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欣在榕树上挪动自己的身体挨近妹妹,任妮儿一扭身,不搭理自己的姐姐。
    “好妮儿,姐姐知道你心里难过。但过去这么多年,你就没接触别的男生?我不信!”
    任妮儿丢出一句话:“爱信不信!”
    欧阳欣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个活泼开朗的妹妹内心居然这么执着,但实在是执着得不值,简直就是愚钝的固执了,当年的那个男生但凡稍微正值一些,自己也不会棒打鸳鸯散。
    “你很爱卢伯温?”
    “是的。”欧阳欣回答得很干脆。
    “那我们的约定怎么办?”
    又是一阵沉默,欧阳欣无法回答妹妹的这个问题,其实很多年前已经拒绝了那个荒谬的约定。
    “我觉得你这样做没有意义。今晚叫上卢伯温一起来,已经回答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忘掉过去拥有自己的生活?”
    “可姐姐欠我的。”任妮儿固执的嘟着嘴抛来一句话。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但姐姐可以以别的方式偿还给你,我们敞开心扉谈谈,不要再愚蠢了。”欧阳欣有点怒意,但没表露出来,她是希望自己的妹妹正常起来,不要钻那个没有丝毫好处的牛角尖,还会伤及无辜。
    “那你干脆点把卢伯温让出来好了,免得伤了和气。”任妮儿还在牛角尖里盘旋。
    欧阳欣低沉的说:“你觉得爱情是游戏么?我就是离开卢伯温,就能保证你和卢伯温能彼此相爱?不可理喻!”
    任妮儿此刻却笑了:“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短暂的,不信么?那就试试。”
    欧阳欣起身蹲在树干上:“我要回去了,不要做愚蠢的事,也不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该是我的谁也抢不去,不该是我的强求不来。”
    任妮儿一丝冷笑挂在嘴角,看着姐姐下树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欧阳欣很快爬上自己的阁楼,卢伯温在等她。卢伯温拉她从窗户进屋,脸上少有的阴沉。
    “说吧,怎么回事?你必须说,不然我自己去和任妮儿搞清楚。”
    欧阳欣沉闷的看着卢伯温,眼里饱含泪水:“这世上除了我妈妈,我爸,就你了!”
    卢伯温一把揽过欧阳欣,紧紧的抱在怀里:“所以你得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我不愿看见你不开心,不愿!好么?”
    “可我不能说,说了适得其反。一边是我的表亲表妹,一边是我的爱人,温温,让我们自然而然吧。”欧阳欣趴在卢伯温的怀里,这粗壮的臂膀是不尽的温暖,欧阳欣不想失去,即便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也不想。
    “你就这么武断?我刚才看了两个纸条,第一个是叉,第二个是两个叉,你和任妮儿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不说出来让我心里有个疙瘩,你希望我们之间存在一个疙瘩或者裂痕吗?”卢伯温依然温和的劝说欧阳欣。
    欧阳欣沉默着,泪水浸湿卢伯温胸前的衣衫,在犹豫,在彷徨。妹妹的话又响在耳边,“姐姐你犯规!”。
    “算了,别哭了,不说就不说。我的新娘可不能哭肿了眼睛,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卢伯温似乎在体谅欧阳欣的为难,但又实在想不明白有什么事不能说,说了适得其反?无比的纠结。
    “温温,妮儿在十五岁那年初恋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披着华美的外衣,得到了妮儿的身体。刚好那天周末被我撞见,两人就在妮儿的卧室床上刺身裸体扭在一起,就在舅舅家里。我当时就打了那男孩两耳光,然后赶走了他。当时妮儿羞臊的恳求我别告诉任何人,我肯定答应。我和妮儿不在一个学校读书,但我感觉妮儿很爱那个男生,和我说话老走神,我就开始默默暗访那个男生,发现他同时和另外两个女生保持那种暧昧关系。为了妮儿,我跟她说了男生的现状,妮儿不信,还说是我嫉妒她。我就找准机会,让妮儿亲眼目睹那男生和另外女生苟合的现场,从此,妮儿和我保持面上的友好关系,暗地里发誓要抢走我的第一个男人。”欧阳欣轻轻的吐露那一段尘封的有关妮儿的历史,然后默默的流泪。
    卢伯温听后僵住了片刻,是非黑白已很明了。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妮儿没再恋爱吗?”
