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若认识颜尘那一年,颜尘27岁。27岁的男人竟然没吻过女孩子,甚至牵女孩子的手逛街的记录都不曾有过,王若听后笑翻在床上。
    她问他,懂得什么叫做“湿吻”吗?
    他在电脑这边红着脸说,是不是男女吻的时候,相互吮吸舌头?
    王若踢开拖鞋,赤脚在地板上笑得一蹦一跳的。她回信息说,不会吧,小朋友?
    颜尘在屏幕上发过一个流汗的图象,后面跟着一个信息说:“电视上、电影上这样演的。我那个这个真不知道。”
    王若似乎看到颜尘发窘的样子,她笑得花枝乱颤,心里却莫名的一种暖暖的感觉流过,蓦然想起颜尘曾经写过的一句话“这个世上无论谁跟他结婚,成为他的妻子,哪怕没有爱情,他也要对她好一辈子,会尊重婚姻,尊重自己的妻子。”
    王若说:“你真是个傻子、呆子。”
    于是“呆呆”、“傻子”成为王若对颜尘的专用称呼。
    每当王若用这个称呼的时候,颜尘就像触电一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受用舒服。颜尘形容心里那种感觉,用一个粗造的比喻,就如:有脚气的人,脚正痒的时候,正好有一盆热水,把脚伸进去,那种感觉欲仙欲死,浑身骨头都酥了。
    2.
    王若认识颜尘是在一次朋友的婚礼上,王若来晚了,她到的时候,结婚典礼进入尾端,只能跟前来参加婚礼也是帮忙的颜尘同席,坐在他邻座。颜尘坐在那些俊男靓女群里,很特别,因为很丑,像一个短粗的木桩。那一天颜尘只是淡然的抽烟。新郎新娘敬酒时,敬到他们这里,颜尘说了一句:“祝你们花月静好,现世安稳”之后,和新郎连干三杯。新郎似乎说了一句,兄弟也要抓紧。颜尘淡然一笑。
    新人敬王若酒的时候,王若让颜尘配合,让他们做了一个小游戏。即:新郎抱着新娘走十步,一步一弯腰,让新娘拣地下的糖,新郎不许放下新娘,同时新郎要说出与同步一样的一个成语。新郎说了,一心一意、二龙戏珠、三阳开泰到七的时候卡住了壳。是时,众人起哄,王若不已不饶,新郎累得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汗都出来了,颜尘笑着对王若说:“你再不饶他,他们就要七窍生烟了,呵呵”
    王若是女方的挚友,颜尘是男方的铁哥们,在众人散去之后,二人被留下来做晚上小型聚会。
    晚上大家去唱歌,颜尘在一角淡定地看着几个男人竭力嘶底的吼声,吼的倒是不跑调,因为根本就不着调。王若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跟着风窈窕的唱。老实说,颜尘对王若的歌声评价很不错,声音清脆,悠扬嘹亮。在其他人唱的时候,王若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幽暗的灯光下,一头长发,半个侧影,有一种孤独凄清的感觉。
    那一天晚上,大家唱累了,有几个人在沙发上睡去,此时颜尘才去唱歌。他唱得是屠洪刚的精忠报国,唱得豪气飞扬,壮怀激烈,后来又唱了一首崔健的一无所有。后来那一首,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感,不过别人没感觉到,因为他们早就找周公去了。颜尘唱的时候,王若静静抽着烟,听着用脚打着节拍。
    唱完后,颜尘望着看着他的王若羞涩的一笑,王若感觉暖暖的。后来,王若唱了约定等等,他们轮换着唱,唱到黎明众人醒来。
    第二天早晨,分手的时候,大家一哄而散。许久不见面,逐渐模糊了彼此的印象。或许如果不是后来再次重逢,他们就这样消失在人海里。
    3.
