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趁着朱皓熙上早朝时,朱齐鸿派人将谢雨茵请到他住的交泰殿。
    谢雨茵特地要两名宫女随行,但一到殿门口,宫女们就被挡在门外,只允她一人进殿。
    认真说来,皇宫里的每座宫殿都是金碧辉煌,可惟有这座交泰殿给她不怎么好的感觉,当然,原因来自于住在这里的人。
    朱齐鸿一身豪华袍服,一双黑眸闪着精光,细细打量站在几步远外的大美人,
    只见她一身霞帔绸衫,头戴珠翠凤冠,美丽的容颜上有着令人神魂颠倒的娇柔,
    “过来。”
    她怯生生的欠了欠身“是。”
    “你可知道本王爷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被你这张粉妆玉琢的脸蛋给偷去了心?!”
    天啊,你还真敢讲,我都快吐了她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别怕、别怕,来”他低声轻诱,一手握着她的柔荑,温柔的将她拉近,如他所料的,这个纤弱美人根本不敢抗拒“茵妃,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谢雨茵故作诧异的瞪大了眼“王爷是要我红杏出墙?”
    “我知道你现在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眼看就要坐上皇后大位,我又只是个王爷”他奸佞一笑“但不会太久的,届时,你还是你的皇后娘娘,我却已是皇上了。”
    春色当前,意乱情迷的朱齐鸿忍不住想诱惑这名令他一见倾心的嫔妃,压根没有细细思量这一席话妥不妥当。
    “我不懂,”她故意装傻,—脸惊惧的问:“皇上只能有—个不是?”
    “是的,所以你要放聪明点,好好跟着我,我绝不会伤害你的。”
    他突然低头就要吻她,她吓了一跳,急急往后退。
    他脸色丕变,用力扯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扣住纤腰,黑眸恶狠狠的半眯着“我肯要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胆敢拒绝?!”
    谢雨茵眼眶一红,泪水迅速滑落脸颊“王爷别这样,我会怕啊!你要温柔点,我是吓到了。”
    一见这张动人心弦的小脸蛋露出害怕神色,朱齐鸿心生不舍,口气和动作都不由得变得柔缓“对不起,我太心急了,那你可愿意跟本王”
    她粉脸一红“此刻都跟王爷两人单独待在房里了,就算没怎样,外人也不信吧?”
    “哈哈哈!你很聪明,这就对了。”他开心大笑。
    “所以,茵妃也只能跟着王爷了,可是”她轻咬着下唇,茵妃想当皇后,请王爷别坏了茵妃的美梦,让我继续伺候皇上,直到坐上后位好吗?”
    “没错,应该的。”他欣喜的看着她“你真是太合我的味儿了,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叩叩!”他正想一亲芳泽时,杀风景的敲门声突然响起。
    他一抬颐,怒声咆哮“我说了不准任何人打搅!”
    “义父,宫女来要人,说是皇上下了朝,要见茵妃,她们得把人带回去。”
    他气得直咬牙“知道了!”
    “那我得快去了。”谢雨茵急着要走,但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我们的对话你若是敢对皇上透露一个字,我保证就算我再怎么喜欢你,也会将你碎尸万段。”
    她吓得脸色一白,急忙摇头“我不会说的,况且,皇上又怎么可能信我呢?
    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嫔妃,而王爷是他的亲皇叔啊!”她做出一个急得快哭出来的表情“届时他以为我破坏你们的感情,讨厌我了,甚至把我赶出宫去,那可怎么办?我喜欢宫里的生活,我要当皇后啊!”朱齐鸿冷哼一声,哼,那家伙才不会那样想,但她这么想却对他大为有利,如此一来,她就不敢乱说括了“好,那你快去吧!”他眼神又变柔了。
    谢雨茵跟着两名宫女离开后,罗里绅立即走了进来,他神情气愤“义父在回京的路上不是交代我要搞定茵妃吗?现在这么做又是为什么?”
    “这个女人我要了!”朱齐鸿神情愉悦的在床上躺了下来,侧过脸看着呆若木鸡的义子,一挑浓眉问道:“怎么,你有异议?”
