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囧福 作者:录仙

    第四章 酒后酒前似两人

    木沐撑着灯慢慢走去,觉得这只耗子不是一般的耗子,它似乎不怕人,越是走近耗子的声音越大。等木沐走到最里面,惊奇的发现这里的酒盖子已经被掀起,将灯慢慢移近……

    “妈呀……鬼!”木沐吓的丢下油灯,倒地后退,浑身不断哆嗦。只听说过溺水鬼,这酒缸里的溺酒鬼到是真真第一次见着。

    “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木沐费力的站起,腿肚子还都是软的,手一边哆嗦,一边将灯放在一旁的窗沿上。

    “嗝——”一股熏人的酒气从缸里传来。

    木沐不敢大声喘气,怕惊醒这溺酒鬼,可——鬼还会打嗝?木沐小心翼翼的走近,正巧碰着那溺酒鬼抬起来头。

    “咕噜——”咽下口水,木沐壮着胆子,用手戳戳那鬼。

    “你好啊——”

    鬼在对她打招呼。木沐睁大了眼睛,只见那鬼慢慢的从酒缸里爬出来,虽然爬的不太利索,但他的确爬出来了,油灯一照,有影子!

    “影子影子!人,人啊!”木沐激动的连句完整话都说不清了。“谢天谢地,爹娘保佑!”木沐连忙双手合十,举在头顶拜了又拜。

    “你谁啊?快说!”悬在喉咙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木沐也回过神来。

    只是那人似乎不大听得懂言语,对着木沐一个劲傻笑。还别说,他笑起来挺好看的,尤其是被酒染上了一层红晕后,本来冷俊的脸竟透着一丝可爱。

    “你到底是谁,快说快说,别耽误我酿酒!”木沐耐着子问,这可是一坛子好酒,就这样被人给糟蹋了。

    “嘻嘻,酿酒,酿酒好玩吗?”男子一笑,脸上带着浅浅的酒窝,煞是可爱。

    “好玩……”木沐回答的很爽快。

    “那我们一起玩吧!”一拍手,男子一个翻身从地上站起,很是兴奋。

    “好玩你个头啊!”木沐扶着额头,她竟然在试图在和一个喝醉的人交流,真傻!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为何生气,但她生气的样子真的好可怕哦。男子抿着薄薄的嘴唇,一双眼睛时不时瞅瞅木沐,眼里的泪水一圈儿一圈的打转,活生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喂,你别哭啊。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呀!”见着眼前这番景色,木沐也慌了神。“你可千万别哭,我错了还不成吗?”

    “那你不生气了?”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生气了。”只要你别哭。

    “真不生气了?”不放心啊。

    “真不生气了!”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她呢,木沐想了想,柔声问道:“要不咱们一起酿酒?”

    “好耶!”

    哎,这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不,刚才还拍手称快,这会儿又换成可怜兮兮的样子。

    “可是易醉不会酿酒……”

    “啪——”

    木沐额头上爆出了一青筋,这小子是在玩她吧。等等,他说他叫——易醉?!呵,还真是一个贴切的名字。

    “来来,你哪凉快哪呆着去……”木沐将易醉推至门口,谁料门吱呀一声从外被推开了。

    “这是要去哪啊?!”

    “风,风……我们去,去……”木沐怎么也没料到风二娘会在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啦啦啦啦啦……”唱着唱着便和身旁的易醉共舞一曲。

    “得了,这男的是偷酒的吧?!”风二娘团扇一指,正好指向易醉。

    “对对,他就是偷酒的。”木沐赔着笑脸,哎,这个月的工钱啊。要知道酒楼的酒一向都是她负责。

    风二娘也不多说,直接走进了酒窖,接着便听到了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

    “我的百年女儿红——”

    嗖的一声,风二娘冲了出来。

    “赔,你赔我的百年女儿红……你赔我……”风二娘扯着易醉的衣领,前后拼命的摇晃,一副怒极欲哭的样子,她的银子啊!

