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鼎集 作者:麦小兜
9.备年
“小孩小孩你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过几天，漓漓拉拉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去割，二十七，宰年**，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腊八一过没多久就进入“迎春日”，家家户户都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忙活，整个灵谷镇都热闹起来。虽说，这灵谷镇是清灵宗最近的坊间集市有着不少修者，但镇里更多的是平常人。就像唐毅家的世代家仆唐四一家，在灵谷镇谋生的凡人多了去了，只不过这些凡人都多多少少能和清灵宗内外门的修者扯的上一点关系而已。
腊月十五之前，唐张氏就领着大文小武过河去临安城备年货，把过年要用的东西一并子都买了回来。虽说，唐家老宅后院也有亩地，可那地里也只是种些当季的蔬菜、瓜果的，抵不了大事。
唐四领着大闺女春妮在家里做初步扫尘工作，瓶瓶罐罐的都翻出来洗洗唰唰，桌子椅子抹抹干净。
最闲的就数唐毅、发财和喜妹子了，唐四说什么也不许他家的少爷沾手这些杂事。唐毅无法只好上午带着发财飞回西山外门照顾自己的那些地去，事干完了再飞回来带着两个小的去街上逛逛，不时的买这买那回来。到是又被唐张氏好一通抱怨，说不值当东西买贵了。唐毅也只是笑笑，隔天又带着两个小的败家去了。
日子到了腊月十九，下了十多日的雪终于停了，天空一片蔚蓝清澈透明像水洗过似的。
唐张氏带着春妮在赶制全家的衣、帽、鞋、袜，虽说从好久前就开始准备可也备不住穿的人多做的人少。唐毅到是劝说唐张氏不如给众人买现场的，可唐张氏把头摇的快赶上电风扇了，说什么也不肯。唐毅也没了办法，只得由着妇人。可怜的春妮，纳鞋底纳的手指头都快不能看了。而唐张氏则说，这才哪到哪啊！要是春妮连这些女儿家基本的女红都做不好，以后嫁人了还不得给夫家笑话死了？唐毅心里头无奈，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对于女的要求便不再多话了。只是心疼以后喜妹子也得遭这么多的罪，可怜的娃啊！同时，又庆幸还好自己穿成了个男的，不然自己还是趁早死了的好。
自打日子进入了二十三后，唐家老宅的气氛便越发的热闹了。廿三做糖，几个小的又是甜了回子嘴，气的唐张氏追在他们身后一通好打。
廿四祭灶神，古话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于是，唐毅便义不容辞的在黄昏时分带着唐家的几个男，到灶头上祭拜。先是向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等。然后将竹篾扎成的纸马和喂牲口的草料，以作恭送灶神时用。又用饴糖供奉灶王爷，是让他老人家甜甜嘴。最后，在院子里点燃芝麻杆和松树枝、纸马、草料并共供了一年灶神神龛焚烧。这时，院子被火照得通明，一家人围着火叩头，边烧边祷告：今年又到二十三，敬送灶君上西天。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皇进好言，祭拜结束。
一夜好睡，廿五日整个唐家都忙碌起来。打豆腐、打年糕都要在这天完成。天空还未有一丝光亮，唐张氏已梳洗好了自己出现在灵谷镇湿漉的晨雾里。
厨房里，唐张氏先把昨日已泡下的黄豆从水里捞起，又捻了捻淘好的糯米和大米。她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实施着。灶头上烧着火，架上锅子煮水。自己就端着盆黄豆返身出了屋子，来到厨房外的大石磨前开始磨豆子。
一头灰色的小毛驴辛勤地劳作着，白色的豆汁慢慢的从石槽里流淌到底下接着的大木桶里。一圈一圈又一圈，天空中终于出现一抹亮色。
