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问得有些突兀,在场的江家姐弟和廖秋语都有些愣了。
    好一会儿廖秋语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回答道:“歌名叫做‘秒针的声音’。”
    李德没有去理会江秀和江北那种异样的眼神,笑容温和的对廖秋语说:“这首歌我很喜欢,能把它的版权卖给我吗?”
    “你?”廖秋语有些愣愣的老半天回不过神来,然后有些弱弱的问:“先生,您也是歌手?”
    李德摇头道:“不是。”
    “您有朋友是歌手?准备把这首歌送她?”
    李德想了想,道:“算是吧。”
    廖秋语这才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道:“那我就把它送给您吧,算是感谢。”
    李德摇头拒绝道:“我是真的喜欢这首歌。你如果愿意把它的版权卖给我,那就已经是最好的感谢了。”
    这下廖秋语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有些嗫嚅的道:“那行吧!”
    李德笑了一下,问:“这首歌你打算卖多少钱?”
    廖秋语闻言连忙抬起双手紧张的摆了摆,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然后她面露焦急的表情说:“我是真心实意的想把这首歌送给您的。”
    李德看她急得都要哭了,那样子不似作伪。估摸着她也没办法报价,于是对她说:“那你看我给你五万元,买下这首歌的版权可以吗?”
    一听这数字廖秋语吓了一跳,连忙道:“太多了。我写的歌没那么值钱的。”
    音乐这东西很难用金钱来衡量。喜欢的人觉得它是无价之宝,不喜欢的人会觉得它一文不值。一般来说,没有名气的词曲作者,一首曲子能卖到三、五千已经算是高价了。李德一下子开出十倍的价格,廖秋语怎么能不慌。
    李德就这样一锤定音了,直接带着廖秋语去了位于智慧广场附近的国家版权中心。从工作人员那里要来了制式合同后,就直接在办事大厅里随便找了桌椅,跟廖秋语签订音乐版权转让合同。
    签订合同后,二人在版权中心完成登记变更手续。李德就很爽快的把钱付给廖秋语,然后还亲自开车把她送回她所租住的公寓楼里。
    廖秋语目送着李德驾车离去,心里五味杂陈。李德今天不但出手帮她教训了邓成和唐小英,还给了她这么一大笔钱,解了她的燃眉之急。有了这笔钱,我短期之内不需要再出去卖唱了。邓成和唐小英就算还想找她麻烦,也找不到她了。
    回去的路上,江北十分好奇的问:“德哥,你为什么要买下她的歌啊?”
    李德通过汽车的后视镜瞪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刚才不是你让我帮她的吗?”
    江北一时之间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江秀,有些担心的问:“德哥,那你买下这首歌,不就浪费了吗?”
    李德无所谓的说:“也不浪费。过两天不是要带你们去找你们的姑姑吗?到时候你们总得准备一份见面礼的,我觉得这首歌不错。你们姑姑是演艺圈的人,应该会喜欢的。”
    “这歌是给我姑姑的!”江北满是惊讶的问。
    李德不知可否。一边开车,一边问江北:“你为什么想要帮助她?”
    江北想了一下才回答:“我觉得她挺可怜的。”
    李德瞅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江秀,然后又问江北:“觉得一个外人可怜,可是又能做出害自己亲生姐姐的事情来。你不觉得你自己很矛盾吗?”
    没想到不等江北说话,江秀就抢着说:“小北他不是一个坏人。”
    江北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那天的药是他们逼着我给姐姐下的。”江北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即使我不听他们的,不给姐姐下药,他们也会有其他办法。当时我们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江秀也帮着江北解释道:“是的,德哥。小北说的都是事实。我并不怨他。”
    李德抽了抽嘴角,觉得江秀太死心眼。
    李德经历过末世,见过太多丑陋的人性。有一种人是只有在身处绝境时才会显露自己真面目的。假设你跟这种人一起困在沙漠里。这种人如果知道前方有水源,他会把自己剩下最后一口水让给你喝;但当他知道前往没有水源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喝你的血。
    李德觉得自己多说无益,于是也不再说话。
    哎!希望江秀不要醒悟得太晚。等一身血肉被江北吃得一点不剩的时候才醒悟,那时候就太晚了。
    李德带着姐弟二人回到酒店后,原本他打算去游泳,物资交易中心那边却给他打来电话。他想找的药品供应商已经找到了。
    这一次李德没有再带上江家姐弟,而是独自驾车前往交易中心。
    交易员将李德引到了97号洽谈室。洽谈室里已经坐着一名留着工字胡的青年,看似已经在这里等了一段时间。
    李德一进来就先给对方道了一个歉,“不好意思,我接到电话的时候距离这里有些远。让你久等了。”
    青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的意思,客气有理的请李德坐下,然后客气的说:“不用道歉,是我心急了。”
    李德见对方是一个好相处的,心里放心不少。
    青年跟李德握了握手,然后主动自我介绍道:“在想姓季,名长盛。取义长盛久远的意思。”
    李德闻言心里一喜,对方是季家人就太好了。这对他混进季家的自治区能省很多事。
    “在下孙宏俊。”李德有些不厚道的盗用了孙胖子的名字。
    “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啊!”季长盛负责家族的商业往来,说起漂亮话来跟不要钱似地。可惜他却不知道,真正的孙宏俊,人跟名是半点都不匹配。
    “季总谬赞了。季总的名字寓意也很不错,长盛久远。”别人夸了他,李德好歹也得礼尚往来不是。
    二人总算是结束了商业互吹。季广善话锋一转,他先给李德报了一声歉,“按照家族里的规矩,有些问题可能会有些唐突。还望孙总见谅。”
    李德知道,真正的考验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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