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接下来就是按摩脚背,只不过与方才稍微不同。他们是在边享受着按摩,边谈事。

    两人分别躺在两张床上,趴着让人按摩背部,很是惬意。

    “这两个女人,你放心?”杨潜觉得有外人在场,很不合适。

    傅靖远笑道:“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她们都是我培养出的心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的。”

    杨潜这才放心,道:“你想不想摆脱走私贩运的营生,去做点光明正大的买卖。”

    傅靖远微微一愣,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想对六岛下手?”

    “你说呢?”杨潜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你这小子,就像肚子里的肠子,弯弯绕。”傅靖远看着屋顶,如实道:“老实说,要是真的能不干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那是最好不过了。和朝廷作对,又和六岛作对,夹缝里生存,真困难啊。”

    杨潜笑道:“所以,你才打算平南王派来的人结盟。只是这盟还没结成,平南王的人就被人干掉了。”

    傅靖远道:“是啊,谁能想到平南王会败得这么快,也这么惨。”

    “我问你一件事,你是怎么知道我身边的女子,是镇北王的女儿。”杨潜好奇的问道。

    傅靖远瞥了杨潜一眼,道:“这事太容易了,拖把姑娘在江南游玩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她的存在啦。原本有意通过她结识她的父亲,没想到我的人去的时候去晚了。”

    见杨潜偏了主题,傅靖远提醒道:“言归正传,你是不是真的准备对付六岛。”

    杨潜反问道:“我如果消灭了六岛,你有能力全盘接下六岛的生意。”

    “当然,没有啦!”傅靖远激动地一拍巴掌,“我可以和其他人共同分享啊,比如苏州的张家,杭州的钱家。”

    话音刚落,有两名女子端着水果,推门进来。

    傅靖远懵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女子回道:“回大当家,您以前不是交待听到掌声,就让我们端水果进来。”

    刚才情绪太激动,傅靖远忘了这茬。尴尬的瞥了眼杨潜,见他笑得四仰八叉,感到面子扫地,不耐烦道:“去去去,快出去,没我的喊叫,别进来了。”

    两名女子正要出去,杨潜道:“水果留下再出去,别浪费嘛。”

    两女子怯生生的看着傅靖远,询问他的意见。傅靖远点了点头,她们慌忙将水果放在杨潜的身边,然后退出了房间。

    有了这么段插曲,傅靖远顿感颜面扫地,也让按摩的女子,也出去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所有人都被我支开了。”傅靖远拍了拍杨潜床沿,总算明白了杨潜东拉西扯的本意。

    杨潜严肃道:“我打算过两天消灭航岛,那么它留下的产业,我想让你来接手。”

    傅靖远身子侧着微微前屈,眼神变得深邃,小声道:“你有把握吗?又需要我做什么?”

    杨潜也侧着身子,面对傅靖远,道:“有八成把握,不用你们插手。不过……”顿了顿,继续道:“你要早点说服你的手下,做好接受航岛产业的准备,未来还要面对剩下五岛的反扑。”

    “富贵险中求!”傅靖远重新躺好,道:“容我明天和手下各位当家商量好后,再答复你。”

    “好,我等你一天。”杨潜心中闪过一个身影,问道:“我记得你接见我的时候,你身边有个彪形大汉,他是谁啊?”

    傅靖远想了想,道:“他是我的六当家骆益同,人送外号‘白眼豹’。武功了得,不过和兄弟你的武功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别拿我取笑,一点也不好笑。”杨潜下了床,拿着自己衣服就要走。

    傅靖远挽留道:“就这样回去啊,还没挑姑娘呢。”说着,就要下床。

    杨潜连忙阻止道:“别,你饶了我吧。你忘了我隔壁有个母夜叉,让她知道啦。我敢保证她能把你的屋顶掀了,信不信。”

    傅靖远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对此可谓深有同感“那你还是孤身回去好好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深夜寂静,杨潜躺在床上,迷迷糊糊感到一柄青锋抵着脖子,冰冷的剑身传来阵阵的寒意。