春妮给幺妹掖好被角，匆匆出了房门往后院里的厨房去。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母亲早就忙活开了她的小脸上升起一朵红云。
“娘，你咋这么早就起了？我来吧！”春妮小跑过来一瞧，盆里的黄豆都磨的只剩个底了，心里不由埋怨自己怎么不早些起。
“你这妮子怎地穿这么少，到时候再冻着快去再添件袄子。”唐张氏推开春妮的手，反倒是见大女儿穿的太单薄心里不放心了。
“没事，穿多了干活不利落。娘，我来吧，您歇歇去。”春妮扭捏着站在唐张氏身边，红着脸说道。
“你这个妮子啊，今年你都十三了娘是留你一年少一年。往后啊，到来夫家你可没这么舒服咯！”唐张氏替女儿抿了抿鬓角边的碎发，看着日益俊俏的闺女心里有些心酸。
“娘，您说啥呢？！”春妮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不依地跺了跺脚挑了厨房的帘子，羞的进屋子去了。
唐张氏笑眯眯地盯着那帘子看了会，把最后一些豆子都倒进进料口，又把小毛驴抽了两记加紧干活。
煮浆、下卤点豆腐唐张氏边下卤边和春妮说着点豆腐的时机，和要下多少卤水。春妮在一边细细地听着，不时还会提出些问题来。大约过来一炷香的时间，春妮揭开木桶盖往里了筷子。果然，那筷子已然稳稳当当地立在豆花里了。
唐张氏忙递了个小些的木桶给春妮，“快成一桶出来，一会当早饭，少爷爱吃着呢！”娘俩一起动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分好了。剩下的豆腐唐张氏又把它们压实了，等出了水后豆腐就做得了。
洗洗涮涮的那边春妮已和好了豆渣饼的原浆，烧热了锅下了猪油。“你放着吧，我来弄你到一边歇会儿。”唐张氏卷着袖管，推开女儿。
“娘，你忙了一个早上了还是我来做吧！我会做！”春妮瞧着她娘满头大汗，忙开口道。
“没事，我来弄吧！你在一边看着，这炸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唐张氏用手在锅子上方试了试温度，才对春妮说话。
春妮从灶头上退下来，立在了母亲的一旁。这母女俩啊，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一会儿一锅饼子就做得了。
卯时三刻，唐家的老少爷们们都已把自己洗漱干净出现在正堂里。
唐张氏托着的放盘上，有一只矮个的木桶和叠摞着的兰色缠枝花的白瓷碗。她身后的春妮手里的木盘中，则是两大盘子炸的喷香酥脆金黄色泽的豆渣饼。这饼是用磨豆腐剩下的豆渣做成，里面加了剁碎了的荠菜沫、糜、**蛋和面粉，调成糊糊后用猪油炸的，可香着呢！
这不，她俩才一进门屋里的人的嗅起了鼻子。
“好香啊！”大文小武异口同声道，小武更是说道：“闻这味，肯定是用猪油炸的。”
“你就知道吃，还不帮你姐接个手！”唐张氏白了小儿子一眼，嗔怪地说。
“呵呵呵！”小武挠挠头，笑呵呵跑过去替手。
唐毅这时刚抱着发财走进来，小毛球嗅嗅鼻子呜妞呜妞的叫起来，身子直往桌子那边斜过去。唐毅忙使劲抱住它，怕它掉下去。拎着它的后脖子塞到它的专座上，就捏了下它的毛耳朵。“小谗鬼！”
“啊！啊！”发财晃了晃脑袋，爹啊，偶饿了～～～
唐张氏忙递了碗没加料的白豆花给唐毅，“吃吧吃吧，小家伙指不定饿了。”
“它啊，一天十二个时辰你看它那嘴有歇过？就是个吃货！”唐毅用勺子拌了拌洁白如玉的嫩豆花，捣起一勺放到嘴边吹凉再喂给小家伙，接连喂了好几口。喜妹子坐在一旁两手托着小脸，一副羡慕的样子，她也好想照顾弟弟啊……
唐张氏和春妮替众人分好豆花，坐下。唐毅见喜妹子小脸一片艳羡，便夹了块豆渣饼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喜妹子吃饭了，多吃点。”
“嗯！谢谢，少爷！”圆滚滚的小姑娘用手抓起饼，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又说了句：“多吃长，好照顾弟弟。”
唐毅无语，这丫头真是心心念念啊！接着自己也开始用起早餐来。发财在一边等啊等，等啊等，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唐毅给它夹块饼。于是，“啊！啊！啊！”我要饼，我要饼！呜呜呜……爹爹不疼偶了……