    他难以置信的摇摇头,再大步走到床前“当然有!义父你都一把年纪了”
    “别给我罗嗦!”朱齐鸿脸色铁青的怒吼“我是老了点,但养颜有术、相貌不错,那方面也还行,我自己来,也比你给我捅了娄子好。”
    “可是嫔妃们说真正的茵圮跟我们看到的完全不一样,她粗鲁、没教养”
    他脸色丕变的从床上坐起身来“你要我如何放心把夺位大计交给你?!”他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罗里绅“你连女人生妒的气话都分不清楚,又能成什么事?”
    “我”
    “还是你也想要她?”
    他顿时语塞,的确,他也知道嫔妃们说的都是嫉妒攻讦的话,他只是想尝尝茵妃的滋味,才故意跟义父提及。
    见他不语,朱齐鸿也明白了,他怒哼一声甩袖“下去!”
    “是。”他闷闷的离去,但心有不甘啊!为什么他看上眼的女人都得不到?
    朱齐鸿在床上重新躺了下来,想的还是茵妃那张动人的脸,美、美极了
    谢雨茵俏盈盈的走进延禧宫,一见太监、宫女全被斥退了,她眼中含笑的走进内寝,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秦惟礼站在床榻前,而一旁还备了一大桶沐浴温水。
    他臭着一张俊脸不说话,直接走上前来,动手解开她霞帔上的盘扣,替她脱下,接着又继续解开上衣扣子。
    “你干么?”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糊涂了。
    “我在屋檐上看到那臭老头抱了你,气呼呼的去找皓熙,他就把这地方借给我,现在我要把你的衣服换了,把你的身子洗净。”
    “原来是这样,”她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拜托,我没让他对我怎么样。”
    但他像是是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褪去她的衣裙,气愤的说着“我觉得让你当棋子是个坏主意,那死老头原来那么色,这太不妥了。”
    “惟礼”他是在吃醋吗?
    “我已经跟皇上说了,我要带你回江南,他也答应了。”他没提到皇上当时极力憋住笑意的俊脸。他知道自己在吃醋,但有哪一个男人可以忍受得了心上人被另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老男人拥在怀中色迷迷的看着?!
    “他答应我可没答应,我一定要等到唐哥哥你别再脱了!”
    他不理她,气呼呼的将她剥个精光后,整个人却突然定住不动了。
    这他衣着整齐,她却她双手环抱赤裸的身子,害羞得不得了“你到底要做啥?”
    秦惟礼再也忍不住了,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以行动代替回答。
    他狂野放肆的吻着她艳红的樱唇,双手在她的浑圆上爱抚,她的身子在瞬间变得火热,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呻吟,他的唇继续往下,在她的雪胸烙上吻痕,因为欲火中挟带着怒气,因此他的动作谈不上温柔,几乎是粗蛮的,不过她可以感觉到,这跟他在盛怒下第一次要了她时的感完全不同。
    这一次,他心急又粗鲁,但也带着怜惜与珍爱,所以,这股难以言喻的战栗欲火随着他的手及唇所到之处,皆一处一处的炸出火花来,她的肌肤冒出一层薄薄的热汗,她好热,浑身像是着火了。
    “惟礼”
    “茵儿、我的茵儿”
    秦惟礼再也抵禁不了体内那股爱欲的奔腾狂流,挺身占有了她。
    “我们可以一直躺在这儿吗?”
    激情过后,谢雨茵满足的枕靠在秦惟礼的怀抱中,却有些不安,这会儿还是大白天呢!
    “皓熙早就知道我会对你怎么样,所以下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什么怎么样?”她开玩笑的槌了他赤裸的胸膛一下,却被他握住手,他的唇眷恋的亲吻着她的指头,引来莫名的一阵酥麻,她连忙抽回手“不要了!”
    “我还想要。”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道。
    “别闹了,谈正事。”
    他的欲望的确再次昂扬,但这个一脸正经的小女人看来是不会如他的愿了,
    “好,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不能忍受那老头子摸你、抱你、吻你,除非你答应我绝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那你就可以继续留下来。”
    她还没问出口,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她忍不住璨然一笑“我可以。”她可是很有自信的。
    “但我没什么信心。”
    “你不信任我?”