    “易醉没钱……”又是那副呆呆傻傻,单纯到没天理的模样。

    “你,好,你……”风二娘见过耍无赖的,却没见过这般可爱的人耍无赖,“等你酒醒了再说!”又转而面向木沐,“去准备醒酒的汤药,明天我要见到一个清醒的人!”

    “哎……”木沐叹口气,将易醉扶到客房。易醉虽然醉了,好在酒后的德行还算不错,喝了醒酒汤,沾着枕头便睡了。

    “听说木沐昨晚遇鬼了!”小王哥趁着空挡对花昔雨小声说着。

    “遇鬼了?我咋听说是偷了人呢?”一旁经过的李厨子大大咧咧走过。

    “呸,木沐她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花昔雨坚决的否定了。

    “小花……”木沐慢慢走去抱住小花,“还是你好!”

    花昔雨一边拍着木沐,一边感叹:“偷人这么有技术含量的活儿,还真不是你这个傻丫头能干的。”

    “花,昔,雨!”木沐一声怒吼。

    “那啥,帐还没算清呢,八加八等于什么来着,我得算算去……”

    “咳,我还得买菜,你们慢聊……”

    “我招呼客人去了,客官您里面请——”

    顿时,酒楼里的伙计各忙各的,作鸟兽散,只留下木沐一人欲哭无泪的站着。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楼上走下,刚才准备算账的,买菜的,招呼客人的都停住了脚步,伸长了耳朵。

    “你醒了?!”木沐觉得眼前的易醉有些不一样。

    “嗯。”没有其他言语,只是环顾了四周。不是昨夜天真可爱的眼神而是带着一丝寒光,那群伙计再次各忙各的去了。

    “哟,醒了!”风二娘走来,还带着算盘。“我们现在来算算账吧。”

    “说。”冷清的口吻。

    真是判若两人啊,昨晚那人不会是双胞胎吧。木沐陷入了沉思,她很是怀疑。

    “百年女儿红一坛,加上醒酒汤,加上住宿费,再加上我们的神损失费一共五十两银子!”算盘声打得响亮,风二娘坐等易醉掏钱。

    不等易醉开口,木沐却念叨了起来,“那坛不是女儿红,就是米酒啊……”

    “咳!”风二娘瞪了她一眼。

    “咦,掌柜的,你嗓子不舒服?我最近酿了一坛酒,可以润喉的。”木沐正准备去拿,走到半途又折了回来,“对了,掌柜的,昨晚的醒酒汤其实是鸭梨做的,就上次小王嫂给的,还剩两个。我觉得烂了怪可惜,就用它了。”

    “咳咳咳!”

    “还有那个住宿……”

    “木沐啊,你忙你的去吧。”她是怎么招了这样一个傻丫头。

    “掌柜的,你这说话的声音挺好的,怎么会咳嗽呢?要不要去医馆瞧瞧。”

    “酿酒去!”风二娘怒吼一声,木沐赶紧跑去后院,只是她还是不明白风二娘的嗓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好了,五十两。赔吧!”总算是将那傻丫头支走了。

    沉默……

    “算了,四十两!”

    继续沉默……

    “三十五两,不能再少了。那可是上等米酒!”

    沉默继续……

    “二十两!”风二娘咬牙切齿的说着。

    过了半响,飘来俩字——没钱。

    “没钱,你不早说!”风二娘喝口茶,刚才说的她口都干了。“既然没钱,就留在我这里当杂役吧。二十两,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走。要是你想开溜,别怪你舅母我心狠手辣!哼哼。”

    易醉挑挑眉,“你还知道是我舅母。”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是我是你长辈。”风二娘走过去,顺便放了块抹布在易醉的肩头,“年轻人,好好干,从此抹布不离身,扫帚不离手。以后犯了啥错误也没什么。漫漫人生路总要错几步,犯了错没关系,罚钱就行了。”

    木沐从后院跑来,手中抱着一坛酒。

    “掌柜的,这是润喉的酒。”

    “放着吧,我现在又不咳了,挺好的。”风二娘此刻是神清气爽。

    木沐瞧瞧风二娘又瞧瞧易醉,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但她觉得风二娘的喉咙没那么简单。一会儿咳一会儿不咳,这间歇的咳嗽……

    “哎呀!”

