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明示意衙役带下那冬梅,又问俊佳是谁。
    江容轻描淡写的说,那也是个丧尽天良的畜生,打怀着自己孩子的老婆,要纳青楼女子为妾,娶的是江容的姐姐,江容可怜的姐姐现在正在家里呆着不敢见婆家的人,怕被打得一尸两命,到时就算以命偿命都太晚了。
    陈家明愤怒的说,“为什么不义绝?”
    江容苦着脸说,“按大清律,女人只有两种情况可以主动要求离异,目前都没达到要求。况且那疯狗见人就咬,说我姐姐给他带绿帽,甚至还说我姐姐和我。那天酒席上,那俊佳说我同我姐姐有染,有很多个旗人都在场,都可以出场证明的。实不相瞒,我是女子,家中可以出头的只有济兰,他事多,我只好也男装出来管些事。事关家族名声,毕竟不止我们一家人,只好忍着。天天让同族的族老们出面去四处宣扬那恶人的恶行,就希望不要影响同族其他女子的名声。”
    陈家明义愤填膺的说,“这种事情我帮你们想办法。”
    江容大喜,忙忙致谢,又可怜兮兮的说,“我家里都不让我见到那混蛋的,就怕我打了他被人说是以小犯上。有大人帮手就太好了。那疯狗在工部屯田清吏司做笔贴式,俊佳,乌佳氏。我们家本来想着和离,但是大肚婆和离,大家一定会猜是女人不守妇道被男人休弃,我姐姐刚强,不肯让我们舒穆鲁家丢这人,挺着大肚子说等孩子生了,再和离,那时一切都水落石出。若是现在能义绝就是最好了。夜长梦多,一天没和离,一天我姐姐就是他们家人,虽然我们安排人手照顾姐姐了,可是他们若请了贵人出面,强带走我姐姐,也没办法的。大肚婆本来就脆弱不堪,若是被他们一折腾,一尸两命时时都有可能。到那时官司都没得打。”
    陈家明沉思了下,说,“这事是有些难办,更何况是你们这么仁善之家,不擅那些阴谋诡计。我听人说你们的米铺童叟不欺,价格公道,足称足两,还时时施粥施馒头给乞丐。你们的米铺不止一家吧,你先回去通知各家都小心仔细些,小心那黑心肠的人对你们下手。我先替你们想想办法,监察院的御史长辈们一定有办法的。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一定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江容说,“其实我们也不算仁善吧,童叟不欺公平交易不过是做生意的本份。我们铺子里的好多管事以前就是乞丐,自然看到乞丐会心软。管事们拿自己的薪资施舍,与我们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您可千万不要说我们家如何如何了,万一天下的乞丐都跑来我们铺子门口堵着,那就完了。”
    陈家明奇说,“做了好事还怕人知道不成。”
    江容说,“求您了。千万别声张。我们是旗人,买些乞丐做下人,让他们管米铺,这些还可以。可是太过出风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谨慎低调些好。您也不打算我们的米铺关门,一大堆管事没事做了再去做乞丐吧。”
    再三致谢后,江容告辞去到米铺。
    江阿甲迎上来。
    江容笑着说,“不要担心啦。冬梅还没下毒,只是起了这个意头了,幸好大家平时做事谨慎,虽然是亏了些钱,可是大伙没亏做事的劲头,这个月每人多发一两银。大家都提些神做事,说不准还有其他坏人起啥坏心思。夏天做事天气热,每人每个月发五百文降温费。”
    江容又让江阿甲派人去其他铺子提醒大家注意,也每人多发五百文降温费,碰到济兰让济兰去见江氏去。
    江阿甲一一答应。
    江容又去见丽敏,江氏见到江容就抱着江容抹眼泪。
    江容说,好热啊,我们忙得很哪,您一见我就哭,不能让我好过些么。
    丽敏笑得不行。
    江容又问二老太太离了媳妇们侍候的日子好不好过。
    二老太太拍着江容,“这坏孩子,我们也是从媳妇做起来,啥事都能做的。况且有丫头呢。”
    江容说,“老头们退甲了就可以在城外住的。等二玛法退甲了,二玛麽你也一起搬到庄子上住吧,我那边的庄子在修,送一套房子你们,再送几个丫头小子侍候你们。”
    二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同江氏讲到时大家要一起去庄上去住。
    等济兰一回来,江容就告诉济兰事实真相,说还没投毒,只是有这念头,是受了俊佳发的狠话的启发。