    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一百天之后,还是因为那对新人。因为女方的几个朋友要他们庆祝新婚一百天纪念日在其新房,男方也邀请了几个自己的好朋友,二者相邀的人中王若与颜尘。
    本来大家玩后已经是十点左右,颜尘准备打车回住的地方,但是几个朋友不放。于是,颜尘盛情难却的情况下,留下。其实,留下也很无聊,男人打麻将,女子玩纸牌,颜尘对这样的游戏一玩心里就躁的要命,他喜静。他在一边翻看杂志。而王若在玩和几个人算命的游戏。热闹之中,颜尘看不进书,就听王若伶牙俐齿的给人解释卦相,觉得挺有趣。
    夜入午夜时,颜尘是在感觉没意思,于是回家,恰好王若也回去。两个人一同离去。到了楼下,颜尘问了一下王若要去的方向,而后说我们同路,我比你还远一些,那么我们打一辆车你先下。
    车到了王若的楼下,那是一座老楼,随着王若的脚步声,楼内的声控灯一一亮起。王若关防盗门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房间的灯亮起,颜尘让司机掉过车头走了。
    其实,颜尘和王若并不太同路,从朋友家到王若家再到颜尘的住地,绕了很大一个弯。颜尘之所以说,同路,是因为在路边灯光下看到王若心里涌起了一些怜爱,他有种特别担心的感觉在心头堵着。
    王若看到颜尘的车离去的背影,只是感到这只不过是个很有礼貌的男人罢了。烟花中的情感她看到的太多了,不愿意去深想一个两次偶遇的人所做的一切。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空了,不再相信一切,一切对她不过是浮光掠影的春痕,很快会淹没在季节的海洋里。
    所以,当朋友有意撮合王若和颜尘的时候,王若在嘻笑中说,不可能,是不是要对我清仓处理挥泪大甩卖,但是这个折扣降的也太低了吧?
    朋友说,转眼你就奔三张的人,三十岁对男人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女人说青春马上就会变成狗尾巴花一样在白色中招摇的谢幕,就是你是一支积优股也预防自己会被套牢。在青春最美丽的时候,遇不到那些美丽的事情,别一回顾的时候青春如黄瓜菜一样凉了。
    王若说,年龄相仿男女之间,男子都会给人一种小的感觉,我是不会喜欢比自己小的男人!
    而朋友向颜尘提起的时候,他没有拒绝,依然是淡定的微笑。似乎这笑容里在说,要杀要刮随你们得便,老子豁出去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悲凉。
    婚姻这东西特别怪,到了一定的年龄,当局者不急,但那些三姑六婆七大叔八大姨的亲戚朋友如火烧眉毛一样急。
    王若究竟抵不住朋友的好意,淡然的配合朋友们的撮合。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总是在众人撮合的场合出现,却没独处过。有时候整场两个人都不说一句话。
    在一次醉酒中,王若坐在颜尘的旁边,听他轻哼了一首歌:“小时候的梦想,从来都不曾遗忘,找个世上最美的新娘,陪你地久天长,爱你到地老天荒”在颜尘的轻哼中,王若看到他眼神中的忧郁与无法熟知的忧伤,同时也有些孤独的凄凉。
    在那次聚会的结束的时候,颜尘对王若说了一句似乎有意也似乎无意的话。他说:“人的眼睛之所以长在脑袋的正面,而不是和一切相背,是因为上帝让人向前看的,不是让它注视过往,总是在往事里回顾。”
    颜尘说完,决然而去,没有回头。
    不知道,这句话触及到王若的那根神经,在颜尘离去后,她怔怔的发呆了好长时间。
    4.