    “喂,你这样突然来一下,我要是来个翻身什么的,不把自己交待啦!”杨潜吞了口唾沫,睁开眼睛盯着黑暗中的来人。

    “真是胆小,我的剑根本没有出鞘。”拓跋诗若挪开抵着杨潜脖子的剑,抗在肩上,“不错,没有做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

    杨潜松了口气,起身坐在床沿上,道:“你这习惯真不好,深更半夜的来男人的房间。让人看见了会说三道四,对你名誉有损。”

    “没事……我以前跟着父亲、大哥他们在军营的时候,就是穿着铠甲巡视军营的。那个时候士兵一个个光着膀子,也没说不好。”拓跋诗若很自然的坐在床沿上,“再说了,也不是什么人的房间我都擅闯的,没有把握的人我连正眼都不瞧。”

    杨潜反应很快,打趣道:“这么说,以前你没少闯张麒朝的房间咯。”

    拓跋诗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是啊,他是个真正的君子。哎,您别想歪了。我可不是有特殊嗜好,而是只有这个时候才适合说些重要的话。

    杨潜笑了笑,道:“我懂,也知道你想问什么。傅靖远现在还没有决定呢,他要明天和手下头领们商量后,才能告诉答案。”

    “这很正常,立即就同意了,反而有鬼啦。”拓跋诗若神色严峻,“我来是想提醒你,注意点董叔至。”

    杨潜奇道:“何出此言?”

    拓跋诗若小声道:“你还记得白天那个调戏我的壮汉吗?我发现他被董叔至弄上船,估计是秘密转移啦。想来是不想让傅靖远治那人的罪,才会这样做的。”

    沉吟片刻,杨潜道:“你装作不知道的,等明天后等十三幻梦坞最终答案后再说。”

    “嗯,那我不打扰你睡觉啦。”拓跋诗若起身,消失在黑暗中,接着传来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杨潜笑了笑,继续躺着睡着了。

    第二天,杨潜和拓跋诗若一早就被喊到码头上来了。来的时候,码头上站满了人。

    傅靖远端坐在船头甲板的椅子上,面向着码头的工人和手下,一脸严肃的样子。身旁两侧,分别站着董叔至和骆益同。

    杨潜和拓跋诗若在傅靖远手下的引路下,也登上了大船,来到傅靖远的身旁。

    “大当家突然让我们前来,不知道所为何事。”杨潜在众人面前。假装保持着距离。

    傅靖远望着船下黑压压的一片帮众,道:“我的一个兄弟,昨天不是冒犯了拓跋姑娘嘛。今天就给姑娘出口恶气!”

    拓跋诗若心道:“那个王八蛋不是被董叔至移走了,莫非又被傅靖远劫回来了。”下意识的看了眼董叔至,见他一脸的镇定,更加疑惑。

    这时,壮汉被两名帮众拖拽着出现在船头甲板上,让壮汉跪着面对着船下众人。壮汉脸色苍白,好像被饿了很久,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

    傅靖远起身指着壮汉,昂声道:“这个兄弟昨天居然调戏我的贵客,这是罪一;调戏良家妇女其罪二;两罪合一,你们说该怎么办?”

    “挂笼子!挂笼子!挂笼子!”船下帮众无不如此喊道。

    面对同门的声浪,壮汉害怕了,苦求道:“大当家,请您饶了我这一次吧。属下这是第一次啊,都怪属下多灌了几杯黄汤,才会做出那等荒唐事。”

    傅靖远看都不看壮汉一眼,回头问拓跋诗若:“拓跋姑娘的镇北王府出现这样的人,会怎么处理?”

    拓跋诗若一声冷哼,道:“这样的人,只配拿去当第一批队冲锋,或者抓去砌墙!”

    傅靖远不再理会壮汉的哀求,手一挥,壮汉被抓进一个木笼子,然后扔进了海里。木笼子的一端拴着铁链子,挂在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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