    济兰听了一阵后怕,又是一阵庆幸,心中对那冬梅充满了厌恶,对那丧尽天良的俊佳更是深恶痛绝。
    江容又告诉济兰俊佳一家的日子从现在起就要开始有实质性的不好过了,那个巡城小御史承诺帮忙,江容笑嘻嘻把陈家明的话一一学给济兰听,尤其强调说自己家中是仁善之家,不会用阴谋。
    济兰很是高兴,觉得很快就可以结束这草木皆兵的日子了,于是济兰喊了几个老头老太们一起商量可行不可行。
    拖达说那些监察院的御史能力都是很强的,一向是鸡蛋里挑得到骨头出来,没错都能挑出一大堆不合理来,何况现在丧尽天良的俊佳所言所行,无一不是罪大恶极之事,殴打大肚婆,并且泼脏水说同丽敏有染的是同胞妹妹,还发狠话要下毒,这种事,虽然在他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是从另一投毒犯口中说出,教唆一罪是摆不脱的,此事都不能声张,因为万一刁们们效仿,危害极大,御史们一定会当他说的是真话来弹劾。这次肯定能心想事成,很快义绝成功了。
    江容提醒大家,虽然胜利在望,但是更加得小心,不可以出啥漏子,千万不能表现得太过暴力了,尤其是仁义老头,一定不能表现出任何凶残气息来,一定要慈眉善目的,要走路走不动的样子。那个御史一厢情愿的以为舒穆鲁家是仁善之家,不会用阴谋的,自己也装可怜提过只让族老们四处宣扬而已,于是现在的行动,一定得是那种很受气,很可怜的样子,千万不要暴露出武力值来。也不能过火,让人家以为是故意陷俊佳于不义当中。总之,争取一次就义绝成功,不然,拖越久,越麻烦,若是丽敏八九个月去上堂,一个情绪激动来个早产,那太危险了。
    老头老太们都很高兴,取笑了一会仁义。
    江容又宣布自己的庄子在修,等修好了,有空老头老太们可以过去散散心。等丽敏义绝成功的话,老头老太们家中的富余劳动力都可以想办法安排大家做事。
    此时,拖达不失时机的站起来,涕泪交加的感谢江容与济兰对自己家的再造之恩,说正在托人给罗敏和小四儿提亲。到时要请大家都去饮杯喜酒。
    江容皱眉,问,“你们才做了一个来月的煎饼吧,哪有那么多银子?”
    拖达说,“城里的房子旧是旧点,一间房子一二十两就买到了。有房子就可以娶亲了。”
    江容笑嘻嘻的说,“住在城里,等佐领觉得你们日子过得下去了,还会让你们卖煎饼么。你们家不会是打算赚到娶媳妇的钱,就不再赚钱了吧,那媳妇娶进门来了,过日子的钱怎么办哪。”
    拖达愣了,“你说得在理,我是着急了这么多年,太急了。”
    老头们纷纷的劝说,“那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再多等几个月吧,那样可以盖了房子再提亲,可以挑的范围更大些。现在肯许给你家的闺女,不知道都是什么样的呢。小心娶回家到时你们家有钱了,又觉得不登对了天天吵。”
    大伙哄堂大笑。
    济兰也笑着说,“着什么急啊,小心挑到瞎了聋了的。等罗敏哥有钱了,哪样的女子挑不到。”
    大家商量完事了,江容就去告诉丽敏,再忍一小阵子,应该就好了,不用等到孩子生下来就可以义绝了,一定会帮丽敏向乌佳家的要养孩子的钱。
    丽敏一直吊着一颗心过日子,怀着孩子没啥大的反应,能吃能睡,但是心中一直不踏实,丽敏甚至想过,如果真是让自己回到乌佳家,自己宁可死。如果不能判和离,还得同那俊佳疯狗过日子的话,丽敏就当堂撞死。虽然知道江容与济兰一直为自己筹划,但是,没有到最后,永远不得安心。现在听说有御史激于义愤,要与资深御史一起商量如何帮助自己,丽敏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了。
    就算是失败了,丽敏也有决心象江容一样,再重新再试,不屈不挠,永不放弃,绝不言败。
    丽敏抱着江容哭了好久,好象要哭出所有委屈与痛苦。
    等丽敏终于停下来时,江容说,“看,我的衣服,又被你的眼泪打湿了。大肚婆好象不能随便哭吧,小心以后眼睛不好。”
    丽敏坚定的说,“不会了,以后再什么事,再大的风雨,我都不会哭了。你也不会照顾自己,济兰也是,在找到人照顾你们前,就让我来照顾大家的生活吧。”
    江容觉得自己的眼睛酸了,急忙站起来说去剪蔷薇花来煮茶喝,不让大家看到自己眼圈红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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