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欢记 作者:龙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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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吉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道。

    “我们可不是往沧城去!”小笛子立马道。

    “可是,这里只有这一条道,这条道就是通往沧城的啊!”陆承吉抬起头时已是泪眼迷蒙:“请小哥顺道载一程!小人我是沧城如云酒楼的伙计,名叫阿吉,好不容易跟老板告了几天假,去通海镇寻亲,可是没寻到……现在又累又饿,要是不能及时赶回酒楼,老板肯定就辞了我……”

    他开始抽泣,“到时小人我就没活路了……呜呜呜呜……”

    “你这,你……”小笛子见这少年竟真的流出眼泪来,一副伤心欲绝模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果真一无是处……”浊岩再次瞪了小笛子一眼,虽然他一点也不想在小笛子身上浪费表情,但总是忍不住;可是他主子从来不做管教,自己只能忍着。

    “让他上车。”车内的公子将那挡道少年的话一句不漏地听进去,似烦躁地出声道。

    此处人烟荒芜,却不能拖延,且不管他究竟是不是个泼皮无赖。

    “是。”浊岩恭声道,随即喊道:“小笛子,让那小兄弟上车。”

    小笛子还没反应过来,陆承吉已利索地拍掉身上的泥土,跳至马车另一侧,拱手朝随后走过来的他和浊岩笑嘻嘻道:“多谢小哥和这位大哥!好人肯定有好报。”,他自动忽略马车里的主人,既然人家不想露面,自己权当不知道。

    只是小笛子心中一直咕噜:“公子又这么不放在心上……”

    浊岩状似随意地瞄了陆承吉一眼,却把他看了个透:十五六岁的瘦弱少年,长得倒是俊俏,应不会武;一身棉布灰衣,甚是普通,左腕处却扎了一条紫色锦带。唯一看不透的便是挎在身侧的包裹,兴许是衣物。

    还是坐车爽啊,虽然颠得人屁股微疼,陆承吉忍不住偷乐起来,若不是自己将剩余的银两都留给了杨掌柜,自己也能雇辆马车的。

    公子很少开口说话,浊岩又总看不惯他,而且一路行来都紧张得很,小笛子年纪小,此时遇见这样的同龄人,忍不住又问道:“喂,我说你是叫阿吉?哪个吉啊?”

    “嘿嘿,是那吉祥如意,大吉大利之‘吉’。不过小人这名字太俗,比不上小哥的名字雅致!”

    “还用说嘛,我这名字可是公子起的。”小笛子不觉仰起头来,满脸自豪。

    “那你家公子为何给你起个‘笛’字呢?”陆承吉见小童自得的样子,故意一副认真的神色问道。

    “这……”,小笛子喏喏,自是答不出,最后没好气道:“自然是因为好听!”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陆承吉却突然想起这首诗来,好像在古代听来,笛声总是凄凉又哀愁的。

    小笛子还等着这少年的下一句话,却见他不再言语,面上变得沉静,只盯着马车所经过的这片荒野看。

    路两旁近人高的杂草充满着神秘,要是童年,一定要在里面探寻耍乐的;此时秋日的朝阳如红彤彤的球一般从东方的地平线跳出来,浅谈暖和的光束穿过草丛向他们洒来。

    疲惫的陆承吉太享受这一刻,她依靠在马车上,耳边传来马车行进的哒哒声,柔和清爽的秋风拂在面上,她闭了眼,脑中回荡起起记忆深处的童年曲调来,思绪也飘向了那个遥远的故乡。

    不过,他不知自己哼着哼着竟然不自觉地发出声来:

    “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

    歌声渐弱,浊岩看去,见那少年抱着包裹睡着了一样。

    小笛子面露不满,伸手使劲推了推昏昏欲睡的陆承吉,嫌弃道:“喂你唱的什么怪调?不要扰了我家公子清静!”

    陆承吉 “啊!”地一声惊起,心中骂自己不小心,面上却赶紧赔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此时一直安静无声的车内传出虚幻似的话语:“这小调什么名字?”

    竟是那公子发话。

    “叫做乡间的小路。但公子你肯定没听过。”陆承吉笑起来:“只是小人家乡的小曲。不过很动听,对吧?”

    车内的解惜欢没再出声,他不知这阿吉长何模样,但前面听他脚下步伐甚是轻盈,不像是普通的少年。

    小笛子见这小子竟能引起公子注意,不屑道:“我觉得很难听!”

    浊岩见状,拍拍陆承吉的肩,道:“小哥你唱的很好听。”

    陆承吉瞄了瞄这两人神情,心中觉得有趣,他故意冲着浊岩一笑,赞道:“还是这位大哥有品位!”

    时间过得很快,不到两个时辰,路程已过大半。

    “公子,已近晌午。是否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浊岩询问帘内公子。

    “嗯。”

    一旁的陆承吉正想趁机一睹这神秘公子的芳容,不料那侍童走进车内,伺候主人在车内就餐。可怜的是他之前说谎,说饮食已尽,虽饥肠辘辘,也不好把包袱里的干粮和水拿出来,只能巴巴地蹲在一边。

    “小兄弟,给!”却是那驾车男子拿了水和干粮过来。

    陆承吉赶忙接过啃起来,眼睛弯弯地笑起来道:“谢谢大哥!真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

    又是这句,浊岩笑了笑,没说话,不过就当借他这吉言好了。

    陆承吉看了一眼那封闭的马车,里面似乎传来翻书页的轻微声响,夹在在那侍童哀求却无奈的声音:“公子,别看了。吃点东西,要么喝点水……”

    只是却没那公子的声音。

    最痛苦的就是碰到这种要死不活难伺候的主啊,陆承吉幸灾乐祸地想。

    饭毕,马车继续前行,按这车程马速,申时到达沧城肯定是没问题了。

    正午已过,太阳西斜,前方是一小片密林,穿过密林便是沧城的南门。

    一路上几乎都是尽收眼底的荒原,唯一有可能设埋伏的便是这林子。虽然公子此行选择的路线很隐秘,那人应该不可能知晓,但一切还是谨慎小心为好。

    何况这是公子第一次出行办事,关乎重大,更不能大意。

    浊岩想着,放慢驱车速度,右手持缰,左手放在右侧小笛子拿出来的他的“月辉”上面。虽然他俩平日互相看不对眼,关键时候总是默契,实在费解。

    浊岩两只眼睛像鹰眼一样环视四周,一边的小笛子也噤若寒蝉地防备状。唯独陆承吉仍是晃荡着双脚,浑然未觉这突然肃静起来的气氛。

    突然,其中一匹马嘶地一声惨啸,竟是一支利箭射中了它的背部,马车顿然止住。紧接着,密雨样的箭羽从四周穿林而来。

    陆承吉脑子未及搞清状况,身体已自然作出反应,如飞鸟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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