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虽然情急之下翻出来了弓箭,但是射箭这本事可不是逼急了就能百步穿杨的,那支木箭就被她歪歪斜斜地射向林中,碰到一棵灌木掉落在地。但是她箭头所指的方向,当即便有轻微的草木晃动,想来是她找准了方向。
    正当她对自己不会射箭懊恼的时候,身后忽然过来一人,正是刚才在一旁指挥的李铮,他刚才看得清楚,秦亦的确是找对了方向,可惜没学过箭术,白白错失了机会。虽然不明白她是如何在这种环境下辨识敌踪,但他还是当机立断地从后背摘下自己的弓箭,让秦亦拿好。自己又伸手像教小孩子弯弓射箭一般,而后说:“你找方向,我来射箭。”
    他身材颀长,比秦亦高出一头还不止,双臂一合便把她整个人搂在怀中,两只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呼吸就近在头顶,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拍打在脖颈上,皮肤不受控制地泛起红晕。
    又一轮的箭雨让秦亦从些许的羞涩中惊醒,忙仔细分辨对面的动静,不住调整着弓箭的角度,她每一次停下轻声道:“放!”李铮便拉弓射箭,对面林中果然便发出惊呼、抑或是重物落地之声,如此几次毫无失手的命中之后,林中的人开始不安,新一轮的箭雨威力便减少了许多,而且有些箭无力地落在禁卫的守护圈外,不多时敌人便撤退的一干二净。
    秦亦这才觉得自己的手酸疼不已,像是被李铮捏碎了骨头一般,手心是被弓弦勒出的红痕,还没待说话就听李铮道:“秦兄弟很有习箭术的天赋,可有兴趣学学?”
    没等她回答,尉迟晞和桑布就一边一个地围上来,拉着她东瞧西看,见毫无损伤这才放心。秦亦安抚了二人才去看几名禁卫的尸体,都是只擦破了表皮便中毒身亡,看得她后怕不已,若是刚才那一箭伤到尉迟晞,那可就什么都完了。想到这儿她又回头去问向导:“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向导老汉也吓得不轻,双手抖抖索索地想点烟斗,拿着火石擦了半天也不见一点儿火星。秦亦问了三遍他才听清楚说的是什么,长叹一口气道:“我有几年没走这趟山路了,都是徒弟们走,当年这路太平的很,如果不用防猛兽,便是连守夜的人都不用,山里人最是纯朴,从来不做那种偷鸡摸狗杀人越货的事情,世风日下啊!”
    他唠叨了半天,只听出来他的意思这是盗寇所为,但是秦亦心里却并不这么觉得,第一支箭那么直直地朝着尉迟晞射去,绝对不是无心之举。但若是朝中的某派势力,又为何会用这么毫无力气劲道的木箭,若是用涂了毒药的羽箭,那么这一行人估计就全军覆没了。
    见林中毫无异动,秦亦先伺候着尉迟晞去睡下,禁卫分为两班轮流当值,才回头跟李铮商议,决定派几个军士去林中一探,看会不会有尸体或是遗落的物品能发现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那伙人把所有的尸体也都一同带走,林中只留下几滩血迹和一些杂乱的脚印,而且俱是赤脚的脚印,看来是一伙对丛林十分熟悉的人所为。
    秦亦听到回报的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涂抹着油彩、赤身光脚的土著人,用嘴吹出毒箭射向猎物,她垫着衣袖拿起一只木箭端详,桑布凑过来扯扯她的衣袖道:“这剑身是楠阴树的木头,上面涂着的是岭山南面一种独特的植物汁液,两样东西分开都是无毒的,唯有把南阴木煮透,而后涂上植物汁液晾干,这才会变成见血封喉的剧毒。而且更加奇特的是,这种毒素遇血即化解,所以一直被山里人打猎使用。”
    “这伙人定然是山中的部族,但是做的却并不是杀人越货的勾当,定是被人利用或者与别人合谋。”秦亦在火把下端详着箭尖上的绿痕,她转身问向导,“你仔细看看这木头,可知道山中哪个部落善于用这种东西?”
    向导老汉蹲在石头上抽烟,顺手接过木箭道:“这个小姑娘说的没错,的确是山里部族打猎用的……”他仔细端详着剑身,忽然脸色一僵,半晌才说:“这剑身上似乎刻着图案。“
    听他这么一说,秦亦也忙凑近火把查看,却发现其余箭身都没有花纹,唯独开头射向尉迟晞的箭身上刻着弯弯曲曲的花纹,她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也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她紧盯着老向导问:”大伯,您应该知道这花纹是什么意思吧?”
    向导老汉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事物了一半,脸色竟然比遇袭的时候更加难看,只埋头抽烟,许久才问:“姑娘,你先告诉老汉,你们这一行人到底是做什么来的?”
    秦亦心下一惊,难道岭南这边的人都能闻出自己身上的药物味道不成,她心里虽然震惊不已,但是表面却仍是笑道:“大伯是被吓糊涂了吧,某虽然身材瘦小,这脸嘛又白嫩了点儿,但还不至于被看做女子。”
    她边说话便用眼角余光打量四周,幸好为了怕吵醒尉迟晞,自己拉着老汉离人群闪开了一段距离,而李铮也去忙别的事情,身边只有桑布在,暂时还没有暴露。
    “姑娘,做人也是要有规矩的,我没有打探你秘密的心思,但是你若想听实话,便要自己先说实话。”那向导老汉竟是出奇的倔强,硬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
    秦亦心下恼火,却又不能发作,便压低声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只能告诉你,我的事与这趟出行没有丝毫利益关系,你若是想说便说,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与你。”
    烟斗的红光在暗中一闪一闪,晃得老汉的脸有些奇异的扭曲,只见他抬起头目光直盯着秦亦道:“这花纹是山中一个部族的巫纹,平素只用于杀死祭品,献给他们的山神。如果我所料不假,这一路的遇袭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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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汗死,刚才似乎发错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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