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欢:暴君请温柔 作者:肖若水

    殿前欢:暴君请温柔 作者:肖若水

    殿前欢:暴君请温柔 作者:肖若水

    千钧一之际,两只纯白琼花由外飞入,径直穿透白绫。嘎吱一声脆响,白绸应声而断,天瑶柔软的身体无声的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之上,瞬间,失去了知觉。

    云相一惊,琼花暗器,他怎会不识得,竟是楚琰。回头,只见一身金色铠甲的楚琰大步而入,披着暗夜的浓霜。他身后跟随着赤焰、楚煜与云剑等人。悌

    “瑶儿,瑶儿,醒一醒。”楚琰将天瑶紧拥入怀,脸色沉冷的骇人。而怀中女子,身体已失去了温度,只留下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似雪的纱衣沾染着腥红刺目的血痕,如利刃一般,一道道割舍着他的心。

    “来人,将云相拿下。”楚琰沉冷的吐出几个字,无半分商量的余地。谀

    御林军由殿外而入,将以云相为首的铁甲军全部架在刀下。

    “皇上。”云剑单膝跪地,刚要开口,却被楚琰一个冷冽的眼神止住。

    他将天瑶抱起,冰冷的凝视着跪地的众人。“你还是祈祷天瑶与孩子平安无恙,否则,朕要云氏一族为朕的皇儿陪葬。”

    无情的丢下一句,楚琰转身而去。悌

    柔软的床榻之上,天瑶的身体终于恢复了温度,却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到了第二日,竟开始高烧不退,身上的伤口倒无大碍,但胸口那一掌却伤到了心脉,妄动内力,腹中胎儿动了胎气,已经开始流血。御医用尽了方法,才勉强止住了血,好在孩子脉息还在,否则,帝皇定是要大开杀戒。谀

    整整两日两夜,楚琰衣不解带的守护着天瑶,她不醒,楚琰便不吃不睡的守着她。罢了早朝,朝臣避而不见,甚至,云相及铁甲军一直关押在天牢之中。

    “皇上,云公子一直侯在殿外。”刘忠躬身走进来,缓声开口,微抬着眸,试探的打量着帝王。

    半响的沉默后,楚琰淡声回了句,“让他进来。”他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天瑶,即便渡入了内力,喂下了汤药,她依旧不曾有苏醒的迹象,面颊苍白而毫无血色,本就娇弱的女子,越加让人怜悯。

    云剑慌忙而入,屈膝跪地。“皇上……”

    “你不必多言,瑶儿尚未醒来,朕什么都不想听。”楚琰凤眸冷眯,指尖划过天瑶面颊,眸中,是难掩的心疼之色。天瑶身怀龙嗣,本以为云相多少会有所顾忌,没想到他这舅舅越肆无忌惮了。不让他在天牢吃些苦头,只会越无所忌讳。

    云剑默然,只能僵硬的跪在地上。楚琰亦不去理会于他,眼中心中,便只有天瑶一人。

    他抱着她,不知不觉,便又是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楚琰伏在她床畔小憩了片刻,榻上的天瑶指尖微微颤动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眸子,墨黑的眸中是片刻的迷茫。

    “瑶儿,醒了吗?”楚琰唇角挑起一抹笑意,再次将她拥入胸膛。此时,天瑶的意识逐渐恢复,手掌慌忙的覆上小腹。

    “放心,我们的孩子还在。”楚琰轻笑着拉过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着。

    天瑶僵硬的甩开,纤细指尖搭上手腕内侧,尚好,那道微弱的脉息还在跳动。紧悬着的心弦稍稍松弛。

    楚琰温热的手掌覆上她额头,动作极尽温柔而小心翼翼。“瑶儿还觉得哪里不舒服?御医说你动了胎气。”

    天瑶冷漠的推开他手掌,裹着身上的锦被,侧身背转向他。明眸合起,剔透的泪珠顺着纤长的睫毛滚落。“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楚琰无奈一笑,这样的反应,似乎早在意料之中。“嗯,瑶儿好好休息,朕晚些时候再来陪你。”他起身下榻,几夜未睡,双眼布满红色血丝。高大的身影,略显冷漠孤寂。

    “皇上。”一侧,云剑上前一步,躬身俯首。

    楚琰侧头,定睛半响,方道。“与朕一同去天牢看看。”云剑眼角眉梢透出几分喜色,快步跟随着楚琰步出未央宫。

    天牢之中,云相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中,他闭目养神坐在榻上,身下铺着干枯的稻草。面上依旧是威肃之色。牢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楚琰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牢门口,铁索应声而落,狱卒恭敬的匍匐在地,身着金色铠甲的御林军搬入椅榻,楚琰一挑衣摆,坐于牢内。

    “老臣参见皇上。”云相起身,面色微冷,屈膝跪在楚琰身前。

    楚琰一笑,淡声开口,“舅舅可还安好?”

    “托皇上洪福,老臣这般老骨头尚且硬朗。”云相与楚琰有一搭,没一搭的对着。这对舅甥,一对狡猾的狐狸,各藏心机。“天牢晦地,皇上驾临,不知所为何事?”