    王若是个有些故事的人,而她把那些故事隐藏在喧哗的背后,当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把它们摆出来,孤独的面对,如同生死决战,但是无论那些故事中的人物谁输谁赢,她都逃脱不了伤害。这些和她平素为人的性格格格不入,她平常爽达开阔,精灵古怪,好像很乐天。痛苦隐藏越深的人,内心永远在摇摆的孤独。她看着曾经要到手的幸福,却最后转到别人手里了,那种失去让她对尘世的爱与永恒动摇了,不再相信,关闭了那扇感情的门,心中隐痛只有通过她个别的文字透露一点。
    王若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网络写手,网名叫做“金七娘”是一味中药的名字。现实里她是个普通的文字编辑。在天涯、红袖、西祠胡同、搜狐、新浪等等网站的论坛都能看到她的痕迹,她的。朋友欲把她介绍给颜尘的时候,也把她的qq告诉了颜尘,还有网络论坛的昵称。
    颜尘在网络那个虚拟空间里也算小有名气,以写散文被标榜,不过他主要落足榕树下,同时也在红袖发一些零星的文字。他的文字委婉平和,一如他那淡定的微笑,让人感觉有些温暖,可是温暖的里如果静然的感知也有一股苍茫的荒凉。
    颜尘在知道王若网名之后,曾用心的搜索过她的文字。王若的文字清新明快,嬉笑怒骂自成风格,很有灵动性。颜尘很是喜欢。当现实里他们一就没有任何进展的时候,颜尘用名叫萧秋水的qq给王若发了一个消息:“读了你很多文字,想认识你一下。”王若通过了他的身份验证。
    网络中,他们如生活里那样很淡然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有时候,颜尘也给王若发一些自己写的字。王若其实不喜欢那种风格的字,因为缺少灵动,缺少现代文化气息,那样的字很多时候像原来学习的课文,古朴而标准的文字,它需要的耐心的去感受、品味。
    她对颜尘说,你的文字是那种少林武当名门正派的,讲求风度韵致,出招拘谨严格,总是保持那种宗师风范;我的是邪派人物,剑走偏锋,不拘常规,求胜而不拘于手段,不为常规所困。
    颜尘笑着说:“那我是笨头笨脑的靖哥哥,你是精灵古怪的小妖女黄蓉。你教我写字吧,我想改变文字风格,厌恶透顶了原来的那种风格,缺少动感的文字是一种死文字,我想让它活起来。“
    王若说:“那你拜师,小朋友。喊一声师父,教你三招;喊两声,教你六招,另外看你比较乖,外赠一招,嘻嘻”
    颜尘回道:“不会产生师生恋吧?”
    王若说:“我是那小龙女,可是你未必是过儿啊!”
    颜尘在一个笑脸表情之后,深沉的回答了一句:“宋江老师敢笑黄巢不丈夫,我是敢笑杨过不痴情的人。”
    他们每天不咸不淡的调侃。网络为他们遮住了生活的面纱,让在其中的人肆无忌惮。而生活中的颜尘对王若越来越喜欢,通过文字和现实颜尘双管齐下的了解着王若,颜尘在王若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另一面。朋友们也有意无意的把他们向一起撮合,为他们提供各种便利。有一天颜尘突然对王若说:“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王若本能的拒绝了他。她对他说:“我不可能恋爱。就算恋爱,也要找个比自己大的成熟男性,你太小。另外,我也不了解你,你不觉得说这句话有些唐突吗?”
    颜尘听后一阵沉默后,随即又有说有笑了。王若本来有些温温的心,在后来变得寒寒的。“或许,天下男人都是这副德行,在一个猎物没打到之后,随即转身就去寻找下一个猎物”王若心里想。
    第二天晚上,王若浏览红袖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萧秋水的一篇新字爱情苦旅。文字里说:“到了我们这把年纪,或许每个人都会经历了一些事情,我们不要去想所爱的人的过去,因为那已经不太重要。我们只注重将来,因为彼此在一起的是将来许多女子喜欢找比自己大的男子谈恋爱、结婚,好像年龄大的夫婿懂的体贴、温存、照顾。其实,这些男人对你所做的一切往往是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得到的,当你选择他们的时候,或许,所承受的不过是一种别人节省下的材料的残余。与其这样,不如你去接受一个爱你的小男人的爱情,陪他慢慢长大,同时,他也在陪伴着你。那样的爱情是一个全部的,自己的人生段落也是个完整的。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5.
