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算还了酒钱,两个公差押解扬凡出那客栈,正是五更天气。
    扬凡脚疼,走不到二三里地,脚上的水泡被新草鞋打破,鲜血淋漓。正式走不动,叫唤不止。
    易章就骂。
    “走,快走!拖拉慢走的,不走我就用棍子打你!”
    扬凡说。
    “小的岂敢不走,也怕延误行程。只是脚疼,我实在走不了。”
    苗文说。
    “那我扶着你走就是了!”
    搀扶着扬凡,又走了四五里地。
    看看也走不动了,望见前面林中,一片原始森林,没有人烟。只是那烟笼雾锁,那是猛恶林子。真是百里无人烟,猛恶森林谁人过。就是这里,正是去横州的必经之路。
    罕极致原始森林。
    东莱国,但凡冤枉仇怨结深之人,只要有钱买通公差,就带到这人迹罕见的原始森林,胡乱的将人杀了。等到尸骨都坏了,都没有人知道。
    今天,两个公差,因为收受了黄金,还要得到另外的十两黄金,许诺华安虞候,就是这罕极致原始森林,将扬凡做了。一程为一十五里,二程为三十里。五程自然是七十五里路程。大概罕极致,正在二个路程当中。
    两个公差押解扬凡,来到罕极致原始森林。
    苗文说。
    “我们一天也走不了二程路程。就这样走,何时才能到达横州?”
    易章说。
    “我也走不得了,我们就在罕极致森林中,休息一会儿再说。”
    三个人一起走到里面,解下行李包裹,都搬在大树下。
    扬凡一路艰辛赶路,本来棒刑成疮淤血化脓未愈。先前在客栈中开水烫了脚,水泡爆破,鲜血已经干了,疼痛难忍。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
    “啊呀——”
    靠着一棵大树上,便倒了。
    苗文、易章埋怨说。
    “唉,这走一步,等一下,何时才是个头啊!也不知好久才能到达横州?”
    于是,走得实在困倦了,也就进入林中。
    放下棍棒,丢了包裹行李,倒在树边。刚要闭眼,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地上一下爬将起来,冲着扬凡就叫。
    “哎,哎,哎——”
    扬凡问。
    “两位公差,怎么了?”
    苗文、易章说。
    “我们两个实在走的困了,正要睡一觉。只是你没有上锁,我们又不能监押你,就怕你走了,我们也不好向刑部交差。我们实在放下不心。又怎能睡得安稳?”
    扬凡说。
    “哎,我好歹也是一条好汉,虽然吃了官司,也是懂得一点江湖义气。我不会走的。”
    易章看着扬凡说。
    “谁信得过你?如果挣脱枷锁,我们又打不过你,只能看着你逃脱了。如果要我们睡得安稳,就必须将绑起来。”
    扬凡说。
    “哦,既然你们不放心,你们就上上下下将我绑了,小的也不敢怎么样?”
    易章从腰里解下绳索,把扬凡连手带脚,还有那枷锁一起,紧紧的缚在大树上。
    等待绑的结实了,苗文转过身去,拿着棍棒,看着扬凡说。
    “扬统军,你可不要怪我们两个哈。只怪你命不好,年降月降,在这渺无人及的罕极致原始森林里要了你的命,明年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你也不可怪罪于我们,成了厉鬼来找我们啊!”
    扬凡一惊。
    “哎,我说,两位公差,我和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故要在这里结果我的性命?”
    苗文说。
    “前日,就在我们押解扬统军出得阳城南门时。阎太尉账下虞候华安,传阎太尉钧令,要我们两个在路上结果你的性命,将你脸上印迹取下,回去回话。太尉限定我们日期,我们只能照办了。”
    扬凡见说,泪如雨下,说。
    “既如此,只怪我命不好,这个世上不该有我扬凡,扬凡生,阎丰怨,这世仇是前世渊源?只是,我死了,我却放心不下我家娘子,再有阎让那畜生纠缠坏她名节。”
    “两位公差,你们和我,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如果救得小的,今生今世都忘不了二位的大恩大德!”
    易章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废话,要我们救你。那可救不得。别说救得,太尉府中,阎丰能饶过我们两个公差吗?”
    扬凡见说,叹了一口气。
    “唉,既如此,那就来吧!我就是做了枉死鬼,也不会怨你们的。”
    说完,扬凡将眼睛闭了起来。只是,那眼泪流了下来。
    这时,易章提起棍棒,一下举起,往着扬凡脑袋就此劈去。
    可怜见那当世英雄,江湖豪杰,性命就在此一个悬念之间。
    正当易章的棍棒刚好举起来,正在往扬凡的头部劈去。突然,那大树背后,雷鸣闪电,一声霹雳声响。
    “砰——”
    只见一根禅杖飞将而来,把那棍棒一隔,震得易章双手发麻,丢了棍棒。那棍棒立时飞入一边,跳出一个和尚出来。
    那和尚刚一出现,就大喝一声。
    “呔,你们这俩厮,竟敢在这罕极致害我兄弟。我让你这两个歹人吃上一禅杖!”
    两个公差看那和尚,穿着一领皀布直裰,跨一口大刀,手提禅杖,抡起来就打两个公差。
    扬凡早已泪如雨下,迷糊中睁眼看时,认得是结拜之兄毛慧悟。
    扬凡说。
    “兄长,不可下手,我有话对你说!”
    毛慧悟听得,收住禅杖。
    两个公人呆了半晌,动弹不得。
    扬凡说。
    “哥哥,不关他两个的事。要害我性命的,是那阎太尉阎丰和华虞候华安。是他俩吩咐这两个公差,在罕极致森林结果我的性命。他们到底是公差,怎敢不依从?哥哥如果杀了他俩,岂不又犯了一桩冤屈之事?”
    毛慧悟听,只得住手。抽出大刀,把绳子割断了,扶起扬凡说。
    “贤弟,为兄自从和你相别之后,担心你会受苦。听到你犯了官司,我又没法救你。打听到你是流配边远横州,在阳城刑部院外又寻不见你。听说你被监在使臣房中,又去那里找你,找不着。”
    “见南门酒店老板来请两个公差,才知道他们在捣鬼。因此,我就疑心,放心不下你的安危。唯恐你在路上被这两厮害你。特地一路跟随而来。果然,这两个鸟人鬼头鬼脑的,夜间用开水烫你的脚。”
    “那个时间,我就差点儿冲进客栈,杀了这两个昧良心的。又怕客栈人多口杂,没有动手。只是,我一直担心这两个不怀好意。今天,贤弟五更押解上路,就料到他们要害贤弟了。”
    “于是,我就前往这罕极致森林,等待这两个鸟蛋。果然,他们心生歹意,就在这林中杀害贤弟。贤弟,我就在这里杀了这两个鸟蛋,免得日后拿人钱财,又去害得他人性命。”
    扬凡劝解说。
    “唉,既然兄长救了我的性命,你也休要害他俩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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