵重点围剿雀仙门人,意在被他们擒住的皇帝。雀仙门连番大战元气已伤,这次来的只是少部分精锐,在薛丹臣等人的带领下抵挡敌人的攻势。范鹤龄胜在人多,薛丹臣胜在精兵,双方战势一时成为五五之数。

    “奸宄之徒,合该剑下伏诛!”胡泽剑法气势磅礴,逼得蒋老四全神应对,开始有些抵挡不住。

    “这丫头的剑法,相比之前怎么强了许多。”蒋老四正寻思着,敌人的剑尖已刺到胸口,忙用铁叉的柄抵住。胡泽乘势向前进逼,让蒋老四不住的后退。

    就在此时,甘不二举刀助蒋老四,眼看着刀刃快到胡泽头顶,燕凌平一剑格挡住,震退甘不二。两人如此紧密配合,使周仲泰等三人无从取胜。

    最激烈要数韦彻和叶枫城之间的战斗。韦彻双掌平推,宏大的掌劲使得,其面前数块大石飞向叶枫城。

    叶枫城连发数道剑气震碎大石,一片落石之中,已突破直刺韦彻左肩。韦彻侧身躲过,双掌夹住叶枫城的快剑,意图钳制住他的剑。然而叶枫城突然使剑旋转,迫使韦彻撒手。刚退数步,叶枫城又来了,一剑刺中韦彻的胸口。

    “区区兵刃能奈我何!”韦彻毫发无伤,周身气劲形成护罩,震退叶枫城数步。

    叶枫城惊讶道:“看来你的不灭金身已有小成,可惜……”叶枫城竖握战国阙,左手开剑诀,摁住剑身,“天下一道,至诚一剑!”人与剑化为一样,绽放着金色光芒,如同锥子般扎向韦彻。

    韦彻觉察出叶枫城的意图,是要将力量汇成一点,破不灭金身。于是抱元提劲,“崩山掌”。看是你的锥子锋利,还是我壁垒强。两项撞击,盾破剑折。两人各退数步,口角均流血了。

    平南王府的人马在韦封的率领下不算糟糕,能抵挡住湖广节度使的兵马。糟糕的是雀仙门,久战已疲惫,除了薛丹臣等少数人没有挂彩外,其余不是带伤就是阵亡。

    皮丽质苦于被东方靖和楚望疏牵制着,眼见门人伤亡惨重,灵机一动,冲着朱妙霜喊道:“妙霜,快……”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东方靖的剑锋已逼近了。

    “师父,您说什么?”朱妙霜听到师父的呼唤,忙大声询问。

    皮丽质心中瞬间黯然,若是柏芳还在,一定能懂她后面没说出来的意思,甚至早就去做了。

    管承光明白了门主的意思,持笔来到韦彶的身前,笔尖抵着韦彶的喉咙,大声喊道:“你们再轻举妄动,我就先宰了这个狗皇帝!”

    管承光声音洪亮,众人一听,登时停手。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范鹤龄跑到叶枫城身边询问道:“这下该怎么办?陛下的安危不容有失啊!”

    “可是,我们如果放走他们。陛下可就真的羊入虎穴了,到时候后患无穷。”叶枫城有些迟疑,不敢轻易放走他们。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管承光小声的对韦彶威胁道:“陛下,你的手下似乎很不听话,你要是不开口,我怕我的手一抖,在你的龙体上戳上几个透明窟窿就不好了。”

    “好汉别恼,朕这就命他们退下。”生死面前,任谁都会低头。韦彶正准备开口,让叶枫城一干人等退下。

    “陛下万万不可啊!他们分明是抵挡不住才想到这招。”一旁的谷瑾连忙出声劝道,“在这里他们多少有些忌惮,一旦我们跟着去了他们的地盘。那可就是任人宰割了,连讨价的余地都没有了。”

    “哟,谷公公也有精明的一面啊!”管承光瞥了眼谷瑾,又盯着韦彶,判官笔在他面前晃“那尊敬的陛下,愿不愿听呢?”

    “愿意,愿意。不对,不愿意,不愿意。”韦彶两眼发直,哪里敢反驳啊。

    管承光声音一沉“那你还不喊话!”

    韦彶只得喊道:“你们都给朕退下,朕的性命要紧。”

    叶枫城和范鹤龄互看了眼,都感到无奈。只得让出一条道路,让他们南下了。

    亲眼看着他们押着皇帝,有恃无恐的离开了。范鹤龄内心很不是滋味“陛下落入歹人手中的消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否则天下必然大乱。”

    “我手下均是渊岳堂弟子,很容易隐瞒。”叶枫城觉得范鹤龄的建议可行性不高“您的亲兵能保证吗?”

    范鹤龄拍胸脯保证道:“我这次带来的均是幕府亲兵,他们只效忠我一个人,我会让他们都闭嘴的。”

    叶枫城叹道:“拖延一刻,是一刻吧。我会想方设法营救回陛下的,请范节度使放心。”

    “你我是老交情,我自然放心。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回去随时听候调用。”范鹤龄和叶枫城是旧交,说话自然干脆。

    “好!就此别过。”

    叶枫城送走范鹤龄,第一次如此想念张麒朝,有他在定能想出妙招的。

    张麒朝一战如何?苍阳派的变局又会发生何种故事呢?请看下一章《岭外窥云难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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