    “我是不信任他。”他拧眉“这是一种男人的直觉,再加上他看你的眼神,我知道他对你着了魔,他想要你,也许这几天就会行动。”说到这儿,他的手臂不由得收紧,将她拥得更紧。
    她也回抱着他“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我有你啊!”他深情的凝睇着她,温热的唇再次吻上她的,进行第二回合的缠绵。
    如秦惟礼所预期,有人的确很快就有所行动,不过,那人并不是朱齐鸿。
    阳光晴朗的午后,在延禧宫的阁楼里,谢雨茵已练了一上午的古筝,练到全身香汗淋漓,而两名宫女早已备好洗澡水等着伺候她入浴。
    她吐了口气,瞪着那几条仍搞不定的筝弦,再瞥向那几名欲哭无泪的老嬷嬷,深深叹息了一声,转身回自己的寝宫去。
    不久,她已泡在浴桶里,斥退宫女,一人嘀嘀咕咕的念起秦惟礼。
    这家伙怎么那么难商量?她应付朱齐鸿就够辛苦了,还要她练琴,练得她腰算背痛、害得那些老嬷嬷暗地拭泪,简直是自虐虐人。
    她把自己移往浴桶深处,大大的吐了口气后再吸气忽地,她柳眉一拧,这味道
    是迷魂香,她马上将自己藏入水中闭气,好在这潜水闭气的功夫,她可是向号称‘第—水贼’的贼师父请益的,所以不必赤裸的奔出门外求救,还能与窗外施放迷魂香的恶贼斗上一斗。
    片刻之后,房门轻轻被打开来,她微眯起眼睛偷偷一看,不禁愣住了,她本以为是朱齐鸿那个老色胚,没想到竟是小色鬼罗里绅。
    罗里绅小心翼翼的走近她身旁,见她闭着眼状似昏厥,心头一喜,自言自语道:“这样,就算我尝过你的味道,义父不会知道,你也不会知道,没有人会知道”
    就在他打算伸出咸猪手要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时,背后突然有人点了他的穴道,他还来不及回头看清楚来人是谁,已然昏倒在地。
    谢雨茵先看了他一眼,再看着站在她身前的秦惟礼,她一点都不意外,拼命捏紧鼻尖“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紧紧守着我。”
    他笑了起来,拿出一颗葯丸让她吞下“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这是解葯嘛,原来他早有准备。她笑了笑“我也没想到来的人会是他。那现在我应该要大喊‘救命’对不对?”她贼兮兮的朝他一笑。
    他明白的点头“当然,我先走。”他迅速伸手解开罗里绅的穴道后,从窗户飞掠离开。
    而同一时间,她以双手环抱住自己,扯开喉咙哭叫“来人啊,快来人啊”罗里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到谢雨茵那张惊慌尖叫的小脸时,马上回了神,惊吓的跳起身来,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别叫!拜托你别叫!”
    此时,宫女、太监、老嬷嬷就连侍卫全都冲了进来,一见眼前这景象,大夥儿先是一愣,接着便吸到一股怪味儿
    “有迷香!”侍卫一喊,众人连忙捂住口鼻,一边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
    罗里绅则傻了,来不及,怎么办?
    此时,秦惟礼快步走进来,一见这情景,眉头先是一皱,怒斥一声“荒唐,竟敢用迷香!”
    一个飞踢过来,狠狠的将呆若木鸡的罗里绅给踢到窗户外,一群人跟着转身跑出去,两位宫女则马上奔向前来,替谢雨茵拿来衣物,伺候她穿上。
    秦惟礼跟她交换了一道几难察觉的含笑目光后,也转身出去。
    而他这—踢,竟无巧不巧的将罗里绅给踢到窗外的皇上和朱齐鸿面前,他口吐鲜血,一脸狼狈的趴在地上。
    “这怎么回事?”朱皓熙浓眉一拧。
    朱齐鸿亦不解的看着义子,再看向他身后一群追赶上来的侍卫、宫女、太监、老嬷嬷以及他不悦的目光瞪着走上前来的秦惟礼“秦亲王。”
    “皇上!”秦惟礼先向朱皓熙点头示意,再以不屑的神情睨着连头都不敢抬的
    罗里绅后,目光绕回朱齐鸿身上“看看你的好义子,他用迷香意欲迷昏正在沐浴的茵妃,若非茵妃出声尖叫,恐怕他已经得逞。”
    “什么?!”朱皓熙一怔。
    “不可能!”朱齐鸿马上怒声驳斥。
    秦惟礼冷笑“不可能?请温德王爷问问那些人。”
    他怒不可遏的看向侍卫、太监等人,只见他们都怯怯的点点头。
    他的眼中立即进出凶光,粗暴的一把拎起义子的衣襟“你真的对茵圮出手?!”
