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此刻有着发自内心的震撼和敬佩。
    鸿钧,一个他知晓仅次于盘古的无上大神通者,在漫漫岁月、浩瀚天地中,竟然有人敢视他做棋子,算计摆布,操控他的命运走向!
    知道这情况后,伏羲再回首往昔岁月,从时间长河中提炼出鸿钧与他们有所交集的一点一滴。
    终于是发现——别看女娲不显山不露水,但实际上,却真的从鸿钧那里占到太多便宜了。
    鸿钧的性格、道路,一切都在算计中,由此衍生发展如今的局面。
    因为热衷于收集先天灵宝的道路,又因为虽然很贪心、经常有‘天地灵宝有德者居之’行为,心底却坚守不“杀神夺宝”的底线……卡住这些最关键节点,落子无形之中,往后种种都是顺理成章。
    伏羲没有忘记,女娲最开始为什么能得到乾坤鼎——还不是有鸿钧那掘地三千丈的手段?让这件灵宝感受到了威胁,自发主动的投靠了女娲。
    而后一转眼,昆仑山一行,又把这件灵宝摆在鸿钧面前晃悠。
    不只是取得一件极品灵宝的参悟时限,甚至于还衍生出新的布局——这是料定了鸿钧的心理,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一件极品灵宝刚捂热乎就消失,收集癖好漫长时光中早已深入灵魂,一定会做些什么不光彩的举动。
    比如说,埋下暗手、打下烙印……不过,却也仅限于此。
    造化玉碟熏陶出的性格习性,让其虽然有这种想法,但又有个人节操底线制衡——虽然琢磨着将昆仑镜和乾坤鼎收集到手,但是还不至于直接撕破脸,杀神夺宝。
    只会留下暗手。
    这就是算计者需要的。
    “既然是暗手,平常时候自然不出现,只有在很特殊机会下才会行动……”
    “而罗睺……却创造了这个机会!”
    大罗阻道,还是罗睺在出手……无论是考虑鸿钧与其之间的纠葛,还是诛仙剑阵的诱惑,都值得其为此行动!
    于是在最关键时候,在罗睺全方位压倒四海神庭、击破他们的保命底牌、女娲真正陷入生死危机时,鸿钧的法身很意外实则并不意外的降临了。
    结果就是——罗睺果决撤退,女娲有惊无险证道大罗,从此之后立身截然不同的天地。
    ……
    伏羲在混沌钟道出隐秘后,才恍然间发觉一些布局的蛛丝马迹。
    若非如此,整个洪荒世界,除了下棋的那一个人,有谁知道发生过这件事?
    这太可怕了!
    一套操作行云流水,却又静谧无声,像是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布局算计,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巧合。
    不,连巧合都说不上——因为只要当事者不说,所有生灵都不会觉得这是巧合!
    反而还会觉得,这是鸿钧自己和罗睺的一场博弈!
    鬼鬼祟祟鸿钧,贪图两个小女孩的棒棒糖、不对,是极品灵宝,意外在大罗阻道关卡发现了罗睺,因此果断行动之。但魔祖机警,一看风声不对,立马撤离了。
    到头来,罗睺的阻道目的没能达成,鸿钧也很遗憾算计失败,留下一脸懵懂的女娲晋升成功。
    至于那真正腹黑的下棋者,更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这已经不是阴谋算计了,而是堂皇正大阳谋。”伏羲低语,他再三回味,“不管鸿钧能不能看破,结局早已注定。”
    “因为,那位棋手很贴心的安排,一切都符合其性格……关键还是每一次布局,鸿钧都有利可图!”
    昆仑山的交易,鸿钧收获两件极品灵宝的道则;而纵然是这一次,尽管本意是保护女娲,却也为鸿钧提供了一个机会!
    一个收获诛仙剑阵、将罗睺从老巢里挖出来的机会——坦诚无比摆在那里,就问鸿钧能不能拒绝?
    “因此,无论是个人习性也好,还是见利而动也罢……终归是会走上同一条路,心甘情愿被算计。”
    这是阳谋,根本不在乎你知不知道!
    当然,最好还是不让人知道的好……毕竟,鸿钧也是会发飙的。
    比如说,找不到下棋人,但并不妨碍把女娲给揍一顿之类。
    “不知道这位存在,其实力相比鸿钧如何?”伏羲长长叹息一声,“不过不管怎么说,都太了不起了!”