    楚琰依旧温润含笑,深邃的眸却冷冽了几分,云剑立于他身侧,明显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寒气。“舅舅堂而皇之的闯入朕后宫,赐死朕的妃子,试图杀害尚未出生的皇子,如今,却问朕所为何来?”

    “原来皇上是要兴师问罪。”

    “朕敬你为长辈,舅舅却丝毫不顾血脉之亲。即便你不顾及沈天瑶性命,也该念及她腹中胎儿。”楚琰语调轻缓,一双凤眸微眯,一瞬不瞬盯着云相。而他却依旧沉默,面上波澜不惊,对所作所为,全然没有悔意。亦或说,即便是后悔,亦是悔恨没有除掉沈天瑶母子。

    “云相可曾知罪?”楚琰语气不由沉冷了几分,不再称呼舅舅,而是云相。显然,已经点出彼此立场,他为君,云相微臣。

    云相俯首,又道,“微臣遵从先皇旨意,赐死沈天瑶,何罪之有!”

    楚琰冷哼,身体慵懒的靠入身后软榻。“云相不经朕允许,私闯内宫,此罪其一。先皇圣旨只对沈天瑶一人,而她怀有身孕,我朝律法规定,身怀六甲之人获罪,其刑延后,祸不及胎儿。云相私自用刑,置律法于不顾,其罪为二。沈天瑶怀有龙嗣,云相依旧毫无忌惮,残害皇家子嗣,其罪为三。这哪一条不是死罪。”

    话音刚落,身侧云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心中天瑶在楚琰心中分量,此番,景康帝是当真动怒。

    楚琰冷扫了一眼云剑,目光重新落在云相身上,他沉稳的面容终于被打破,有了波澜起伏。“朕给你机会辩解,若云相无话可说,朕便按律法处置。”

    一时间,气氛变得死一般沉重。许久后,云相方拱手,沉重道,“老臣无话可说。”

    楚琰冷然点头,手臂微动,两侧御林军大步上前,将云相按到在地。“即日起,除去云天阔左相一职,贬为庶民,放边境。”

    “皇上不可。”云剑急声道,“还望皇上开恩,念在我云氏一族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对父亲重新落。父亲年事已高,受不得颠沛流离之苦。”

    楚琰凤眸冷眯,思虑片刻,“死罪以免,表哥莫要得寸进尺。若受不得颠沛之苦,便终身监禁与皇陵,为先皇守灵尽忠吧。”

    云剑辩无可辩,只得低头沉默。云相恢复了一贯的面容,挣扎着从衣袖间抽出一卷明黄圣旨,双目瞪大,死死盯着云剑。“云天阔死不足惜,但沈妃必除。”

    云剑握着圣旨,只觉掌心好似炭火一般滚烫。

    主位之上,楚琰神情慵懒,好似并不在意。他女人的生死,只能由他决定,即便是父皇也不行。“朕劝舅舅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朕觉舅舅应该认得这个东西。”他云袖一拂,身后赤焰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黄的牌子,竟是——免死金牌。

    云相一愣,片刻后仰天大笑。文帝一生精于谋算,最后竟反被自己的儿子算计。一道圣旨,本早已将沈天瑶生死算计在其中,却没想到楚琰手中一只握着一枚免死金牌。先祖御赐司徒家的免死金牌,自当救司徒家女儿一命。

    “朕累了,回宫吧。”楚琰唇角牵扯起一抹冷魅的笑靥,慵懒的起身离开。

    ……

    未央宫,内殿中点燃着昏黄的烛火,宽大柔软的床榻之上,轻纱幔帐萦绕。天瑶安睡在床榻之上,锦被之下,天瑶只着单薄的雪白纱衣。她睡得出奇的安稳,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颊之上投下一排暗影。

    楚琰轻手轻脚的坐在榻边,伸手挑开她如墨的丝,露出纤细如陶瓷般的脖颈。一道深紫的痕迹深深的印在白皙的脖颈之上。修长的指尖沾着清凉的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她脖颈的肌肤之上,眸中是心疼与深深的自责。

    天瑶睫毛颤动,睁开一双明眸,接着微弱的烛火,闪着璀璨而夺目的光芒。

    “是我弄醒你了吗?”楚琰柔声问道。

    天瑶无力的撑起身体,半依在床榻之上。眸色清寒,面容冷淡若冬日冰雪。“是皇上身上的血腥味儿。您的小皇子似乎不喜欢。”她单薄的手掌轻覆在小腹之上,就在刚刚,小腹传来些微的疼痛,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楚琰眸光微黯,收起手中药膏。淡声道,“刚刚从天牢回来,尚未来得及更衣。”

    天瑶淡漠,眸光淡落在他身上,带着些许茫然。“一将功成万骨枯,皇上踏上龙位,已让血流成河,不要在让你的双手沾染血腥,楚琰,给你的孩子积些恩德吧。”

    楚琰凤眸微微含笑,伸手试图触碰她莹白的面颊,却被天瑶侧脸躲开,伸出的手就那样僵直在空中。“瑶儿想说什么呢?”