    王若杂志社要派总部一名人员到外地分社,分社在西南一座城里。在总部那些携家带口的人不可能,所以选择了王若,问王若有什么困难没有,她说没有。
    朋友们的饯行宴上,王若再次见到了颜尘。颜尘的状态不太好,心不在焉的喝酒、抽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几次和王若的目光交错而过,似乎欲言又止,王若心里也有些虚,毕竟颜尘对她表达过了另一层意思。到了散场的时候,颜尘也没说什么,似乎一直在沉默之中。因为吐了一次酒,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他猛然回头说:“你到了那里自己小心,照顾好自己。另外,我可不可以和你通电话?”王若的心里暖暖的,说可以的,你自己也是保重。
    王若初到分社的时候,刚开始接受各种业务关系,比较忙,无心联系亲朋故友,但是每到傍晚颜尘都会发来一个短信,很平常的关于一些生活方面的嘱托。王若有时候客气的回一句,有时工作繁忙就不回了。开始她一直都是感觉颜尘是因为那晚那句话而进行的礼貌问候,但是短信似乎每天都至,王若的心温温地,渐渐的把它当成生活中的一种习惯。
    各种工作关系协调好后,王若有时间上网,也遇到了虚拟中的颜尘。因为彼此切错过文字,比较熟悉,所以王若提到了生活境遇。她说,前一段我看到了你的爱情苦旅,感觉其中的有些话比较有意思,你说如果接受了一个小男人的爱,会不会最终把他送进别的女人的怀抱?他在这里学会了爱护女人,而又应用到其他女人身上,那样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
    颜尘说,世间的人是不同的,如果我们怕摔倒而不去学走路,恐怕人只能成为爬行动物;如果我们曾经摔倒了,然后就不起来了,那么人恐怕都成了锁头乌龟,龟缩在自己的壳里。
    王若隐约的向网络中的颜尘提到过去的爱情。里面有微透出的甜蜜,也有最后的残酷地荒凉。她说,从某一时间我不再相信永恒,永恒不过是世人的一种信念,而是它不存在的。
    颜尘也向她说了一个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说的时候,有些忧伤,也有某种说不出的感慨在其中。他最后说:在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爱情中错过的不止我们两个,其实每个人都在错过,错过了就错过了。爱情这东西,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一个机会。后来他们聊开了网络。
    颜尘问:你见没见过网络中的人,qq上的或者论坛里的?
    王若说:以前见过,现在不见了,好像没心情。再说,吃了鸡蛋就可以了,何必见那个生蛋的鸡。你呢?
    颜尘说:呵呵没有。我很长得——斯文一点说很困难,哲学一点说很抽象,通俗一点说很丑,怕吓着人家。长得丑不是咱的错,出来吓人就不对了是不是?另外主要是怕,公安局的警察叔叔看到了,因为是非法伪劣产品给打假了。嘿嘿
    王若说:男人没有丑俊之说的。男人是重才不重貌的。你还是很有才气的。
    颜尘一个调皮的表情后跟着:谢谢,你看你这句话说的我心像被熨斗熨过一样,平平的。什么时候自卑心发作了,一定拿出你这句褒奖安慰一下自己。
    在生活里,有一天,颜尘因为工作向王若打了一个咨询电话。好像第一个电话成为冲破障碍的一层墙,冲破之后就放开了手脚。从此以后颜尘颜尘每晚都跟王若打一个电话,开始是简短聊一些工作问题,后来就是聊一些家常,在后来他们电话里的聊天没有主题,似乎从一个内容一下就变成另一个内容,生活、哲学、艺术、文化等等什么都谈,通话时间和认识的时间成正比的增长。两个人剔除了原来疏远,一切变得亲密起来。有一次,颜尘跟王若讲发生在童年的事情,一连讲了五个小时。王若对颜尘也越来越了解,似乎想想一幅画,开始是素描,逐渐变成水彩,然后是照片,不知道从那一时刻起,这些画像和真实的人联系起来,成为一个立体人。
    网络中的颜尘字变得越来越平和,似乎那苍凉之气被地气给蒸融了,文字也不是那么刻意,随意挥洒或抒情、或感慨,都有一份美妙氤氲的温暖。
    有一次,在网络里,王若问颜尘,你是不是恋爱了?
    萧秋水说:嗯。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但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怕拒绝,因为我很自卑。我什么都没有给她的只有爱情,而爱情是最他妈的廉价的,可是对我来说又是唯一的
    王若说:世上并不是每个女子都是物质女子,幸福这东西各有各的标准,她如果愿意和你在一不会在乎这些,如果不愿意和你在一切你有金山银山也未必。爱,需要表达的,不表达谁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鸟事?
    6.
    第二天,晚上。颜尘同王若发短信说:“我想了一天一夜,我想对你说,我爱上了你。你将来做我妻子,好不好?”
    颜尘发出短信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泪水稀里哗啦的流了出来,似乎有说不出的委屈也有彻底的释放,百感交集无以言表。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女孩子说爱。
    王若回短信说:“颜尘=萧秋水?”
