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中记 作者:八月薇妮

    第374章

    闺中记 作者:八月薇妮

    第374章

    周天水奉命来到晏王世子府,几乎与此同时,静王赵穆却也匆匆地带着侍从到了。

    原来赵穆听闻世子府出事,他关心情切,便急急赶来,跟天水正是一前一后。

    侍从听闻天水是刑部来的,便接了进内。

    里间儿,是晏王的一名贴身随侍小金迎了出来,问道:“你是白尚书派来的?”

    天水答应,小金打量她生得斯文干净,先有三分好感,又因向来钦敬白樘,便对她说道:“本来我们世子临出京前,曾安排好了的,叫众人务必打起十万分精神,绝不许王爷有半点儿事故,哪里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呢。得亏虽出了人命,王爷却也没什么大碍,不然我们都是死罪了。”

    周天水道:“王爷自然是福大命大,哪里就容易出事,横竖有惊无险的就罢了。”

    小金听她这般会说,心里喜欢:“说的是。不过我们日防夜防,竟也想不到,会是跟谢大人一块儿的时候出事的,你是刑部的人,自然知道谢主事跟我们世子之间关系匪浅,按理说……”说到这里,便捏着下巴思忖。

    天水见是个话唠,便问道:“按理说怎么样?”

    小金道:“我是私心忖度,按理说谢主事不似会做出那样恶行的人。”

    天水趁机便问事情具体经过,小金便滔滔不绝地把自己所知都告诉了她,无非是王爷如何吃酒回来,如何叫崔钰问话,又忽地传云鬟来……秘密地在书房内不知商量什么。

    后来也不见人出来,便又叫崔钰进内,半晌崔钰竟死在里头。

    天水问道:“可知道王爷因何叫那崔钰?”

    小金见左右无人,偷偷道:“曾隐约听跟随王爷的侍卫们说,王爷是看见那崔钰在谢主事府窥视,行迹可疑,才叫他回来问话的。”

    天水将此话记在心里,又问是问的什么话,小金却再不知情。

    天水来至晏王卧房外,看了一眼,见门口侍卫林立,围得十分森严,有世子府的人,也有静王府的人,天水见这般情态,便未靠前。

    这一夜,周天水便自在世子府上守护。

    只说过了子时,渐渐地窗纸泛白,将平明时候,晏王才苏醒了。

    而静王赵穆这夜却并未离开,竟在外间陪侍睡着,听了动静,便忙起身上前。

    监察院也自有驻守的在,大家围了上去,正欲嘘寒问暖,却见晏王一怔,双眸微睁看着众人,竟有些惊疑,问道:“怎么……这许多人?是做什么?”

    又看静王:“你如何也在这里?难不成,是……发生何事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从何说起。

    天水在外听了片刻,见许多人围着不散,便想先出去传信给白樘。

    正往外之间,便见前方门处,有个人站在那里,面带愁容,往此处凝望,眼睛红而带泪,却是个小丫头。

    天水见状,心中一动,且不忙出去,只往角门处走来,那丫头见了她,似有回避之意,正转身欲去,天水唤道:“姐姐留步,我并无恶意。”

    丫头站住脚,却并不回头,天水道:“我是刑部的人,奉我们尚书的命令,在这里看护晏王殿下,昨晚上的事,姐姐大概也听说了?”

    丫头听说“刑部”两个字,方回过头来看她,道:“你是刑部的?那你认得谢大人了?”

    天水见她面有情急之色,便一笑道:“何止认得,可知她没进京前,我就跟她相熟了?”

    丫头一怔,有些疑惑,问道:“不知这位公爷如何称呼?”

    天水道:“我姓周。”

    原来这丫头正是灵雨。昨晚上她在里间儿,忽然听说外头出事,又听闻是谢主事杀人,惊得魂不附体,不知真假,当时里外一团乱,灵雨虽然心急,却也无可奈何。

    勉强熬过一夜,便来探听消息,不料正遇见天水。

    天水又问道:“昨晚上的事,姐姐可听说什么没有?”

