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连理 作者:司马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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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说你可以向楚女士反映一下。

    关陆听见楚女士三个字,有点头疼。他现在也不知道和楚女士扯上关系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不过有比他更感情复杂的,他问魏南,“你和楚女士约了这周?”

    魏南说,“后天。”

    关陆从他的表情里看不出什么,就笑,说你猜,上次我还遇见谁了。

    不做第二人选。魏南当然知道是姚韶庭。

    关陆坦言,“有人说我会重蹈她的覆辙。”话出口,才发现他其实很在意那天吴怀莘说的话。萦于心间不忘,竟有了求证的念头。

    他同魏南对视,魏南说,“你和她确实有共性,外表追求自我和自由,内心敏锐善感。”

    善感的人往往脆弱。性格决定命运,所以魏南很少对别人的性格下评语,更何况姚韶庭是因他而负气,因负气而放纵。魏南送她到家,她却独自溜出门玩乐散心。天之骄女也承受不起放纵的恶果,厄运临头,人皆无力,一毁就是一生。

    魏南想起往事,心中诸多滋味,只笑了笑,对关陆说,“我不认为你们相似。你看重感情,另一方面,却足够坚强。”

    那天晚上,关陆喝了点啤酒,就在想,他真是栽在魏南手上了。

    有些事,明知道也好,终是要魏南亲口说出,得他肯定才觉得心安。

    次日清晨,被苏樱闹醒。

    苏小小姐昨晚剪下三支白玫瑰配两支含苞枝条,和某种蕨类植物装了一玻璃瓶,放在洗手台上。夜里做梦,梦见面目模糊的警察上门问询,打开她的浴室门,浴缸中浸着一具白裙女尸,一如水中玫瑰。

    小丫头醒来冷汗涔涔,蒙在被子小声啜泣。次日贾思敏安抚了她一上午,请关陆下午带她出去散心。

    贾思敏道,“论文通过了,年后小组陈述,所以今天想全组聚餐当庆祝。”

    关陆带苏樱去马场,她戴帽子,穿马甲和皮靴。她有认定的教练,骑马已学到第二期,就是个子小,上马困难。关陆将她扶上马背,课程有三小时。那训练师颇会哄女孩,关陆驻足看了下,随另一位女骑师去参观马厩。

    关陆没系统地学过骑马。他同女骑师边走边侃,说国内马术教育大体有两种,一种是俱乐部式,英式教育。另一种就是牧场式,把你扔马上,没摔死就学会了。事后始作俑者还很有经验的跟你说,蒙古人都这样!

    男人普遍爱马,马厩环境一般,但是全是良驹,斗志昂扬,刺激人的好胜心。

    女骑师见关陆眼神都变了,不禁理解地一笑,介绍说这个马厩里是马场的马,不是会员养的。意思是看中了可以骑。

    关陆挑了一匹黑色英国马。

    女骑师踟蹰。这匹是头马,倔强暴躁,可能关陆正看中它这一点,不过客户才是安全问题大过天。关陆看她苦恼,笑问,“有问题?”

    他这么笑起来,简直令人难以拒绝。女骑师身材极好,性格热辣爽朗,总被客人眼珠粘在身上。方才关陆表现得十分绅士,已使她心生好感。女骑师想了想,谨慎地问他,“你当真有经验有把握?”

    关陆答道,“经验丰富,把握十足。”

    女骑师一跺脚,“好吧,回头我和爸爸说。”

    那匹马配了鞍具,牵出来,关陆先不急着上马,而是抚它脖子,说话大笑,培养感情。女骑师站在场外看,见关陆翻身上马的动作利落帅气,驱马先在跑道上小跑,然后敲马腹加速奔驰,便放下心,让马童跟上,欣喜地回去了。

    关陆纵马跑了一会儿,停下。沙地木障那边有人走来,马童牵一匹奶油色阿拉伯马,那人红色骑装,拿一瓶矿泉水,近看竟是姚韶庭。

    她居然也骑马。姚韶庭笑,“丽萨说来了新面孔,没想到我认识。要不要比赛?”

    关陆一切从命,听女士的。

    为示公平,姚韶庭要马童将她的马带回,换了一匹棕色马。跑三圈,关陆领先几乎一个马身。

    “你很厉害。”姚韶庭说。

    关陆拍拍马颈,“它比较疯,”接着道,“你的马是位绅士。”

    他们驱马前后走入一个木栏围起的原型场,里面有一些草,可能是给人练控马路线的地方。

    姚韶庭打趣道,“看来丽萨,就是马场大小姐,很中意你。swirl都让你骑。”

    关陆不接招,“她外向开朗,想必有大把朋友。”

    姚韶庭是个小说家,习惯将男人分类放置。这时便想,关陆其人,说不定是很多女人会在他面前哭的那种。把他当情绪垃圾桶,有安全感又不怕形象全失。

    她看着关陆,甚至还面带微笑,“我嫉妒你。”

    她嫉妒他。

    关陆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然就是常识性错误,姚韶庭说她嫉妒他,她有理由嫉妒他,事实上简直理由充分,但是她说出口,就让人觉得不真实。

    关陆其实同情,也欣赏她,不仅因为她曾遭受惨事,更因她有勇气走出痛苦。

    在他看来,无论女人是否需要,男人本就该保护、容让女人,尤其是那些坚强的女人。关陆没有直面异性“情敌”的经验,姚韶庭见他罕见的沉默,莞尔一笑,继续道,“你是我曾经想成为的那种男人。”

    午后总有一段时间,阳光分外刺眼。她感觉两颊晒得发烫,像喝了酒,不管其他,自说自话。

    “小时候想做男人。父母不和,房间那么大,母亲只占住一张床,抱着我在床上哭,眼泪糊满脸。当时觉得女人真奇怪脆弱,十几岁剪男童短发、学骑马,吸烟搂女伴拍照。”

    “……我十八岁成年,他们终于离婚,楚女士入主大宅。看见她,好像一夜惊醒,原来我也是女人。开始成吨买衣裙买首饰,想变得像她那么漂亮。跑去见魏南,也是好奇:她的儿子会什么样?”

    关陆没说话。现代社会标榜文明,社交首重隐私和距离,感情表露太过火,有时等同于一种骚扰。他记得姚韶庭也是宣台的最佳客厅女主人之一,长袖善舞。不知她遭遇什么,竟对一个陌生人直抒胸臆。

    关陆小时候千奇百怪,问题多多,祖辈疲于应付,让他攒着问父母。问过什么问题早就忘光了,只记得他爸说过,慢慢来,以后你会遇到很多无法理解的人和事,或许无法理解,但要尽量尊重。而此时,沉默就是最好的尊重。

    “……前三十年想做这想做那,三十岁后才想到要做自己。”她自嘲一笑,伸手贴脸颊降温,已经恢复常态。

    姚韶庭道,“见笑了。今晚我家有鸡尾酒会,丽萨托我邀你。”

    古有一饭之恩,这女孩对他算是一马之恩。关陆应承下来,等到苏樱下课,又见到丽萨。丽萨大方同他握手,就在这握手中,把写了通讯电话的纸条送到他手上。

    饶是如此,关陆对她的印象也不及对姚韶庭的印象深刻。

    关陆很没品地想到某一次,在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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