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 作者:晚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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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算是轻伤,腰腹、后背才是惨不忍睹。可是几番博弈之后,她却是红着眼眶,轻轻抱住了他。

    一颗心终于落入腹中,燕桓知道,倔强的小姑娘终是消了气,不再恼他。

    赵辛刚一入内,便见阿吾披散着长发,懒懒地趴在小几之上。她的皮肤白得通透,一张樱桃小口又红得艳丽。见他进来,她只是柔声道:“你来了?”

    她神色疲倦,就像被狂风暴雨催折的花蕊一般,颤巍巍地惹人爱怜。赵辛将文书推到她面前,犹豫道:“果如殿下所言,不需要白薇过来?”

    秦悦惊慌失措地红了脸,“不要,千万不要。”

    赵辛又看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是否要服避子药?”

    ☆、府库亏空

    秦悦愕然,尴尬地静默了一会儿。她不知赵辛为何这样问,殿下素来不避讳赵氏兄弟,赵辛也曾多次见过她窘迫无助的模样。可是从何时开始,他竟然能够在避开家主的情况下,单独过问她的意愿?

    她思考了一会,却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赵辛满脸的难以置信,“我以为……你不是心甘情愿。”

    起初的确不是心甘情愿,可是昨夜,当他执起她的手臂,盯着上面渐渐淡去的宫砂,竟是笑出了声,“阿吾日后,恐怕是嫁不得旁人了。”

    燕桓那样欺辱于她,她原本是不肯再同他多说一句话的。可是他昨夜的模样,却是得偿所愿之后的满足。似乎是她,令他长久以来辗转反侧,寝食难安。是她打乱了他平静的生活,扰乱了他平和的心绪,是她逼得这样一个冷情之人乱了分寸。

    白日里那般折腾,已令她筋疲力竭,哪知入了夜,他又褪了衣衫压了过来。秦悦恨得咬牙切齿,对着他的裸身便是一番抓挠。他给她多少痛,她会尽数还给他!可是当她终于消散了怒气,望着他体无完肤的样子,却是莫名其妙地心疼。

    她不过痛了一瞬,却是哭闹不止,连抓带挠。他明明很痛,却是一声也不吭,装作若无其事。

    “你为什么不躲?”她不由伸手,抚上他身上纵横交错的红痕。

    “我尝闻北齐女子最为注重名节,婚前失贞者,大多以死殉节。”他原本是笑着的,可是看着她越哭越凶,却是叹息道:“我……究竟是怕了。”

    肩膀上的牙印刚刚结痂,身上是不堪的红痕,庆元王殿下御女的代价,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秦悦小时候曾问过母后,“父皇那样凶,谁都不怕,为何在母后面前总是软言细语,不敢大声说话?父皇是不是怕你?”

    母后笑道:“小悦的父皇是天下主宰,他不会惧怕任何人。”

    “那是为什么呀?”她不懂。

    “大概是因为爱吧。”

    “什么是爱?”

    “有了软肋,也有了牵挂,从前分明无所畏惧,可是突然之间便学会了惧怕。”

    秦悦不懂,“那么……母后的软肋是什么?”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母后说罢,却是抱紧了她。

    秦悦心想,他是连江城的主人,南楚国的长皇子,他说他怕了,他究竟怕什么呢?她哭也哭了,闹也闹了,甚至还伤了他。他不躲避,不还手,就这样承受她的愤怒。她若是再这样闹下去,不过是伤了他的肌肤,却也伤了自己的心。

    秦悦终究叹息一声,轻轻环住他的窄腰,“殿下。”

    他低头亲吻她,“若还是与我置气,再抓挠一番可好?”

    她红着眼眶道:“哪里还有完整的肌肤给我挠?”

    燕桓低低地笑出声来,“脸面。”

    秦悦在案上趴了许久,却见赵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不由道:“你还有话同我讲?”

    赵辛平素最喜欢戏弄她,如今这般一本正紧,教秦悦有些不习惯。

    “你素来害怕殿下,可是为什么……”他话未说完,却被她笑着打断。

    “我喜欢他。”秦悦忽然笑了,她已经一无所有,她会害怕什么呢?她不是害怕他,她爱他。

    赵辛未曾想到她出人意料的回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讪笑道:“三日后,我会送你和殿下离开此处,今后你便住在连江城府衙。”

    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脸上多了明媚的颜色。

    赵辛一走,她便迫不及待地取过文书翻看。

    民以食为天,连江城气候温热,上、下半年各有一次水稻播种,如此一来便可一年两熟。即便是双季种植,连江城在南楚也并不算富庶,因而燕桓更看重的是城内的商业发展。

    自燕桓接手连江城以来,才知连江城的赋税一片狼藉。颜禄、胡宗林之辈层层克扣,除了勉力可以缴纳朝廷税收,府库之中竟是没有半点钱银。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燕桓此时没有钱,既要发展城中经济,还要增强海防,如何能做得到?

    当夜入睡之时,燕桓本想着和她温存一番,哪只小姑娘捧着文书皱着眉道:“殿下手中的钱银,竟然是夺了伏龙岛的资财?府库空虚,如此棘手的问题没能解决,殿下怎么睡得着?”

    他倒是忘了,她最不喜欢“年纪轻轻不学无术”的男子,纵是入赘也不要。燕桓这才装模作样地捧着那文书道:“府库空虚,也不是一日两日,便是夜夜睁眼到天明,也未必能想出解决的法子。”

    秦悦道:“可以将城中诸位官员召集在一处,共商应对之策啊!”

    燕桓点头,“阿吾说的是,可是此时天黑路远,本王也不能叫他们披星戴月而来。”

    秦悦知道,燕桓不是这般撒手不管的性子,转而道:“殿下是不是有其他的法子?”

    宽大的床榻之上,秦悦捧着文书坐在床头,燕桓却是侧身而卧,单手支撑的脸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谈不上其他法子。”燕桓道:“阿吾有没有觉得,天地万物终有其运行之道?不论连江城的城主是谁,民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来草会青,秋来叶会凋,这些从未变过。”

    秦悦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说起来确是如此,“可是虽然如此,府库的钱粮又不会自己增加。”

    “阿吾以为,怎样的城主才是好城主?”燕桓又问:“事无巨细、悉以咨之,还是抓大放小,顺其自然?”

    事无巨细还不得累死,秦悦道:“万事万物皆有其运行之道,殿下说的在理。可是税赋是大事,不能放任不顾。”

    “我以为你会问我,什么是抓大放小?”燕桓忽然伸手揉了揉她胸前的柔软,“这是抓大。”而后又无耻地按压着其上的一点微凸,“这是放小。”

    秦悦红了脸,笑着推开他的手臂,“殿下不正经。”

    “遇到阿吾之前,我素来一本正经。”燕桓认真道。

    “如今怎会变得这般不堪?”秦悦将锦被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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