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辞 作者:若兰之华

    分卷阅读158

    落花辞 作者:若兰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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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谋害云棠的罪名,立刻羁押步兵营的延山。”

    金衣男子会意一笑,而后展袖回礼:“属下遵命。”

    于是,这日点卯刚结束,睡眼惺忪的延山便被几名士兵按倒在地,五花大绑的关进了掌刑的梼杌营。

    消息传到延陵耳中,他原本苍白的脸庞,几乎成了透明之色。

    子彦通身隐在斗篷之下,唯有袖间,露着一截冰凉如玉的手。

    “延氏三代单传,为了掩人耳目,保护唯一的延氏血脉,延族长从族中过继来一个孩子,立为少主。九岁那年,这孩子的食物里被人下了毒,虽侥幸活命,却心智全失。这孩子,就是「延山」。”

    延陵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子彦沉眉,不急不缓道:“延山虽然心智不全,独视少主如命,少主只需一句话,便可救义兄于「危难」之中。投桃报李,更待何时?”

    见延陵双目呆滞的盯着帐顶,子彦眸光一转,道:“延山若是知晓,云棠是少主所害,只怕,为了保护「弟弟」,他会心甘情愿的伏罪。”

    延陵十根手指,紧紧攥住身下的褥子,额上,已冒出一层冷汗。

    许久,他暗哑着声音道:“我画。”

    子彦轻笑,道:“少主果然是个聪明人。”

    延陵眸中,却是死灰复燃般的决绝和炽烈:“我有个条件。”

    子彦十分客气的道:“在下答应。”

    延陵露出抹轻蔑之色,道:“我要回自己的营帐画。在这种肮脏龌龊之地,我画不出来。”

    “好。”

    子彦眸中渐渐沉出一点细碎冷光,只一瞬,便消散无踪。

    龙首四卫守在外帐,见子彦出来,血凤微有不悦的问:“延氏族人,最是狡诈,阁主如何保证,他画出的是真正的破云弩草图?”

    子彦淡淡一笑:“他当然不会画出真正的草图。”

    血凤一惊,一怒,甩袖哼道:“事关破云弩,并非儿戏,阁主怎可如此任性而为?”

    子彦摩挲着手指,沉眸道:“他会把真正的草图,留给其他人保命。”

    血凤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默了默,方道:“阁主既然如此有把握,属下听命便是。不过,莫怪属下没有提醒,五日之后,下元节,就是王上生辰。若误了王上大事,谁也担待不起。”

    新兵营一处偏帐内,年迈的老军医伏跪在地,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他眼睛始终死死盯着地面,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突然闯入的四个血衣人,以及,他们手中泛着血光的血刃。

    血凤半蹲至老人身前,阴鸷的双目中,某种危险气息悄然流动:“还记得吗?前日,你曾去新兵营给一个叫「九辰」的新兵看伤。”

    老人似是回忆了会儿,才颤颤巍巍的点头。

    血凤眸光骤然一缩,沉声问:“他伤在何处?”

    “心口……偏左半寸。”

    “被何物所伤?”

    “听……听说是剑伤。”

    血凤饶有兴致的眯起眼,问:“什么叫「听说」,你不是亲手给他上药了吗?”

    老军医吓得浑身抖如筛糠,许久,才敢擦了把汗,小心回道:“是列将军说,那个新兵受了剑伤。但那伤口的形状实在奇怪,老夫只能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

    “那道剑伤上,有一个血洞,不大,但一直在流血。”

    四人闻言,俱是神色一震。

    出帐后,血燕见血凤掌间化出了传递消息用的血鸽,皱眉问:“大哥真的要越过阁主,直接向王上奏禀此事么?”

    血凤冷冷道:“阁主的态度,你们也看到了。殿下七岁起,就同我们拆招,对我们四人的武功套路再熟悉不过。若他真有意帮延氏兄弟,迟早会坏了大事。”

    血燕疑虑未消:“非亲非故,殿下为何要涉险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血狐嘿嘿一笑:“老二,你也忒天真。这世上,好东西谁都想要。想当年,为了匹马,小殿下都敢拿剑指着王上,破云弩这等稀罕宝贝,他只怕也垂涎已久了呢。”

    他们拌嘴的间隙,血凤掌中的血鸽子,已振翅飞入碧空深处。

    偏帐内,方才还语无伦次的老军医却已恢复冷静神色,他从容起身,对着身后一层药帐,弓身道:“尊者,人已经走了。”

    犹豫片刻,他有些急切的问:“不知,我何时能见到小主人?”

    药帐后,隐约显露出一个人影,听了此话,悠悠笑道:“一字不差,你做的很好。主子得空时,自然会召见你。”

    他话音方落,垂落于地的药帐,忽然轻轻鼓动了起来。

    年迈的军医似是意识到什么,喉间凉意滚动,一双脚,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两步。

    药帐后,一双阴冷的眼睛,略带戏谑的瞧着这一幕。

    下一刻,寒光穿帐而过,老军医陡然睁大眼睛,砰地一声,仰头栽倒在地。

    “呵,相见小主人,下辈子吧!”

    黑衣蒙面的人影,从药帐后现身,冷哼一声,极有耐心将一瓶液体洒在这具尸体上。

    呛鼻的雾气浮起,尸体渐渐化成一滩黑水,很快渗入地面,与一般药液无异。

    延陵回帐后,便如同被人下了魔咒似的,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只端坐于案后,提笔对着一面空白的绢帛发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两日,那面淡黄绢帛,也依旧是空白的。期间,离恨天又给延陵疗了两次伤,逼出了他体内大半的淤毒。

    到了第三日傍晚,已经绝食三日的延陵突然搁下笔,大摇大摆的来到了梼杌营,要求与延山见面。

    在王使和暗血阁的授意下,梼杌营主将十分客气的把延陵请到了关押延山的地方。

    囚笼内,延山的四肢被特制的黑金铁链牢牢锁住,乍见延陵,他立刻激动的把脑袋抵到栅栏中间,呜呜的叫了起来。

    可惜,他嘴巴也被铁链勒着,最终,也只能发出一连串破碎的音节。

    延陵伸出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延山的脑袋,等到延山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时,忽然用力撕开了延山后背衣衫。

    延山大吃一惊,忙问:“小陵,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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