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沧海骑在马背上,负手看着眼前早已经是横尸遍野的铁骑军,嘴角掀起一抹难明的笑容,挥了挥手示意道,“好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返回凉州城,一会儿拓谷怗儿的斥候就会过来了,我们要赶在他之前离开这里。”顿时青石谷中黑旗军就忙碌了起来,只剩下白沧海还在低声説着,“拓谷怗儿,量你怎么也想不到你的铁骑军竟然会就这样被我全歼于这xiǎoxiǎo的青石谷内,看你这一次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地方。”説着,白沧海就已经带着收拾妥当的黑旗大军,凯旋而归。

    鞑靼军营中的金dǐng大帐之中,拓谷怗儿看着背后的地图,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烦躁,前前后后看了许久地图,想起刚刚不久前白沧海的举动,怎么都觉得有那么一丝的怪异,“这…这白沧海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他竟然敢只带着区区几千骑兵就来与我叫板?难道他是觉得再难坚守这凉州城?不对啊!”拓谷怗儿越想越觉得捉摸不透,“难道説,白沧海是在用自己作疑兵,可是…可是这样是不是代价太大了,万一白沧海他真的没有从我们手中逃出去的话,那岂不是陷凉州城于危难之中吗?”可是拓谷怗儿仔细想了许久,发现除了这个之外再难解释白沧海今日这奇怪的举动,“可是值得白沧海亲自作疑兵的又会是什么呢?白沧海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拓谷怗儿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突然,拓谷怗儿脸色大变,“不好!是铁骑军,是我的铁骑军!来人啊、快来人啊。”拓谷怗儿后知后觉之下,突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招呼门口的将士,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斥候打扮的鞑靼人慌忙地跑了进来,跪倒在拓谷怗儿的身前,“大帅,不好了!”

    看见这斥候,脱骨怗儿心中一惊,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声音竟然还有了几分颤抖,“是…是我的铁骑军有消息了吗?”虽然知道铁骑军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但是拓谷怗儿还是抱着哪怕一丝的希望。

    “大帅!”斥候从拓谷怗儿的语气中感受到了那种心情,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説,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説了出来,“刚刚xiǎo的奉命去寻铁骑军的踪迹,在凉州城外的青石谷内,我找到了铁骑军的尸体。”斥候説话的时候,抬起头来看到拓谷怗儿早已经是铁青着一张脸,“漫山遍野都是铁骑军的尸体,我粗略看了一眼,铁骑军没有一人幸存,被白沧海全歼于青石谷内,而且明人还取走了铁骑军身上的玄甲,就连马身上的玄甲也都没有放过。”

    自己心中最坏的担心还是发生了,这铁骑军可是自己心血所在,可是如今却付之东流,这让拓谷怗儿怎么能够相信这个事实?怒睁的双眼中满布血丝,看起来是那样的狰狞可怖,想要説什么但是却怎么也説不出来,胸口一阵气血翻涌,脸色一红,‘哇’的一声把自己身前的桌案全都染成了红色,“白…白沧海,我要你碎…碎尸万段!”挣扎的説出这最后一句话,拓谷怗儿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晃晃的朝着一侧倒去……

    成都州衙殓尸房,三个人影匆匆走过,来到一处单独的房间,为首穿着官服之人缓缓打开了房门,让进了身后的两人,“东方大人,这就是衙役们昨夜从成都城外收回来的锦衣卫的尸体,全都在这里,没有遗漏。”説话之人正是这成都的知州程英,衙役们突然带回来如此多的锦衣卫的尸身,程英当时真的是心中一惊,任谁都知道这必定不是平常人所为,一定是与江湖有什么关联,按説这种事情官府是很难插手的,但是偏偏死的又是锦衣卫的人,在自己州城中一下子死了这么多的锦衣卫,那自己的乌纱帽岂不是保不住了?整个早上程英都在烦恼这件事情,果不其然这个时候东方剑和东方嫣真的找到了自己,顿时程英就是紧张了起来,生怕一个不xiǎo心自己的乌纱帽就要离自己而去了。

    谁知东方剑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来到一众锦衣卫的尸体旁,掀开一个白布,看见的却是那尸体虽然已经死去多时,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那样的栩栩如生,惊恐的表情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诡异的是浑身上下除了脖间的一道血红之外,竟然就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伤口;东方剑看的不明所以,一连掀开许多白布,尸体无一例外都是如此,“东方大人,今日衙役们带回这些尸体,属下就已经派仵作验过尸体了,他们浑身上下没有其他伤口,只有脖间区区一尺细窄的伤口,应该是一击毙命。”

    东方剑diǎn了diǎn头,回身看了看正在沉思的东方嫣,“四妹,你怎么看?”程英这才注意到东方剑身后这个一直身穿黑衣的人,起初自己还以为这是东方剑的护卫,现在没想到竟然会是东方剑的四妹,可是自己在朝中根本没有听説过东方扬还有这么一个义女,不过虽然是这么説,但是程英对东方嫣的态度还是更加的恭敬了起来。

    东方嫣沉吟了许久,才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説道,“大哥,不説别的,仅仅説这么细窄的伤口想要一击毙命,此人的武功必定不落下乘,这一diǎn你我应该都能做到,但是如果説这里这么多的红旗使都是同时死在这一人之手的话,我想我是做不到的,大哥,你呢?”

    东方剑先是赞同的diǎn了diǎn头,又是摇了摇头,“四妹説的不错,如此杀人,一两个我倒是没有问题,但是同时要杀如此多身手不错的红旗使,以我的武功还是不行的,我想义父可能能够做到,此人的武功竟然到了如此深厚的地步,但是我可没有听説过这武林之中有什么样的前辈会这样的武功啊,伤口如此浅薄,不像是利器所为。”

    程英在一旁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但是却不是很明白的样子,朦朦胧胧中想起来早上仵作曾经和自己説起的一种假设,“对了,东方大人,今日仵作验尸的时候也説过,这样的伤口绝对不是利器所为,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东方剑倒很是着急,还不等程英説完就抢先一步问道。

    “是…是人的指甲!”程英也觉得这个推理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既然东方剑问起,自己也就只好説了出来。

    “什么?”果然东方剑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抓住程英的衣领,厉声责问道,“你説什么?人的指甲能够用来杀人?还是同时杀了这么多的红旗使?”东方嫣却没有东方剑那么激动,而是细细验看了众人脖间的伤口,虽然诧异但还是尽量平静的説道,“大哥,程大人説的没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人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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