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容倒地。
    颜如玉道:“王爷,把她背进屋里吧。”
    霍长鹤干脆拒绝:“不背!爱怎么就怎么,烦死了,我就不该把她弄回来。”
    颜如玉压下翘起的嘴角:“行,那我把她拖屋里去。”
    霍长鹤皱眉:“去厢房。”
    “好。”
    颜如玉如此顺从他,他倒有点不好意思,看颜如玉费力,他无奈又上前来帮忙,用三根手指捏住繁容手臂。
    也没往床上放,直接拖到矮榻上算完。
    看霍长鹤一脸不高兴,颜如玉终究还是没忍住:“王爷,该生气的是我吧?她好歹还对你和颜悦色,对我可不是,一开始就挺凶。”
    “这个女人脑子有病,方丈说过,有一种人,左边脑子是水,右边脑子是面粉,又爱晃悠,一晃就全是浆糊。”
    “……”颜如玉沉默一瞬,“方丈还跟你说些?”
    真是闲的。
    “玉儿,反正现在金山来了,和大总管的矛盾也不可能调和,待他们互相残杀之后,不管谁杀掉谁,咱们都赶紧开始计划,完了这个女人爱去哪去哪。”
    颜如玉看着繁容,若有所思:“你不认识她,她却认得你。”
    “我真不认识她。”
    “我的意思是,”颜如玉指指霍长鹤的脸,“她是不是把你当成贾公子了?”
    霍长鹤一愣。
    把这茬忘了。
    霍长鹤叹口气:“这该死的巧合,真是要命,不管她,她爱认不认,反正我们把她回来,就是为了让金山以为是大总管救了她,让他们内斗。”
    颜如玉指指外面,两人一起走出去。
    “王爷,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认识这个贾公子的?他知道你假扮他吗?”
    “他的身份的确是真的,不是我捏造,”霍长鹤如实说,“他的确曾经久病缠身,不过,后来在边关时被曹军医治好了。”
    “他病了多年,其实一直是被人暗害,大家族的争斗并不比皇权之争逊色多少,那次曹军医治好他,我也替他追回丢失的盐,财产损失倒是小事,关键是那批盐干系重大,所以,算是对他有双重救命之恩。”
    颜如玉点头:“原来如此。”
    “他为了报答我,就给我一块鱼符牌,和钱家给你的那块类似,能够号令贾家盐铺的人和商队。但我也没有用过,就是偶尔扮他一下,方便行事。”
    霍长鹤边说边摸摸脸:“这套面具也是他留在边关休养时,暗卫为我打造的,所以非常相似,基本不会被人识破。”
    “是这样,”颜如玉看一眼屋里,“那这个繁容,应该是认识真的贾公子,或者还有过什么承诺,所以才会如此。”
    霍长鹤的脸又垮下来:“我管她是因为什么,也不管有没有什么承诺。”
    颜如玉轻握他的手:“暂时还是要管,你得做贾公子,别让她瞧出来。”
    “……”霍长鹤轻哼一声。
    他们把繁容带走,在小院里安静谈话,绣云阁那却是翻了天。
    金山情情绪激动,老鸨子带人一来,他就先斩杀了两个龟公。
    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老鸨子是知道的,一见他发威,就吓得腿软跪下。
    金山问:“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让繁容接客了?”
    老鸨子肠子都悔青了,但也觉得冤枉得很。
    赶紧叩头请罪:“金大人,我不敢,我实在不敢,可是……来的人我惹不起啊!”
    金山刀尖扎在她手背上,把她痛得嗷嗷叫。
    “惹不起?那你就惹得起我,是吗?”
    “大人明察,我真的冤枉,我当初也是死死抵了两日,可人家直接命人把繁容的院子以及周围的院子都围了,我根本做不了生意,怕闹大了实在是……”
    “大人明察啊!”
    金山眼珠子都泛红,这不是一个女子的事,这是打他的脸!
    金山问:“繁容的价钱可不便宜,他能给得起?莫不是还要用强?”
    “这倒没有,确实是给了真金白银的,”老鸨子不敢隐瞒,“来人,拿账本来!”
    账本递上,金山粗粗一掠,竟然有数万之多。
    一个总管而已,说白了就是个管家,负责管管家,料理事务,不可能有这么多银子。
    他把账本卷卷揣怀里:“他可曾带繁容出去过?”
    “这倒没有,一般都是他来。”
    金山淡淡道:“跪在这里,跪到天亮!敢动一下,我把你们都杀光!”
    “是,是!”
    金山穿好衣服,挎上刀剑,直出绣云阁,奔向县主府。
    他一出绣云阁,颜如玉和霍长鹤就跟在后面,这种场面,怎么也得看看。
    县主府前的血才擦干净不久,尸首也弄到里面去,但血腥味儿仍在。
    金山到门前,敏锐嗅到味道,刀出半鞘四下环顾,察觉没什么异常,命手下去叫门。
    看大门的家丁刚躺下松口气,又听到有人叫门,一激凌爬起来。
    到门后,没好气地问:“谁啊!”
    门继续被砸,家丁嘟嘟囔囔打开门,还没看清,门就被人踢开,一下子撞到他脑门,差点嘎过去。
    捂着头正想骂,见来的是金山,吓得后脖子冒凉气,赶紧跪下叩头。
    金山一言未发,下马大步进府。
    大总管根本睡不着,尸首被抬进院里,他的魂都没有定住。
    颜如玉和霍长鹤躲在暗处,居高临下瞧着。
    不多时,脚步声响,大总管不耐烦转头:“何人?怎么不禀报?”
    话音了,看清从暗影中走出来的金山,眉心狠狠一跳。
    真是倒了大霉了,不是说金山在绣云阁吗?按说应该是明天上午才能回来。
    金山去绣云阁,他并不担忧,因为他知道,从老鸨到繁容,没有一个人敢提他去找繁容的事。
    除非他们都不想活。
    想到金山被蒙在鼓里,大总管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
    “金侍卫?”大总管上前,勉强笑笑,“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早点说?我好准备,为你接风洗尘。”
    金山满身的火气杀意,一个笑模样也没有,垂眸看看地上的尸首,再抬眼看他。
    “早说?”金山冷然一笑,“我若早说了,有些事情不就没法知道了吗?大总管,你这个看家的狗,当得可是真威风啊!”
    大总管一愣,金山张嘴就骂人,还骂得这么难听,让他有点意外。
    平时也是号令下人的人,现在当着这么多人被骂,脸上也有点挂不住。
    “金侍卫,此话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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