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归桐 作者: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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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师礼呢。”

    乳医连说使不得,但母亲坚持礼不可废,最后她便只得应诺回去。

    郭圣通在漆里舍很快也听说了还得向乳医行拜师礼的事。

    她笑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乳医虽是她家的家人子,但向人家学其安身立命的本事自然得恭谨点,才能叫人家打心底愿意教她,而不是推不过不情不愿地教她。

    她叫了人把家中关于相学和岐黄之书的帛书竹简全搬到了漆里舍来,把卧房旁边的侧厅收拾出来充当了书房。

    没过两天,母亲又从外买了一车竹简回来。

    全是关于相学和岐黄之术的。

    郭圣通上午都在锦棠院陪着母亲,用过午膳后才回漆里舍来整理帛书竹简,闲下来便握着《太史公记》看。

    十天的时光一晃而过,这十天中她都没有再做梦。

    她觉得很安心。

    睡得好,精神自然就更好。

    翌日清晨她起了一个大早,洗漱更衣用了早膳后,便往东厅去

    家里为她请的女讲席已经到了,见她来微微一笑问她是否大好了。

    女讲席,姓文,闺名一个珍字。

    听母亲说,文讲席从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不过是后来家道中落,无奈之下才做起了教人念书的讲席。

    郭圣通很喜欢文讲席,她温柔耐心的很,同母亲的性子很像。

    她行了一礼,“学生叫女师担心了。”

    文讲席笑着叫她坐下,“身体康健便好,今天我们开始讲左传……”

    文讲席教她,并不像一般的女教习只教会了认字读书就行,而是认认真真地像教公子们般地教她。

    只是不必带着功利心学的那般深,全凭着师徒俩的喜好来着罢了。

    讲了一个时辰的书,又习了半个时辰的字,再学了半个时辰的棋艺,上午的学习便结束了。

    她从前是学半日歇半日,自她提出要学岐黄之术后,母亲便决定改成学一日歇一日,上午跟着文讲席念书,下午跟着梁乳医学医。

    至于她还要学相术,既然目前是自学,便先自己抽空学来。

    这日下午,郭圣通毕恭毕敬依足了规矩礼节向梁乳医敬了拜师茶,又行了拜师礼。

    梁乳医不敢受全礼,侧了身去只受了半礼,便是这半礼郭圣通瞧着她都受得心下不安。

    但郭圣通想梁乳医心下应该还是会为她和母亲待她的尊敬而高兴。

    果然,在拜师过后,梁乳医就顿首拜道:“婢子受您大礼,实在是愧不敢当。

    从今往后,婢子必定对您倾囊相授,悉心教授。”

    梁乳医用《黄帝内经》来作为启蒙医书,并在讲解中时常为郭圣通举例。

    她按着先诊断、再药材、后学方剂的顺序来为郭圣通分析,条理清晰,话语生动有趣。

    是以,虽然一开始郭圣通还觉得很有些晦涩难懂,但半个时辰后就渐渐摸着了门道,觉得有意思起来。

    连着举一反三问了梁乳医好几个问题,梁乳医直赞她悟性好。

    ☆、第十六章 箜篌

    郭圣通便想相术当也不会太艰难晦涩,她用过晚膳后便兴冲冲地翻起了《许负相法》来。

    听说是太王父好不容易寻来的,向来被珍之重之地锁在柜中。

    虽然不知真假,但郭圣通觉得也就这《许负相法》还有点意思,旁的那些她粗粗翻了一下总觉得都不可信。

    或许,还是因着《许负相法》顶了前朝第一女神相许负的名号吧。

    许负百日能言,生而知之,怎么看都绝非凡俗之辈。

    郭圣通怀着希望缓缓展开了手中的这一大卷帛书,趁着天光大亮读了起来。

    “目秀而长,必近君王……龙睛凤目,必食重禄……目如卧弓,必是奸雄……斗鸡蜂目,恶死孤独……女人目下赤色,必忧产厄……目下乱理纹,室家多子孙……目下有卧蚕,足女还少男……”

    先不说“目秀而长”是不是就是“凤目”,若不是又如何加以区分?

    郭圣通怎么觉得相术就是辩人容貌好坏呢?

    容貌姣好者为吉,丑陋者为凶,至于异相者如“重瞳骈胁”的重耳、“四目造字”的仓颉等等则为大能之人。

    虽说相由心生,但面恶心善之人也委实不少啊。

    郭圣通一时陷入了迷茫彷徨中,她想来想去读觉得不能完全凭借容貌好坏来断人吉凶,最好还是能借助些命理分析或奇门遁甲。

    但这两样实在是太可遇而不可求,若有缘学得自然最好,若无缘也只好就拿相术来为自己的先知遮掩了。

    暮色悄无声息地爬上窗棂,霞光渐渐散去。

    常夏蹑手蹑脚地进来逐一点亮矮案上的连枝青铜灯,半明半暗有了些黑魆魆意味的屋子立时就明亮起来。

    原来已然天黑了啊,郭圣通这般想着便放下了手中的帛书。

    常夏上前认真仔细地慢慢卷了帛书,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楠木箱笥中。

    “女公子晚了还是不念书的好,不若玩叶子戏吧,或者投壶蹴鞠……”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玩乐之法,目光充满希冀地望着郭圣通,那模样分明是怕郭圣通不答应。

    郭圣通有些好笑,她不禁想难怪弟弟和她抱怨还是做女子的好。

    似她,念书进学什么的不过是看兴趣来,谁都没指望她能学多艰深。

    便是琴棋书面、女红庖厨这些女子必学的,母亲也不强求她精通,常说知其一二将来能不被人糊弄去了就行。

    但弟弟因着性子顽劣,又没了言传身教的父亲,母亲总怕没教好他,叫他将来长成了只知声色犬马、骄奢**的纨绔子弟,给父亲和先祖们丢脸。

    是以同样是念书进学,她是学一日歇一日,弟弟却寒来暑往风雨不阻地都得进学。

    因着这个,母亲从前给弟弟的讲席是双倍的束脩。

    谁知道,就是这样都留不住讲席,真定城中已经无人肯应召进府了,到现在弟弟念书只能由母亲先带着。

    母亲为此愈发心焦,但郭圣通不知怎地半点都不担心弟弟,她分外肯定弟弟将来一定能成为文韬武略、出类拔萃的男儿。

    母亲都说,也不知道她来的这般自信笃定。

    她想为了宽母亲的心,也为了确定她不是盲目自信,她今后该多多注意些弟弟的功课了。

    “女公子——女公子——”

    常夏连唤了她好几声才让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您若是白日里学累了,不想再费神。

    婢子同羽年弹箜篌给您听,婢子们新近学了首曲子——”

    箜篌音域宽广,音色华丽清亮,表现力强大。

    低柔缠绵时如行云流水,高亢激昂时如惊涛拍岸。

    郭圣通很是喜爱,母亲就特意请了人来教会常夏和羽年,好教她们时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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