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给他安排了中江这么富足的乡镇来当镇长,出了严家这档子事还下死力气保他,更在严家的事刚刚告一段落,就赶来中江为他站台。
    能得领导如此赏识,贺朝阳身上值得他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卓航一边观察着贺朝阳的一举一动,一边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车队拐入了一条宽阔的马路,远远地能看到一片非常气派的建筑。
    “这是哪里?”凌未指着那建筑问道。
    “这个啊……”贺朝阳嘴角牵起一抹坏笑,“这可是连市长都念念不忘的地方呢。”
    “别贫嘴!”
    贺朝阳偷偷勾了勾凌未的手指,笑道:“这里是白天鹅。”
    “白天鹅?”凌未的眼睛眯了起来,很认真地向前看去。
    白天鹅的建筑并不高大,但是占地很广阔。中江虽然发展迅速,但是终究是个镇甸,是以严承宗圈了很大一块地来搞建设。
    严家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白天鹅也关门歇业了。很多工作人员正在自谋出路,而一些白天鹅的元老级员工,现在还在等着镇上的安排,毕竟这么大的宾馆,关了也挺可惜的,他们盼着能有人接手。
    而另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时不时地给贺朝阳找些麻烦,还在妄想着严家的人能回来主持大局。
    “前面那些人在干什么?”白天鹅正是关门时期,门前不可能围拢那么多人,凌未看到大楼底下聚拢的人群,不禁有种不祥的预感。
    “停车。”贺朝阳沉声道:“我去看看。”
    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贺朝阳开门下车。
    刚一下车,他就觉出了事情不对劲,因为所有人都在指着白天鹅的楼顶指指点点。
    “怎么了?”他走过去,顺着围观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我操!”看到楼上的景象,贺镇长也不禁爆了声粗口。
    白天鹅的楼顶上,坐了一名裙摆飘飘的女子,那迎风飞舞的长发,漠然到极致的气场,不是刘知夏是谁?
    “怎么搞的!”贺朝阳第一个动作就是给肖木打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白天鹅。”肖木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道:“红姐给我打电话说刘知夏不对劲,我刚赶过来,她就上楼了。”
    “报警了没?”
    “报了!”
    话音刚落,警车呜呜地开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凌未也从车里下来了,他给卓航打了个手势,示意其他人不要靠近。
    随着时间的流逝,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有人大声喊道:“你倒是跳啊!耽搁大家的时间算怎么回事嘛!”
    听了他的话,有人闷笑,有人直叹做人要留些口德。
    楼顶上,女孩的长发还在飞扬,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下面的胡言乱语。
    “清理现场!”刘知夏现在情绪不稳定,贺朝阳也不敢再让人们刺激她。
    幸好从江海调来的干警们还在,在众多警力的维护下,人群都被请到了公路的另一边。
    白天鹅下面紧急放置了充气气囊,已经有干警上楼去了。
    “咱们也上去看看吧。”凌未从贺朝阳口中得知楼顶的女孩就是身世悲凉的“蜜蜜小姐”,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担忧,这个女孩已经很不幸了,他不愿看着对方就这么死去。
    “你跟着我,上去了可别乱动。”贺朝阳拉着他的手,小心叮咛道。
    “你放开我,我能走。”凌市长一把甩开他的手,他可不想在大庭广众下暴露隐私。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天台,红姐和肖木已经在上面了。
    旁边,还有两名等待时机想要把刘知夏拉回天台的民警。
    “小夏,你过来说话,你在那里我害怕。”红姐做出示弱的样子,耐心劝道。
    刘知夏不说话,风吹着她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表情。
    “刘知夏?”贺朝阳也走了过去,“为什么坐在这里?”