喜妹子一扭头见发财噘着嘴，又见它手里没吃食忙把自己啃了一半的豆渣饼递给它。发财瞅瞅了被喜妹子啃的凹一处凸一处的饼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银家不吃嗟来之食……发财是只有骨气的貊！！！
喜妹子不知发财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一只小手尴尬地树在发财面前，小丫头委委屈屈的一瘪嘴，哇地声也哭了。
唐毅和唐张氏忙哄起两个小祖宗，唐毅把发财抱到腿上给它毛。“好了好了，发财乖！来，吃个饼！闻闻多香啊！”唐毅这才想起忘记伺候这小祖宗，头疼。这娃子现在越来越难弄了……
发财拱到唐毅怀里抽抽噎噎的，银家稚嫩滴心灵已经受到创伤了，乃个坏爹居然想用一块饼饼就收买偶？休想……至少要两块才行！
唐毅哄了会又夹了块饼到它面前，这才阻止了一场洪涝灾害。另一边的喜妹子见发财不哭了，也逐渐逐渐的停下来了。
一手一块饼的发财重又被塞回自己的椅子上，挥挥小手上的饼饼得意的充喜妹子“啊！啊！”地叫了两声，爹爹还是最疼偶滴！啊呜一口，吃饼！
喜妹子歪歪头，没理解发财的意思。但见小毛球开始吃饭，她也重新拿起了勺子。
这顿早饭真是吃的跌宕起伏啊……
晌午，唐家老宅的后院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捶打声。原来，唐四并着两个儿子正在打年糕。石臼里白色的黏米反反覆覆地被大木锤敲打着，唐张氏则蹲在石臼前不停的翻着渐渐沾粘起来的米糕。换了一轮又一轮，唐毅、唐四、大文、小武逐个上场，而喜妹子、发财则蹲在一边好奇的盯着他们看，真有意思呀！以前，他们都没有见过。
一直忙活到快日落才把年糕做完，唐张氏手脚俐落地把年糕切成长条，一一晾在大竹篾里放到凉的地方。又把些零零碎碎的边角料重新加工，放进糖、枣泥、花生、核桃什么的制成小零食，到过年时拿出来又是一道不错的茶点了。
临近晚饭时，唐四从门外带着一封名帖走了进来，满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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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一过没多久就进入“迎春日”，家家户户都开始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忙活，整个灵谷镇都热闹起来。虽说，这灵谷镇是清灵宗最近的坊间集市有着不少修者，但镇里更多的是平常人。就像唐毅家的世代家仆唐四一家，在灵谷镇谋生的凡人多了去了，只不过这些凡人都多多少少能和清灵宗内外门的修者扯的上一点关系而已。
腊月十五之前，唐张氏就领着大文小武过河去临安城备年货，把过年要用的东西一并子都买了回来。虽说，唐家老宅后院也有亩地，可那地里也只是种些当季的蔬菜、瓜果的，抵不了大事。
唐四领着大闺女春妮在家里做初步扫尘工作，瓶瓶罐罐的都翻出来洗洗唰唰，桌子椅子抹抹干净。
最闲的就数唐毅、发财和喜妹子了，唐四说什么也不许他家的少爷沾手这些杂事。唐毅无法只好上午带着发财飞回西山外门照顾自己的那些地去，事干完了再飞回来带着两个小的去街上逛逛，不时的买这买那回来。到是又被唐张氏好一通抱怨，说不值当东西买贵了。唐毅也只是笑笑，隔天又带着两个小的败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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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张氏带着春妮在赶制全家的衣、帽、鞋、袜，虽说从好久前就开始准备可也备不住穿的人多做的人少。唐毅到是劝说唐张氏不如给众人买现场的，可唐张氏把头摇的快赶上电风扇了，说什么也不肯。唐毅也没了办法，只得由着妇人。可怜的春妮，纳鞋底纳的手指头都快不能看了。而唐张氏则说，这才哪到哪啊！要是春妮连这些女儿家基本的女红都做不好，以后嫁人了还不得给夫家笑话死了？唐毅心里头无奈，也知道在这个时代对于女的要求便不再多话了。只是心疼以后喜妹子也得遭这么多的罪，可怜的娃啊！同时，又庆幸还好自己穿成了个男的，不然自己还是趁早死了的好。
