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债 作者:事后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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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求公子一并将我与家弟赎出去,此生此世,我暮烟与家弟便是公子的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左齐曲身将她扶起:“你我今日于此楼相遇,也算是有缘,相处了这半日,你也该知我是怎样的人,我赎你出去不为其它,只是见你不似平常女子,不忍见你在这风月之地平白蹉跎下去,令弟我自会一并赎了,你且再等我半个月,我筹够了银钱就来。”

    暮烟抬起衣袖试去眼角的泪水,破涕而笑:“那暮烟便在此地等着公子。”

    若是那些个想与她欢好的恩客说这些话,只道是逢场作戏哄人开心,即便说得天花烂坠她也定是半句不信。可眼前这位无欲无求的少年公子,说出的话倒更加容易使人信服,暮烟果敢率性了确了心中之事,这会儿倒显露出了本性,斟上满满两杯酒同左齐道:“方才听公子说日暮便归,现在时辰还早,再说房内那两位一时半刻也出不来,你我不如在外面痛饮几杯,全当消磨时间了。”

    “也好,只是不能多喝,回去了怕家里人怪罪。”左齐道。

    两人索性将酒盏移至窗前,并齐齐趴在窗台之上。暮烟左手勾着酒壶,右手举着酒杯,而对楼房中的两人早已隐进帐幕之中,小巷内吵吵嚷嚷的,任何声响也听不真切。

    暮烟道:“公子自打入了这‘傍花楼’,眼神就未曾在这阁中哪位姑娘的身上停留过片刻,可别说暮烟大胆,我猜想是公子早已有了意中人,但凭公子这般品性,想是这莺莺燕燕的也入不得眼。”

    左齐仰头看了看空中刺人眼目的日头,再低下头时眼前一片漆黑,不觉便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喃喃道:“何为意中人?”

    见他这副模样倒有几分孩子气,暮烟抿嘴一笑:“这意中人呐,自然是最喜欢的人,见他开心自个儿也开心,见他难过了自个儿也难过,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他,见他同别人在一起,会吃味会生气,恨不得将他身边的人全都赶开,让他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人。更是有人说,若是真心真意喜欢上某个人,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与他在一起,这么说你可懂?”

    真有这么个人吗?此刻竟又在意起身后小屋内的情景,细听过去,只有些细细簌簌的声响,那股无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左齐摇了摇头,皱着眉道:“不可能是他的。”

    暮烟打趣道:“哦……公子可是想到谁了,想必那人不是个善茬儿,竟还让你这般不情不愿的……。”

    左齐苦笑道:“我与他一早便认识了,他这人……爱哭得很,说来也奇怪,也就只有我才哄得住他,先前我本是讨厌他的,可不知怎的,也许是习惯了,再见他哭只想着怎么去哄,不忍心看他难过,就更提上不讨厌了。”

    暮烟问:“他可知道你的心意?”

    左齐道:“就别说笑了,若不是你方才提点,我还不知自己对他竟存着这份心思。总之他不会知道,我更是不会让他知道,就这么长久待在他身边……倒也不错。”

    暮烟道:“公子虽是迟钝,倒还是个痴情种……”

    话音未落,小屋内的两人便走了出来,皇子澈还衣衫不整将人搂在怀中,半敝的衣裳露出脖颈间的青紫,两人皆是面色绯红双目泛着水光,莫说一直待在外间的两人,就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也知这是云雨之后的痕迹。

    皇子澈见厅内两人还是一副清醒的神态,便道:“你们……该不会是在这里坐了半天却什么都未做过吧?”

    左齐不打算回答他的发问,只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话说暮烟与黄衣女子一道将人送至门口,临行前皇子澈还有些不舍,扬言过些时日再来找她。左齐与暮烟四目相对,彼此心照不宣,她眼中的殷切,使得左齐恨不得此刻便将人带走,这余下的半个月,不知她又要受多少折辱。

    皇子澈喝得有些多,走起路来有些打晃,就这么半倚半靠在左齐的身侧。闻着他身上沾染到的香粉味,左齐不禁又皱起眉来,推了他一把:“你好生走,再不快些宫门都要关了。”

    谁知他不仅不好生走,反倒将整条臂膀搭了上去,搂着左齐的脖颈:“阿齐,我头晕得很,你若不让我靠着,一会该倒在这街上了。”

    左齐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却始终无法挣开他的禁锢,只得被他这么搂着走了一路。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拖着一只醉鬼,左齐终于在宫门紧闭前赶到。一进太子殿,便见殿内跪了一地的奴才,奉命守候在一旁的公公钱海见两人来了,忙道:“我的好殿下,你这一天是跑哪儿去了,可让奴才们好等。陛下一早就在寻殿下您,这会儿估计还等着呢!殿下快些换身衣服,这便随老奴去面见陛下。”

    皇子澈暗道不妙,这一身的酒气即是换身衣服也盖不住。不敢再拖延,便忙命锦儿去拿身衣服过来。

    千麒神色凝重的对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章,再抬眼看看殿下齐齐跪着的两人,皆是一副洒过半酣的神情。不免发怒道:“澈儿,你可算是长本事了,竟敢背着朕偷溜出宫,是不是平日太宠你了,真当朕舍不得罚你?”

    左齐立时将头磕于地上:“陛下,都是左齐的错,身为伴读不好好督促太子功课,反倒领着他出宫玩乐。此事不怪殿下,陛下若要责罚便责罚左齐……”

    皇子澈急忙将话抢了过来:“父皇,别听阿齐胡说,是我一意孤行让他带我出宫的,要罚便罚我,此事与他无干。”

    千麒缓缓走下殿来,刚一靠近便闻见两人身上的酒气。皇子澈低着头,脖颈间青紫的痕迹毕露无遗,看这深浅便知是不久前才落下的。

    余怒未消又添新怒,他指着皇子澈的脖颈愤然道:“你看看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你们都给我跪着,朕不发话谁都不准起来。”

    “是,父皇。”

    “是,陛下。”

    千麒挥了挥衣袖,遂又转身回去继续批阅奏章。自前些日子以来,有一事便重重压在他的心头,为此事担忧的不止是国主一人,满朝上下皆是忧心重重。

    话说中原最为强盛的两大国——渠国与朔国,百年来一直是鼎足而立。两国互相忌惮提防,谁也不敢贸然进犯,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使得两位国主以相互交换质子来维持两国间的和平,并且持续了好几代。一年前,朔国老国主驾崩,新国主继位,按历代惯例,两国质子都需各自归国并换回下一任要交换的质子。就在前几日,朔国派来的使者携国书觐见,为的正是互换质子一事,使者不仅带着朔国下任质子前来,并说下月初渠国上任质子便能归国,言下之意便是让现任国主准备好下一任要交换的人选。

    听闻朔国现任国主有五子,年长的已有七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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