    刘知夏还是不说话,她默默地看着下面,下面已经充好了气垫,这些人……为了自己这样的人,不值得。
    “贺镇长来了,凌市长也来了,”肖木劝道:“你有什么话可以对他们说,不是我夸口,应州还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
    “对,你说说看。”凌未开口道。
    没什么可说的了,刘知夏抬起头,看着这熟悉的风景。
    父母不在了,姐姐也走了,自己委身人下过了这么长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现在严家倒了,姐姐的仇也报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小夏,你忍心抛下我吗?”红姐呜咽道:“你说你没了亲人,红姐也没了亲人啊!我马上就要去接受调查了,你就忍心看红姐以后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红姐在交代了严敬祖的问题后,自身也受到了牵连,调查组命令她不能出中江,要随时听候传唤。
    做下了罪孽,就要有还债的准备,红姐倒是很坦然,能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一些代价也好,至少夜里能睡得安生。
    只是她不忍心看着这个花季的女孩子就这么结束一生,可是她却找不到留住对方的方法,因为她能看出来,刘知夏对这个世间是真的没有留恋了。
    “哟,这里挺热闹啊!”就在众人对着刘知夏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道清亮的女音突然钻进了众人的耳朵。
    贺朝阳警觉地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缓步走了过来。
    她留着利落的短发,身上穿了一身丛林迷彩,脚上踩了一双作战靴,打扮这么帅气,走路的时候却一点声息都没有,面容也并不出众。
    不讳言说,这长相就是丢到人堆里都会立即被淹没的那种。可是就是这副平凡的面相,却让她狠狠地抓住了在场众人的眼球。
    一句话,有气场。
    “你是……?”贺朝阳狐疑地眯了眯眼,这女人看着有些面熟啊!
    “是叙旧还是救人?”女人做了个二选一的动作。
    贺朝阳不敢耽误救人,做了个请的动作。
    女人点了点头,从腰际抽出一根行军绳。
    她不急不缓地向刘知夏走去,走到凌未面前时,还特意停顿了一下脚步。
    “长得不错。”手指轻佻地从凌未脸上划过,“皮肤也好。”
    “喂!”贺朝阳急了。
    还不待发作,女人已经错身过去了。
    这是什么人啊这是!贺朝阳瞪着女人的背影,那热度,几乎能把人烧穿个窟窿。
    “擦擦!”偷着塞给凌未一包纸巾。
    凌未无语地瞅了他一眼,现在救人要紧吧。
    “刘知夏?”女人走到刘知夏背后,傲慢地问道。
    刘知夏不吭声,长发依然随风飞舞。
    “跳楼很好玩?”女人慢条斯理地在行军绳上挽了结。
    刘知夏还是不说话,但是抓着平台的手指慢慢松开了两根,身后众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凌未死死地抓住了贺朝阳的手臂,这女人到底靠不靠谱啊!
    一边的警察也跃跃欲试,这女孩看来是真的存了求死的心思,可别让这不速之客搅了他们的救援。
    “这里还不够高。”绳结打好,女人伸直了手臂计算了一下距离。“下一次,也许你可以试试跳崖。”
    话音刚落,刘知夏手一撑,身体已经离开了天台。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忍不住惊叫出声时,女人手里的绳索已经快准狠地套在了刘知夏身上,就在刘知夏身体离开天台的一刹那,女人手腕狠狠一收,连人带绳一把把人拖回了天台。
    好险!众人齐齐呼出了一口浊气。
    凌未的手指把贺朝阳的胳膊都掐青了。
    “小夏!”红姐一下子就扑到了刘知夏面前,抱着她哇哇大哭起来,“你吓死红姐了!呜呜……”
    肖木也长吐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两名警察上前来,想要解开刘知夏身上的绳子。
    可是不知道那绳结是怎么系的,两人拽了半天都解不开。
    “别费力气了,你们快勒死她了。”
    女人伸手过来,只一拉一拽,就把绳结打开了。
    不顾两名警察瞠目结舌的窘状,她一把抬起了刘知夏的下巴。
    刘知夏的脸上还有一丝惊悸,跳楼未遂这种事不是人人都玩得起的。
    “还知道害怕,不错。”女人望着刘知夏墨黑的瞳眸,对视了好一会儿,才道:“死的方法有很多种,下一次选个没人的角落自行了断就好,别给人找麻烦。”
    “我……”刘知夏嘶哑着嗓音,终于又有了活人应有的情绪。
    女人打量她良久,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少得可怜的怜悯。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生活很辛苦,可以在警察处理完之后来找我,我想,我会让你知道,什么生活是比死还可怕。”
    听了她的话,众人都被她对人命漠不关心的态度震住了。
    贺朝阳看着她,终于想起来这女人是谁了!