    若是因为实力更强,算计鸿钧成功自然而然,伏羲对那份高深境界表示十万分羡慕。
    而若是实力不足?这更可怕了!
    一个弱者面对更强者,却并没有丝毫惧怕退让……不仅是有算计的心思,还有一份敢于把想法付诸实践的胆魄,最重要是手段非凡,做到想要做的事情!
    有心有胆有能力——伏羲很惊讶,苍茫纪元中究竟是哪位大能,有这样的闪光一刻?
    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不,是必须知道!
    因为……一般情况下有人成功算计鸿钧,伏羲当然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在一旁加油鼓劲喊“666”,乐的见鸿钧吃瘪。
    可问题是,这位布局者之所以出手,那是因为要遮护女娲!
    为什么?
    “作为妹妹的唯一监护人……我必须对她的个人安全进行周密保护……”
    “有这样一个狠角色围着她转,我怎么能放心?祂是谁?祂想做什么?”
    “是不是我的妹妹也是一枚棋子、要参与另外一副惊险棋盘中?还是说更可怕情况……单纯想打我妹妹主意?!”
    “无论哪种,都不能容忍啊!”
    伏羲拍钟而起。
    “喂……问你话呢!你这一副无语沉默是什么情况?”
    混沌钟震了震,又震了震,其中的灵性似乎在勉力组织自己的语言,半晌后确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强行中止这个话题,“在这个问题……我能说的实在不多。”
    “因为一旦讲出来,后果大了去了……”混沌钟嘟囔道,“有人算计是一回事,鸿钧纵然知道了,但只要还不清楚是谁,那就只能无可奈何,被岁月烟尘所阻挡。”
    “可现在要是说出来……呵!”
    “你不要一脸不以为然样子……不要看现在这里,我能用天生具有的权柄隔绝外界感知,透露部分信息……但决不能小视鸿钧实力!”
    “我们的对话,他疯狂查探下,搞不好真能生生挖出什么来!”
    “你真的希望……在这里面出现什么纰漏吗?”
    “好吧!”伏羲退让了,收敛自己的好奇心,不再追根问底,“到时候我自己去查,也是一样。”
    “我不信真有心,难道还查不出什么?”他撇了撇嘴,“毫不知情也就罢,但凭借你现在透露给我的信息,已经不少了。”
    “这里面可有一个不是漏洞的漏洞——造化玉碟!”
    “能用这件至宝做为筹码,其中的灵性心甘情愿配合,这里面有鬼……过些时日等我稳定了道果,就去追溯它根脚,绝对可以发现什么!”
    “对了……这玩意说是记载三千大道真意,但真实根脚是什么?”伏羲目光流转,“是混沌时代罕有的灵宝产出,还是盘古大神捏出来属于这片天地的东西?”
    “都不是……”混沌钟道,“其实,它的来历跟绝大部分先天灵宝一样。”
    “混沌魔神道果所化?!”伏羲真的惊了,“还是一件先天至宝!”
    “我去……那家伙得有多强?”
    抵达大罗,已然没有了具体的、无比鲜明的境界划分。
    什么前期、中期、后期……通通不存在的。
    迄今为止,比较能让伏羲认可的,也就是鸿钧的那一套“盖棺定论”说法——
    嗝屁之后,把自己炼炼,看看能出什么等级先天灵宝。
    当然,尸身道果要完整,不能有缺。缺了,就是一堆下品中品灵宝。
    这很有些打怪掉装备的古怪味道。
    炼出一件上品先天灵宝,那就是一般的大罗。
    能出一件极品先天灵宝?这很了不得了,大罗中可称尊称帝,强大绝伦!
    至于先天至宝?
    这是真正丧心病狂!
    鸿钧当初给伏羲灌输这套说辞时曾坦言,把他给炼了,能成为一件先天至宝!
    丝毫不比鸿钧逊色的混沌魔神!
    甚至,可能会更强!
    因为跟盘古进行惊世大战,直到被斩杀,道果或多或少会破碎和缺损,但纵然这样仍然能演化先天至宝……
    “很可怕!”
    “的确很可怕。”混沌钟表示赞同,“当年那尊魔神抱着必死决心征战,让主人都要认真,全力出手砍了他九斧,才将其击杀!”
