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锭冒着被恶心死的风险,听刘松达又说了些甜言蜜语。
    原本院子里除了蜂哨,还有两个暗卫冒充的家丁,说到最后,暗卫早不知何时退去,连蜂哨都走到门边了。
    就在银锭的拳头在袖子里握紧的时候,一道黑色影子掠过,落在门口的小树杈上。
    蜂哨赶紧过去,拿下小字条,然后瞪刘松达一眼,走到银锭身边。
    “小姐,您看。”
    银锭装模作样看一眼,小眼睛睁大,一拍桌子。
    “你敢骗我!”
    刘松达一激凌,方才演得好好的,把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征服这个丑女应该是十拿九稳啊。
    这是怎么了?
    银锭把小字条甩给他。
    “你自己看!”
    刘松达低头瞧,上面只写两行字:乐坊,余早早,刘松达之未婚妻。
    刘松达脑子里嗡一声。
    关键时刻,眼看着这丑女就同意了,怎么出来这么一个岔子?
    刘松达瞬间就做出决定:“姑娘,这事有误会。”
    “什么误会?”
    “她……我与她的确相识,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
    银锭早料到他有此一说:“好,既然你说不是,那我信你。”
    刘松达心头一喜,还没喜完,又听银锭说:“那我就见见她,问问。”
    刘松达呆住。
    颜如玉和霍长鹤在街上走,买了不少东西,正往前,八哥飞了来,本欲在颜如玉身上落,不知怎么,围着她转两圈,又落回霍长鹤肩膀上。
    霍长鹤忍不住笑:“哟,就你鬼精鬼精,这是知道我手上有吃的?”
    买的东西他拿了大部分,摸出块栗子糕在手心:“吃吧。”
    八哥没立时吃,看颜如玉两眼,颜如玉纳闷:“怎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吃。”
    八哥没说,低头吃东西,好似胃口不太好,连一半也没吃完。
    霍长鹤也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病了?”
    八哥低声道:“坨坨哥,胖坨坨!”
    “这是办妥了,去瞧瞧?”颜如玉问。
    “好,”霍长鹤没意见,转头看八哥,“还吃不吃?”
    八哥没再说,挪挪腿儿,然后展翅飞了。
    “今天怎么了?奇奇怪怪,”颜如玉不解,“被山鸡欺负了?”
    “不会,山鸡大气,不会欺负它,最多就是扫它两眼,”霍长鹤整理手里的东西,“莫不是大黄?又吵架了?”
    颜如玉摇头,不置可否,到人少的地方,把霍长鹤手里的东西都收进空间。
    小毛团还在她空间里睡觉。
    这小家伙超级粘人,每次她出门都不愿意被放在家里,又不能时时抱着,颜如玉只好把它放空间。
    好在空间它也习惯,空气好水好,毛还光溜不少。
    两人到小院外时,看到余早早也下马车,手里抱着琵琶。
    两人没现身,在暗处等了一会儿,等余早早进去,这才进院。
    银锭慢慢饮着茶,刘松达有点不安。
    本以为这个丑女好拿捏,长得不好,又未婚有孕,遇见他这么俊俏又深情的,应该很快跌入陷阱才对。
    可这女子,虽然嘴上说“好感动”之类的话,但都说得干巴巴,也没个感情,有时候还感觉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再就是那双小眼睛,虽然小,但光芒有时候还挺锐。
    这是咋回事?
    他首觉觉得应该走,但又受不住金钱诱惑,总想着再努力一下下,或许只要一下就能好了呢?
    就在左右摇摆中,听到外面有动静,正想回头看,银锭一摆手,暗卫上前,揪住刘松达后脖领子,一把把他揪到里屋里去,摘了下颌骨——这种人,喂他吃药都是浪费。
    刘松达满心惊愕,不知这院里的家丁怎么还有这种本事。
    此时,外面的余早早进了屋。
    余早早原本是打算出来看灯的,但刘松达说有事,自己一个人也是无趣,就在乐坊里呆着。
    结果,就有人来请她上门弹曲。
    上前行了礼,问道:“不知……”
    她略一抬头,看到灯光下银锭的脸,一怔又收回目光。
    “不知小姐想听什么曲?”
    倒没有过多失态。
    银锭瞧这姑娘文文静静,长得也不错,虽说是在乐坊,但也是凭本事吃饭,怎么就被这么个恶心的玩意儿给骗了。
    不行,一定要救。
    银锭没接话,反而问道:“姑娘,你可是姓余,名早早?”
    余早早点头:“正是。”
    “你认识刘松达吗?”
    余早早一愣,但又一想,乐坊的教司和几个要好的姐妹也都知道她和刘松达的事,别人知道,也不算稀奇。
    “认识。”
    “你与她,是什么关系?”
    银锭问得首接,饶是余早早单纯,也听出这里面有事,叫她上门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弹曲。
    余早早微抿唇:“小姐问此话,是何意?”
    “就是问问,姑娘回答即可。”
    颜如玉和霍长鹤就在廊下,静静听着,看不见余早早的表情,但也能感觉到,她此刻有点恼了。
    余早早道:“小姐,我是来弹曲子的,和刘松达的事,乃是我的私事……”
    “这可不是私事,”银锭打断她,继续下猛药,“他要入赘我家,我得问问清楚,外面有人说,你是他的未婚妻,我想知道,是真是假。”
    余早早如被五雷轰顶,抬头震惊看着银锭:“什么?入赘?这不可能!他怎么会这么做?他明明说过,会娶我的。”
    银锭看着她,目光平静:“他说,你就信?有何凭证?”
    余早早把身上玉佩取下来,托在手中:“定情信物在此。”
    银锭拿出三块玉佩。
    一一放在桌子上。
    “这一对,是他和我的,这一对,缺了一块,是你手里的那个吗?”
    余早早:“……”
    颜如玉和霍长鹤对视一眼,当时霍长鹤曾偷了珠珠的玉佩,放在刘松达怀中,想的是让刘松达不小心掉出来,面对余早早,无法解释。
    但显然,被刘松达发觉,没有行得通。
    不过,不要紧,现在被银锭用这种法子扯出来。
    更有冲击力。
    只可惜,早早这姑娘,就得受点罪,伤心难过,是避免不了的。
    余早早上前,也顾不得礼数,拿起玉佩和自己的比对。
    “这……”
    银锭冷静而疯狂:“我腹中有了孩子。”
    余早早:“!!”

章节目录

颜如玉霍长鹤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颜如玉霍长鹤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颜如玉霍长鹤并收藏颜如玉霍长鹤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