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怎么我觉得穿起来觉得怪怪的啊!”
    刚一出“天纱”裁缝店,艾斯就觉得有点难为情地扯了扯衣角和紧身的裤子。
    “放心吧!你可是站在了潮流的顶端,推动潮流呢!想当年那群飞车党,一道夜晚就呼咻呼咻在街上闪过,要不是我一个飞腿把他们的老大从140公里速度的摩托车中踹下来,也许他们就不会沦落到去工地搬砖了。”方震揣着手上的卡片,一脸回忆道。
    “可是……师尊,会不会影响这里发育的?”艾斯一脸尴尬地指着两腿之间,说道。
    “呃……没关系的,这裤子虽然有弹力且紧身,但只要你别穿那么高腰,还有就是把腰绳别绑那么紧就好了。”方震笑着说道。
    “哦!原来如此。对了,师尊,我们买了才不过三套这种行装,还有三对靴子,竟然花了五百金币,难道这些衣服都是用高等魔兽皮和棉丝做的?”艾斯好奇地摸着皮衣和背心,有点皱眉。
    “没办法啊,卖衣服的谁不坑啊,明明成本在1金币的,愣是把销售价提到100金币,没人买就提到两百金币,还美其名曰打五折!我要是会量产早就去当服装店老板了!”方震说得有点激昂了,貌似响起了某些往事。突然,转了语气:“算了算了,怎么说都是原价一千五百金币,凭我这张卡居然优惠了一千,老裁缝果然没有骗我啊!这个死老混蛋。”
    说完,方震就悠哉闲哉地吹着哨走了。艾斯连忙提了提装着行李衣物的背包,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艾斯的确收到了很高的回头率。或许是因为艾斯还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所以一些行人看到艾斯后,有的掩嘴一笑,有的哈哈大笑,有的满眼欣赏,有的又略微不屑,总之,艾斯就成为了行人走路时的短暂娱乐。
    “放心吧,他们会习惯的,而且还会疯了一样买跟你一样款式的衣服。好了,我们到了。”
    走了半个小时,方震就带着艾斯来到了雷鸣草城的“淘物区”。
    淘物区是大部分城市都有的城市小区域。比物品交易站要闲散得多,但确实算是一个交易站。当初方震买到的长达两米的白灰色长杖,就是从萨耶鲁城的淘物区买到的。
    淘物区只要在本地缴纳上一笔钱,就可以选择一个地方摆地摊。摊主选择了地摊位置,就可以摆放任意物品,除了违禁的什么人族尸体之类,不得影响到其他摊主。虽然较为闲散,但同样有着基本的法规。如若违反,就会有淘物区的卫兵出面解决。
    “艾斯啊,干我们这行盗……不,是探险家,干这行呢,总需要靠运气的。你呢,可以在这里,随便逛逛,只看不买也行,但必须训练自己的直觉。要知道,直觉可以是天生的,也可以是后天培养的。你要凭自己的直觉,找出那些物超所值的宝物。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方震缓缓地解说着。
    接着就带着一脸好奇的艾斯,四处逛了起来。
    雷鸣草城淘宝区比较广阔,起码比方震曾经到过的超市要大。毕竟雷鸣草城作为边缘城市,出入冒险狩猎的人很多,积累很多有价值无价值的物品。所以很多人在此处摆摊,一摆就是一天,连睡都不用睡,因为这里是全天开启,无论白昼黑夜。
    “艾斯,你看那个短矛。”突然,方震停下脚步,指着右手侧不远处的摊位上某个物品。
    那个摊位上,摆放着许多不同种类的物品,那支残旧的短矛,赫然摆在一旁。摊主似乎是个少年,缠着头巾,遮掩了半张脸,只露出眼睛。
    方震走过去,蹲下,拿起短矛后,仔细端详着。
    “阁下,这是我家族传承下的一柄古代武器,你先看看吧。”少年的声音清脆,听声音方震就知道摊主是个十多岁的少年。
    方震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对蹲在他身旁的艾斯说道:“你看,这支短矛表面是用普通的硬铁金属来制作,所以表面受到了风化,但因为硬铁是岩石与铁的合金,所以短矛没有被时间的沉积而完全散化。但你看,矛身虽然有很多裂纹,但矛的刃尖却依然锋利。”
    说着,方震摸了摸冒着寒光的矛刃和矛尖,他能清晰感受到上面因为锋利而隐约透着刺骨的微风。
    “果然是把好武器,只可惜年代比较久远。编年史记载过,硬铁金属出现在九千年前,人族还在发展的势头,锻造的技术承接了纪元前种族的传承,后来才发明出硬铁金属的锻造方法,并且不断完善。在蒙太奇大帝成立帝国之后,硬铁金属的锻造方法,才得以真正完善。而这把短矛,明显有硬铁金属完善后的特征。啧啧!九千多年啊,居然只是表面风化,有些许裂纹,保存得很好。要不是看过锻造编年史,我还真不知道呢。”
    方震有点感叹地把玩着这支硬铁短矛。而一旁的艾斯似懂非懂,正在努力的瞧着短矛思索中。
    “喂,我说你买不买啊!别装得像鉴定师一样,不买就放下吧。”摊主突然一改先前的热情语气,不客气地说道。