自打日子进入了二十三后，唐家老宅的气氛便越发的热闹了。廿三做糖，几个小的又是甜了回子嘴，气的唐张氏追在他们身后一通好打。
廿四祭灶神，古话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说法。于是，唐毅便义不容辞的在黄昏时分带着唐家的几个男，到灶头上祭拜。先是向灶壁神龛中的灶王爷敬香，并供上用饴糖和面做成的糖瓜等。然后将竹篾扎成的纸马和喂牲口的草料，以作恭送灶神时用。又用饴糖供奉灶王爷，是让他老人家甜甜嘴。最后，在院子里点燃芝麻杆和松树枝、纸马、草料并共供了一年灶神神龛焚烧。这时，院子被火照得通明，一家人围着火叩头，边烧边祷告：今年又到二十三，敬送灶君上西天。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皇进好言，祭拜结束。
一夜好睡，廿五日整个唐家都忙碌起来。打豆腐、打年糕都要在这天完成。天空还未有一丝光亮，唐张氏已梳洗好了自己出现在灵谷镇湿漉的晨雾里。
厨房里，唐张氏先把昨日已泡下的黄豆从水里捞起，又捻了捻淘好的糯米和大米。她心里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切都在她的计划内实施着。灶头上烧着火，架上锅子煮水。自己就端着盆黄豆返身出了屋子，来到厨房外的大石磨前开始磨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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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妮给幺妹掖好被角，匆匆出了房门往后院里的厨房去。刚拐了个弯，就看到母亲早就忙活开了她的小脸上升起一朵红云。
“娘，你咋这么早就起了？我来吧！”春妮小跑过来一瞧，盆里的黄豆都磨的只剩个底了，心里不由埋怨自己怎么不早些起。
“你这妮子怎地穿这么少，到时候再冻着快去再添件袄子。”唐张氏推开春妮的手，反倒是见大女儿穿的太单薄心里不放心了。
“没事，穿多了干活不利落。娘，我来吧，您歇歇去。”春妮扭捏着站在唐张氏身边，红着脸说道。
“你这个妮子啊，今年你都十三了娘是留你一年少一年。往后啊，到来夫家你可没这么舒服咯！”唐张氏替女儿抿了抿鬓角边的碎发，看着日益俊俏的闺女心里有些心酸。
“娘，您说啥呢？！”春妮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不依地跺了跺脚挑了厨房的帘子，羞的进屋子去了。
唐张氏笑眯眯地盯着那帘子看了会，把最后一些豆子都倒进进料口，又把小毛驴抽了两记加紧干活。
煮浆、下卤点豆腐唐张氏边下卤边和春妮说着点豆腐的时机，和要下多少卤水。春妮在一边细细地听着，不时还会提出些问题来。大约过来一炷香的时间，春妮揭开木桶盖往里了筷子。果然，那筷子已然稳稳当当地立在豆花里了。
唐张氏忙递了个小些的木桶给春妮，“快成一桶出来，一会当早饭，少爷爱吃着呢！”娘俩一起动手，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分好了。剩下的豆腐唐张氏又把它们压实了，等出了水后豆腐就做得了。
洗洗涮涮的那边春妮已和好了豆渣饼的原浆，烧热了锅下了猪油。“你放着吧，我来弄你到一边歇会儿。”唐张氏卷着袖管，推开女儿。
“娘，你忙了一个早上了还是我来做吧！我会做！”春妮瞧着她娘满头大汗，忙开口道。
“没事，我来弄吧！你在一边看着，这炸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唐张氏用手在锅子上方试了试温度，才对春妮说话。
