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官 作者:清枫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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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节南一字出口,人也动了,碧光分水。

    书童只见两道人影卷风卷土卷枯叶,剑光似闪电,铿锵作响,根本看不清动作。忽然,却瞧节南倒飞摔地,那位延夫人的剑扎进了节南的右臂。

    节南没叫,书童叫了起来,“六姑娘会被打死的!”

    王泮林一动不动,墨眸无光。

    然而,这一剑虽深,却不如左肩的刺伤,因节南招式奇巧,蜻螭如游龙,往延夫人捉剑的右臂反手一抽,逼延夫人不得不后退,还被划破了右臂。

    延夫人眼睛不眨。

    节南也毫不在意两袖子的血,竟还敢主动进攻,左手剑花六七朵,蜻螭发出愤怒的龙吟,直刺延夫人上身几大要害。

    延夫人手中剑光突然拔长,连连击碎蜻螭剑花,同时直刺节南脖颈。

    节南急让。

    正中延夫人下怀,转左足,踢右足,又快又狠,聚起强大内力,勾住节南左腿,往外折。

    啪!左小腿骨折!

    伤痕累累的节南闷哼一声,却趁延夫人折自己小腿之际,蜻螭挑飞了延夫人的剑,再划了延夫人肩膀一道。

    不过,还没完。

    好一个桑节南,蜻螭换到右手,单凭右足点地之力,旋似天女散花,碧芒万道,气劲一圈圈暴涨,到最后竟不输给延夫人的气劲,蜻螭化成青龙,往延夫人心口刺去。

    只是,节南没能刺进去。

    她收气,空中侧翻,落地,蜻螭背身后,“十招已过。”

    两条胳膊,一条腿,从此不欠骨和肉。

    延夫人却不住手,掌风凌厉,仿佛非要打断另一条腿才能甘心。

    节南想笑,却迸泪,天旋地转往后晕倒,但觉身后暖流不绝。

    一只大掌捂住她双眼,声音清冷无边,怒意涛涛——

    “小山,她欠你的,我来讨。“

    第502引 恰似春来

    一月二十,鬼泊帮劫持延昱夫妇的消息传入阁部,崔相上报颂帝,颂帝急召延文光入宫,考虑到人质安全,知情人不多。

    颂帝打算借机剿灭鬼泊帮。

    一月二十二,延文光前往迷沙水域交付赎金。不料尾随的玉家水师被水贼发现,将延昱夫妇扔下江后逃进迷雾。水师循迹找到鬼泊帮的本岛,并趁势缴清鬼泊帮在内的数支水贼,平定迷沙诸岛。

    此战是近年来南颂一场振奋军心的大胜仗,可惜延昱夫妇不及救出,延文光失去了独子,崔相失去了爱女,两家不能张扬致哀,对外只说延昱得了急病,没能捱过,而崔玉真与延昱夫妻情深,哀恸过度,重病不起,可能也熬不过去了。

    颂帝感激两位爱卿的顾全大局,补偿两家,应允会将崔相的另一位女儿,崔玉真妹妹崔玉好接入宫中为妃,又给延文光加官进爵,与崔相并为二相,一起主持阁部。

    一月底,痛失爱子之后就不再在人前露面的延夫人,带着悲痛欲绝的儿媳妇启程回乡,有人远远看到延夫人在城外路亭歇脚,灰袍从头覆到脚,左手喝茶,右袖空空,竟似没了胳膊,却不见崔玉真的身影。

    不过这样的传闻没几个人信,只唏嘘崔玉真的命不好,尅死未婚夫之后又尅死了丈夫。

    二月初二,草龙抬头,魑离称国大蒙的消息传入南颂,如大石投湖,溅起无数水花,随即复归平静。

    大蒙和南颂之间隔了大今,三司六部的意见几乎统一,大蒙的崛起可以牵制大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颂帝暗访暂歇府中的延文光,回宫后即想拟旨派使臣前往大蒙恭贺。

    崔相,王中书,张兰台三位阁老呈奏天子,当前应以本国繁荣复兴为重,大蒙本是大今属地,大今的态度尚且不明,南颂贸然恭贺,引起大今不满,好不容易重开的榷场和友好盟约都可能面临作废,还是暂时观望为好。

    颂帝无奈,准奏。

    这是朝堂最新要闻,其中隐情无数,传到民间都成谣言,只有几日新鲜。

    二月起,轮到江湖波澜起伏。

    鬼泊纠集长白余部,欲在江北重振贼威,却一夜之间被人杀个片甲不留。

    平宁府一桩拐卖儿童的旧案中找到了人贩团伙的老窝,官府苦无证据,不能捉拿,但也是在一夜之间,有人替天行道,将人贩子们割喉,堆在官府鸣冤鼓下,受百姓称道。

    这时又有文心阁买下迷沙岛屿的消息,新建尊明社,在雕衔庄设立第一分堂。

    尊明社做事风格奇特,不一定卖名门正派的面子,也不一定对付邪门歪道,开门做买卖,凡事谈一谈,高兴就帮人,不高兴就赶人,正邪难分,但讲道理。虽然不再像文心阁那样分文武先生,日后却开办一所大学院,收各地学生,无需束脩,只需通过两轮面试,通过为尊明社做事抵日常用度。学院允许学生自由学习各科,挑战各大家的名学名论,鼓励追寻真理。

    正道头疼,称为邪教。邪道头疼,称为魔教。

    坚持初心的尊明社,吸引了各行各业的有志之士,人才济济,精英荟萃,兴盛不衰,更在很多年后助一位少年成就开天辟地的大业。

    朝堂闹,江湖翻,二月的芷园却宁静。

    杏枝发叶,牡丹抽芽,花砖齐整,草皮泛青,大理石桌倒映天空之蓝,看不出半点新翻修的痕迹,恰似春来到。

    园子深处,堂屋门前,迎春金花垂成瀑布的墙下,节南躺在一张铺着厚棉的竹榻上,脖子以下都被压在一条厚锦被里。

    被子平得看不出躺着一个人。

    节南脸色雪白,唇上的粉色几乎要褪尽,晒着太阳,养了半个月,仍难看到一丝血色,仿佛要成透明的感觉。那双灵气逼人的叶儿眼,此时紧闭,看不出还在呼吸。

    竹榻不远的桌边坐着赵雪兰,纪宝樊和仙荷。

    赵雪兰本不知节南受伤的事,只是前几日来探访,看到节南的样子,差点没吓晕过去,然后就日日过来作陪。纪宝樊婚期近了,本来有好多事要准备,却也不走了,说要跟仙荷和赵雪兰学女红。

    天知道,仙荷本是司琴,赵雪兰本是才女,都不曾在女红上花过工夫。

    这三个臭皮匠,头脑也许可以顶得一个诸葛亮,可是女红的本事加起来,大概只能凑缝个口袋。

    好笑的是,只会穿针引线的三个人,似模似样在那儿挑小宝宝的肚兜花样,嫌元宝俗,又嫌蝴蝶简单,最后挑到一个福娃娃的花样子,一致觉得好。

    于是,纪宝樊把趴在节南脚跟睡午觉的花花抱过去,将小家伙翻来翻去给赵雪兰量他小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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