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 作者:慕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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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建学校的事。饭点过了,韩建国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我……我睡过头了。”

    没有人怪他,张婶又给他热了饭,边吃边谈。

    眼下除了教师没人选,建材双清山自己都能拿得出,男知青那么多也不缺壮劳力。

    “有些知青下乡前受教育程度很高,能教孩子。”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人影,韩建国很快又在心里否决了。如果今天下午他没有醉后发情,这个口他还是能跟江流开的,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踏着月光回宿舍,韩建国的脚步异常沉重。摸摸口袋,掏出那本诗集,确认了一下存在,心里才踏实一些。什么时候把它当救命稻草了?

    床铺空空的,江流果然没回来。李泽厚找他问学校的事情,他心里却跟那床铺一样,空空的悬着。

    第13章 十二

    “……陆游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只是那个年代父母之命无法违抗,唐婉也没有怪他。”

    讲述的语调极其冷静,几乎没有什么情况情感起伏,也把田寡妇听得直掉眼泪,翻来覆去地看江流写在纸上的这首《钗头凤》。

    饭后,江流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就又帮田寡妇改她那会议笔记上的错别字,改完了之后随手扯过一张纸,默写起那些烂熟于心的诗句。田寡妇忙活完了就凑过来看,江流一时兴起就把这寥寥几句诗词背后的故事娓娓道来了。才子佳人,帝王将相,他讲得精彩,她听得痴迷。

    入夜了,故事告一段落。

    “太晚了,睡吧!”田寡妇收拾起炕桌。

    江流走到外屋,他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却一点也不想回到宿舍去。要不在外屋打个地铺?想好了主意,就又掀帘子进屋,打算找田寡妇要铺盖。

    他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明晃的红烛前,田寡妇对镜梳妆,用那缠着红绳的木梳,理顺刚刚散开的黑发,手臂像刚出水的莲藕似得闪耀着健康的光泽,红绸肚兜上的鸳鸯被高耸的胸脯撑的立体起来,跟随着身体的晃动,仿佛真的在戏水。

    镜子中的女人正朝他笑,带出了些许皱纹,眼角眉梢皆是风情。

    江流痴痴地看了一会,回过神来赶紧偏开头。不回宿舍不行了。

    衣领被那条洁白丰满的手臂拽住,这次他想走也走不了了,被拽进了屋。

    口干舌燥地嗅着母|体的味道,江流今天第二次下shen肿胀难耐。他不明白这世道是怎么了,下午被汉子压着蹭,晚上被寡妇的胸脯咯。明明是要入冬了,怎么都开始发?

    他想推开眼前丰满的母体,手却被挪到身后肚兜的扣子上,火热的唇在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一夜未归,韩建国能猜到江流在哪儿过了夜。他起了个大早,想趁还没东窗事发把人抓回来,却发现那人已经在坐在宿舍外的磨盘上了。有了那样的一次经历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冷静地面对这个人了。

    江流没有正眼看他,见宿舍门开了,就进屋拿盆洗漱。这动静吵醒了孙建新,他回头一看,右边的两个床铺都空了,就看了一眼表。刚过五点,大冬天的起那么早干嘛,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国庆节刚过,双清山的空气中已有湿气。等不到立冬,韩建国就骑着大马拉着车,把晒好的大豆高粱运往公社。大雪封了山,路就更难走了。孙建新带着知青们清点一冬天的口粮,安顿在粮仓,他那顶从北京带来的毡帽来时还合适,现在有点大了,时常挡住视线,让他看不到手里的算盘。本来就越算越少一肚子气,这帽子还跟着起哄,孙建新气急败坏地扯下来丢到一边。

    江流穿上田寡妇给他准备的皮袄,身形略显笨重,但确实暖和,他实在不想生病了。

    自那以后,江流和韩建国就没再说过话。晚上睡觉不是江流早早睡下,就是夜不归宿。右手边床铺空着的时候,韩建国总担心地睡不着,江流好不容易睡在宿舍,他又会噩梦连连,惊醒了偏头看身边的人,就再也睡不着了。

    张婶直说最近建国太辛苦,又瘦了,要趁入冬前给他补补。他总推辞,说等把上交粮食给公社的事办妥了再说吧。他现在腾不出精力去应付支书家玉珍的热情。

    混在女知青中间几个月,孙建新终于如愿以偿地勾搭上一个小他三岁的姑娘。吴小芳也是上海人,高一还没上完就插队来了,她一点都不惧怕孙建新身上的痞气,反而很喜欢和他斗嘴,俩人成天腻歪在一块嘻嘻哈哈。以前老三总在身边贫嘴,总觉得他吵闹,这下身边安静了,韩建国倒有点不习惯了。

    自己有了温柔乡,老三自然也不希望兄弟落单,就打算撮合韩建国和玉珍。这天,趁着雪还没落地,韩建国组织知青们去林子里拾柴,还带了斧子想伐两棵树,为开春建学校备下点建材。韩建国带着另一个力气比较大的知青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交替着伐树,俩人休息的时候,孙建新凑了过来。

    他先递过来一根烟,然后试探地问:“愁什么啊?他们捡的柴火都够了,不用再伐树了。”

    “不是柴火,盖学校用。”

    林区严禁烟火,韩建国自己没抽,也拦着孙建新不让他抽。

    “要是姑娘给你递烟,你也不抽?”

    现在韩建国脑子里最常出现的姑娘不是葛红英就是田寡妇,全都是在为江流担心着。

    几天前,葛红英又找茬要开□□会,她拦下了一个男知青给女知青写的情书,大做文章,韩建国尽力给弹压下去,却也是流言纷纷。连支书都问他,用不用开□□会,扌比|评与自我批评是不是太轻了?

    葛红英太会煽动人心,已经在知青中间建立起小团体,要是她想把事情闹大,闹到县革委会去,韩建国也弹压不住了。

    抬头望了望这林子高耸的树干,又向深处看了看蓝天白云。东北的冬天是务农的人们一年中最闲的时候,迎合当下的风气,在屋子里开,扌比|斗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韩建国恐怕这平静的日子要过到头了。

    屯粮运粮伐木,这半个月把韩建国忙得不亦乐乎。眼看事情一件件办妥,就在木材都在村委会院子里被悉数码好盖上雨布的当天下午,初雪悄无声息地降临在了这片狭长的山坳。

    江流站在这来往多次、再熟悉不过的院子里,雪静悄悄地吓着,直到他感觉到冷了,才过去扣门。

    “哎呦,你不来我都不知道下雪。”田嫂忙着给他掸身上的积雪,灶上正烹饪着香喷喷的食物。

    脱了外套进了里屋,熄着的红烛只有半高了,妆台前的木梳又换了位置。炕桌上凌乱地摆着写满了字的纸,走近一看有“钗头凤”、“庄生晓梦”、“长恨歌”,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后边是另一个从没听过的名字——江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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