春妮从灶头上退下来，立在了母亲的一旁。这母女俩啊，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一会儿一锅饼子就做得了。
卯时三刻，唐家的老少爷们们都已把自己洗漱干净出现在正堂里。
唐张氏托着的放盘上，有一只矮个的木桶和叠摞着的兰色缠枝花的白瓷碗。她身后的春妮手里的木盘中，则是两大盘子炸的喷香酥脆金黄色泽的豆渣饼。这饼是用磨豆腐剩下的豆渣做成，里面加了剁碎了的荠菜沫、糜、**蛋和面粉，调成糊糊后用猪油炸的，可香着呢！
这不，她俩才一进门屋里的人的嗅起了鼻子。
“好香啊！”大文小武异口同声道，小武更是说道：“闻这味，肯定是用猪油炸的。”
“你就知道吃，还不帮你姐接个手！”唐张氏白了小儿子一眼，嗔怪地说。
“呵呵呵！”小武挠挠头，笑呵呵跑过去替手。
唐毅这时刚抱着发财走进来，小毛球嗅嗅鼻子呜妞呜妞的叫起来，身子直往桌子那边斜过去。唐毅忙使劲抱住它，怕它掉下去。拎着它的后脖子塞到它的专座上，就捏了下它的毛耳朵。“小谗鬼！”
“啊！啊！”发财晃了晃脑袋，爹啊，偶饿了～～～
唐张氏忙递了碗没加料的白豆花给唐毅，“吃吧吃吧，小家伙指不定饿了。”
“它啊，一天十二个时辰你看它那嘴有歇过？就是个吃货！”唐毅用勺子拌了拌洁白如玉的嫩豆花，捣起一勺放到嘴边吹凉再喂给小家伙，接连喂了好几口。喜妹子坐在一旁两手托着小脸，一副羡慕的样子，她也好想照顾弟弟啊……
唐张氏和春妮替众人分好豆花，坐下。唐毅见喜妹子小脸一片艳羡，便夹了块豆渣饼到她面前的碟子里。“喜妹子吃饭了，多吃点。”
“嗯！谢谢，少爷！”圆滚滚的小姑娘用手抓起饼，塞到嘴里。含含糊糊地又说了句：“多吃长，好照顾弟弟。”
唐毅无语，这丫头真是心心念念啊！接着自己也开始用起早餐来。发财在一边等啊等，等啊等，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唐毅给它夹块饼。于是，“啊！啊！啊！”我要饼，我要饼！呜呜呜……爹爹不疼偶了……
喜妹子一扭头见发财噘着嘴，又见它手里没吃食忙把自己啃了一半的豆渣饼递给它。发财瞅瞅了被喜妹子啃的凹一处凸一处的饼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银家不吃嗟来之食……发财是只有骨气的貊！！！
喜妹子不知发财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一只小手尴尬地树在发财面前，小丫头委委屈屈的一瘪嘴，哇地声也哭了。
唐毅和唐张氏忙哄起两个小祖宗，唐毅把发财抱到腿上给它毛。“好了好了，发财乖！来，吃个饼！闻闻多香啊！”唐毅这才想起忘记伺候这小祖宗，头疼。这娃子现在越来越难弄了……
发财拱到唐毅怀里抽抽噎噎的，银家稚嫩滴心灵已经受到创伤了，乃个坏爹居然想用一块饼饼就收买偶？休想……至少要两块才行！
唐毅哄了会又夹了块饼到它面前，这才阻止了一场洪涝灾害。另一边的喜妹子见发财不哭了，也逐渐逐渐的停下来了。
一手一块饼的发财重又被塞回自己的椅子上，挥挥小手上的饼饼得意的充喜妹子“啊！啊！”地叫了两声，爹爹还是最疼偶滴！啊呜一口，吃饼！
喜妹子歪歪头，没理解发财的意思。但见小毛球开始吃饭，她也重新拿起了勺子。
这顿早饭真是吃的跌宕起伏啊……
晌午，唐家老宅的后院里响起了乒乒乓乓的捶打声。原来，唐四并着两个儿子正在打年糕。石臼里白色的黏米反反覆覆地被大木锤敲打着，唐张氏则蹲在石臼前不停的翻着渐渐沾粘起来的米糕。换了一轮又一轮，唐毅、唐四、大文、小武逐个上场，而喜妹子、发财则蹲在一边好奇的盯着他们看，真有意思呀！以前，他们都没有见过。
一直忙活到快日落才把年糕做完，唐张氏手脚俐落地把年糕切成长条，一一晾在大竹篾里放到凉的地方。又把些零零碎碎的边角料重新加工，放进糖、枣泥、花生、核桃什么的制成小零食，到过年时拿出来又是一道不错的茶点了。
临近晚饭时，唐四从门外带着一封名帖走了进来，满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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