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无长兄 作者:绞刑架下的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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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之后。

    从平城到北凉,从地图上看,似乎只是一条直线,只要一路往西就行。但事实上,他们却必须先往南直下并州,然后折返往西,再越过黄河,穿过沙漠,才能到达西凉。

    这一个月的时间,贺穆兰等人都在魏境里行军,过了并州进入夏境,才能渡河。

    这一趟的旅程之辛苦简直超过了贺穆兰的想象,她甚至恨不得干脆和之前打仗一般,急行军到了地方直接休息一夜开始攻打,也好过这样在路上慢慢吞吞,慢慢吞吞,简直像是受折磨一般。

    “花将军,那个……”突然奔到贺穆兰马前的北凉副使白广平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我们的三王子……”

    “又身体不适,想要歇息是不是?”

    贺穆兰身边的源破羌嗤笑了一声,没好气地嘲笑道:“一个大男人,每日赶不了多少路就要累倒,你算算他一路上病了几次了?骑马骑久了还会摔下去!现在坐在马车里都会累,难不成让花将军抱着他走不成?”

    白广平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魏人之前的态度还算客气,一听到沮渠牧健身体不适就休息,但一路上这样的次数太多,就算再怎么客气也不耐烦起来。

    若是沮渠牧犍是他们从北凉迎来的公主还好,偏偏是个人高马大的王子,三天两头就生病,换了谁也觉得是刻意刁难。

    再加上贺穆兰之前和沮渠牧犍有过过节,甚至虎威将军府就是拓跋焘从北凉人讹诈了巨款换来的,沮渠牧犍一路想要刁难贺穆兰也是正常。

    只是得罪了这位虎贲左司马,难道有什么好处吗?

    北凉使臣白广平的样子可怜,源破羌又在一旁热嘲冷讽,贺穆兰却是只能把皮球提给主使李顺。

    主使李顺之前曾经四次出使凉州,和这位王子私交甚好,而且恐怕北凉塞了不少好处给这位主使,所以一路上无论沮渠牧犍多么磨蹭,该停的时候都停了。贺穆兰的虎贲军只是护卫的队伍,除了安全上的事情以外,关于行程怎么安排做不了主,白广平会来和她商议,不过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罢了。

    果不其然,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队伍的首领李顺要求全军就地休息,虎贲军只能乖乖停下,等候上路的指令。

    “真停了,这么磨蹭,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北凉!这都一个月了,才走到并州而已!”

    陈节抓耳挠腮,看着逐渐升上来的日头,往地上呸了一口。

    “呸!到了正午时候热的人能掉一层皮,不趁这个时候赶路,到了热的时候既没有荫地,也不能休息,不是折腾我们虎贲军吗?”

    李顺是世家子,出门还有几十个奴仆,其他人都是骑马赶路,天热了人累马也乏,可没人伺候!

    贺穆兰身边跟着的郑宗十分贼精,见队伍停了立刻去后方查探。他曾是鸿胪寺官员,对于出使的流程十分熟悉,又曾跟随李顺出使过北凉,在各方都混了脸熟,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

    “那位殿下正在车子外面吐呢!”郑宗的表情也十分奇怪,“他连乘车都吐,是怎么骑马的?而且看他的脸色,恐怕是一路吐过来,到了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我看要再不歇歇,又要病倒不能上路。”

    “艹!”

    蛮古爆了一句粗口,翻身下马。

    “那还走个屁!休息吧!休息!”

    “慈心大师,沮渠牧犍王子到底生的什么病?”贺穆兰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慈心大师作为精通医术的僧人,曾经被请去看过一次沮渠牧犍,到现在继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她只能请教慈心。

    “北凉的三殿下并不是生病,而是单纯的体弱罢了。但凡体弱之人就对外界冷热气候敏感,容易生病。加之一路颠簸,他也没休息好,会吐怕是犯了晕眩之症……”

    慈心也是纳闷。

    “但凡像他那种体格的男人,很少见到这么虚弱的。”

    他又看了看贺穆兰。

    但凡像花木兰这种体格的男人,也很少见到这么强壮的。

    这世上奇怪的事都让他看见了,岂不是一种有趣?

    如果是病还能治,这居然连病都不是,贺穆兰想了想,忍不住一勒马,到了李顺的身边。

    李顺似乎也给沮渠牧犍弄的焦头烂额,抿着嘴坐在毛毯上一言不发。贺穆兰找到了李顺,开门见山的说道:“沮渠牧健太拖我们的速度了,能不能留下一些人照顾他,让他在后面慢慢回国,我们先行出发?要这样下去,年底我们也赶不回国了!”

    拓跋焘走之前交代李顺要凡事和贺穆兰商量着来,他是朝中要员,贺穆兰只是晚辈,原本就不太高兴,此时再听到贺穆兰的建议,脸色更是难看。

    “沮渠牧犍王子出使我国,是为了缔结两国友好的盟约,如今他身体不适,我们更要以大国的气度对待他,怎么能半路把他抛下?若是他在半路上有个万一,那我们两人都要受罚。”

    “现在行军速度虽然慢了点,但至少整个队伍没出什么事情……”

    “李使君,我们休息太多,水不够用了!”一个小吏慌慌张张地过来,“每次一休息马就要大量喝水,我们的水都给马饮了,这样下去,明日必须入城补给,否则连做饭的水都没了!”

    李顺刚刚说整个队伍没受什么影响,这小吏就出来赤裸裸的打脸,李顺顿时脸色一黑,瞪得那小吏莫名其妙的跑了,再望向贺穆兰的时候就有些尴尬。

    “李使君……”贺穆兰长叹了口气,口气也不客气起来。“虽说我们这次是为了迎亲而前往北凉,但你我都知道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沮渠蒙逊病重,凉魏之间的局势随时会发生变化,拖延久了,对哪方都不好,你觉得呢?”

    “等这次休息后再上路,若沮渠牧犍殿下还不能走,我便亲自去和他们说。”李顺被贺穆兰迫人的眼神看的心中发毛,只好点了点头。

    “只是他若还能坚持,最好不要半路把他抛下,这有损两国的情谊。”

    贺穆兰也就是逼李顺表明一个态度,既然对方愿意考虑,她也就不在多言,回到虎贲军之中。

    源破羌用希望的眼神询问她,换来她点了点头,顿时笑的虎牙露出:“太好了,我可受够了这个拖后腿的家伙!”

    源破羌是已灭的南凉王子,南凉和北凉之间颇有夙愿,南凉破灭之后,许多他父亲的旧部和老臣不愿前往北魏,都留在了故地,也有归顺了北凉继续生活的,所以这次拓跋焘才派了源破羌和贺穆兰一起随军。

    源破羌对北凉有成见,对沮渠牧犍王子就不可能太友好,加之沮渠牧犍一路上数次拖拉,源破羌恨不得骂他个狗血淋头才好,此时更是幸灾乐祸。

    在拖拖拉拉一番后,全军继续上路,可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白广平又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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