    “皇上心知肚明,又何必多问。瑶儿累了,想睡。”天瑶翻身,再次躺会床榻之上,背对着他。

    楚琰和衣躺在她身侧,不顾天瑶意愿的将她拥入怀抱。她的身体依旧温冷如玉,带着淡淡的馨香,温香软玉在怀,竟是那般熟悉。即便怀中的小女人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那不重要,只要他甘愿就好。

    “朕没有取云相性命,只除去了他的官职,监禁皇陵。”他淡声道。

    半响的沉默,身前,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皇上早知云相手中握有先皇圣旨,对吗?”

    “是。”楚琰眸色深谙,沉声回应。

    天瑶微讽的一笑,复又开口,“原来,一切不过在皇上算计之中,萧家失势,云相毒霸朝堂,皇上一直都在等待一个契机,一个能名正言顺处置云相的奇迹。先皇的这道圣谕,恰恰给了皇上机会。”

    楚琰微叹,“女人太过聪明,有时并不是好事。”

    “也许吧。”天瑶随意一笑。“接下来呢?皇上想让谁接替云相之位?”

    楚琰轻笑,心知何时都瞒不过她,这个小女人,精明起来倒是有些让人害怕的。“云剑。”他轻吐两字。“表哥的才能并不在舅舅之下,并且可以稳住朝堂,保住云家地位,不至于造成朝堂混乱”

    “皇上心思缜密,天瑶自叹不如。”她略微讽刺的回了句。

    楚琰苦笑,伸出双臂环在她腰肢,将头埋入她馨香的间。“瑶儿,今时今日,我才懂得父皇对我的爱护。他在用尽全部心力,替我肃清一切障碍。”

    天瑶嘲讽的一笑,“也包括天瑶在内,对吗?”

    “是。”楚琰丝毫没有避讳,并板过她的身体,直视着她璀璨的明眸。“但你是我此生唯一想要珍视的东西,即便是父皇,也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夺走。”

    天瑶眉心微蹙,楚琰说起情话,当真甜的腻死人。

    “瑶儿,我答应过父皇,要当一个好皇帝。而现在,我更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瑶儿,我会好好护着你和孩子的。”他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温柔的,带着淡淡熟悉的墨竹香。

    他白皙的指尖触摸上她颈间伤痕,柔声问道,“疼吗?”

    天瑶不语,而是疲累的合上了双眸。

    楚琰无奈失笑,将她拥在怀中。“乖,睡吧,再也没有人会伤害你。”宽厚的手掌覆盖上她微微凸起的腹部,腹中,孩子似乎有所感知,竟配合的涌动了几下。

    ……

    一切,恢复如初。

    朝堂之事,楚琰依旧很忙碌,大翰皇朝,在景康帝手中逐渐攀上昌盛繁荣的巅峰。而无论多忙碌,每夜,未央宫中都会出现帝王的身影。只是,天瑶避而不见,楚琰便守护在窗前,长身玉立,直到清晨,再披着晨雾离开。

    如此,又渡过了月余。

    秋日之后,天气逐渐寒冷了起来。未央宫中燃着数盆炭火,屋内,温暖入春。天瑶房间的窗棂依旧大敞着,似乎,她很喜欢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外面辽阔的天空。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怀中白玉琵琶音色纯正,天瑶悦耳的歌声宛若天籁。腹中胎儿已足五月,小腹凸起,但宽大的纱衣足以覆盖,绝美的面容,莹润如玉,恍若妙龄少女一般。她本不过就是十七岁的女子,是命运将她卷入争斗的漩涡,让她过早的经历了一切沧桑。

    “娘娘不要再等了,皇上今日去了钟粹宫。”怜星递上厚重的狐裘披风,将天瑶单薄的身子裹得严实。邀月站在一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怜星这丫头,说话从来不经大脑。

    “今日是华妃娘娘生辰,皇上总要例行的去探望下华妃。娘娘不必多心,如今您身怀龙嗣,皇上自然会对娘娘珍之重之。”邀月讨好的一笑,将温热的安胎药递到天瑶面前。

    天瑶嘲弄一笑,没想到,她沈天瑶也有一日会沦落到需要用腹中孩子来绑住男人的心。手掌轻轻抚摸着小腹,这几日孩子越的不安分,腹中这个鲜活的生命,唯有他能给她惊喜。

    此时,钟粹宫中,院落四周的桂花树上挂着数不尽的灯烛,黑夜,恍若白昼。

    水榭亭中,楚琰与玲珑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玲珑娇羞含笑,一袭粉红纱衣,人比花还要娇媚三分。“若非玲珑生辰,皇上只怕要将钟粹宫忘得干净了。”

    楚琰轻笑,“朕曾答应过你,每年生辰,必会陪在玲珑身边。”

    玲珑巧笑嫣然,端起白玉酒壶,斟满了两杯酒,一杯独自饮下,另一杯递与楚琰唇边。“皇上。”温声软语,缠绵入骨。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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