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点,丹妮很不确定:这个让她犹如回归母体的地球,有没有可能就是她穿越之前的母星?
    如果她原本出生在这个世界,当她掌握初火归来时,世界意志理所当然会欢呼雀跃。
    就像本来就穷得接不开锅的家庭,父亲又恰巧得了重病,忽然早年失散的女儿,以亿万富翁的身份回归......现在地球刚被白霜糊了一脸,文明濒临灭绝,丹妮携带初火与上古之血归来,地球意志巴巴靠过来,似乎很合理?
    可问题是,时间对不上,位置也对不上。
    丹妮穿越时,地球已经进入人类现代文明,距离此时数百万年;她穿越时,冰与火之歌的世界在上层宇宙,地球已不知在底层宇宙存在多少年,穿越如何跨越维度......
    不对,穿越可以跨越维度与时空。
    丹妮看着身下寒雾茫茫的地球,面色变得凝重。
    “也许,接下来的时间,我必须一直守在这,直到那一刻的到来。”
    有了这个想法,丹妮停止把太阳系往冰与火之歌世界推移的行为,因为此时两个世界间有百倍的时间流速差。
    又二十年,冰与火之歌世界与猎魔人世界的天球交汇结束。
    不过两个世界的交流并没断绝,希里经常开启众界之门来冰火世界进行法则修炼。
    后来她干脆用精灵族的技术,在两个世界间修建了一座永久性世界之门。
    世界之门修建在大海上,猎魔人世界在辛特拉海边,冰与火之歌世界在悲痛海湾。
    嗯,希里最终还是没能嫁给真龙汗国的王太子,因为......她喜欢女人。
    希里萝莉时期的确喜欢男孩,可后来的一连串经历,极大地改变她的三观与性格。
    据说,她与好几个七神世界的女法师有超越友谊的关系。
    虽然与希里的联姻没成功,可真龙汗国还是支持卡兰瑟复国。
    因为,卡兰瑟的老妈,先知艾达莉亚,与一位坦格利安王子结合在一起。不是布兰,布兰名声太差,别人不愿意。
    丹妮没干涉,他们完全是自由恋爱。
    说实话,如果不考虑上古之血,丹妮对艾达莉亚的满意度远超希里。
    希里不太适合娶回家当媳妇。
    她是时空浪子,是背负大剑的猎魔人,是一个女版杰洛特。
    联姻对象从孙女变成老妈,卡兰瑟很懵逼,也莫名忧伤。
    特别是没几年,老妈又为她生了几个坦格利安兄弟......
    丹妮获得上古之血第50年,终于从血脉中分离出全新的法则之歌。
    从那一刻开始,信仰跨越了时间与维度,七神的荣光遍洒全宇宙。
    比如,猎魔人世界,长达五十年的天球交汇,让教义完美契合人类三观的七神教会在北方列国蓬勃发展。
    尤其是持续数十年、波及数百万人口、让整个大陆都深恶痛绝的北方战争,堪称七神教会发展的助推器。
    若说猎魔人世界里,谁对七神教会的发展出力最大,非希里老爹恩希尔莫属。
    他虽然是个不信七神的异教-徒,却通过对北方列国的压迫、对术士与王权关系的挑拨,让各国王室纷纷转向经济实惠、安全高效的七神牧师。
    七神牧师与圣骑士也不负所望,成功帮各个王国挡住凶顽残暴的尼弗迦德大军。
    尼弗迦德信太阳教,没七神牧师。战争时,医疗上的劣势太大。
    猎魔人世界从来不缺虔诚者,事实上,在七神教会出现前,梅里泰莉已拥有遍及北方大陆的教会组织。
    都是孤儿院、医院、庇护所之类的公益性组织,其负责人的三观与行为,往往非常契合七神教义。
    当他们转变信仰,或稍微调整一下教义——认为七神与梅里泰莉是同一位神灵的不同称呼,转职成牧师会非常简单。
    五十年的发展,七神成为北方列国主流信仰。
    可随着天体交汇结束,两个世界的距离越来越远,牧师与圣骑士开始掉等级,力量逐渐衰颓。
    幸好七神一直站在孤峰之巅,没有竞争者。
    或者说,一个能打的对手都没有。
    无论七神牧师实力多么衰微,总比连神术位都没有的其它教会牧师要强。
    比如,梅姨的新·太阳教。
    她在时,还真发展一批能借用她力量的超凡祭司,可天体交汇一结束,那群祭司瞬间变回麻瓜。
    当丹妮初步感悟时空穿越法则,猎魔人世界的七神信徒再次清晰感应到七神的力量。
    他们的力量甚至比早前天球交汇时更强!