    这是一个,让盘古都曾经认真的对手。
    “就这样,他还是没死透,有残念顽强存在……不过主人也不将其彻底清剿,反而是放手演化,因此成就造化玉碟……”将一则隐秘细细道来,“而后,它被一位未来纪元的无上存在用来布局,作为算计鸿钧的筹码。”
    “超乎想象啊……”伏羲叹息,不过顷刻后目光微凝,“不对……有问题?!”
    “既然是未来纪元,那应该是站在我们这一方的强者……造化玉碟跟混沌魔神牵扯不清,两边竟然能达成合作协议?”
    混沌钟意味深长道,“混沌魔神,和未来的巅峰存在,为什么不能达成合作协议呢?”
    “越是强者,越是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选择的余地越多!”
    “一条注定会沉没的船,难道船上的人也要伴随着一起沉沦?”
    “找个最合适的机会,换成一条驶向光明未来的船,不是更好吗?”
    伏羲把已经掉下去的下巴给重新安好,听着混沌钟讲述一些在大罗道路上走得很遥远的“前辈们”的隐秘。
    能成道大罗的,能有几个是笨蛋?
    盘古折腾出来的游戏,不能通关就删档重来……真以为他们全部都看不出?
    把谁当傻子呢?
    一个个精明的魔神,怎么会不想方设法跳出这艘注定沉没的船?
    只不过,这里面有的人是离不开,有的人是不想离开,有执念存在,跟盘古往死里对掐,争取一线渺茫到近乎不存在的希望。
    而那些想离开的,情况不同,手段又各有高低。
    差的,只身一人跳进去,想靠自己游过名为盘古恶意的浩瀚大海……不用说,被淹死是绝对的。
    稍好一些的,带着块木板,亦或者是救生圈,漫无目的的漂浮,一时无忧,但遇到些风浪,也是凉凉的下场。
    这些都是实力低微的魔神,比现在的伏羲强不了太多,注定炮灰的命运。
    而那真有本事的就不同!
    他们就牛逼多了,有的是自己鼓捣出一条不小的快艇,驰骋海洋,看油料多少,视情况跑多远,看能不能见到另外的一艘巨船。
    这里面还有不同情况,有的就是单纯自己,虽然成功逃过沉没之劫,登上了新船,但不怎么受待见,只能从头开始打拼。
    而有的,手腕非凡,不管用什么方法,跟这条新船的驾驶者达成了协议,有不错的身份地位——尽管不能和过去相比。
    或许靠着许诺种种好处,成功拿到了对面的船票;又或许是悄然潜度,干掉了对面的不起眼船员之一,换一身皮猥琐发育。但在此之前,还要靠自己……得闯过浩瀚苦海,说这些才有意义。
    否则,计划书写得满满当当,却在海中被风浪摧毁……呵!
    而除却以上这些情况,还有真正的大佬……那是能跟新一条大船上的驾驶者直接通气,达成非常宏大交易,然后坐等对面开直升机过来接走!
    ……
    伏羲目瞪口呆的听着混沌钟讲述,并且在心中按照自己的世界观转化一番,深深的惊叹于这些魔神的操作之繁多。
    “那这一把,我们岂不就是稳了?”他想了想,“混沌魔神的阵营虽然宏大,但却各自分裂成一个个小集团,甚至还有投靠我们的……妥妥的稳赢啊!”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混沌钟晃动个不停,“先不说混沌魔神的大部分意志,就是有人投靠过来,真的就是一番好心?”
    “事实上,局势更混乱了!”
    “否则,也不会到需要你这精擅布局计算的存在进场、掌控这一盘棋局的地步!”
    “因为……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可不可信!”
    伏羲默默思索了片刻,脸色凝重起来。
    混沌魔神站在旧船上,洪荒宇宙在新船上。
    尽管旧船在盘古的意志下注定沉沦,但只要新船不能彻底证明自己,一直破碎,一直轮回,那旧船就永远不会沉,或者说沉了也会浮起来!
    很多魔神在坚守,有的是因为诞生在这个时代,不想离开,有的是因为别的原因,无路可退,不得不如此……理由繁多,无需赘言。
    总而言之,他们做的就是调动已经残破火力轰击新船,只要能一直成功,混沌的时代就会被续命。
    而那些想离开的、看似跟洪荒世界站在同一战线的魔神,真的就是值得信赖吗?
    “大罗道争!”伏羲很痛苦挠头,“他们也要争,并且一定会争!”