    灵雨摇头道:“我起初还当是有人误传了。周爷……谢大人是不会杀人的。”

    天水道:“我自然也知道她的品性,所以正查探,希望早日水落石出。”

    灵雨点了点头,又拭泪道:“我方才听说王爷醒了,王爷可说什么了?”

    天水道:“难办,王爷似不记得发生何事。”

    天水正愁此案交给了监察院,且晏王身边围着这许多人,外人人插不进去,她心头一动,见左右无人,便对灵雨道:“我如今要去回禀尚书,姐姐毕竟是这府里的人,行事方便,王爷身旁,还请多多照料查看……”

    灵雨如何不晓得此情,道:“我明白了,周爷放心就是。”

    两人说到这里,便听得隔墙有些声响,天水忙先回来,却见前方晏王居处,几个侍从都缄口躬身,也有人道:“使不得!王爷保重身子要紧。”

    也有静王道:“什么天大的事,我也能替哥哥做了,何必亲自劳动。”

    只听晏王有些焦急地说道:“此事蹊跷,怎么立刻就把人拿去了?我必要亲自看一看……”

    天水便知道晏王说的,必然就是云鬟之事了。

    原来晏王醒来,浑然不知发生何事,底下众人才将昨夜惊魂一场告知,晏王闻听,如在梦中,连呼道:“这怎么可能?”

    静王问道:“昨儿到底为什么唤了崔钰,又如何叫了谢主事?”

    晏王才要张口说话,却又忙噤声不语。

    静王见他色变,便知道有隐情,当着许多人的面儿,就不问了,只说道:“当时崔钰为什么身死,是不是真的是谢凤动的手,哥哥难道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晏王茫然喃喃道:“我、我全无印象……他怎么竟死了呢?还是谢……谢凤所为?不能,这不可能。”

    昨日晏王打发了云鬟入里屋,便命侍卫把崔钰带进来。

    崔钰跪在地上,不知祸福,便听晏王说道:“先前听了你所说,本王已经派人去查验过了,你完全是一派胡言,实属诬赖朝廷命官,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你?”

    崔钰被关在柴房半日,担惊受怕,又有些懊悔,——若起初未曾冲动行事,这会儿自也不会落得这样一个不生不死、半天吊着的下场。

    这会儿听了晏王所说,崔钰呆问道:“王爷、真的派人去查过了?”

    晏王道:“难道你还疑心本王的话么?”

    “不不不,”崔钰忙摇头,又道:“小人……是万万不敢的。”

    晏王道:“你最好不敢,也最好别再有什么其他想法,可知道本王因听了你的话,也差点得罪人?既然今日已经验明了,以后就不必再提此事,不然的话,本王先拿你的狗头。”

    崔钰虽有些意外,可听晏王的口吻,却像是不再计较似的,却也算是“转危为安”,他不由松了口气,……至于其他,以后再慢慢图之罢了。

    晏王想到这里,抬手在额头揉了揉,记忆竟似在此处戛然而止。

    而在监察院的牢房之中,白清辉听完了云鬟所说,甚是惊心,无法做声。

    云鬟道:“这话说出去只怕也没有人信,何况干系太大,我……不能冒险。”

    清辉道:“我明白,你做的很对。”

    云鬟仰头,却见清辉的双眼依旧坚定清明,他道:“不必担心,那许多的莫测诡案都能解开,这个也不必怕,不管真相为何,一定会水落石出。”

    两人正说到这里,便听一声笑,却是陈威从后走了过来,道:“先前只听人言,尚不知真假,如今见了,才知果然,少丞跟谢大人也是关系匪浅。”

    清辉缓缓松开云鬟,站起身来,仍是淡然不惊地道:“正如陈御史所说,人尽皆知,我昔日地方做县官的时候,主事正是典史,我们之间,自然非同一般。”

    陈威笑了笑,道:“据我所知谢主事可是跟许多人都非同一般,比如晏王世子……如今世子出京,却又蒙王爷召见,至于王爷因何召见,不知为何竟不肯配合说明,少丞既然跟他如此亲厚,可知道原因么?”

