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江容穿着李老四送的衣裳,配着同样华丽的刀,带着配套的手镯,拉风的骑马同李老四江平进城去玩。
    路上,江平问江容想要些什么。
    江容想了想,好象没有什么想要的,珍宝首饰衣服鞋袜好象都没有什么想要的,至于书籍,有几家较大的书肆新出的书都会让米铺去订一套回来。
    江容实话实说,“珍宝首饰,得看到才有喜欢的,你们昨天给我那么一小箱子,我暂时是不会看上别的了。衣服也都有,新书也全有订。当然看到什么特别漂亮的东西也会要买。“
    江平思索了下,“那我们带你逛琉璃厂去淘点古董去吧。很些东西也得要长辈教你,你才知道好处。你自己一个人去淘也没有意思的。”
    江容忽然想到自己的新房子盖得不错,可是根本没有字画装饰,忙点头说,“我家里得买些字画挂起来,我要做附庸风雅的土财主的啊。”
    江平哈哈大笑。
    李老四也同意,不过坚持要江容自己再多挑点首饰。
    几人骑马过到宣武门外南大街的米铺后,把马放在那里,再走菜市口大街拐进魏儿胡同去琉璃厂。
    江容昨天是有讲过许多事给李老四,但几年时间大小事情肯定不可能一两个时辰全讲完,于是江容一路兴高采烈的继续讲着大小事情,包括几只狗全是公狗,常常在外面同其他狗打架的事情。
    李老四满脸慈祥的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然后江容更加高兴的讲。江容一高兴说话就特别的快,讲话音调很轻,很多音都是直接划过去的,就好象唱歌一样划过去的,口音很是独特,当然从来没有人纠正过她。
    有阵子江容感觉江平没有跟在后面了,一回头,江平还在后面,看到江容看他,还点头说,“我听着呢,是有在听。”
    江容问他,“你是不是在后面笑话我?”
    江平忙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
    既然江平没有嘲笑自己的口音,江容又高高兴兴的同李老四事无琐细的讲自己这几年的日子。
    沿途见到书肆几人就进去,江容挑自己喜欢的山水画和工笔花卉,差不多都是两三两银子的那种,江平在旁边同李老四仔细的指点评价,说这画好在哪里,缺点在哪里,让江容自己拿主意,要是觉得值得就买下来。
    有几个年轻男子一直跟在几人后面听着,还把江容没选中的字画买走。江平皱眉,江容倒是无所谓,自己不买的,还不让别人买么。
    不过一家两家也就算了,那四个纨绔居然跟足了四五家,江容一行进去,他们就进去,江容们走,他们也跟着走。
    江平很是恼火,示意李老四与江容先走,自己在后面几人堵住。
    李老四示意江平不可以出人命。
    江平拦住几人,问几人想做什么。
    领头的拱手报上自己的名字,“兄弟德格,是镶蓝旗的靳贝子家的老三,要淘点东西,正好看到公子几人颇有眼力,就跟着听听涨涨见识。”
    江平懒得理,“镶蓝旗我倒听到过一个人名,拜思哈大人。他妹子的仔叫俊风。”
    德格一怔,“你认得拜思哈大人?巧了,这个就是拜大人家里的老五俊豪。”
    旁边的人马上拱手说,“这位少爷怎么称呼,拜思哈就是家父。”
    江平挥挥手,“我都揍过一批人了。你们既然是熟人的仔,我放过算了。赶快给我滚,不要再跟着,回去问拜大人好,我是荆州的江平。”江平自顾自的走了。
    几个纨绔一商量,有人说算了走了,有人说跟着看看。最后都是好奇心极盛,决定偷偷的跟着,不让人发现就好了。
    在卖古字画的文奎斋,李老四在喝茶,江容自己挑画。
    江容挑的全是颜色比较淡雅温暖的山水画,或是单纯的花鸟工笔画。这种画喜欢的人不是很多,一般人都是挑名家作品,或是风格强烈的那种,说不定会升值。江容不管那些,只要自己喜欢,并且便宜就最好了。
    江容在这家居然挑出了六幅画,据伙计说都是前朝女子的画作,四幅山水画,一幅梅花,一幅桃花,总体风格都恬静淡雅,笔法细腻,清淡孤洁。从笔法上来讲,应该是同一个女子画的。
    伙计笑嘻嘻的说,“小姐要是喜欢,就全买下来吧。”
    江容问价。
    伙计回复,“看小姐也是喜欢这画,我就只收二十两银子吧,其实装裱都好贵的。小姐以后常光顾小店就行了。”
    江容高兴的拿去给李老四看,问二十两银子贵不贵。
    李老四一见画立刻神情激动,两手直发抖,“小二哥,这些画是从哪里来的。”
    伙计笑嘻嘻的说,“这是掌柜收的,我也不太清楚。”
    李老四激动的说,“麻烦你请掌柜过来问下。”
    胖乎乎的掌柜一脸和气的回忆,“那画是好几年前有人拿了好大一堆书画过来卖的。还有些观音像,已经卖了,就只有这几张还在。”
    李老四抓住掌柜的手,请掌柜回忆是谁送过来的。
    掌柜说,“不记得了,就是一个年轻男人拿过来的。”
    江容与李老四再怎么样请掌柜回忆一下,掌柜都没有什么印象。
    最后江容请掌柜再见到那人,务必去通知下济兰。
    李老四很不死心的问,“那个年轻男人有没有卖画给其他家?”