    “从那件事事后,妮儿不怎么搭理我,不让我再管她的任何事情,我根本无从知道她的生活状况。听妈妈说曾看见妮儿带过男孩回家,但都是匆匆过客。”
    “可妮儿不能是非不分吧?你那是为她好,她不知道吗?”
    “妮儿很固执,总认为那是我嫉妒她跟那么帅气的男生滚在一起。今天,妮儿看见你,突然提到老地方。妮儿很爱玩游戏,很喜欢满分一百,每次去她说的老地方都要走过一百块石板,妮儿恶作剧的在容树上放一样东西,然后让我去找她。都是在夜里,我们偷偷溜出去,然后她和我就在树上说话,多数是横眉冷对,我次次都依着她,毕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怕她走极端。最后演变成每次在树上吵嘴,核心问题就是妮儿心里不平衡,说是我毁了她的初恋,她非要和我达成一个约定,那个约定就是我的准丈夫必须让给她。我当然据理力争,结果次次都不欢而散。昨天去舅舅家,我不知道她回来了,看到你后就提到老地方,我只能再次赴约,又是不欢而散。她气愤我居然让你一起前往,真好笑!居然重演旧剧种姐妹异嫁。温温,这就是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说现在怎么办?”
    “这有什么怎么办不怎么办的,我爱的是你,而且在容树上我明白的说了出来,预感到你们姐妹间有什么不对劲,很简单,你相信我就行了。下楼去睡吧,别让妈知道你这么晚还在我房里,我害怕她不把女儿嫁给我。去吧,我爱你!”卢伯温好笑,这妮儿怎么就这么幼稚?亲吻了欧阳欣,放开了自己圈住欧阳欣的胳膊。
    欧阳欣蹑手蹑脚回到妈妈的床上,没想到还是惊醒了妈妈。
    “这一夜了你在折腾什么?”床间传来邓之华的问话。
    “我上了趟厕所,妈妈,你女儿就要出嫁了,你舍得不?”欧阳欣搂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实际是想赶跑心里的郁闷,妮儿的荒唐让她很不安。
    “舍不得,你就不嫁啦?睡吧傻女儿,哪家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幸福福的生活?”邓之华给女儿掖好被角,还在女儿的额头亲了一口。
    欧阳欣闭上眼睛,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些来自任妮儿的干扰,可又明白不去想这些干扰依然存在。心里尽是悲催的愤怒,真想去拳击馆发泄一通。那又怎样?还是解决不了内心的烦躁。
    欧阳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那漫漫长夜,早上被妈妈叫起来脑袋就浑浑噩噩的,勉强起来梳洗,吃早餐,和妈妈拥抱着告别,然后和卢伯温搭车去机场,仿佛这一切都是替别人做的,总是不清爽,上了飞机依旧昏睡到咸阳机场,再从咸阳机场昏睡到昨日风酒吧,卢伯温一路呵护备至,没让欧阳欣拎行李,回家的礼物一经送出,行李箱也就只有一个了,小的留在了茶人家。
    肖筱和陈焕欣喜异常,在接到早上卢伯温的电话就赶紧张罗柳嫂过来收拾楼上他们的房间,买菜做饭什么的。而欧阳欣回到昨日风就声称头疼回屋继续睡觉,睡得昏天黑地,晚饭都没起来吃,卢伯温没有去骚扰,尽管特别特别的想。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喊叫饿死了,起来在厨房搜腾吃的。卢伯温不在家,留了条在茶几,说是去见朋友了,也没说见谁。欧阳欣饥肠辘辘,随意的填充着虚空的胃,却是并没吃多少。
    给自己泡了杯妈妈做的花茶包,蜷缩在沙发看电视,一副慵懒的样子。正在寻找好看的电影,门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和说话声。欧阳欣急忙端坐了起来,看着进门的一行人,除了卢伯温还进来很年轻衣着时髦的一男一女。
    卢伯温看见欧阳欣没精打采的坐在沙发就开始介绍:“这是新娘子欧阳欣,欣儿,这是来给我们策划结婚的张总监和小严。”
    欧阳欣站起身和两人相互问好后去给他们倒水,心里有些别扭,怎么也不和自己商量就叫人来策划结婚的事。再说自己的婚礼干嘛让别人参与?倒水的瞬间苦笑了一下,自己也免不了脱俗,即将为人妻了。
    卢伯温看欧阳欣有点郁郁寡欢,还开玩笑说:“欣儿,你不会有结婚恐惧症吧?瞧你回来就睡了一天一夜,没什么吗?”