    ‘进入我们的世界,侵蚀我们,掌控我们……一场和平演变!’
    ‘这个时代的主要矛盾,是坚守混沌旧船的魔神;次要矛盾,是那种种通过其他手段跳槽过来的魔神……’
    ‘如果我们失败,那也就罢了,整个洪荒的大罗强者自然成为新一代混沌魔神……但是胜利了,却也不代表这一盘棋结束!’
    ‘次要矛盾上升,成为新的主要矛盾……到最后,洪荒胜利的这颗巨大果实,未必能被我们这些原生先天神圣所摘取,而是被他人所窃夺!’
    “盘古祖神不管管吗?”一想到未来局面,伏羲就头大,询问混沌钟,“这样简直太乱了!”
    “这一切都符合制定的规则,主人为什么要管呢?”混沌钟反问,“主人要的,只是他所开辟世界道路的胜利,超越混沌的道……至于是因为什么而赢的?那重要吗?”
    “而且从实际而言,主人已经给了你们很巨大的优势倾斜了!”钟内的灵性道,“你既然已经证道大罗,自然应该知道这其中掌握怎样的能力和权柄!”
    “这是真正执棋者,对未来大势掌控,目光望穿万古岁月……”
    “先成道的大罗,对后来者压制太可怕了!”
    “若是有心,后面的人根本没有进场的机会。”
    “不要看未来,你们一个个成就非凡……但也有最脆弱的时期。”
    “混沌魔神有志一同,在你们成长起来之前扼杀,哪里还有未来?”
    “若不是因为这个时间段,被主人有意无意压制大罗权柄,打掉混沌阵营理应存在的绝对先手优势,你们根本没有上桌机会。”
    “可是不对啊……我们这种境界一成永成,一证永证……未来既然强大到绝巅,算算实力,怎么都应该能上桌!”
    伏羲想想那传说中的天道六圣,以及无数大神通者,很肯定自己的意见。
    “你看罗睺这家伙,妥妥魔神棋子无疑,前来阻道不也功亏一篑?”
    “之所以会有这样局面,最初始起因是主人镇压这个时代时空,这是原因……之后才有你们的成长,从容倒果为因,落子演化成如今局面。”混沌钟道,“然后,时光成环……一切看起来都如同巧合!”
    “可,需要发展到巧合的地步,有另外强者插手,显现出一场博弈情况,本来就已经说明其中的危险性!”
    “否则,就会以一种很顺利又很平淡的无惊无险方式走下去……在别人那里便会很惊诧,三天两头闭关,境界实力却仍然平稳飙升上去,只能称一个真为大道种子,天赋智慧才情强大绝伦……却不知道那是其未来成就倒果为因压制八方,让诸强敛默。”
    “哪个敢出头?立马跑到成道的那一刻将其阻道打死!”
    “计算一下成本,太高太大,且又不涉及太多利益争夺,只好忍耐一下,眼不见为净。”
    “这么说来,我这么辛苦,难道是因为未来的我们一方实力不行?”伏羲很愤慨,“太不争气了!”
    混沌钟无语,沉默半晌才解释道,“不……只是因为想要的东西太多了,吞夺别人的利益太狠,让人忍受不了,总要试着搏一搏。”
    “不过,你们赢了……有这个结果便足够。”
    “哦……是这样啊。”作为一个大罗萌新,伏羲表示从混沌钟这里了解了很多弯弯绕绕,“这么说,其实我们的处境看似危险,其实很安全?”
    他的双眼闪闪发亮,“怎么折腾都行?未来成就有保障?”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大钟悠悠轻响,“实力嘛,是肯定有那份实力的……至于以哪种形态表现出来?”
    “是以洪荒世界的大罗身份,还是混沌中的魔神身份……你自己看着办。”
    伏羲一下子听出了潜台词——实力什么的,你还是会有。
    但是洪荒世界输在了跟混沌时代的对弈中?
    让世界破碎,天地归返混沌?
    哦豁……恭喜!
    你已转职成混沌魔神!
    而作为混沌魔神的宿命,怎么能不跟盘古过两手?
    来!
    你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上吧!试试能接下盘古多少斧!
    想到这些,瞬间伏羲就从心,语气铿锵有力保证承诺,“生为洪荒的神,死为洪荒的鬼!”
