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展护送田丰离开,曹铄则招呼祝奥陪着他去追赶华佗。
    出了寿春,他率领人马一路狂追,走了数十里都没见到华佗的踪影。
    “有没有向火舞询问,华佗先生去了哪里?”发觉实在追不到,曹铄勒住马向祝奥问道。
    “出城的时候我就让人联络火舞,到现在还没得到消息。”祝奥回道。
    “传令火舞,一旦发现华佗先生,不要理会对方手中有没有父亲手令,即刻把人给拦下来。”曹铄吩咐。
    祝奥错愕。
    假如真的那么做了,曹操一旦知道,对曹铄将会十分不利。
    “愣着做什么?”祝奥还不太确定该不该传令,曹铄催促了一句。
    下令火舞拦截华佗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虽然他曾交代过华佗千万不能当着曹操的面提起打开头颅治病,可身为医者,华佗天生就有济世救人的心思,会不会真的忍住不那么做,还真的难说。
    一旦华佗提出要把曹操的头颅打开,不仅他会死,曹铄甚至还会被当成幕后主使。
    从西凉返回的路上,曹铄曾得到郭嘉送来的消息。
    曹丕不仅没有任何不利于他的举动,反倒在曹操面前大肆宣扬长兄的功绩,请曹操务必厚赏。
    得到消息的时候,曹铄就提高了警觉。
    以曹丕的性情说他好话根本没有可能!
    曹丕这么做,无非是暗中有着部署。
    可他却没有想到,曹丕的部署居然是从华佗入手。
    拦截住华佗,不让他去见到曹操,至少事后曹铄还有解释的机会。
    如果不拦,将来会发生的事情就只能看华佗见到曹操会怎样抉择。
    曹铄一再催促,祝奥不敢耽搁,当即令人去寻找火舞。
    找了一圈没能找到华佗,曹铄有些不太情愿的带人回到寿春。
    许多年来,无论他遇见多困难的事情,从来不会表露出担忧,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这一次,曹铄却有些担心。
    回家以后,他直接来到了甄宓的住处。
    甄宓正与步练师对着账目,听说他来了,两位夫人赶紧迎了出来。
    见礼之后,甄宓向曹铄问道:“夫君怎么有闲暇来我这里?”
    “也没什么,就是想你们了。”冲着两位夫人咧嘴一笑,曹铄说道:“两位夫人最近整天忙着女人的政务,我们夫妻也没有好好亲近过。”
    曹铄说话虽然还是那么不正经,心思细腻的甄宓和步练师却都看出他心里一定揣着事情。
    甄宓问道:“夫君是不是遇见了烦心的事情?”
    步练师虽然没问,目光也流露出了疑惑。
    “我还能遇见什么事情?”曹铄装着坦然的一笑:“说是想你们了,你俩怎么都不信?”
    “夫君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与往日不同的情愫。”步练师说道:“自从嫁到寿春,我还没见夫君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只要是后宅姐妹,应该都能看出夫君心里揣着事情。”
    “先别问我究竟在想什么。”曹铄笑着搂住两位夫人的蛮腰,对她们说道:“两位夫人才情练达,舞艺也是不差。这么多年我还真没看过你们献舞……”
    “如果夫君想看,我俩就献上一曲。”甄宓丝毫没有做作,对曹铄说道:“只是荒废多年,恐怕碍了夫君观瞻。”
    “你来献舞,我亲自抚琴。”南征北战多年,曹铄也不是除了打仗什么都没学会,抚弄瑶琴就是他在这个时代学会的技艺之一。
    天资聪慧,他学什么都快。
    当初学会瑶琴,一旦没什么事可做的时候,他就会抚上两曲。
    日积月累,他的琴艺也精进不少,甚至不比许多当世乐工差多少。
    看出曹铄心里揣着事情,可他不肯说,甄宓和步练师也就不再多问。
    吩咐侍女取来瑶琴,甄宓欠身对曹铄说道:“有劳夫君抚琴。”
    曹铄微微一笑,在瑶琴后坐下。
    低着头,挑起手指勾动琴弦,瑶琴发出一声清脆的颤音。
    看向甄宓和步练师,曹铄点了下头。
    两位夫人嫁给曹铄之前,都是举世闻名的美女兼才女。
    歌舞本来就是富贵人家女子自幼必学的技艺。
    步练师的出身虽然不像甄宓那样荣耀,她从小也是没有少被调教。
    虽然同为平妻,甄宓的地位要比步练师高了一些。
    轻启朱唇,她唱起了一首曹铄几乎能背下来的汉乐府。
    甄宓唱了一句,步练师紧跟着接上。
    随着歌声飘扬,两位夫人翩然起舞。
    抚弄瑶琴的曹铄目光落始终落在她们身上,勾动琴弦的手只是习惯性的在动着。
    每一次他勾动琴弦,瑶琴都会发出悠扬的颤音。
    甄宓和步练师虽然都已经为曹铄生过孩子,由于保养得当,她们的体态依然是那么的婀娜轻盈。
    两位夫人吟唱乐府,甄宓的声音如同清凉山泉甜美消渴,而步练师的歌声则相对浑厚回味无穷。
    弹奏着瑶琴,曹铄的心思却随着两位夫人的歌舞在飘扬回荡。
    等到一曲奏完,两位夫人收起舞姿,甄宓向曹铄问道:“夫君现在可以不可以把心思告知我们?”
    “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用处。”曹铄淡然一笑:“来的时候我确实心情不是很好,可欣赏了歌舞,顿时觉着心怀大畅,这件事我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嫁给曹铄多年,深知他的个性,甄宓和步练师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追问。
    “把琴收起来!”看向一旁的侍女,曹铄吩咐。
    侍女应声上前,收起瑶琴和摆琴的矮桌。
    等到侍女抬着桌子离去,曹铄走向甄宓和步练师。
    张开双臂把她们一左一右搂在怀里,曹铄贱兮兮的笑着问道:“两位夫人,今晚一同侍寝怎样?”
    “夫君来时面露愁容,还让我俩好一担心。”甄宓抿嘴一笑:“这会居然又没了个正经。”
    “一同侍寝又不是不曾有过。”曹铄撇了撇嘴:“要是我让你俩之中的一个侍寝,只怕你们还真不会答应。”
    “夫君有兴致,妾身怎敢不从?”小嘴一撇,甄宓轻声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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