    清辉淡淡道:“既然御史知道谢主事跟晏王世子交好,世子不在京内,主事陪着王爷说话解闷儿,又有何不可?”

    陈威道:“如此说来,此中并无他事?”

    清辉道:“又有什么他事?正是因为没有他事,说出来只怕御史不信,故而主事索性不提。”

    陈威挑了挑眉,道:“那崔钰如何也在王府?”

    清辉道:“这个,御史问王爷岂不更快?我来之前,隐隐听说王爷已经醒了,毕竟王爷也……”却并未说完,便止住了。

    陈威原本许他进来探看,就是想借两人相见,真情流露的时候探听些内情,不料清辉这般精明,竟是无懈可击,口齿又厉害。

    陈威便道:“不劳操心,我自然是两面都要询问的。”

    正说到这里,外间有一人进来,对陈威行礼道:“安平侯跟刑部的季行验来了。”

    陈威挑眉:“苦主来了。白少丞若问完了,也请回罢。”

    陈威在前,清辉别了云鬟跟着出了牢房,越角门分道扬镳,回眸一瞥间,正见陈威迎了崔印,两人不知在说什么。

    季陶然站在身旁,眉宇间写着忧色。

    崔钰虽是庶出,却毕竟也是亲生儿子,却不知崔印是个什么反应。

    清辉远远看了一眼,心里虽更替云鬟担忧,却也不便插手,只转身自去了。

    巽风却正等在监察院门外,见他出来,即刻迎上:“小公子,可问出什么来了么?”

    白清辉看他一眼,忽然说道:“巽风,你是跟随父亲身边的,若是我告诉了你,而父亲再问你真相,你说还是不说?”

    巽风愣怔间,白清辉向着他一点头,翻身上马,自回大理寺去。

    不到中午的时候,季陶然来到大理寺,同清辉相见,问道:“早上我在监察院看见过你,只是当时陪着姑父,又着急探望,便不曾招呼。你是已见过她了?”

    清辉道:“见过了。”

    季陶然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其实,清辉并不是不信巽风,只是巽风毕竟是白樘的人,清辉对巽风的信任、同巽风对白樘的忠诚,两者却并不能对等。

    可是季陶然不同。

    清辉深吸一口气,耳畔依稀响起在监察院大牢之中,云鬟对自己说的话:“是王爷。”

    她将声音压至最低,就算清辉跟她靠得极近,也要凝神细听才能明白,只闻她道:“是晏王殿下杀了崔钰,我听了动静出来,正见殿下将刀刺入……我忙去拦时,却已经……”

    那时候晏王让云鬟在里间等候,她因心神不属,依稀听得外头晏王叫人唤了崔钰进来,又恩威并施地说了几句话。

    云鬟不由起身,握着双拳,想要出去阻止晏王,可是……却竟又未敢。

    她站在门口,正徘徊中,却依稀听得崔钰低语了句什么。

    云鬟现身之时,却见晏王的刀,正极快地没入崔钰的胸口,有血渗出。

    震惊之下,云鬟忙去阻止,崔钰却已摇摇欲坠。

    云鬟只来得及唤了声“王爷”,手搭在刀柄上,想让他松手.

    却是这时,随着崔钰倒下,那刀子竟陡然拔了出来,鲜血溅出,污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鬟的衣袍。

    所有事情都发生的太快,几乎叫人无法反应,云鬟拦刀,崔钰倒地,而晏王……本站着未动,却在她手搭过来之时,通身一震,竟也不声不响地往后倒地。

    云鬟本能地过去扶住,却反而被他带倒,此刻,外头侍卫听了动静,便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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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摸小萌物们,么么哒~~(づ ̄3 ̄)づ╭❤~

    有的小伙伴是不是误解阿鬟了~昨天那章发了后,我还以为应该都懂了,怎么反而骂她。

    她这样做,是在保护晏王啊~

    现在该明白了吧,为什么不能告诉白樘,为什么不给自己辩解→_→不是她就是晏王,来选选~

    六六:我选择狗带/(ㄒoㄒ)/~~

    小白:我可以替你选~

    六六:你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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