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去往天堂 作者:写诗的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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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他,同意了?”

    我回过头去,“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我只是回头一下,只一下,在转过头去的时候,爸爸妈妈就没有了。

    不会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妈妈明明说来接我了,一定是在逗我玩,跟我躲猫猫,我转过头去问刘姨,却忍不住哭出声音,“你看见我阿爸阿妈了吗?他们刚刚是不是躲起来了,是不是?”

    刘姨抓住我,一脸焦急,“肖小姐,你怎么了?”

    我没心情听她讲话,我要去找妈妈,我围着房子找了遍,没有找着,我想一定是躲在外面,可是我要出去他们都不让,我哭也不让,求也不让。

    刘姨给邹阁臣打电话,还差了两个人将我锁进屋子里,不让我出去,不让我找妈妈。

    我想,等我找到爸爸妈妈,我就再也不回来。

    他们怕我闹出事,就守在旁边时时刻刻盯着我,我觉得我像傻子一样的被盯着看,可是不管我做什么,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邹阁臣回来的时候,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立马悄无声息的离开。

    邹阁臣坐在那里,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对他其实已经没有太多的祈望,我不会再去跟他说,跟他闹,不会再相信着,他会合我的愿,会放我走。

    我看出了他的不相信,他大概觉得我是个傻子,我也不相信的,可是明明就那么真,感觉一伸手就可以碰到,怎么会有假?

    我比不过他沉着冷静,更何况遇事的是我?最终还是我忍不住讲话,“你们都不相信我,觉得我傻,你们才傻,我明明就看见了的。”

    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怪异,我看见他伸手过来,我躲开,听见他说,“你没有爸爸妈妈。”

    他在骗我,他在骗我,别人都有爸爸妈妈,怎么就会我没有,我被他气的发抖,胸腔里充斥着悲愤和绝望,指着他话都要说不出来,“你骗我,你骗我……”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九日,你在现在的泉州市妇幼保健院出生,出生九个月后,辗转送到本市的一对老夫妇家中,后来迫于经济压力,他们偷偷将你送到孤儿院。”

    我觉得他在说一个故事,那都不是真的,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不就是这样,我不相信他,可是我还是忍不住的去问他,“爸爸妈妈呢?”

    “他们九七年三月离开中国去往新加坡,当年十月你母亲产下一名男婴,难产去世,98年年中,你父亲跳楼身亡。”

    我不信他,我挑出故事里的有悖常伦,“既然还要生,还想要孩子,那为什么不带我走?”

    “送了你,才有的钱去新加坡。”

    我觉得他这个谎言编织的天衣无缝,绕着弯的,都能把亚洲金融危机牵扯进来,让人不得不去相信。

    可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被抛弃,被父母抛弃,被家人抛弃,天下父母心,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孩子?

    可是邹阁臣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有一种让我无法辩驳的魔力,我突然不想他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可怜又落魄。

    我想自己就这样凭空消失,或是能有一条地缝能让我躲进去,可是仿佛都不太可能,我不能躲,我只能去辩驳,我希望我的义正言辞,能打破谣言,“我不相信,不相信,我明明就看见,明明就看见。”

    其实那个时候,我是相信了的,才会反应那样的激烈,才会做出那样的形容,不然我只管不去理会或是同他争吵。

    邹阁臣不懂我的自欺欺人,他就那样告诉我,告诉我说,“你祖父还留有你的满月照。”

    我不知道我除了哭,还能再做什么,我想我当时做出什么来,我都能原谅自己,我只记得当时我站在那里,就像是被人毫无保留的抽走了一切,什么都没能剩下。

    我站在那里,眼泪就一颗一颗的往下砸,世界都黑了,邹阁臣或许才真正的体会到了我的绝望,他适时的给的一个拥抱,抱住了下一刻就要栽下去的肉体,但是没能拉住一颗坠往深渊的灵魂。

    我不再哭,不再闹,我彻底的发现,原来那样真实的,也会是幻觉;原来那样亲密的,血浓于水的,也是抛弃。

    邹阁臣陪我到深夜,他躺在旁边,像是陷入了无边的寂静,我靠在一边,彻底闭不上眼睛,半夜三点,我就那样突兀的张口,“我想去看看他。”

    “好。”他伸手将我揽进怀里,“你先睡觉,路上很辛苦。”

    我蜷着身子,感觉没有办法闭上眼睛,我伸手抓住他的衣服,“你说为什么啊,全世界都容不下我。”

    或许事关人生,我那样绝望的问他,邹阁臣也同情,也安慰我,“总有人很爱你,愿意保护你,弥补你所有没有的一切。”

    又有眼泪滚落,想了很久,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老天是公平的,走到这一天,你说我是有多么的罪孽深重啊。”

    “是老天爷失算。”他将手覆在我眼睛上,对我说,“睡觉。”

    第二天一早的飞机,他带我去泉州,我不记得路途有多久,只记得下了飞机又坐车,每一秒钟都很漫长,每过一秒钟,都要更紧张。

    下午两点,一路颠簸,到达泉州乡下,车子在小镇停下,邹阁臣带着我步行往里走,离得不太远,却也跟镇子里聚集的房子分隔开,我难以描绘内心的复杂,每走一步,都像是踏上了一次征途。

    最终,邹阁臣指给我看,“就是这里。”

    面前是已经抽穗了的水稻,房子的地势要高些,土砖青瓦,是很老很老的房子了,深色的大门敞开着,堂屋里的东西一览无余。

    老人端着一盆水从旁边的小屋里出来,多走了几步,将水泼进前面的田里,然后又转身进去,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只碗,一双筷子,他仍算稳健的走进堂屋,坐在靠门的角落里,眼神浑浊,没能看多远,手背蹭蹭裤腿,接着嘴唇凑近碗边,扒了一口饭进嘴里。

    他坐在那里,我刚好还能打量他,花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手掌上洗不清的污垢和日益猖獗的老人斑,眼神浑浊不复清明,一位行将不古的老人,他是我的祖父,是我唯一能亲近的亲人,是血浓于水的羁绊。

    他坐在那里,和我一样,孤独,凄凉,差不多走上了人生的最后的一程,可是我几乎在一瞬间就在想,我愿意拿出我的命,换他百岁无忧,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他该要长寿。

    “爷爷。”喉咙被东西哽着没发出声音来,眼泪却是不争气的掉,我抽了两口气也不知道究竟要跟谁说话。

    我看着他,感慨万千,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抛弃父母,抛弃孩子远走高飞,为什么一定要把一家子拆成各自孤独的灵魂。

    我抬头去看邹阁臣,“我留下来好不好,爷爷他……没多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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