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昏暗而灰扑扑的玉石铺里,宋清婉随意的挑挑拣拣,最后挑的五块全是边角料。
    吕老板无语嗤笑,“小姑娘,你到底是不是来赌的,没钱就不要学人家玩嘛。老夫若是收你高价,别人肯定说我不厚道,可老夫要是不收、这开玉的费用都不止这个价。”
    宋清婉也怕吕老板到头来会哭,于是对秀娘说,“你去挑选一块大的。”总不能让老板亏的太惨吧?凡事留一线嘛。
    “那、我要不客气咯。”秀娘搓着手上前,哪还有先前劝阻的心情,谁都想试试手气,玩的不就是一个刺激么。
    “这块!这块绝对能开出玉,瞧着成色好,比别的毛料特别许多。”秀娘掐指一算,选中一块大石头,恨不能自己一捏石头就能自己开出玉来,像剥花生壳那样。
    吕老板这下终于满意了,“行吧,这块确实是好料,五百两,而那些边角料就收你五十吧。”
    “啥玩意儿?你一块不知道有没有玉的石头就要五百两?!怎么不去抢?”秀娘瞬间惊醒了,随后心虚的看向宋清婉,开口喊的特别大声。
    “呵!这叫赌石,玩不起去别家,我这就是这个价。”吕老板丝毫不退让。
    “买了,五百五十两。”宋清婉倒是很痛快的给了钱。
    “姑娘,要不我那块不买了吧?”这样造下去,她怕回去被群殴。
    “无妨。”宋清婉淡定的付钱,“开吧,吕老板要是忙不过来,我也可以动手。”
    这下吕老板诧异了,原来是行家么?不过他必须对自己的客人负责,“你就开你那些小件的吧,这个大件老夫来操刀。”可不能让她毁了好东西。
    宋清婉耸耸肩,提着玉跟着吕老板来到了门口。
    一般的赌石铺都会在门口摆个台子,专门供开玉用的,一为了公平公正,以防商家开出好玉要贪了去。
    二也为了吸引客人,如果这家店开出的玉又多又好,那肯定会有很多客人上门。
    所以不管谁家开出好玉,不仅同行,连是经常在附近活动的围观群众也清楚,这也是宋清婉在观察出端倪后,才找了小乞丐带路。
    这不,他们一走到开玉台边,立刻就有人过来围观,“快快快,老吕头又开玉了。”
    一时间,距离近的人群纷纷跑来,可见吕老板开玉之高之准,绝对是一大热闹。
    只是不知,今天的小姑娘是幸运儿还是倒霉鬼?
    吕老板神情严重的动作起来,每当他面对玉石的时候都特别的专注认真,仿佛开玉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而宋清婉在他的旁边,拿着凿子,随意的敲敲打打,似乎谁都不把她当一回事,而是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吕老板身上。
    谁知没过多久,宋清婉就开出了一块玉,“紫色的,老板这个值多少钱?”宋清婉将玉递给身边的吕老板掌眼。
    这话一出,四周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紫水晶!”就见宋清婉的手上有一块拳头那么大的紫水晶,按那厚度,凿一对手镯完全没有问题。
    吕老板傻眼了,“你、这?!”神运气啊!
    这块边角料当然是从大石头里开出来的,组成的毛料特别差,一看就是没玉的样子,谁知这狗东西倒是会装,破败的身体硬是将大料里的精华拐跑了!
    吕老板气啊,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人家姑娘有这等鸿运呢,“这块紫玉是上好的冰种玉,老夫出五千两,不知姑娘可卖?”
    紫玉罕见,最受年轻姑娘喜爱,这块玉起码能做出一对手镯两串珠子,价值上万两。
    “再说吧,吕老板继续。”先吊着,只要出了好玉,相信很快会有其他商家慕名而来,宋清婉不急。
    她又继续开第二块,吕老板见此心下一跳,不会、剩下的四块都是紫水晶这种极品货色吧?
    再加上那个大块头,吕老板突然感觉非常不妙。
    宋清婉再次敲敲打打起来,而这次、就在边边上就发现了绿光,没多久又让她挖出了一块帝王绿玉。
    “天啊!顶级货色,有市无价啊!”
    吕老板又急又激动,“块头有点小,价值六千两。”因为只能做出一只手镯,一串手珠。
    宋清婉又开出了第三块,是黄色玉;第四块是血玉,第五块是粉玉。
    吕老板已经麻了,“卖给老夫吧姑娘,我出最高价!”
    “哎,这等好货色吕老板怎能独吞呢,怎么也得分一些出来给我们,姑娘、卖给我,紫玉六千两。”
    “七千两。”
    “八千两。”
    ......
    吕老板咬牙切齿,这些人是来捣乱的吧?可他开不出更高的价格,因为会亏啊。
    宋清婉不急,“先开大料吧。”
    吕老板连忙称是,小料都能出这么多好玉,大料一定有大货,也不枉费他高价收购了这些石头。
    吕老板开玉相当专业,速度自然也快,不过最后让他失望的是,大料只开出了水种不是很好的普通青白玉。
    太打击人了!一个老师傅被一个小姑娘啪啪打脸的感觉。
    吕老板抹了把脸,“姑娘,玉卖不卖?全收三万两白银!”
    可他一出价,后面立刻有老板跟风。
    “三万一千两。”
    “三万二千两。”
    .....
    宋清婉满意的勾起嘴角,她拿着黄玉在手里磨搓着,入手温润,可见绝对是块好玉,今天收获出乎意料的好。
    “这块黄玉不卖,其他五块玉三万两,吕老板看可行?”手中的黄玉,宋清婉第一眼就觉得它特别适合李明赫。
    自己又欠他良多,倒是可以当作礼物补偿一二,特别是那情债。
    “哎姑娘,我出三万一千两,你卖给我呀。”
    “我出三万五千两!”新一波的竞争又开始了。
    谁让,玉一向最具有收藏价值,任何时候都值钱,是权贵富人们的偏爱,不管是传家、当嫁妆或聘礼都是首选,所以非常畅销。
    这些玉只要运作得当,就能卖出五万两白银,甚至更多。
    不过,宋清婉并没有理会别人,“我只要三万两,吕老板可收?”当然还有一块黄玉。
    毕竟毛料是在吕老板店里买的,宋清婉相信这老头就是她的福星。
    “收!当然收!三万两老夫立刻写契。”吕老板非常高兴,小心翼翼的收起了五块玉,急匆匆跑进了屋。
    宋清婉并没有再跟进去,而是掏出了一两银子给小乞丐,“谢谢你啦。”
    小乞丐也很激动,“是我该谢谢小姐。”他银子一到手就想跑,像是有急事似的。
    不过后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姑娘你当心小偷。”
    随后,一灰溜跑不见影了。
    宋清婉轻声一声,“还挺有良心的。”
    “可不是嘛。”秀娘唏嘘不已,她跟着主子,似乎也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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