    掌柜摇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早晨我开门开得早,别人家还没开呢,他就进来了。我全收下来了,自然别人家没有。”
    李老四失魂落魄的样子,令江容很是担心。江容问那画是谁画的,李老四也不闻不问的样子。
    江平走进文奎斋时,就看到这个情景。
    江容向江平展示几幅画。
    店里的伙计解释说,“这位小姐真有眼光,一眼就挑出六幅画,这全是同一位画家画的。这位老爷一见到这些画就很激动。”
    李老四见江平过来,情绪平静下来,很提不起精神的说,“江平,我老了,要去歇着了,我去米铺等你们,先把买的这些画带回去。这些画是黄家表妹画的,不知她人现在还在不在世。你带着江容去看挑点首饰,再去吃饭看戏吧。”
    江容很是担心,“那我们不逛了,一起过去米铺那边吃东西吧。”
    李老四摆手,“江平,还不带她去。我一个人呆会。”
    江平不敢再说,拉着江容走了。
    江容很担心李老四一个人。
    江平郁闷的笑,“嘿,你不用担心他,你要担心别人。老头发狂时,谁惹了他就好看了。连我都知道他发狂时躲得远远的。”
    听江平这样讲,江容就放心了。反正京城随处可见李老四不喜欢的旗人,江容身为旗人,离李老四稍远点也是对的。
    江平高高兴兴的带着江容去宝源银楼去选首饰。
    宝源银楼的伙计看两人穿着华丽,立刻殷勤的请二位到内室去坐着,奉上茶,掌柜捧来些做工精细的首饰让二人选择。
    江容戴上那些华丽的金丝头饰让江平看,江平就大笑。
    江容照镜子也明白自己不合适那些,于是只选了很多镶嵌精细的手镯自用,又选了些简单的金银钗子金银戒子准备过年时赏人用。
    江容忽然想起旗人都是一边戴三只耳环的,自己没有穿耳朵眼,于是让伙计去拿些耳夹过来。
    想必人人都有耳朵洞,戴耳夹的很少,就只有最简单的耳环的那种银耳夹。
    江平一下子有了兴致,于是让伙计喊了师傅过来,下了订金,订了许多种宝石的耳夹。
    江容又订了些银的与小珍珠的耳夹,选秀时一定得戴简单的不显眼的东西。
    几人选好样式,正问有没有好的头饰合适江容的,听到有人吵闹,掌柜忙忙出去看。
    不一会,掌柜进来,连连鞠躬说请江容割爱一对手镯。
    江平不依了,“这么嚣张,人家订下来的都要,他们是什么人?”站起来往外走。
    掌柜拉住江平不迭声的赔不是,“那是几个黄带子宗室。我们可惹不起。”
    江平甩开掌柜,“你们开银楼,居然还有人来闹事,不要同我讲你们没有大老板罩着。”
    掌柜急得要哭出来了,“少爷,那几个人是楞头青,脸上青一块肿一块的,不知在哪里受过气了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担心少爷你们哪。”
    怕江平真惹什么事,江容只好站起来追出去。
    江平走在铺子里,怒声问,“是谁这么厉害啊,人家订好的东西都要抢。”
    几个鼻青脸肿的人全愣了。
    俊豪机灵的拱手行礼,“江大哥,我们刚才见过面的,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原来是小姐看中了,我们不要了。”
    江平哈哈大笑,“我不是说不打你们的么?怎么你们撞到那老头手上了。”
    俊豪不好意思的说,“是我们兄弟不好意思,一时嘴快,问他老人家你们两人到哪里去了,惹他老人家生气了。不过他老人家把我们揍了一顿,好象神情好多了。”
    江平点头,“既然老头子揍了你们,想必不会出大乱子了。算了,我请你们吃顿饭吧。”
    江容也是莞尔一笑。
    几个纨绔看得一呆。
    既然已经化干戈为玉帛,掌柜忙忙让伙计包好江容要买的首饰,说下次小姐过来时,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头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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