    “做什么呢,这么一惊一乍的。”

    “掌柜的,你,你——”木沐抱着酒坛子一步一步往后退。

    “我怎么了?”

    “掌柜的,你得了肺痨?!”

    风二娘一愣,连忙跑去将木沐嘴捂住。她可是开酒楼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了还怎么做生意。

    “你胡说什么呢?”

    “一会儿咳一会儿不咳,不是肺痨是什么?”木沐说的很有道理

    “噗嗤——”易醉一声闷笑,倒也有人能让他无法无天的舅母哑口无言。

    风二娘顺顺气,“木沐啊,二娘没事。最近天凉,嗓子也跟着受凉了。你这坛酒二娘抱回去喝,你乖乖的招呼客人去。”边说着,推着木沐,顺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易醉,“他在酒楼打杂还钱,你给我好好监督。”

    “哦!”木沐呐呐的点头,又转头嘱咐道:“掌柜的,记得喝啊,一日三次。”

    风二娘连忙点头,生怕她又喊出什么乱子。

    “我要做什么?”易醉问道。

    “这个……”他真的变了一个人,眼前这人好冷淡。不知为何,木沐有些怀念昨晚喝醉的他,那个他好可爱,还会笑,一笑还有俩酒窝,仿佛一个招人疼爱的小弟弟。

    “木沐?”

    “哦,那什么,你劈柴劈柴!”木沐回过神来,领着易醉去柴房。

    “劈完柴在将这两缸水倒满就行了。”正说着,外墙的骚味再次传来,木沐连忙扯出面罩围住鼻子嘴巴。

    “这是怎么回事?”易醉不解。

    “我们的外墙都快成了公共茅厕了!”花昔雨走来,将前因后果对易醉说了一通,“风二娘叫我过来跟你们说,等下开会,想想怎么对付隔壁万嫂子的麻将室。”

    木沐觉得花昔雨有些不正常。按理说,她看着易醉后的表情应该是两眼放光,嘴角上扬,移动着莲步,缓缓飘去。可此刻她的表现太正常了,正常的有点让人心里打颤。

    回到大堂,木沐凑到花昔雨身旁小声问道:“小花,你没事吧!”

    “没事儿。那个易醉是掌柜的外甥,芳龄十八,可惜不是我的那盘菜啊。”花昔雨自然知道木沐要问什么。

    “小花,你要吃了他?!”木沐大惊,她怎么不知道花昔雨竟然是一个食人狂。

    “咳,木沐,你文明点!什么吃不吃的,纯洁点,我们还都是黄花大闺女。吃什么的,太早了。”花昔雨左看看右看看,好在周围没啥人。她没想到,傻丫头竟然这么不纯洁。

    “你不是说他不是你的那盘菜吗?菜不是拿来吃的吗?我没骂人啊,没啥不纯洁的。”木沐很是纳闷。

    “那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花昔雨有点尴尬,不过对面的是傻丫头木沐,她也就没什么好尴尬的,“这个易醉对人太冷淡,我喜欢活泼温柔型的。”

    哎,她也不多想想,以木沐的脑力怎么可能理解出“吃”的深层含义。

    木沐也不再多说,今天她思考的太多了。比如风二娘的嗓子问题,易醉是否有个双胞胎弟弟的问题。现在面对花昔雨“吃”的问题,她已经没力再去想,还是赶紧招呼客人去,免得又被风二娘罚工钱。

    等到打样,八方客的掌柜伙计再次齐聚一堂,各个脸色沉重。原因无他,外墙撒尿的人有增无减,那股难闻的味道,已经影响到了酒楼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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