    “坏了,”他低声对凌未说道:“女王来了。”
    “谁?”凌未没听清。
    贺朝阳待要细说,就见女人缓步走了过来,她笑着打量了贺朝阳和凌未一眼,看到两人的相握的手臂,眼里流露出一丝兴味。
    “贺朝阳?凌未?”语气十足傲慢。
    “你是……”凌未有些疑惑,这人怎么认识自己?
    “如果我想,还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女人笑着比了比自己,“我,楚云舒。”
    吓!楚女王!怪不得贺朝阳脸色那么难看!
    “你找我们有事?”
    “没事,纯粹路过。”楚云舒指向远处的楼顶。
    那里停着一架小型直升机。
    刚刚只顾着救人了,众人都没发现她是怎么来的,现在再看那飞机,妈蛋不要太高端好不好!
    “行了,事情了了,我走了。”楚云舒挥了挥手,对贺朝阳和凌未说道:“那只小猫要是拘留完了,记得送她来找我。”
    贺镇长和凌市长目瞪口呆,“怎么找你?”
    您那单位一般人连门都找不到吧?
    看到两人木愣愣的表情,楚云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这笑让她看起来非常非常的不怀好意。
    “我听说,你要娶我?”
    凌未的手指从贺朝阳的胳膊上松开了。
    “没有的事!”贺镇长义正言辞道。
    “是吗?”楚云舒对他的态度不予置评,她转身就往楼下走,边走边道:“回京城时,把那姑娘带来当聘礼。”
    84、二少的婚事
    “你他妈跟楚云舒说什么了?”楚云舒走后,贺朝阳随即捞起电话冲着秦烨一顿咆哮。
    “我怎么了?”秦烨有些莫名其妙。
    “她怎么说要跟我结婚?”贺朝阳这个气啊,本来就是句玩笑话,结果当凌未放开他手臂的那一刻,贺朝阳觉得自己简直比死了还难受。
    “哦,这个啊。”秦烨掏了掏耳朵,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要结婚了。”
    “什么?”这下换贺朝阳吓着了,“你要结婚了?跟谁?”
    “跟薇薇啊。”秦二少笑得傻傻的,魂都飞到京城去了。
    “那楚云舒怎么办?”这都什么混乱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秦烨莫名其妙道:“你们不是互相解决了吗?”
    “什么叫互相解决?”
    “我还有事,不说了。”秦烨挂电话前叮嘱了一句道:“一个月后,到京城来喝我喜酒。”
    挂了电话,贺朝阳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秦烨要结婚了?这世界玄幻了?
    “怎么了?”被他怔愣的样子吓到了,凌未拉了拉他的手臂。
    “秦烨要结婚了。”贺朝阳瞅着凌未,满心纠结。
    “那是好事啊,你怎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楚云舒不是要嫁他吗?”贺朝阳挠了挠头,道:“他结婚了,谁来挡枪?”
    凌未瞅着他,这人和秦二是兄弟吧?是吧?
    “凌未,你可不能不要我。”贺镇长可怜巴巴道。
    “放心吧,”凌市长拍了拍他,道:“你结婚了我也要你。”
    不过是恋人关系还是回归朋友的状态,可要看贺镇长的表现了。
    在刻意制造的忙乱中,贺朝阳这一个月算是熬过去了。
    秦烨结婚前夕,中江的局面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稳固,贺镇长也终于抽出了时间去参加发小的婚礼。
    “秦烨结婚,我去干吗?”凌市长坐在飞机上,不自在地扯了扯领带。
    “你是我领导,又是我内人,你得陪着我啊!”
