荛六其人 作者: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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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开春是“蒸笼”的淡季,如果又碰上天气寒冷,生意就更不好。这几天,却例外了。

    早早就搭起了大型钢筋骨架,连车位区都划分地清清楚楚,各种工程人员,工作人员全右臂膀上一贴字样:海橙。“蒸笼广场”有一个夜晚是完全属于他的。

    这不能算是演唱会,因为,海橙根本没有多少歌曲奉献给他的成千上万的fans。实际上,这个孩子只拍过一部关于狼的记录片,发行过一张ep。只是,这两个“唯一”都让他获得了本领域的最高成就。

    这个孩子是有想法的。“狼痕”是他手执摄相机深入非洲埃塞俄比亚巴莱山脉的萨内堤高原,独立制作的关于非洲唯一的狼种:阿比西尼亚胡狼的记录片。里面很多珍贵的影象以及海橙那双和狼群一样坚毅、智慧的眼眸被人们所记忆。

    海橙喜欢玩乐器,“狼痕”的配乐全是自己一手策划,后来发行成ep。所以,严格说来,这是场演奏会。海橙很少言语,但只要他出现,就能得到无数痴迷疯狂的呼喊。

    天确实很冷。我手揣进荷包,脖子缩在竖领的毛衣里,闭着眼靠在一辆露天咖啡流动车旁,静心听着棚里大气苍凉的音乐。我旁边还有许多和我一样的年轻人,他们都是没有买到票入场的,站在外面,依然用耳朵坚守着棚里的每一个细节。看的出,不全是毫无品位地迷恋,他们是真的欣赏这个男孩儿的才华。

    “六儿,你直接去,我马上过去找你。”接到短信,我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接到了“辣烫烫”。

    我喜欢吃辣,“蒸笼广场”的这家“辣烫烫”最对我的胃口。它其实属于韩国传统风味的火锅:“石头火锅”,就是在火锅的汤里尽放上辣椒油和辣椒粉等辣味调料,上面盖满了肉块和肥鸡块,吃时会辣出满头大汗和眼泪。

    吃这种火锅是要找对手的。海橙第一次跟我来时,第一筷子就辣地说不出话,我仅仅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孩子经不起激,辣地眼泪直往下划,硬是跟我一筷子一筷子吃完一盆。很过瘾。

    “你在干嘛?”他进来时,我正朝老板要一个小炒锅。“做gulyás。”我说。

    “什么gulyás,”海橙脱下外套,现出里面宽大的毛衣裹着的大肚子。他真的把那道具带上了,象个圆滚滚的啤酒肚。帽子没摘,粘着胡子,还带着眼镜。

    “胡子摘了吧,要不怎么吃?”我睨他一眼,哎,也是真难为这孩子了。随手干脆地扯掉胡子,海橙感兴趣地凑过来,袖子卷起来,手翻着我已经端过来的餐篮,“这么多菜怎么弄?”

    “gulyás是匈牙利一道传统菜,就是牛肉汤,我今天想试试,”先在锅里爆香洋葱,再加入肉块与大量的辣椒粉稍煮,“把那些都倒进去,”海橙听着我的指示,把青椒、红萝卜、马铃薯、西红柿全倒了进去——

    “咝,过瘾!这么冷的天———”两个人啄着小酒,辣地浑身热透舒服,额头都在冒汗,

    “六儿,我们去杀一盘吧!”“辣烫烫”老板的小孩儿是体校打羽毛球的,所以馆子里到处挂的都是球拍,我和海橙每次上这儿来,都会去外面“杀”几局。

    “你‘老人家’今天是‘带球跑’,行吗?”我卷起袖子接过球拍,毫不客气地用拍子拍了拍他的假肚子。他还故意挺了挺,颇不服气地说,“这样嬴了你才叫实力。”

    别说,这小子体力真的很不错,身手也矫捷,我懒成了型的胳膊腿儿,没点儿技巧,还真跟他拼不了多久。“哎哟!”巧妙地歪一下,我想装赖。

    “怎么了,六儿?”海橙连忙跑过来。本跟他闹着玩的我突然没了心思,因为,我发现,真巧,我的鞋跟儿好象真的断了。

    “别掰呀——”海橙阻止已经来不及,鞋跟被我一使劲,彻底断开了。“要你别掰,可以装回去的,你看上面有小巢———”就着路灯微弱的光,海橙眯着眼掰弄着我的鞋跟,发挥着男孩子天生的探究精神。

    “算了,就学广告那样,把这只也掰了,平衡,”我哈喇着就要脱掉另一只鞋,

    “等一下!”他按住了我的腿,“弄弄,可以弄好的,你别急,哦,对了,”他突然放下鞋,跑过去抱过来所有的外套,全披在我身上,然后跪在我前面,掀起毛衣,把我那只脱了鞋的脚捂进他毛衣里肚子旁边,“这样不冷了吧,”纯真的微笑。

    昏黄的路灯下,一个男孩儿红着鼻头,冷地直耸鼻子,专心致志给你修着鞋,同时,他用自己的一切温暖着你————

    暖心。

    (真的好冷,不幸的我又“中弹”了,甚至去医院住了几天,淋巴发炎肿大,话都说不了。在此,还是敬告各位,一定一定要注意身体,革命的本钱呐。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沉默是金,今天米话说^x^

    18是暖心,可也烧心。

    报应来了。

    吃火锅,又是超辣,我的嘴唇溃疡的厉害,整整一个大血泡挂着,吓人。

    “还嗑?瓜子儿也上火,你还嫌你的小嘴儿不象香肠?”西娜一来包包往沙发上一甩,第二件事就是打开我刚往嘴边放的手,怀里的一包瓜子儿也被她顺手牵走了。

    手里没东西了,我也还是往嘴边送去,习惯又摸了摸唇边的大血泡,“西娜,咱们今晚煨点儿萝卜汤喝好不好,也可以清火———”

    “恩,是要清清火,你清虚火,我清攻心毒火!”西娜嗑瓜子儿嗑地咬牙切齿,估计还是他们学校涨工资那事儿,果然——“哪个狗日王八蛋制定的工资改革方案,凭什么我们评了高级的就因为年限不够比那中级的都不如?那当时搞什么职称评定嘛,脱裤子放屁,直接了当谁他妈卖了老命就拿这棺材本儿————”我只管继续摸我的大血泡,让她一尽儿去发牢骚。西娜其实也真不是在乎那点儿钱,她就是怄不得那口气。

    “枪枪,枪枪,”

    “你喊他干嘛,他不在,接他们家小鸟去了,”

    “今天的报纸呢,我要枪枪特意留着看湖人的战报,”

    “在衣帽架下面吧,我也没看,枪枪今天跟宝贝似的一直攒着——-”我蹲在衣帽架下翻报纸,突然,定住不动了,

    “无限宛转柔情,是掠过黑暗的永恒。只是,物是人非。”很有意境的标题。然后,整版是两副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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