    “岛民的芙蕾雅女神也是梅里泰莉,为何不学大陆人,改变教义......不,不是改变,而是用更完善的《七星圣经》取代略显落后的三女神教义。
    也许,我们可以把‘七星’二字去掉,只尊《圣经》。”史凯利杰群岛的亲王,这样对岛上的修女说。
    “可以试试。”老修女其实早就羡慕隔壁大陆上的同行了。
    “人类的梅里泰莉就是我们信仰的布洛艾美玛格达,凭什么只能他们领悟神术?”山旮旯里的矮人王心里不平衡了。
    “大王,我觉得咱们可以放弃布洛艾美玛格达,直接信仰七神。三女神虽有圣疗术、圣光术与智慧术,但我们矮人更应该信仰铁匠啊!”矮人祭司道。
    “有道理!”
    于是,矮人直接改信七神。
    矮人之后又是精灵,因为精灵族信仰的达娜米达,也是少女、圣母与老妪三女神。
    刚开始,只猎魔人世界的精灵改用《圣经》做教义。
    效果实在太好,没多久便被精灵世界的精灵引用。
    天球交汇结束50年后,第七次北方战争爆发,世界人民第一次见识到传说中的圣母神掌:辛特拉半神总主教只用了一招“地动山摇”,把两公里外,尼弗迦德术士团所在山丘直接拍成一座大湖。
    如斯恐怖的威力,连丹妮都被惊到了。
    当年天球交汇时,有十几个星球碰撞,丹妮悄无声息帮它们化解白霜之灾,文明都未灭绝,他们也都接触到七神教义,也都规模不一地引入教会与牧师体系。
    等时空穿越法则初步领悟,七神信仰再也不受时空限制时,几乎无一例外,都在短短十多年内,七神成为世界的主流信仰。
    再加上希里与丹妮也时常送一些七神信徒到异世界游历,七神信仰已经在那片虚空领域传播开。
    至少有三十个世界为信仰人丹妮提供信仰力。
    不知不觉间,信仰人进化了,发生质变。
    信徒再次使用圣母神掌时,能借用信仰人圣母一部分实体力量。
    相当于信仰人圣母的分身亲自出手,那威力......
    继复活术之后,圣母神掌成为第二个被丹妮“限流”的禁术。
    早年只要晋升四级大牧师,就有一定几率领悟圣母神掌。长夜之后,改成五级半神。
    此时,三级以下的天使,想也别想了。
    一掌拍死整个术士团,太霸道,太影响力量平衡,不符合丹妮对七神教会‘温柔、和谐、低调、踏实’属性的规划。
    ......
    丹妮五百岁那年,终于结束对凡人世界的干涉,女皇的头衔被她放弃,也没让继承人以皇帝的身份统治全世界。
    其实,早在丹妮一百岁时,世界人口恢复到长夜前的六成,她就在事实上,逐步放弃对世界的统治权。
    五百岁时,“天帝”不再,她只是神王,连奴隶湾与阿斯塔波的老家,也交给她的第n代太子。
    从此之后,圣诞就真成了圣诞节,再想为丹妮老祖祝寿,得有能力前往星界。
    又五百年后,龙女王彻底成为传说,世间再无她的踪迹。
    在这千年时间,冰与火之歌世界又发生了两次天球交汇。
    一次规模非常小,世界只是靠近,没有碰撞,持续了几个月,迁徙进来一批异界人。
    第二次规模庞大,数十个世界碰撞,丹妮甚至再次出手,悄悄为众多世界拦下灭世白光。
    到此时,七神信仰已经传播到附近上千个世界,天堂天使数量超过一万!
    千年的时间,叶妮芙终于火之歌起头,希里也风之歌起头,两女联合三位能使用圣母神掌的七神天使,成功挡住了猎魔人世界的第二次白霜——第一次白霜被丹妮拦住。
    “圣母神掌对白霜有奇效!”
    这条消息被时空女士希里与七神传教士传播到各个世界。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当第二次拦截也成功,越来越多的世界在灭世危机到来时,召唤中三级的天使救世。
    也不是所有文明都能召唤天使救世。
    首先,不能临时抱佛脚,得有足够的信仰之力储备;其次,这个世界本身诞生过天使,最好是三级以上的中位天使;最后,白霜不能太强。
    世界、教会,甚至底层宇宙......似乎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丹妮却遇到了人生中第一个修炼瓶颈。
    她的创生之火进度卡在85.7%,任凭她在成百上千个世界不停验证四大元素之歌,也无法再前进一步。
    整整五百年,“进度条”纹丝不动。
    换成拉赫洛,也许能用精准到小数点后九位的方法自我鼓励,丹妮却忍不住了。
    她不缺耐心,却隐约有种预感:在底层宇宙,永远无法掌握初火。
    可初火不完整,她又没资格探寻白光的秘密。
    问题来了。
    要掌握初火,就得离开底层宇宙,可离开底层宇宙,她又会失去感悟毁灭之冰的机会。
    “我该开启新的旅程了......”丹妮望向天空,视线穿透维度的迷雾,看到一片光芒璀璨的星辰大海。
    那里有让她的创生之火蠢蠢欲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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