    “我谁也不认识。”秦烨结婚,秦家,李家,贺家这些一流的世家大族都会参与,那人脉,那排场,可不是凌未一届地级市市长能够攀附的。
    “你放心吧,我在后面托着你。”贺朝阳实在是怕他进京这几天,凌未态度突然来个反转。他贺二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凌未不要他,不把人紧紧地锁在身边看牢,他不放心。
    “我不想去参加婚礼。”凌未有些郁闷,从被段玉蓉强迫结婚开始,他对婚姻这件事已经有了非常深的抵触情绪。
    “那你在兰庭等我?”贺朝阳伏低做小地商量道:“没有你保护我,万一我被女流氓抢了可怎么办?”
    凌未想到那个非常难搞的楚云舒,叹了口气。
    将凌未在兰庭安置好后,贺朝阳驾车去了秦烨家。
    秦家现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等了这许多年才等到心心念念的小公主,秦烨那张冰块雕就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喜意。
    “行啊你,可算把人骗到手了。”贺朝阳上去就给了秦烨一记老拳。
    秦烨掸了掸肩膀的尘土,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羡慕。”
    “羡慕个屁!”那娇滴滴的小美女可是需要捧在手心呵护的,他就不信两人能走得长远。
    话说,贺二少你真的是秦烨的朋友吗?
    这还没结婚就断言人家会分手的话,真心大丈夫?
    “想娶的人一辈子也不能真真正正娶过门,对于你,兄弟表示很同情。”秦烨毫不客气地在贺朝阳的心口上洒了把盐。
    “你!”贺二少这个气啊!“小心老子不给你挡酒。”
    “用不着你。”
    “什么?你结婚不让我当伴郎?太过分了吧?”
    秦烨闻言,突然用一种万分同情地目光瞅着贺朝阳,道:“伴郎已经有人选了,而且你真的不合适。”
    “我哪里不合适了?”
    “身份。”
    身份?难道是担心秦家和贺家走太近了影响不好?
    贺朝阳挠了挠头,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说辞,只是郁闷的他没有发现,很多过来贺喜的客人看到他,神情都有些古怪。
    “哥,你回来了?”陶宁和沈蔚联袂走了进来。
    “嗯,最近忙吗?”他刚刚去兰庭没看到陶宁,听老魏说是去找沈蔚了。
    “还成。”陶宁和沈蔚拉着他坐到了一边,聊些闲话。
    只是还没聊几句,陶宁就被叫走了,他是伴郎,还要提前做些准备。
    “哥,你……”沈蔚看着贺朝阳欲言又止。
    “怎么了?”贺朝阳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他一回来,大家看他的眼神都这么怪?
    “没事。”沈蔚摇了摇头,笑道:“我就是很长时间没见你了,怪想你的。”
    “清韵还好吧?”
    “挺好的。”沈蔚的脸上露出一丝甜蜜的微笑,“我妈那边的工作做得差不多了,或许烨子哥的婚事办完了,我们的事也就有着落了。”
    “不容易。”贺朝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沈家和张家门第有些差距,沈母对这门亲事不是很满意。不过沈蔚自己愿意,张清韵又一贯低调乖巧,时间长了,沈母的看法也就慢慢改变了。
    “夹心饼干可是门学问,以后啊……”贺朝阳幸灾乐祸道:“妈要孝敬,媳妇也要疼,难为你了。”
    沈蔚的成长他能看得出来,以前怎么说也是四九城里出了名的顽主,现在能收心能这样,已经很不易了。
    他在这边幸灾乐祸,没看到沈蔚看他的眼神里已经满是同情。
    有件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贺朝阳说,要不,就装不知道?
