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竟寻到了此等宝物,将它们交给本祖吧,出去后,本祖有赏。”北冥虞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数百丈外的高空中,双手倒负,望向两柄长剑,双目闪动起了异样光彩。
    闻言,杜凡心中一沉,暗道不好,却也只能先冲对方一躬身,同时念头百转。
    “拜见虞祖。”
    “不必多礼,东西拿来吧。”
    “虞祖,您大概是误会了,这柄上善若水剑,并不是在禁地中寻到的,它本就是晚辈之物。”杜凡抬起上善若水剑,这般解释道。
    北冥虞淡淡一笑,道:“此事不用你说,本祖也能看出来,不过这两件法宝本就是一对,彼此牵连,相得益彰,唯有放在一起,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岂有分开的道理?
    放心吧,本祖不会占你一个小辈的便宜,你暂且先将这二宝交给我,待我们离开此地后,除却先前承诺给你的奖赏外,本祖还会另赐你一件极品法宝作为补偿,其品阶绝对不会低于你手中这柄上善若水剑的,你看如何?”
    杜凡没有立即作答,沉默中,开始暗自权衡了起来。
    如果自己真按照对方说的去做,那么不但放在眼前的造化付之东流,就连自己原本的法宝都保不住,如此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憋屈事情,以他现在的实力和成就,那是断不能忍的,至于对方说的奖励和极品法宝,最多也就当个笑话听听,认真你就输了。
    杜凡叹了口气,将两柄长剑收起后,说道:“抱歉,上善若水剑跟随晚辈多年,早已用习惯了,暂时没有换取法宝的打算,此事恐怕要让虞祖失望了。”
    北冥虞先是有些意外,随之神色转冷,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道:“小家伙,念你修至元婴期大圆满颇为不易,本祖再给你一次机会,将法宝奉上,适才你说的话,本祖就当没听见。”
    杜凡摇了摇头,心中多少有些气闷,此时身处北冥家族腹地,与一位化神老怪为敌,非他所愿,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能一战。
    “当年杜某面对化神期的时候,曾被碾压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踏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如今有所小成,便借此机会证道一番也好……虞道友,出手吧。”
    话语间,杜凡散去了修为上的掩饰,体内丹海气骤然翻腾,磅礴灵压一散而出。
    北冥虞有些惊异,立刻神念一扫,却并未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化神之力,不禁冷笑一声说道:“倒也有些本事,不过在你临死前,本祖会让你知道,元婴与化神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话音刚落,北冥虞四周顿时风起云涌,蓦然抬手间,一指点出。
    下一刻,一根巨大手指凭空幻化,挟天地之威,朝杜凡盖压而去。
    早在北冥虞动作之前,杜凡便开始掐诀念咒起来。
    他这一次施法与以往大相径庭,晦涩繁奥的咒语之音层层叠叠,一下牵引出了数十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好似无数条江河同时奔汇大海,双手十指也仿佛失去了章法,各种法决交替闪现,一道未完,一道又起,混乱不堪,不知所谓。
    须臾之间,刀光、剑影、寒刃、灵蛇、水龟、护罩、佛体、蔓藤……等形态一一闪现,五光十色,众法交错。
    此时的杜凡,竟然在同一时间催动起了数十种法术,却没有一道法术真正成形,当众法演化到极致时,各自化为了一缕头发大小的金丝,徐徐蠕动间,又蜿蜒成了形态各异的笔划,这些笔划聚拢在一起,最终组成了一枚金色符文。
    金色符文光芒万丈,每闪动一下,都好似一呼一吸,带动乾坤一明一暗,仿佛日夜交替,大道之音八方回荡,化作有形涟漪,袅袅不绝,竟与天地产生了共振。
    这枚金色符文,乃是杜凡从九字真言上面悟出来的一式神通,名为万法金文,而那九字真言,正出自时空鼎穿梭空间内偶得的一块瓦片,其上文字在不久前被万眼饕餮译了过来。
    这一切说来话长,实则电光火石。
    巨大手指呼啸袭来,瞬间抵在了金色符文之上。
    这两道神通强势对碰,竟发生在无声无息间。
    巨大手指疯狂震荡,爆发化神之威,金色符文一亮一灭,荡漾大道之音,两者不分上下,就这般僵持在了那里。
    “什么,区区元婴小辈,这不可能!”
    “化神期,远比我想象的强大。”
    不同话语,分别从二人口中发出,一个是单纯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另一个则是带着路漫漫其修远兮的领悟。
    杜凡眼中厉色闪现,不再理会万法金文那处战团,身体扭动间,猿蹄、虎啸、熊吼、鹤唳、鹿鸣之声齐齐传出,旋即就见赤猿、黑虎、黄熊、金鹤、青鹿五禽透体而出,于空中一个盘旋过后,又回归己身,将他化成了五禽加身的古怪模样。
    此时的杜凡,拥有虎的双腿,熊的身躯,鹤的翅膀,猿的两臂,鹿的头颅。
    下一刻,金色翅膀猛然一扇,金风呼啸中,杜凡突然从原地消失,瞬移般出现在了北冥虞近前,伴着猿蹄之声,赤色拳头一捣而出。
    北冥虞瞳孔收缩,面现凝重之色,已然把对方当成了同辈中人。
    他陡然大袖一挥,高空中立刻呈现出了一片青山绿水的景象,此景看上去虽真实无比,却更像是一幅绝美山水画,杜凡身处画中,北冥虞身处画外。
    杜凡一拳落空,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艘渔舟上,微微一愣过后,猛然惊觉,方才自己一不留神之下,中了对方的法术。
    突然,一条鲨鱼跃水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冲向杜凡。
    杜凡冷哼一声,蓦然一甩手,万千剑影席卷而出,直接就将扑来的鲨鱼碎尸万段,化作漫天血雨。
    还未等他放下手臂,高空中两只阁楼般大小的鹏鸟俯冲而至,两对巨大翅翼刚硬而又锋锐,泛着金属寒芒,宛如夺命镰刀一般,斩向杜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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