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 作者:梦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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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临深深一拜:“三郎年幼,断不可能如此心怀歹毒,置兄弟于死地,其中或许别有隐情!”

    因他这句话,皇帝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

    过了片刻,他弯腰亲手扶起太子,。

    这个动作意味着父子之间僵持长达半月的关系终于有所缓和。

    “三郎之事,朕会命人继续查下去,但此事你就不必管了,朕记得半个月前曾给你布置过功课,让你写一篇诸国策论,想必你应该写好了?”

    魏临道:“是,但其中多有浅薄之处,还请父亲指点迷津。”

    皇帝不由笑了:“你年未弱冠,又不曾出过京城,行文见识自然不可能老辣到哪里去,朕让你写策论,只是想让你多放眼看看天下局势,免得成日被那些腐儒教得都僵化了,只知用什么仁孝礼仪去治国。”

    魏临赧然:“父亲教训得是,若您允可,儿子也想离京去走走,瞧一瞧祖父一手铸就的大魏山河。”

    皇帝笑骂:“好啊,朕不过顺口一句,你倒蹬鼻子上脸了!”

    近两年来,皇帝与太子之间似乎不曾有过像现在这样缓和的气氛了,侍立一旁的内监面上不显,心中却悄悄松了口气。

    那头皇帝看完魏临的策论,指点了几处,又亲自给他布置了新的功课,然后才离开东宫。

    但几乎是一走出东宫,皇帝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方才的轻松全然不复得见,连身后的内监陆青都感觉到了。

    他不由自主将呼吸放轻。

    “阿陆。”皇帝却叫了他的名字。“你说,三郎果真指使自己的侍从,去给二郎的马下药吗?”

    陆青吓得不轻:“陛下,这等事哪里是奴婢能置喙的!”

    皇帝斥道:“真没胆子,让你说说又怎么了!只有朕听到,这里又没有旁人!”

    陆青苦笑:“连陛下都想不出来的事情,奴婢哪里有那个脑子啊,万一说错了,岂非冤枉了好人?不过奴婢想,崔尚书还真有能耐,若换了奴婢,肯定不会想到从饼屑上也能追根溯源的。”

    皇帝道:“崔沂中素来办事谨慎细心,否则朕也不会让他负责查办这桩案子了,但现在想想,换个人来查,或许会更好。”

    陆青似乎从这句话里嗅出一点什么味道,但他不敢开口。

    只听得皇帝又道:“此事若换作先帝处置,根本无须这样麻烦,直接将所有人都重重罚一顿,甭管无辜与否,但朕偏就下不了这个手,所以先帝能够打下江山,朕却只能守成,实不如远矣。”

    陆青忙道:“奴婢都听人说,马上打江山,也要能马下治江山才行,大魏如今安享太平,家家富余,全赖陛下之功!”

    皇帝笑骂:“好你个溜须拍马的赖奴,为了哄朕开心,连先帝的功劳也敢贬损了!”

    陆青赔笑:“奴婢哪敢呢!”

    笑容转瞬即逝,皇帝叹了一声,远眺皇宫之外的九重云天,半晌才道:“罢了,既然如此,就这么办罢,朕也不想折腾了。”

    陆青不懂皇帝口中的“就这么办”是什么意思。

    但他并没有多嘴去问,因为陆青知道,皇帝这么说,意味着事情很快就会有个结果的。

    果然,几日之后,阿禄招认自己受德妃指使,通过喜来给魏善的马匹下药,致使马匹在击鞠时受惊,将魏善掀落下马。

    德妃闻知此事后,急忙前往御前痛哭,指天誓日自陈冤情,却没有得到皇帝的宽恕,反被下令禁足增成殿,非皇命不得出。

    很快,三皇子魏节被削去平江王爵,贬为庶民,流往黄州,而生母德妃李氏则降为昭仪。

    像顾家,在魏节被处置的当日,顾经就在朝上得知消息,回来一说,整个顾家就都知道了。

    再过几日,整个京城也都传遍了。

    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件事会与三皇子扯上关系。

    但震惊之余,仔细想想,若是李德妃想通过谋害益阳王来嫁祸太子,借刀杀人,再坐收渔翁之利,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人人都知道太子不受宠,但既然益阳王也可能成为太子,为什么平江王就不可以呢?

    魏节年轻尚幼,很有可能懵懂不知情,但德妃为了儿子一手筹划此事,也是很合理的。

    只可惜皇帝将此案交给素来以办案出名的崔沂中,以至于德妃最后功败垂成,阴谋败露。

    “我还是不相信三兄会做出这种事来!”

    魏初平躺在草地上,额头上放着一朵野花,嘴里还含着一根不知名的香草,全无县主该有的风范仪态。

    不过顾香生也没比她好多少,后者下半身趴着,上半身支起,面前平摊着一卷书籍,她一边看,双脚还翘着晃来晃去。

    “这话你都说了快八百遍了!”她头也不抬,眼睛专注地盯着书本。

    坠马案告一段落,京城各家纷纷松了门禁,不再拘着儿女不让出门,二人直接骑着马跑到京郊来放风,呼吸得来不易的自由。

    魏初嘟起嘴,伸手去抢她的书:“德妃为人很和善,比贵妃还要好相处,我小时候进宫时最喜欢去德妃那里,她总会给我许多好吃的,而且她为人也不像贵妃那样张扬,我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来!”

    书被抢走,顾香生无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从未见过德妃,自然也无从评论起,而且如今处置已下,我们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虽说如此……”魏初叹了口气,想来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便没再接下去了,只是忽然咦了一声:“这是你自己写的话本吗,怎么笔迹不太像?”

    顾香生将书拿回来,若无其事道:“这是别人写的,先借给我看看而已。”

    魏初眼睛一亮,立马就猜出来了:“是徐澈罢?”

    见顾香生没吱声,她直接就扑上去:“是不是,是不是?”

    顾香生抵受不住,只得求饶:“是是是!”

    魏初哈哈笑:“快说说,这段时间我没找你玩,你们俩是不是都快私定终身了?”

    顾香生白了她一眼,但白眼对魏初的杀伤力几近于无:“你可别胡说八道,我们俩连面都没见过,只是寻常通信往来罢了,我这些日子还不是与你每日一信,咱俩是不是该寻个日子将喜酒给办了?”

    魏初吐了吐舌头:“你要是愿意,我也没所谓啊!”

    顾香生将她的脑袋推开:“那你爹娘就该打死我了!”

    魏初道:“我只听过徐春阳在诗词歌赋上别具一格,却从没听说他还会写话本的,想必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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