    在众人各异的心思中,秦烨的婚礼如期举行。
    秦家家风一贯严谨,哪怕是娶了世家大族的千金小姐,排场也并不隆重。
    只是能到场祝贺的,随便拉出一个来都能让京城地界震上一震。
    贺朝阳和沈蔚在一边帮衬,秦烨是主角,陶宁是伴郎,随着吉时的到来,场面也越来越热闹起来。
    等李薇薇穿着雪白的婚纱出来,秦烨的眼睛都直了。
    “新郎都傻了,这婚还能结吗?”贺二少非常嫉妒。
    “能吧。”沈蔚看着婚纱遮面的李薇薇,不得不说,秦烨这小子有艳福,李薇薇无论面相身段都算得一等一的美女。
    李薇薇走到秦烨跟前,对他微笑,秦烨为她挽起婚纱的手都抖了。
    “瞧这出息。”贺朝阳咕哝道。
    “哥,等你结婚时……”沈蔚笑着说了一半,随即想到这话说的太糟心,尴尬地止住了。
    “得了,我这辈子没这个命。”要是国家能通过同性婚姻法律,他早抓着凌未去注册了,还用等到现在?
    “你……”沈蔚挠了挠头,道:“哥,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恭喜恭喜啊!”酒席上,贺朝阳也跟着陶宁等人为秦烨挡酒,可是在挡酒的时候,不停地有人对他说恭喜。
    贺朝阳有些莫名其妙,今天是秦烨结婚,可不是他贺朝阳结婚,这些人都昏头了不成?
    “朝阳啊,这结了婚可就是大人了,跟叔叔喝一杯?”有个贺家的故旧抓着贺朝阳说道。
    妈蛋到底出什么事了?这是秦烨的婚礼还是他的婚礼?
    贺朝阳一头雾水,看陶宁,陶宁正跟人喝酒,看沈蔚,沈蔚去别桌了。秦烨正笑呵呵地听着众人的祝福,没空理他。
    倒是李薇薇暗地里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薇薇,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贺朝阳拽过新娘子,低声问道。
    “没事,能有什么事呢。”李薇薇拉回袖子,转身跟着秦烨敬酒去了。
    “我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啊!”参加完秦烨的婚礼,贺朝阳回了兰庭。
    凌未去打了场网球,刚淋完欲。
    “怎么了?”凌未擦着头发说道。
    贺朝阳接过凌未手上的毛巾,坐到凌未身边,给他擦头发。
    “今天秦烨结婚,但是有不少人在跟我说恭喜。”
    “这么说,是有点奇怪。”凌未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家里不知道怎么回事?”
    “今天就大哥来了,爷爷和爸爸都送了贺礼,不过大哥和秦炜一碰面就到小屋里去了,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情。”
    这种大家都知道,就当事人不知道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恭喜?难道是家里要让你结婚了?”凌未拧眉想到了一个可能。
    “家里一向民主,不可能不经过我同意就搞这个。”贺朝阳握着凌未的手,说道:“我不会背着你干什么事的。”
    “打电话问问。”
    “好。”
    贺朝阳打了一圈电话,众人的态度都很暧昧。
    但是大家都表示了一个意思,恭喜你了。
    恭喜个屁!老子还是单身呢!就算出了楚云舒这么档子事,可是他没点头,难道楚云舒还能强上不成?
    “哥,到底出什么事了?”外人已经不能信了,贺朝阳只好抓着他哥不放。
    “没什么事。”贺昱午也不含糊,道:“楚云舒要跟你结婚,已经跟爸爸汇报过了。”
    “什么?”贺朝阳瞠大了眼,“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不跟我说?”
    “家里的意思是想等秦烨的婚事过去再说。”贺昱午摸了摸鼻子,想到那姑娘的彪悍,对弟弟也有些同情起来。
    “我不同意!”
