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不解:“你自己先答应海勒?你一开始为什么会想做这些?”他拧紧眉头。
    塞西尔摸了摸下巴,“一种直觉。”
    “总觉得合该我去做。”
    门德斯忍不住吐槽:“……什么?合该你去做?你……”这句话槽点太多,一时之间门德斯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你当时五六岁,合该去上学!”
    迪马斯笑眯眯地打圆场:“好了好了豪尔赫,你的样子像是你有多么的热爱学习一样。”
    门德斯虚弱至极:“因为已经有教育部的官员联系我了,希望塞西尔能够澄清一下教育部并不是真的无所作为的。”
    塞西尔点点头:“当然不是无所作为,当时我逃学他们还总想抓我回去让我上学,不过他们显然很难找到我。”
    迪马斯笑了笑,“这不重要,等到事情解决了,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门德斯皱着眉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狐疑道:“对了,你刚刚问塞西尔什么时候看出来的,看出什么?”
    塞西尔扬唇:“他来我身边的目的啊,总不至于真的只是为了帮我追求克里斯吧?”
    门德斯:“等等……你说什么?”他瞪大双眼盯着迪马斯,神情有些诡异地森然:“塞西尔刚刚说什么?!”
    迪马斯轻咳一声,勉强笑道:“这不重要,豪尔赫,我们还是接着谈正事吧。”
    门德斯一边疯狂懊恼于自己引狼入室的行为,一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去听迪马斯说话。迪马斯笑得像一只狐狸,他摊了摊手:“事情其实很简单,当年的海勒案最后虽然成功瓦解了海勒的绝大部分势力,但依然有残余的小鬼偷偷摸摸地存活于世,就连海勒最终也只被判处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之后在国内人权法案的关照下,他在今年春天就出狱了。”
    说到这里,迪马斯的神情变得平静又冷漠。
    克里斯张了张嘴,神情微怔。
    “他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就是派人前往了马德里监狱找到了阿德里安,从他手中拿出了塞西尔当年在心理诊所的诊断报告副本。”迪马斯停顿一下,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警方虽然收缴了阿德里安手里的诊断报告,也尽可能的将其他可能留存的副本销毁,但是他究竟有没有留存更多的副本,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门德斯拿起水杯喝水,神色稍显凝重:“就算诊断报告认为塞西尔有轻微的反社会人格,那也不能证明什么吧?”
    迪马斯笑:“豪尔赫,你太天真了。海勒的目的可不是想让塞西尔离开绿茵场,他想让他死。”
    迪马斯看向塞西尔,眸带笑意,但他却想在塞西尔的眼睛里看到些许畏惧。不过很显然,他又一次失望了,塞西尔的墨绿色眼眸里依旧是幽深的平静,他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一个六岁时就敢到海勒身边做卧底的人,他居然想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害怕……
    门德斯还是觉得奇怪,他提出质疑:“如果他只是想杀他,那为什么不在六月份的时候动手?那个时候塞西尔回国参加比赛,岂不是更方便一点?”
    “因为摩里斯。”
    门德斯愣了片刻,“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迪马斯调侃:“当然,你还和他一起吃过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塞西尔拒绝国家队征召后,你来足协试图打通关系就找的是摩里斯。”他悠闲地靠到沙发上,“摩里斯是海勒的同党,当年没把他揪出来,他这些年卯足心思往足协里钻,就是想要等到塞西尔到了年龄后给他使绊子。不过谁能想到塞西尔会直接拒绝征召呢?于是他就只能给你使绊子了。”迪马斯对着门德斯遗憾地说。
    门德斯:“……”他一头问号,回头看向塞西尔:“你知道这件事吗?”言下之意不外乎是你知道不早告诉我?!
    塞西尔立刻摇头:“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绝对会告诉你的。况且,豪尔赫,如果我知道这个人的存在的话,当年就会直接把他揪出来了,不可能让他继续逍遥这么多年。”
    迪马斯不满道:“喂,你当年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能干什么?我和克洛伊布局这么多年,也只是打算在今天收网而已。”
    克里斯立刻询问:“等等,那艾德文娜警官呢?”他精致的眉毛拧了起来。
    塞西尔摸了摸他的手背以示安抚:“在我离开里斯本之前,艾德文娜警官牺牲了。”
    克里斯的神情有些惊愕,他看向迪马斯,却发现对方神情淡淡,只是略有些惋惜地说:“是的,在艾德文娜警官牺牲后,克洛伊才用假身份进了足协工作,一直到今天。”
    “假身份?!”门德斯忍不住捂了下自己的耳朵,又看向克里斯和塞西尔:“我们是不是不适合继续听下去了?”
    迪马斯眉梢一挑:“当然不是,豪尔赫,我既然当着你的面说,就是要告诉你这一切。”
    门德斯始终记得自己只是想要寻找塞西尔风波的公关方法,他只是个商人,一点都不想踏入到一滩已经搅浑的浊水中去——当然,如果万事大吉后他也可以过来分一杯羹。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问塞西尔的事情:“那么,现在,不要再讲你们的故事了,塞西尔这件事你们打算怎么办?”
    迪马斯耸肩:“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豪尔赫,用你自己的方法来,访谈采访全都安排上,他是个足球运动员,只要竞技状态不下滑,球迷们不会有多大的愤怒的,再说了,那段视频是他八岁时候的事,他如今都要二十了,人是会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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