    “我、我”他还能说什么?低头不敢看义父,全身即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该死!”朱齐鸿恶狠狠的先揍了他一拳,再怒踹他一脚,大声咆哮道:“皇上的人你也敢碰?!我要把你打死!”
    “不要好痛,义父!不要!”罗里绅频频哀声求饶。
    朱齐鸿气红了眼,粗暴的对他又打又踢,他原以为自己出手这么狠,皇上应会出面劝阻,没想到皇上竟然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连秦惟礼也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痛打义子。
    直到他喘着粗气,再也打不动了,他这才松开了手,只见罗里绅软趴趴的瘫倒在地上,鼻青脸肿、嘴角有着血渍,再不复见之前俊逸的面貌。
    “逆子!你还不知该跟皇上说什么?”
    罗里绅痛苦的抬头“皇上,我错”
    “等等!”朱皓熙一脸冷峻的走到他面前“之前宫中传言,你偷看妃子入浴,甚至跟妃子们翻云覆雨的事全是真的了?”
    闻言,他脸色惨白更甚,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用求救的目光看向义父。
    但朱齐鸿能说什么?只能恨恨的别开脸。
    “你太可恨了!”你做了对不起朕的事,而今又让朕亲眼撞见你的恶行,朕要你将与你有关系的嫔妃供出来,全部遣送出宫。”
    天,那可是全部啊!他的头垂得更低了。
    朱皓熙冷眼看向朱齐鸿“朕想皇叔不会有意见吧?”
    那些女人全是他安排进宫的,却也全被自己的义子给吃了,他哪敢有意见?
    “全凭皇上作主。”他语气艰涩。
    朱皓熙冷笑点头,再看向侍卫“来人!把罗里绅押到后宫去,只要他点出来的嫔妃,就给她们一笔银子,连同他一起撵出宫去,永远不准再回宫。”
    “是!”“皇上”朱齐鸿急忙上前想要多说什么,然而朱皓熙冷眼一横,吓得他顿时闭口。
    “皇叔,他是你的义子,朕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追究这件事,但日后不准他再进宫来!要朕再说一遍吗?!”
    “不敢!”可恶,这不就让他失去一个最好的助手了吗?他一人该如何单打独斗?
    可大势已去,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义子被带下去。
    “惟礼,我们去看看茵妃。”他向好友点一下头,两人随即往前走去。
    朱齐鸿哪有脸跟着去?他抿抿唇,走向另一边,却看到一对他最不想看到的男女迎面走来。
    “公主也回京了?”
    朱贝儿冷漠一笑“是啊!我刚刚下轿就听说罗里绅出事了,偷窥茵妃沐浴还欲偷香,啧啧!”她摇了摇头“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咦?皇叔,你要走了呀,听不下去了吗?”
    看着他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她身旁的唐绍祖摇摇头,一脸严肃的道:“我们赶紧去看看谢丫头。”
    “嗯。”两人相偕走进谢雨茵的寝宫,只见宫女都已退下,房里只有她与秦惟礼、朱皓熙三人。
    谢雨茵仍在抽抽噎噎的假哭着,但—看到唐绍祖跟朱贝儿走进房里,泪眼突然一亮“唐哥哥,公主!”她欢呼着从椅上起身跑过去迎接。
    朱皓熙跟秦惟礼也转过身来,见到这对俪人,朱皓熙只是微微一笑,可秦惟礼看到唐绍祖时却是眉头深锁。
    “你没事吧?雨茵。”朱贝儿担心的问。
    “没事,我有专属侍卫,把我照顾得很好呢。”她笑盈盈的看着秦惟礼。
    唐绍祖不解的一瞥“谢丫头,你跟他”
    “对喔,唐哥哥还不知道我跟他”她粉脸儿一红,困窘的走到秦惟礼身边,推了推他“你说。”
    秦惟礼也觉得尴尬,毕竟之前和唐绍祖有些小恩怨,彼此互看不顺眼,再加上唐绍祖对谢雨茵的事‘知情不报’,两人纠缠不已又打了好几回架,闹得都要翻脸了,这下子怎么跟他要了谢雨茵?