    “想要让天地破碎?在此之前一定要踏过我的尸骨!”
    义正言辞、大义凌然都不足以描述伏羲此刻的庄重表情,在他身后是无尽仙光闪耀,将他衬托的神圣无比。
    “我绝对带领世界,走向胜利的彼岸!”
    “你有这个决心就好……”混沌钟不咸不淡的道,“才不枉我这一次出工又出力,替你化解这一次阻道劫难。”
    “不过剩下的路,就得你自己去走了,我得沉寂一段时间……”
    “不要啊!”伏羲身形一动,抱住了这口大钟不肯松手,一颗贪心跳动不休,“在这个苍茫时代独自跋涉,心中有秘密却无人可倾诉,你可知我是何等的寂寞?”
    “更何况如今背负巨大责任,以一人之身对抗混沌时代的残余布局……会有怎样艰苦未来?”
    “难得有你的存在……才让我冰冷的心感受到一丝温暖……”伏羲一脸悲伤惆怅表情,“所以,让我们并肩作战吧!”
    而对于伏羲的表态,混沌钟嗤之以鼻,“首先说这些话时,你先把嘴角的口水擦一擦,顺便把眼中的疯狂占有欲望也给掩饰一下。”
    “其次,我给你掌控也不是不行,但你挡得住鸿钧吗?”
    “就你现在这实力……他三拳两脚就能把你打趴下!”
    “到那个时候,你没能把我捂热乎呢,他就成功抢走我了,凑出开天神斧三件套!”
    “这种情况……很多人都是不允许的。”
    “因为,真要让他成功,会砸了很多人的棋盘!”
    “鸿钧……这家伙不可信吗?”伏羲皱眉,“他虽然贪心了一点,做事手段鬼鬼祟祟了一点……但本性还不算太坏……”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主要是这个时间点,天……”混沌钟含糊其辞,“不能太早出来,并且让其掌握决定性力量!”
    “有制衡之前,必须要防着他一手……”
    “所以,开天三宝绝对不能让他现在就凑齐……这是未来所有大神通者的共识!”
    “否则单以实力来说,选择鸿钧做为这个时代的棋手要有利太多了,补全一切后,很快就能掀翻混沌那一边的棋盘……但最终也只是把他列为备选。”
    “是这样么……”伏羲眉头皱起,抬眼望了望虚空,“不过……他眼下却赶过来了!”
    感受着从时间长河中蔓延而来的惊悚超绝气息,他不免为之震撼。
    曾经他知道,鸿钧很强大……但是其到底有多强大?却是一头雾水。
    直到此刻,他成就大罗,才真正明白。
    那是一种让现在的他感到绝望的力量!
    浩浩汤汤,横贯了万古纪元,洪荒天地被其气息充斥,已经不是单纯的盈满那种简单程度,而是无限扩散,又反向笼罩,将整个宇宙都给包围起来!
    天地如舟,万物众生是其中组件,大罗作为掌控者。
    而此刻的鸿钧,却超脱这艘船,化成了大海,能将其承载背负而起!
    “好可怕……”
    伏羲感受着力量气息的汹涌浩瀚,直扑此地而来,粉碎纪元时光阻挡,让他身形晃动不稳。
    差距太悬殊了!
    如果说以伏羲现在的实力做计算,视作一伏,那鸿钧起码得有一千伏!
    “凭他这份实力……我不觉得你能跑掉。”伏羲轻叹,“就算你在时光造诣上很非凡……也一样的结果。”
    “理论上是这样的。”混沌钟却很淡定,“可惜……谁让他刚刚才做了一些作死的行为呢?”
    “还敢这样大摇大摆的冲过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洪荒宇宙在恭贺你作为第一位大罗诞生……这是代表连主人都会投注一线真实目光,对你成就表示赞赏。”
    “虽然,这些赞赏并没有什么用处,一点实质好处都不会给。”
    “但是配合之前他所作所为,激怒的天地潜在规则意志……两者相结合?哈!”
    “他不是心心念念开天斧吗?”
    “很好……他马上就能看到了!”
    ps:这章也是7000字……唔,以后都是差不多这个点更新。因为我发现,只有到凌晨三四点,夜深人静到极点才是灵感清晰的时候。晚上七点吃晚饭,之后直接洗澡睡觉,四点钟爬起来更新,更上六七千字并不困难,之后直接吃早餐去上班,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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