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记事 作者:白糖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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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这一环扣着一环的事件其实都是自有缘由的,顿时就谅解了他人,心平气和,不再生气。

    只不过文启确实心平气和,但家里的一众小小子们却被文启并不避讳的书信勾起了兴致。

    这你来我往的,不是同话本里的切口隐语大差不离么!

    好么,又找出可乐的来了。

    四堂哥五堂哥去李家上学习武的时候,不免缠着李蹊同先生们打听江湖上的切口。罗冀、方庆等人在家也没闲着,现成的陈师傅,但凡得闲就围着人家团团的转。

    陈师傅哭笑不得,朝着二人摇头:“江湖上有句话,叫做能给十吊钱,不把艺来传。宁给一锭金,不给一句春。黑白两道,三百六十行,各有自个儿的春点,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往外传授的。”

    方庆同罗冀就齐齐瞪大了眼睛:“师傅,甚的*****就是您说的‘春点’吗?是不是就是我们说的切口?”

    陈师傅就笑了起来:“不错,已经教了你们一个乖了,可不兴再问了,这可是坏规矩的事儿。”

    一听陈师傅这样说,罗冀赶忙点头,果然不再问了。

    方庆自是有些沮丧的,还是不甘心,又问陈师傅:“师傅,那表弟是您的高徒,您会教给他知道吗?”

    陈师傅点了点头:“再卖你们一个乖,其实所谓的‘春点’,不单单是行走江湖该怎的说话,还包含许多的规矩和底细,罗冀拜有师门,自是要懂得师门的规矩,才能行走江湖的。”

    这话一出,方庆自然羡慕的。

    可也知道必定再问不出甚的来了,就把希望寄托于四堂哥同五堂哥身上,可注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别看江湖中人好似高来高去游手好闲的,其实最重的一个是义气,还有做事也讲究个规矩。不能说就是不能说,打死都不肯说。

    四堂哥同五堂哥也没能撬开先生们的嘴,方庆挠了挠头,索性破罐子破摔道:“要不咱们自己弄着玩儿吧!”

    “怎的弄?”四堂哥没有反应过来。

    方庆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已是一拍巴掌,道:“没人能教咱们,咱们就自己弄一套咱们自己的切口好了,咱们兄弟自个儿说着玩儿,也挺有意思的呀!”

    四堂哥眼睛一亮:“行啊,我赞成。”

    又去看五堂哥。

    五堂哥无所谓,可见兄弟们兴致盎然的,自然不会扫兴:“行啊,也加我一个!”

    三人很快就将小兄弟们凑了起来,群策群力,果真弄起了自家的切口来。

    还神神秘秘的,不肯让人知道。

    丁香闯过去看了一回,回来直翻白眼:“他们那还真是闹着玩儿,一点都没谦虚!”

    只又不出几天光景,京口忽的来人,说是要接文启回乡。

    ☆、第四百五十三章 怨言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开外,将有五十的中年男子。

    鬓有白发,佝偻携杖,一脸的风霜,一身的风尘。

    自称姓王名孟英,是文启出了五服的族叔。

    过来应门的石头听着就愣了一记。

    看着对方嘴角额头的沟壑,以及看起来比之于秦老爹还要苍老的眼神……真的确定是族叔,而不是族伯吗?

    到底这样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而已,他亦是大概其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的。

    毕竟他们如今正心心念念,夜里头睡觉都在琢磨,半夜醒来亦要琢磨的“秦氏切口”,论创意来源,还是源自于此人的一封书信的。

    虽有些诧异,貌似文启的回信寄出去方才几天的光景,这位族叔怎的就仓促登门了?

    可看着来人灰扑扑的,一身的狼狈,一脸的憔悴,还是打心里就生出了两分好感来。

    恭恭敬敬地将人迎进门,上座奉茶。

    茶是滚水沏开的热茶。

    王孟英看着热气氤氲的茶盏,不由抿了抿起皮干裂的嘴唇。只口干舌燥,别说没有口水,就连吞咽都已是困难了。

    他是在收到文启的加急回信的当天,就在码头上坐上了从京口驶往崇塘的商船的。船上吃水精贵,他是塞了双份的银钱才被容许登船的,住的最次一等的舱房并不包饭,这几天全靠临开船前买的一包袱饼子,再向船工讨些干净的生水撑了下来,已经好几天没能喝上一口热茶了,下船后又顶着大日头一路寻上门来,早已口舌生烟,如何能不心急如焚的。

    好在待茶盏中的旗枪缓缓舒展开来,到了极致,茶水也就略微凉却了。

    一口一口,慢慢喝下,又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

    以热除热,王孟英这才恍然大悟秦家待客的用意。

    只觉得一身的暑气,还有长途跋涉的辛劳,瞬间就得到了缓解,整个人的精神都是为之一振的。

    打从心底长透了一口气,这才有工夫来打量眼前陌生的一切。

    先从秦家的门面看起。

    缓缓扫过他正身处的,还算宽敞的大厅,目光又落在了呈现灰色,完全没有接缝的地砖上,只不知道是甚的材质。不过也就片刻,目光已是直直地越过黑瓦白墙,越过马头飞檐,直接落在前方高近三丈,厚也总有半丈有余的封闭堡墙上头了。

    以王孟英也算是走南闯北的眼光来看,这务本堂秦氏的建筑风格,可以算是杂糅了南北两地儿的建筑特点的。

    只颇有些可惜的是,却并没有挑了两地的长处来建造。

    以至于整体看起来南不南,北不北,粗中没有细,土中也没有秀。

    寒酸、粗糙,叫人扼叹。实在要称赞的话,也只能往质朴、扎实上头靠了。

    别说半点及不上他们三槐堂鼎盛的辰光了,就是这会子将自家族里头荒废了这么些年的祖宅拿出来略略收拾一番,将门罩屋翎、花门栏杆重新复制出来,都不用叠山理水疏间花木的,就已是要比这秦氏的正厅来的气派了。

    可眼前的这座堡墙,虽然没有精雕细镂、描金彩绘,砖石的垒砌也粗糙的很,看不出半点章法,可带给人的震撼,却是无与伦比的。

    这样规制的堡墙,他活到三十出头,虽不是头一遭见识,可素来只有地广人稀的北地,那些个累世大族为了抵御外敌,才会修建这样还带着女儿墙的堡墙的。而且每逢乱世,就会加固一道。有的家族发展到如今,说是小型的城镇也不为过的。可在他们南边儿这样寸土寸金的富庶地界儿,不敢说绝无仅有,却也绝对是极其少数的。

    不过再一思量,倒是有些明白秦家的用意了。

    他还记得方才坐着牛车一路过来的辰光,那车夫一路兴致勃勃地同他絮叨着秦家的种种,待上桥的时候,更是老远就指给他看,告诉他那座堡墙就是秦家的时候,他是怎样的震惊。

    只不过,更叫他记忆深刻的,还是崇塘百姓对秦家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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