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越从软玉温香中醒来,却发现淳于文早已经醒来,眼中绽放着无穷爱慕。
    “夫君……”看到张越睁眼,淳于文也是有些慌张,红着小脸,赶紧起来披上衣服,道:“妾身服侍您穿衣……”
    张越见着她脸上的绯红与薄纱下的胴体,再想着她方才的神色,哪里还按捺的住?
    伸手将这可人儿拉过来,压在身下,喘息着道:“穿衣不急,为夫先与文儿晨练一番再说……”
    就要不可描述之时,门外却是传来了声响:“侍中公,东宫遣使来请您前去拜谒皇后……”
    张越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放过这小妖精,问道:“使者可说了,皇后陛下有何事召唤?”
    “未曾有……”
    “好吧……”张越坐起来,道:“去转告使者,本官这便过去!”
    卫皇后,张越还是非常尊敬的。
    于是,便让淳于文起来,替自己穿戴整齐,然后道:“我去东宫,回来后便带文儿回府,也好叫家中家臣、奴婢知道……”
    这话听得淳于文喜不自胜,感动不已:“妾身一切但随夫君安排……”
    出了门,来到小楼外。
    卫皇后派来接他的马车,已在等候。
    来迎接他的,还是熟人。
    东宫大长秋淳于养!
    同时还是淳于文的祖母!
    讲道理,也应该是张越的长辈。
    不过呢……
    汉室侍妾是没有社会地位的,在法律上来说,属于财产、物品。
    男主人只要不是故意虐杀,官府都不会管。
    甚至,便是明摆着虐杀了,只要没有人告,官府也会装作看不见。
    所以,张越也只是向淳于养微微作揖,作晚辈礼。
    这不是他矫情,而是世事如此。
    连他上次带金少夫回娘家,见了金日磾也只是执晚辈礼而已。
    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淳于养对张越的态度亲密。
    对淳于家族来说,家族有女儿成为了张越的侍妾(虽然现在还没有名分)。
    这是与有荣焉,更是荣誉无比之事。
    从此淳于家族在宫中的地位,自然更加稳固。
    坐上马车后,张越忍不住问道:“敢问大长秋,皇后召见臣,所为何事?”
    “乃是好事!”淳于养笑着道:“侍中到了便知……”
    张越听着,感觉有些古怪。
    因为在汉室,传统就是,假如天子在位,若非必要,皇后不会随意召见天子大臣,更不用说是侍中这样的近臣了。
    在汉家只有当皇后荣升为太后,才有资格插手朝政,召见大臣,询问国事。
    不过……
    也有例外!
    那就是——当涉及大臣妻子之时,会由皇后出面安排。
    这是刘氏的规矩,天子掌朝政,皇后理六宫。
    在理论上,所有臣子的妻妾,都要受皇后管辖和统领,都要服从皇后的命令!
    这让张越真的有些心慌慌。
    万一皇后要拉郎配,如何是好?
    一时间,他都有些忐忑了。
    ………………………………
    半个时辰后,淳于养带着张越来到了长乐宫的椒房殿外。
    “侍中稍候,容老妇先去通禀皇后……”淳于养向张越告罪一声,便带着人入了殿。
    片刻后,便有宦官,来到张越面前,恭身拜道:“侍中公,皇后有请……”
    张越连忙跟着此人,入了椒房殿。
    一进椒房殿,张越就看到,卫皇后一身盛装,凤冠霞帔,端坐在上首。
    只是看着卫皇后如此郑重,张越就心知不妙。
    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拜道:“臣毅恭问陛下凤安……”
    “卿免礼……”卫皇后微微伸手,沉声道:“赐座!”
    张越战战兢兢的坐到席位上,然后抬眼观察着四周的人物。
    这就更加证实了他内心的猜测。
    因为,此刻这椒房殿中,居然有黄门侍郎在!
    这可是很危险的信号!
    西汉宫之中的黄门侍郎,不似东汉,皆由宦官充任。
    西汉宫廷里,多数黄门侍郎都是士大夫清贵担任。
    这也是为何宦官们孜孜以求的缘故。
    就听着卫皇后道:“张卿,本宫听说,卿未有婚约,可有此事?”
    张越心里面咯噔,知道自己真的猜对了!
    只好硬着头皮拜道:“启奏皇后陛下,臣自幼失父母之爱,又亡长兄,故一直未得婚配!”
    “臣俗事,竟让陛下挂念,臣死罪!”
    卫皇后笑道:“本宫受命天子,协调六宫,合和阴阳,佐领群臣臣妾,以奉宗庙蚕室之献!”
    “竟令爱卿,无得良配,此本宫德薄,不能佐陛下之罪……”卫皇后沉声看着张越:“卿何罪之有?”
    “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卫皇后道:“本宫欲为卿择良配以妻之,未知爱卿意下如何?”
    这自然是题中应有之义!
    休说是张越如今已经是内定要统兵出征河湟的不二人选了。
    便是没有这个事情,给他定下婚事,也是肯定会提上日程的事情。
    不然,这叫夷狄番邦看了,老刘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堂堂汉侍中,未来的将军,居然连妻子也没有一个。
    这叫善待重臣吗?
    再说,大将统兵在外,妻妾子女不居于内。
    天子能放心,宗庙能放心吗?
    万一高庙或者某位先帝神庙有什么风吹草动,那舆论和天下人说不定就要借此做文章了。
    尤其是东南齐鲁的缓则们,怕是少不得将这个事情渲染的人尽皆知。
    张越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
    只好硬着头皮拜道:“臣一切唯陛下是从……”
    “善!”卫皇后满意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宫自当上禀天子,为爱卿择一良配!”
    其实……
    人选早就定下来了。
    只是,老刘家要面子,不肯叫外人非议自己吃相难看(毕竟,如今想当张蚩尤泰山老大人的贵族,能从长安排队排到函谷关),所以要走程序,甚至还要装模作样的拉上几家备选,然后才宣布结果。
    张越听着,也只能是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拜道:“臣谨奉谕诏!”
    想了想,他又道:“只是,有件事情好叫陛下知晓:臣虽自幼丧父母,亡长兄,但长嫂在堂……”
    卫皇后一听,便道:“爱卿放心,此事本宫将亲自与卿嫂会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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