    搞策划的张总监和小严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更惊奇的看着欧阳欣给他们冲泡的花茶包。
    张总监就问:“这茶很有特色!在哪儿买的?”
    欧阳欣笑着说:“这是我妈妈自己缝制的,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和卢伯温说几句话,对不起!”
    小严目不转睛的看着欧阳欣,或许女人间特有的敏感让她意识到到手的生意要落空了。
    卢伯温走在欧阳欣身后来到卧室。
    “怎么啦?欣儿。”
    “温温,我说过我们的婚礼不要铺张的,你忘了?我喜欢简单的,就我们自己好吗?让他们走吧,不然我不嫁了!”欧阳欣执意的这么说。
    “还以为什么事呢?好吧,听你的,老婆大人。”
    “切!还不是呢!少腻歪,肉麻!”欧阳欣娇嗔的模样很有点勾人的风情。
    卢伯温拍了一下欧阳欣的后脑勺,来到客厅,看着两位满怀热情要给自己策划婚礼的殷切期望,自己也是心血来潮,就在昨晚和肖筱,陈焕一起在家吃饭,陈焕提议请来婚礼策划帮忙,卢伯温笑笑的答应了。
    “很抱歉啊两位!我们临时决定去英国结婚了,我在那里出生的,就不麻烦两位策划婚礼了。很抱歉!耽误两位时间了。”此话刚一说出来,女生小严就满脸的不高兴了。
    “卢老板涮人玩呢!还没结婚就得‘妻管严’了,真是十足的新好男人。”
    张总监显得有涵养多了:“呵呵,没关系!祝你们新婚愉快!也不能说下次合作,我们有机会合作别的,告辞了,谢谢这样的好茶!再见!”起身后居然还伸手主动和卢伯温相握了一下,回头瞪了助手一眼。
    送走了策划人,欧阳欣出来双手勾住卢伯温的脖子:“亲爱,你会怪我吗?”
    “会!除非你现在给我补偿,不然我记仇!”卢伯温揽住欧阳欣的腰,故意深沉的说。
    “怎么补偿?”
    “还要问!哼!”卢伯温一下就吻住了欧阳欣,几乎让欧阳欣无法呼吸。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两人只得打住从卢伯温的卧室出来,一看是肖筱,陈焕,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高个子女孩子。一看肖筱和陈焕的神情就明白,两人都有意于这女孩,而女孩的眼睛似乎看在天花板,对身边的两个男生不屑一顾。
    还没等卢伯温和欧阳欣说话,肖筱和陈焕就争着说开了。
    卢伯温看着想笑,顿了顿说:“一个个来,什么事非得两人同时说?”