    颜尘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骗你,只是喜欢上你了,却不知道怎么接近你。王若,我真的喜欢你。”
    颜尘的这一条短信如石沉大海,渺无音讯。他打王若的手机,手机没关,却拒接。那一夜,颜尘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夜无眠。
    第三天,颜尘上班迟到,工作中出现失误,被当家老大训了一顿。
    夜里王若的手机继续拒听。
    第四天,夜。颜尘发短信于王若说:“你只听我一句话,只一句,好不好?”
    打电话,电话接通,颜尘说:“王若,爱上一个人不容易,但是我真的爱你!”
    颜尘一句话说完,他停顿了三秒二十分秒的时间,才知道王若并没有挂断电话。颜尘镇定之后,没有逻辑的向王若说了好多话,发自肺腑的语言。说他自小到大的自卑,苍白的青春,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爱情,家庭等等一切的一切。他只是希望王若更多的了解他。他最后说:“我希望你做我的妻子,我会好好对你一辈子。”
    王若说:“不要说山盟海誓,誓言就是要人背叛的。我们不做夫妻,做情人好不好?彼此不需要负责,我一辈子也属于你。”
    颜尘说:“不,你要是接受,就做我的妻子,我光明正大的把你娶回家,光明正大的对你好一辈子。我不接受丈夫之外的任何身份!我这个人很俗,也很土,同时也保守。”
    王若说:“如果是情人,我不考虑他的年龄。如果做夫妻,我一定找个比自己年龄大的。你选择那个?”
    颜尘说:“对不起,如果做将来就做夫妻。情人这个角色,我的生活原则不允许。”
    王若回答得很干脆利索:“那,咱们在本质上有太大的分歧,我们并不合适。”
    后来,他们关于这个问题讨论了n次。电话费也有几百。但是却达不成一致意见。颜尘说,只做夫妻,一切都上那方面努力。王若的态度,做不要任何牵绊的情人。
    然后,两个人的心理天平在支点上摇来摇去。
    7.
    后来,在一次次的电话中,王若逐渐的接受着颜尘,直到接受他的某些爱情观点。王若对颜尘说,你的某些偏执打动了我。
    在以后交往中,像所有存在爱情因素的男女之间一样,亲密的爱情不免有不虞之隙,求全之毁,他们之间也出现过摩擦。其事实上所有的爱情都是需要磨合的,这些磨合逐渐把他们连在一起。
    有一次,王若对颜尘说,和你通过电话以后心里很平静,为什么你不早几年出现,那个时候我什么都相信,而今我有些不信了。我不能保证将来是不是能为你保证自己的一生,万一我出轨了怎么办?
    颜尘在爱情上是个弱智的人,他马上感觉到一种痛苦的逼临。
    他说:“能不能没有万一?”
    王若说:“我不能保证,无法向任何人保证。或许,我一生不会出轨,但是我保证出轨肯定不是故意的,只是适当的时候遇到适当的人,恰好你又不在身边。怎么办?”
    颜尘说:“这个事情,如果八十岁出现,那么就是八十岁我也会离开。我不在乎过去,只在乎将来,我对爱情就是这种态度。过去我没遇到你,那不是你的错,现在我遇到你了,你要对我们的一切负责。你说这话就是对自己、对我们都不负责!”
    为这件事,他们讨论争执了一夜。颜尘为将来不确定的事情痛苦如同发疯的一样折磨了一夜。
    那夜两点的时候,颜尘对王若说:“这种事,什么时候出现了,什么时候说。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用我一辈子对你好。此生我要是先负你,你把我阉了,永远做不了男人。老天爷要是看见了,就让他叫我出门就被汽车撞死。我肯定无怨无悔!”
    王若说:“呆子,傻子,呆呆,我怎么可能负你呢?你这个傻瓜,我是那么的爱你。”
    二人在电话两头哭了。
    8.
    在初春的一个月份,王若与颜尘举行了婚礼。
    婚礼上,颜尘于王若戴戒指的时候,王若眼里含着泪说:“呆子,你不是我最初想要的那个人。”说着泪水流了眼来。
    颜尘为王若轻擦着眼泪,淡淡的说:“没关系,只要我是你最终想要的那个人,就够了。”
    人世间,谁是谁的最初?我们都在不停的寻找。是不是最初,真的不要紧。只要彼此是最终想要的人。
    05、1、16、凌晨1:16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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