    方震一愣,他也没想到本来看上去还算客气的摊主,突然变了个人一样。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师……导师只不过是欣赏一下你的宝物而已,你也不用赶人走吧。”艾斯未等方震出声,就已经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了。
    “你……哼!谁知道你导师会不会把它摸坏了啊!这个短矛一万金币,不买就放下。”少年清脆的声音隐隐有怒气。
    艾斯有点动怒了,他一生最尊敬的人,就是巴顿大叔和方震了。现在只有导师陪伴他,怎么能忍受有人如此态度对待自己的导师呢。
    “你这算什么摆摊啊!难道对客人尊重一点都不会吗?还有,这个短矛年代都那么旧了,裂纹那么多,你居然还卖一万金币?你怎么不去抢啊!”艾斯有点小怒气地说道。
    方震没有说话,他忽然觉得很有趣,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艾斯发怒,尽管只是小怒气。他只是蹲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两人的骂战。
    “你说什么!我哪里抢了,你爱买不买关我什么事!你们摸了那么久都不买,万一你弄坏了怎么办!你赔得起吗?这可是九千年前的硬铁短矛呢!”少年摊主貌似骂劲上来了,捋起衣袖,露出白皙的手臂,两眼圆瞪地盯着艾斯。
    看到少年摊主的手臂,方震疑惑了一下,略微思考,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这没教养的家伙!别说我没钱,就算我有钱,也看不起你这把快要烂掉的破矛!你……”之后艾斯又骂完了一句,但词汇有点捉急,要不是跟着方震学了那么华夏语,翻译成拜蒙语,腹中多了几滴墨水,还真无法与这个少年对骂呢。
    而周围的摊主不由得望向了这边,并开启了围观模式,就连路人都停下脚步,嘻嘻笑着在观战。
    终于,这场骂战因为淘物区的卫兵前来协调,才得以结束。
    “好了,你这短矛我要了,开个实价吧,别以为能骗得了我啊。”看着两人因调解之后,相互瞪着眼的时候,方震摇摇头苦笑了一下。
    少年摊主只有眼睛是别人看得见的,但此时他却一直盯着同样怒瞪着他的艾斯,眼睛都不转,说:“一万金币!不二价!”
    “这……我说你这硬铁短矛有那么高的价值吗?算了算了,不买了。”方震摇摇头,起身叹道。
    其实方震的惊人直觉又发作了,他从这个短矛的矛刃上,感受到一股难言的气息。所以才会有了买下的兴趣,但这个少年摊主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艾斯哼了一声,然后跟着站起来。
    “如果你真心想卖的话,就到中央广场的中央第三旅馆找我吧,我叫所罗门。”然后方震便离开了。
    艾斯瞪了一眼少年摊主,也转身跟着方震的脚步离开了。
    待两人的身影远去,少年摊主才眼神失落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硬铁短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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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震带着艾斯,把淘物区逛了逛,虽然看到了几样感兴趣的宝物,但直觉上没有先前那把短矛来得强烈,所以还是两手空空地走出了淘物区。
    “艾斯啊,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生气啊,跟我说说,怎么会生气来着?”走出淘物区后,方震伸了个懒腰,稍有兴致地问道。
    “是,是因为那个人看不起师尊,我,我才生气的。”艾斯支支吾吾地说道。
    “唉!我还以为你会是个闷葫芦呢,没想到也有那么人性的一面。好好感受每一种情绪给你带来的觉悟吧!这也是一种成长。你师祖,也就是我师尊曾经也是这么教过我的。”方震拍了拍艾斯的肩膀,缓缓说道。
    “是!师尊,我会好好顿悟的!”艾斯重重地点点头。
    “好了,我们回去吧,也逛累了,雷鸣草城虽然没萨耶鲁大,但也不能小看它的面积啊!走,回去喝绿之雨露去,顺便买几十斤烤肉,你要多吃点火系魔兽和水系魔兽的肉啊,知道吗?”方震嘱咐道,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貌似是受到了艾斯肯为他出头生气的行为所感动到了吧。
    “是!师尊,不过我喜欢吃那个黑水鱼,没有骨头可好吃了!”艾斯轻轻地笑了起来。
    “你这笨蛋,没有骨头的鱼一点骨气都没有,黑水鱼才一阶的魔兽,要吃就吃二阶的。走,我们去雷鸣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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