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从婚记 作者:九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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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至诚心里突然一阵心寒,是啊,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不管是谁做的,反正已经开始怀疑了,这么简单地就怀疑到自己,可见在对方心里,我钟至诚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索性也不辩解了。

    钟至诚冷笑了一声,盯着蒋木兰,顺着那句话说下去:“对啊,做了坏事的人肯定不会承认的,所以你问我也白问,满意了吧?”

    说完这句话,钟至诚扭头便走。

    这无疑坐实了蒋木兰的猜测。

    气得她在钟至诚背后哇哇大叫:“混蛋!你混蛋!钟至诚!人家喜欢谁关你什么事?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你莫名其妙!你就是嫉妒!嫉妒人家比你优秀!嫉妒人家有人喜欢!你这种人,你这种……心里有毛病的人也只配做些这样恶心的事了!你有病!我真是为你感到可怜!”

    钟至诚感觉自己的血液开始一点点的凝固,他回过头来,看着蒋木兰,冷冷的说道:“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偷偷的喜欢,别人给一封信,还以为是送自己的,结果白白高兴一场,是啊,是很可怜!”

    蒋木兰一下子愣住了。钟至诚也许知道她心里的秘密,毕竟俩人坐同桌,这点心思蒋木兰隐藏不了,不过因为一直以来俩人谁也没提过,木兰便掩耳盗铃,当做他不知道。

    可这下一句话正中蒋木兰的脉门,原来如此,原来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对于篮球场“道明寺”的爱慕,和初恋的那点儿私密的羞涩的,甚至是自卑的胆怯的自己一下子敞亮彻底的暴露了。

    那一刻,蒋木兰跟自己心里发誓,再也不要跟这个混蛋说一句话!

    而最可怜的是穆婉婉,青天白日的受这无妄之灾。别说尚未萌芽的爱恋了,就连走在学校都会被人指点玩笑。

    穆婉婉从头到尾没说过木兰的一句不是,反而安慰她说,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一想到这,蒋木兰心里更气钟至诚和那个胆小怯懦的自己。

    蒋木兰的脾气难得犯了倔,说不理会钟至诚便真的不再和他讲话,俩人莫名开始冷战。

    一个学期就这样熙熙攘攘的过去了。

    而就在这个假期,钟至诚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钟至诚的外公一次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原本身体就不好,这一跤摔出了大事,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昏迷,前后熬了不到半个月,竟就这么离世了。

    陪护期间钟至诚一直很冷静,不管外公是否醒来,他的心态都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担忧。

    本身他就是个对于感情过于冷感的人,更何况和外公的相处不过几年,俩人还这么陌生而疏离。

    对于钟至诚来说,不过是家里一位长辈的故去,他觉得自己对于生死算是想得很明白,如果故意去悲伤反而矫情了。

    后来外公的遗体推至太平间的时候,舅舅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进去,至诚拒绝了。

    他在太平间外的走廊里独自一人站着,一动不动。

    他想到了妈妈。

    至诚觉得人的生死就是这么回事,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他居然没有感觉,没有难过,没有害怕,甚至感觉不到温度。

    遗体告别的时候,他第一次认真的看了看外公的脸,在玻璃棺里的那个老人,终于没有了脾气,安详平顺的躺在那里。

    原来,外公竟然那么瘦弱,皮包骨头的,眼窝深深的凹陷着,那时的外公终于让至诚看到了一个衰老的人是如何的弱小而孤独。

    再后来办葬礼,火化,入土。钟至诚跟着家里的长辈机械而麻木的完成了所有的过程。

    收拾遗物的时候,钟至诚在外公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盒子。

    里面有几个存折,和一个破旧的笔记本。

    本上记录着一些大学的介绍和每年所需要的学费,一笔一笔,字迹深刻而规整。

    打开一本本的存折,每一本的第一页都有铅笔写下的一串数字,那是钟至诚的生日,应该是存折的密码。

    账面记录只有存入没有支出。每月一笔,从钟至诚上初中那年起,从未间断。

    一个已经退了休的老人,就这么靠着每月不算丰厚的工资,一笔一笔的存着,短短五年,核算下来,竟存下了近十万。

    满屋的书香和这笔足够他衣食无忧完成大学学业的资金,这是这位强势倔强的老人能够给予自己外孙的全部心血。

    钟至诚突然觉得似是有人在他的心脏处狠狠地给了一拳,他跌坐在地上,再没力气站起来。

    开学一个星期了,钟至诚没有来上课。

    马上就是高考了,蒋木兰觉得有些不对劲。打听到钟至诚家里的状况,蒋木兰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于是,莫名的一天早上,钟至诚听见院门口有个吵闹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是蒋木兰。

    钟至诚心情烦躁,不予理会。

    可门外的人一点儿也没打算放弃,越不理她她越来劲,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吵个没完。

    钟至诚实在忍不了,拉开窗户探出头去。

    蒋木兰一看钟至诚兴奋地喊着:“懒猪,还没睡醒啊!起床!上学去!”

    钟至诚莫名其妙,他不明白这家伙是那根线搭错了,不是在跟他冷战吗?怎么会出现在家门口叫他起床。

    钟至诚没有心思跟她周旋,重重的把窗户使劲的关上,蒙着被子接着回床上睡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把蒋木兰给耗走了。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钟至诚把头探出被子,一个人在空洞的房间里继续聆听着自己的呼吸声。

    而这只是个开始。

    自此之后,连着好几天,蒋木兰像是打卡似得,每天上学前都会来钟至诚的窗户边大叫一通。

    后来,钟至诚被吵得实在受不了了,冲蒋木兰发脾气:“我不去!我起不起床上不上学关你什么事?你少来多管闲事!”

    蒋木兰倒也不恼,跟辅导员似得念咒:“我就管!我就管!马上就高考了!你不上学还想上天啊!起床!上课!”

    不管钟至诚怎么跟蒋木兰耍性子,蒋木兰就是翻来覆去那句话:“你要上学!你要高考!我就是要闹你!你不上学我就天天来跟你闹!”

    终于,钟至诚被闹得实在受不了了,答应了跟蒋木兰去上学。

    俩人的冷战也终于宣告结束。

    第11章 安琪

    可即便如此,蒋木兰依然不安心,每天清晨都依然会定时定点的来钟至诚的窗前喊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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