    “其实楚云舒人不错,跟你也……合适。”
    “合适个屁!”他才二十八,结婚的事还能再拖几年呢。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我看她也不是想和你结婚的,有另一层意思在。”贺昱午说的很含蓄,弟弟和凌未的事他已经透过肖木那边得到了确定。有担忧是正常的,只是一想到弟弟当年车祸刚好就跑去广宁,这么多年又一直在江海守在凌未身边,这份感情,拆是拆不散的。
    作为一名兄长,他不舍得让兄弟伤心。
    只是,作为贺家人,作为一个在官场打拼多年的太子爷,这其中的辛酸苦楚他又比任何人都清楚。或许他们是拥有一些别人不可企及的政治资源,可是为之付出的代价又岂是外人可以窥知的。
    为了壮大这个家族,他的祖辈父辈已经付出了全部的心力,为了让家族派系继续繁荣下去,他也不得不硬下心肠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
    楚云舒的事,他仔细权衡过,对贺朝阳并没有坏处,或许会对小二和凌未的感情造成一些影响,但是为了贺朝阳将来的路,有些事必须妥协。
    “一定是楚云舒搞出的事。”贺朝阳挂了电话,揉了揉眉心。
    “如果没有办法,你可以……”凌未垂下了眼睑,装作不经意的模样说道。
    “别说了。”贺朝阳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着,凌未的心里很乱,其实他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才发现,有些事是永远都不会准备好的。
    看出凌未的退缩,贺朝阳心里一痛。
    他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到卧室的床上。
    有些事无法逃避,但是可以暂时遗忘。
    “贺朝阳!啊!”大床上,凌未被贺朝阳折腾的死去活来,他的腰都快断了,这人能不能收敛点。
    贺朝阳的脸上露出一丝绝不放手的决绝,他按着凌未变换着各种姿势,以一种也许没有明天的狠厉抓着凌未狂野的挺动。
    “会死人的。”凌市长抬头看着天花板,眼前的景物都模糊了。
    “不会,我死也不会让你死。”贺朝阳抓过凌未狠狠地亲吻着,“我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那种锥心之痛,一次就够了。
    同样的错误,他绝不允许自己犯第二次。
    “体力不错呀。”就在两人床事结束,清洗好身体,准备相拥入眠的时候,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间的脉脉温情。
    “谁?”贺朝阳猛地坐了起来。
    这里可是四楼,谁作死呢!
    “这里。”窗台上坐着一条纤长的身影,看到两人的视线转过来,还嚣张地扬了扬手里的啤酒罐。
    “楚云舒?”贺朝阳看清来人,倏一下扯过被子将凌未盖住,“你想干什么?”
    “不干嘛。”楚云舒是背对着他们坐着的,她抬头看着窗外的月光,低声道:“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我没有地方去。”
    那也不能到人家的爱爱现场参观啊!贺朝阳恨不得冲过去掐死她!
    “楚小姐?”凌未从棉被中钻出头来。
    “别理她。”贺朝阳把人严严实实地盖好。
    凌未动了动身体,“热。”
    “忍着。”贺朝阳紧紧地将人搂住,他俩现在可是光着屁股的,也不知道这疯女人看去了多少。
    “既然不愿放手,那你把人抢回来不就成了?”贺朝阳拢了拢棉被,将凌未扶坐起来,两人盖着被子靠在床头。
    “我试过了,但是始终不能如愿。”
    “你……真那么爱秦烨?”不应该啊,以前这俩人明明没交集的。
    闻言,楚云舒第一次转过了头,看贺朝阳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猪。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爱他了?”语气之不屑,让人想会错意都难。
    “那你跑到我这里喝什么酒!”贺朝阳指着她道:“不怕长针眼啊!”
    “你再多说一句话,明天你们俩的艳照我就能贴满四九城。”
    贺朝阳乖乖闭了嘴,失恋的女人最可怕了,他还是谨言慎行的好。只是……楚云舒不爱秦烨,那她失的哪门子恋?
    “你喜欢李薇薇?”凌未捋顺了思绪,淡然开口。
    楚云舒背着他,比了比大拇指。
    “你喜欢女人啊!”贺朝阳蓦然松了口气。
    “你都能喜欢男人了,我喜欢女人很稀奇吗?”