    他无言的望向朱皓熙。
    朱皓熙常然还记得‘谢主隆恩’这四个字,他走上前,拍拍唐绍祖的肩膀,
    “我们去喝杯茶,顺便聊聊你妹妹跟惟礼的事。”
    “嗯。”他不怎么友善的又看了秦惟礼一眼。
    “我也要去,我也想知道。”朱贝儿很贴心的将寝宫留给这对有情人,光看两人相互凝睇的眼神,她就知道他们绝对是一对了。
    他们一离开,谢雨茵就靠在秦惟礼的怀中,好奇的问:“你想唐哥哥会不会后悔将我送进宫来?”
    “他不会后悔,因为他将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一个当哥哥的应该只会问妹妹幸不幸福。”
    他说得很有把握,但该死的,怎么一颗心却忐忑不安
    月光如水的夜晚,朱皓熙再次设宴款待唐绍祖、妹妹、秦惟礼及谢雨茵这两对俪人。
    酒过三巡后,众人聊起了空荡荡的后宫,因为罗里绅的确了得,那些由他义父引进宫来的多名嫔妃竟然没有一个逃过他的魔掌,除了硕果仅存的‘茵妃’外,已经全部被遣送出宫了。
    “只是明儿起,茵妃也会在皇宫里消失。”朱皓熙笑看着秦惟礼“不过,是以我‘义妹’的名义随惟礼下杭州。”
    秦惟礼感激的看着他,这个好朋友、好皇帝,把他的困难都尽力排除了“谢谢。”
    “皇上的义妹,那不就是公主了?!”谢雨茵好错愕。
    朱贝儿微笑点头,她已经知道她与秦惟礼之间的事,所以也赞同皇兄的做法,
    “如此的身分,秦老夫人就不敢有太大的意见了。”
    “不过”秦惟礼看向皇上“明天你就让茵妃消失,但温德王爷还没”
    “他的个性我抓得准。如今他孤掌难呜,只能说天意如此,他的确没有坐上龙椅的命,之前是贝儿破坏了他的计划,这一次,即是自己的义子坏了大事,他又得从长计议了。”
    闻言,朱贝儿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皇兄的话我相信。”
    朱皓熙含笑的目光转到秦惟礼身上,再瞥向唐绍祖“你们不说些话吗?”
    “是他该先说吧?”唐绍祖对秦惟礼还是有些不爽。
    “咳!”秦惟礼清了清喉咙,看着身旁的谢雨茵朝他眨眨眼,而她的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暗中鼓励他。
    “绍祖,我该先向你说声抱歉,为了寻找雨茵的下落,我将你缠得快喘不过气来,但我也必须承认,我一点也不后悔那么做,因为你的确是知情不报。”
    什么?!唐绍祖黑眸微眯“谢丫头跟我情同兄妹,你这么说,我还会让她跟着你?”
    “我并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我只是知会你,她是我的人,会跟我回杭州。”
    秦惟礼给他的第一印象和现在实在差太多了,只见唐绍祖不悦的撇撇嘴角“你的温文儒雅根本就是假象。”
    “这我承认。他答得干脆,唐绍祖反而不知该说什么了。
    倒是朱贝儿笑咪咪的靠向脸色铁青的唐绍祖搓起汤圆来“好了嘛!你不是答应过皇兄,不会阻扰秦大哥跟雨茵的好事吗?”
    他脸色紧绷“我是答应过,可你看他”
    “唐哥哥,”谢雨茵也赶忙打圆场“我早跟你提过,他不好惹的,是我惹上了他,也心甘情愿的跟了他,你别生气,好不好?”
    唐绍祖定定的瞪着正直勾勾望着他的秦惟礼,沉沉吸了一口长气后,这才凝睇着谢雨茵“你跟着他,幸福吗?”
    她璨然一笑“幸福。”
    这么肯定?!他笑了,再看向秦惟礼时,微微一挑浓眉“给我好好照顾她。”
    “一定。”
    两人四目对视,崭新的友谊在此时开始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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