    这下两人都不说话了,那女孩反倒说话了:“你是昨日风酒吧的老板吧?我叫姜诗漫,看到你门口的告示来应聘的。我二十二岁,家在外地,在校大三学生,我需要一份晚间工作,你看我可以通过吗?” 说完直勾勾的看着卢伯温,眼里有说不尽的妖魅,却又让外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卢伯温掉头看了看欧阳欣,想从女人看女人的角度审视一下面前的女孩,端庄的容颜,玲珑的身段,说话神情透着一股子自信。欧阳欣打量着眼前的美女,这个自称姜诗漫的女孩眸子里有一种似曾熟悉的东西,让欧阳欣有点恍惚起来。突然就想起张麦草来,可眼前的女孩比张麦草靓丽,也不张狂,看着反而给人一种沉稳不浮夸之感。
    卢伯温问:“叫姜诗漫对吧?这名倒是好记,但‘僵尸’好像不慢来着?你学什么专业?”
    姜诗漫面对卢伯温调侃的言辞反倒一笑:“卢老板真会幽默!刚出道的‘僵尸’还没有级别,肯定慢啦!我学的是中文。希望卢老板能给‘僵尸’一个升级的机会。”
    一句话说完肖筱和陈焕的眼神先升级了,变得有点仰慕了。
    欧阳欣也对面前的姜诗漫蛮感兴趣,信口胡诌:“来酒吧,貌似有点大炮打蚊子的架势了。”
    姜诗漫再笨也听得出是在夸自己,只是语言形式有点特别,对欧阳欣一笑。
    “这位想必是老板娘了,姜诗漫这厢有礼了,老板娘说话的方式真是特别,人也漂亮得令人嫉妒,我需要这份工作。在这里复制一下别人的名言,平凡的岗位一样可以造就不平凡的人生,嘿嘿,诗漫一定竭力工作。请成全!”姜诗漫边说还边双手相握放在自己的小腹一侧,稍微屈膝给欧阳欣来了个古装戏里的万福,整个人灵巧得几乎八面玲珑,居然看不到半点娇柔做作,令人怀疑是个演员出身来。
    酒吧用人向来是卢伯温把关,此刻肖筱和陈焕一脸的期待,希望卢伯温留下姜诗漫。卢伯温看着也很满意,酒吧里聘用在校大学生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每次用人都很慎重,这次也不例外,尽管姜诗漫看上去各方面很优秀。
    “阿焕,还是老政策,先试用一个月,适合在酒吧工作再长期聘用。”
    陈焕和肖筱喜形于色,仿佛比自己有工作还高兴。
    “好,诗漫跟我来。”陈焕喜滋滋的看着姜诗漫说。
    姜诗漫礼节性的给卢伯温和欧阳欣一笑,跟随陈焕出去了。
    肖筱眼里有点酸涩,但只是一晃而过。
    “两老大,你们结婚要出去旅游吗?”
    欧阳欣喷笑:“还两老大?看你的样子对这个姜诗漫有想法?”
    肖筱撇嘴一笑:“咳!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有想法没办法啊,谁让咱资源匮乏呢?四无劳务工,没车没房没钱还没资历,你没看阿焕已经耗上了?算了吧,咱老老实实挣几个钱,以后回老家安宁的找个本份女孩得了。”
    欧阳欣更笑:“哈!还以为你1+1=2呢,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依我看你和阿焕都没戏,这个姜诗漫是只八哥,在酒吧只是个过渡,安宁好啊,有安才有宁,要不咱国文这般精辟呢!”
    卢伯温坐在沙发招呼肖筱坐下:“肖筱,别着急,姻缘自有老天注定。”
    肖筱苦笑:“是啊,老天垂青有准备的人,要不欧阳说咱2呢。”
    欧阳欣给肖筱倒了杯水,一叠声轻笑传来:“咦?还不服气?我们不在,酒吧没事吧?”
    肖筱说:“没事。对了,徐佩来过酒吧,问起你,我说你们回家省亲了。她还说你们结婚一定要告诉她一声,我看到和他一起来的王翼山倒是有点吃惊。有点木讷了,苍老了一大截,好像还没完全恢复似的。”
    “哦?是嘛。徐佩的神色怎样?”欧阳欣不免对徐佩还记挂着她有点意外。
    “她倒还是那般神采奕奕的,感觉发了点福,比那阵子我们接触她胖了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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