    “可是李薇薇,那娇滴滴的小样……”这人和秦烨的审美一样奇怪。
    楚云舒再度露出一副你是猪的眼神,“薇薇曾经间接为我工作。”
    吓?不是吧?又一个扮猪吃老虎的?
    贺朝阳和凌未对视一眼,再度刷新了世界观。物以类聚不是瞎说的,这几个人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啥,你失恋我很同情,但是酒也喝了,你也该找地休息了吧?”贺朝阳小心翼翼道。
    “我来,是有件事要交代你。”楚云舒从衣兜里掏出个小本子,手一扬,本子快准狠地落在了贺朝阳和凌未手边。
    “这是什么?”小本子是红色,上面印着大大的结婚证三个字。
    “我和你的结婚证。”
    “什么?!”贺朝阳气得一下子就要跳起来,“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一闹,重点部位差点露出来。凌未一把把他揪回来,按着坐下。
    打开结婚证,果然是贺朝阳和楚云舒的照片,连钢印都压得妥妥的。
    “谁跟你结婚了?你搞什么?”
    “为了让她明白我的心意。”楚云舒的声音有些低落,“我答应比她先结婚,不再纠缠。”
    所以老子就被抓了壮丁?贺朝阳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怪不得大家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怪不得有人对他道喜,怪不得秦烨说他身份不合适!
    妈蛋,他都“已婚”了,自然不合适!
    “这证是假的吧?”贺朝阳带着最后一线希望问道。
    结个婚哪有那么容易,一个是政府官员,一个是现役军人,结婚报告呢?政审呢?
    “你当它是真就是真,当它是假就是假。”楚云舒耸了耸肩,道:“我有份工作要做,短则两三年,长则四五年,回来就可以离婚。”
    贺朝阳目瞪口呆,离婚还要等这么久?
    说到这里,楚云舒突然回头看着他俩,脸上露出一丝欣羡。
    “能和所爱的人在一起,请好好珍惜。”
    这还用你说?贺朝阳紧紧地握住了凌未的手。
    “如果……时间到了我还没回来,你会以家属的身份领到一份抚恤金。”
    “喂!”这女人说的是真的是假的,要不要这么煽情。
    “对了,还有件事。”楚云舒顿了顿,对着床上的夫夫二人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
    “什么事?”贺朝阳和凌未被她的态度弄得心里直发毛。
    “我看到凌市长家的豹纹小裤已经洗得泛白了,为表心意,我送了你们一打。”说完将啤酒罐放到窗台上,手一把拉住了垂下的绳子,身体一荡,已经消失了踪影。
    两个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凌未握着手里的结婚证,看着贺朝阳,“节哀顺变?”
    贺朝阳看着凌未,终于抓到了一个重点,“洗得泛白?”
    85、镇长升迁
    贺朝阳哼着小曲,将手中的小布料搓了又搓。
    凌未端着茶杯坐在一张凳子上,脸皮臊得通红。
    “你能不能别唱了?”凌市长窘着一张脸,瞪着贺镇长。
    “我要为你做做饭,我要为你洗洗衣……”贺朝阳猛然收住歌声,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怎么?不好听吗?”
    好听个屁!凌未瞅着他,无奈道:“别唱了,那些……”顿了顿才哼道:“那些丁字裤,赶紧扔了!”
    “你不喜欢这花色?”
    凌市长扭头。
    “不喜欢这布料?”
    凌市长喝了口茶,差点呛出来。
    “还是觉得是楚云舒送的,所以觉得很碍眼?”贺朝阳拎起一块小小的布料,嬉笑道:“你不喜欢她送的,以后我给你买。”
    凌市长起身就走。
    “别走啊!”贺朝阳湿着一双手追了出来,“我还没洗完呢。”
    “你混蛋!”凌市长憋得眼睛都红了。
    “不逗你了不逗你了。”贺朝阳赶忙将人拢在怀里,“我就是没想到你会喜欢这些小东西,我还以为你把那两条小裤都扔了呢,没想到还在咱家。”
    “我往哪里扔?”除非他把小裤烧了,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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