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中录 作者:侧侧轻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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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就要出发去往蜀地,杨公公是夔王身边近侍,你却要他留下来帮你,似乎不妥?”

    “四皇叔身边服侍的人那么多,少个把又有什么关系?”同昌公主目光看向黄梓瑕,“杨公公,你倒是说说,此事你是拒绝,还是答应?”

    黄梓瑕沉吟片刻,说:“以奴婢浅见,荐福寺踩踏事件,确实出于天降霹雳,凑巧引燃了蜡烛。此事源头在于天雷,即使奴婢想要查找凶犯,亦不可能向上天寻索。”

    同昌公主悻然一指韦保衡,又问:“那么驸马此事呢?”

    “驸马自己牵的马,之前亦曾经换马。以奴婢看来,大约又一个意外。”

    “意外,意外,我不信有这么多意外!”同昌公主狂怒,那张漂亮单薄的脸上,尽是咄咄逼人的锋芒。她瞪着黄梓瑕,怒喝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就要让差点害死驸马的管马人千刀万剐!还有,京城防卫司衙门里管马的所有人,都要负责任!”

    “灵徽,你近来脾气见长,克制点。”郭淑妃拉住她说道。

    同昌公主摔开她的手,只一味看着皇帝,一张脸只见煞白发青,让人担心她怒极了会晕厥过去。

    皇帝无奈,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

    李舒白见他这样,便在旁边说道:“皇上,其实臣弟原本打算近日要去蜀地,但临时又有些许小事未曾办妥,估计会拖延几天。既然同昌看上了杨崇古,那么就让她借调到大理寺几日,跟着他们跑一跑此案吧。若能让同昌心安,那是最好。若是最后没有结果,也是杨崇古能力所限,到时同昌想必也能谅解。”

    “四弟能体谅,那是最好了。”皇帝无奈看了同昌公主一眼。

    同昌公主朝着李舒白行了一礼,声音僵硬地说:“多谢四皇叔。”

    郭淑妃也自松了一口气,与皇帝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但黄梓瑕站在旁边看着,总觉得她眉目间似有隐忧。

    同昌公主向黄梓瑕看过来,问:“不知杨公公准备从哪里开始查起?”

    黄梓瑕略一沉吟,说:“从那匹马下手吧。”

    驸马被公主府侍从扶走,而同昌公主跟着淑妃的銮驾,缓缓向着公主府行去。

    同昌公主靠在车内榻上,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颠簸中跳动的车帘。虽然是厚重的锦帘,但外面炽热的阳光还是隐隐透了进来,随着帘幕的跳动,光线也微微波动,投在她们两人身上,一种动荡不安的气氛在她们之间流动出来。

    郭淑妃皱眉看着她许久,终于开口说:“你不该让那个杨崇古帮你调查的。”

    同昌公主目光依然定在隔帘而来的阳光上,怔怔许久,才说:“我觉得,肯定是豆蔻在作怪。”

    “就算是她,难道那个杨崇古还能降服冤魂不成?”郭淑妃压低声音,咬牙闷声说道,“活着的时候本宫尚且不怕,死了难道就怕她不成了?”

    “就算豆蔻死了,谁知道她以前的亲朋好友会不会有人知晓此事?何况,母妃别忘了我们身边就有个人,对豆蔻牵肠挂肚。”同昌公主咬住下唇,缓缓地说,“我们身边这些人,哪个心怀鬼胎,母妃可看得出来么?”

    郭淑妃低叹一声,皱眉看她,说:“太极宫中那个人,依然还想着重回大明宫,不肯死心呢。母妃如今正在要紧时刻,现在这个关头,我们绝不能出一点纰漏。你让那个杨崇古近身调查,岂不是引狼入室么?”

    同昌公主一时语塞,许久才悻悻说道:“那个豆蔻,生前是个混账,死后终究也是个祸害!”

    “不过,那个杨崇古介入此事,也未必就不好。”郭淑妃轻挥手中纨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他毕竟是夔王的身边人,若能以他为桥梁,争取到夔王的支持,你的母妃变为母后,也是指日可待——毕竟朝中,如今能与那个人抗衡的,也只有夔王一个人了。”

    “可万一我们所做的,被父皇发现了呢?”

    “你怕什么,你父皇如此疼爱你,难道他还能对你怎么样?”郭淑妃轻轻做到女儿身边,伸手揽住她,“灵徽,母亲如今只得你一个,你若不站在母亲的身边,母亲这辈子……可怎么办呢?”

    同昌默然张口,声音却消失在喉口,许久,她才低下头,勉强说:“无论如何,我与母亲同进退。”

    黄梓瑕蹲着,李舒白站着,两人在那匹摔倒的黑马旁边,查看马匹的四蹄。

    可怜一匹高大黑马,已经撅折了右前蹄,正趴在地上哀哀喘息。

    黄梓瑕仔细研究着马的右前蹄,说:“马掌松脱了。”

    这个马掌为铁质半月形,上面有锈迹,下面接触地面的地方略有磨损,但总体还算较新,却偏偏少了两根钉子。

    掉落的两根钉子位于左右两边,十分凑巧,都是最后一根。马掌上没有了这两根钉子,就类似于人穿着不系带的木屐,一提起脚时,鞋跟就松脱了,自然会在急速奔跑的时候绊倒。

    黄梓瑕将马蹄按住,仔细看着马掌中间用来钉钉子的凹处,皱眉说:“有痕迹。”

    李舒白半蹲下来看了看。看见马掌上钉钉子的凹处,有极其细微的一道浅色痕迹,细如针芒,隐藏在铁锈中间。

    李舒白微微皱眉,说:“很明显,不久之前,有人将马掌的钉子撬出了,当时用的工具,或者铁钉被起出时,在马掌的铁锈上划过,留下了这样一道痕迹。”

    “现在的第一个问题是,那个动手脚的人,是有针对性的,还是无差别下手。”黄梓瑕抬手将头上簪子一按,取下中间那根玉簪,在地上画了两条线:“如果是针对某人的,那么,究竟是针对驸马的,还是针对他人而驸马不巧做了替罪羊?如果是无差别的,只是想让场上无论谁受伤,那么目的何在,有何人能受益?”

    李舒白点头,沉吟不语。

    黄梓瑕又在地上画了两条线,说:“第二个问题是,马掌钉子被撬,短时间内便会出问题。但这匹马却是在上场许久之后才出事的。这里面有两种可能,一是犯人用了什么手法,可以让这匹马在上场很久后才会出事,二是凶手下手的时间,是出事之前,驸马下马到场外,同昌公主责备驸马的那一刻。”

    李舒白抬起手,指了指第一条线:“如果是击鞠前下的手,我们需要解决的,就是凶手如何让驸马选中做过手脚的那匹马。”

    他的指尖又落在第二条线上:“如果是中途休息时下手,那么我们要考虑的就是,当时谁接近了那匹马。”

    黄梓瑕回忆当时情景,微微皱眉:“同昌公主召唤驸马之后,场上人陆续都下马休息了。如果当时谁还在别人的马旁边逗留,肯定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没人有特别举动。”李舒白肯定地说。他目光那么敏锐,一眼扫过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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