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雀 作者:M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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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这家伙,虽自负,却倒有自负的本钱。

    只是不知萧骏驰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皇位原本就是萧武川的,终有一日,他得把手上的摄政之权还回去。可看如今情状,那萧武川着实不成器,好色贪玩不说,还射杀宠妃、草菅人命。若是真让这样的人掌了政,这魏国又当如何?

    “王爷同妾说,梁妃将陛下哄得独宠她一人,”她垂着眼睫,心有疑虑,“可妾看却未必如此。勿论是那太后也好,陛下也好,都不是简单人物。因而,王爷也请……”

    “想那么多做什么?”萧骏驰打断了他的话。

    他浅浅叹息了一声,说:“你冰雪聪明,我早该知道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的眼睛。但是我不想令这些烦心事扰了你。”

    她踌躇了一会儿,小声道:“我还以为,因妾身是外人,王爷才不与妾身说明白。”

    “王妃算什么外人?”他无言地笑了,“王妃不要瞎操心这些事。凡事自有我来挡。”

    那万一挡不住可如何是好?

    前有狼、后有虎的,萧骏驰自己都是一尊泥菩萨了。

    她正这样想着,忽听得耳旁萧骏驰说起了不要脸皮的话来:“王妃这是在担心我?可见王妃其实是欢喜我极了,不然也不至于如此春悲秋伤、愁花忧月,见到梁妃便担忧起我来。”

    姜灵洲立马把刚才想的事儿都抛到了脑后,心里恼了起来。

    得寸进尺!

    “王爷,”她挤出一个柔和笑颜来,“您将衣衫给了妾,您就只得穿着里衣出这林子了。您堂堂摄政王,乃是半个国体,又怎能衣冠不整?妾倒是有一计献予您。”

    萧骏驰看到她那温温柔柔的性子,心里立刻警觉了起来。

    她又在打奇怪的主意了!

    不多时,萧骏驰终于从林子里出来了。他僵硬着面色,穿着一件被刮破了的女式骑装,身上挂着红的披帛、金的耳珰,脚还拖拽着一双小了许多的鞋,一头乌发被挽出个简单的发髻来,好一个……

    女装大汉。

    傅徽恰好路过此处,看到萧骏驰模样,手中的箭筒哐当落地。

    “王、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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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五日后,春猎结束,一干人浩浩荡荡回了西宫。因着梁妃一事,太后受了惊,夜夜不得好眠。虽那梁妃是死于萧武川之手,太后却时常噩梦连连。据令冬说,太后已连着数日梦到那梁妃坐在她床前了。

    一回到西宫,太后便秘召了一个房家私蓄的大夫入宫,给她按了脉象,又开了几幅安身宁心的方子。可饶是如此,太后仍是不得安睡,于是便决定去静亭山的慈恩寺休养一阵。

    这静亭山乃是座闻名佛山,山上有数片庙宇。每逢晨间雾起,山间佛光万丈,乃是个灵气十足的佛缘宝地。历朝历代,皆有吃斋茹素的萧家人去此处静修的。

    临出发前几日,房太后坐在宫里,满心惴惴。

    金雕玉砌的宫室里,珠奢流溢生光。可这偌大厅堂,却显得极是冷清。几个婢女远远垂头站着,皆不敢抬起眸来。如斯寂静,以至房太后站起身来,那上好衣料的摩挲之声,便显得极为刺耳。

    房太后持起妆镜,望了一眼镜中人容颜,随即便命令冬取来唇脂,给自己添点血色。她蹙着眉,一双手轻轻放在腹部,尾指的镶翠点金护甲扬起,一双眼里又是欢喜,又是忧虑。

    “陛下来了么?”她问绛春。

    “回太后娘娘,陛下……似是还在谢美人那儿。”绛春小心翼翼答道。

    房太后的眉纠了起来,面上浮现出一阵怒色。她看到镜中自己寡淡的容色,又想到谢美人那虽破了相却依然娇媚的面孔,不由狠狠将妆镜扫落在地。

    一阵脆响,铜镜摔得粉碎。

    宫婢们噤了声,独有绛春劝道:“太后娘娘当以保重身体为上。”

    “什么谢美人?!死了一个梁绿蕙,又来一个谢如莺!”房太后恨恨道,“不过是沾了那双眼的光,不过就是因着她长得像河阳公主!”

    她刚说完这话,便听得屋外传来萧武川懒洋洋的嗓音。

    “母后怎么这么大气?这样对腹中胎儿可不好。”

    房太后敛了眉眼,道:“我还道,皇儿不打算来了。”

    “母后马上要去佛山静修,朕为人臣子,又怎能不来相送?”萧武川踏入殿中,眼见着满地狼藉碎镜,又看到房太后难掩面上妒恨之色,与平日大为不同,他便慢悠悠道,“母后摔了镜子可不好。所谓‘破镜难圆’,不是么?”

    房太后不说话。

    “对了,母后。”萧武川自顾自坐下,还捏了下绛春的脸蛋,“朕看母后近来心思损碍,需要常伴佛前;不如母后此去静亭山,就一直在那儿歇着,莫要回这西宫来了吧?”

    此话一出,房太后顿时脸色惨白。

    她颤着扬起手来,声音微弱,道:“武川,你这是……你这是,要哀家守着青灯古佛,终此残生么?”

    萧武川依旧笑得吊儿郎当,他不顾房太后面色,把绛春搂来怀里,上下磋磨了一番,优哉游哉地说:“母后可别忘了,你本就该常伴青灯古佛。若不是朕一时意起,母后本当替我父皇守着这偌大宫室,孤零零过日子。”

    房太后退了一步,险些踩到地上的碎镜。她不可置信,道:“武川,你不怕我将此事宣之于众?”她用手护着腹部,道,“我这身上,有的可是……有的可是你的骨肉!”

    她说完这话,眼前一时灰败。

    房月溪自己也不知,为何事情最终变成了这幅模样。

    好似眨眼前,她还是房家待嫁闺中的掌上明珠,满心欢喜地等着嫁个一心一意的好夫婿。忽然间,宫里便来了圣旨,要她嫁入宫中为后。

    洞房花烛之夜,喜烛高燃之时,那英武的帝王推开宫门,直直走到她面前,既不作却扇诗,也不褪新郎衫,只是对她道:“房月溪,朕这一生,必然有愧于你。”

    先帝萧图骥是个长情之人,此话着实不错。

    即使元妻阿达末氏已故去多年,他依然记着那女子音容笑貌,以至于后位空悬多年。虽碍于朝臣进言,不得不娶房月溪为续弦,他却不想违背从前对爱妻许下的诺言。

    以是,他可令房月溪为皇后,予她无限财宝珍琅,再令房家人步步高升,可他却无法把房月溪视作妻子。

    年纪轻轻的房皇后,独自守着偌大的宫室,听着那些“独宠六宫、羡煞旁人”的艳羡之语,心里只能冷笑不语。

    青春蹉跎、无边孤寂,又岂是这些财宝名利可以补偿的?!

    两月后,萧图骥于西征途中战死。朝中流言纷纷,都说是萧骏驰暗害了萧图骥,然那萧骏驰最后还是坐上了摄政之位。可怜萧图骥留下的独子,孤身一人、无父无母,面对独掌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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